第5章 哭累了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你听我说一句好吗?”就一句…尊严固然重要,但眼下生命更加重要。
你的秘密,我从未窥探,但你的命,现在有我一半。***梁慎之有些怕她…确切的说,是怕她靠近自己时的感觉。
他不懂那是什么情绪,趋之若鹜,又
心排斥…他明确能够感觉到那种不同寻常的心绪正暗处疯狂滋生…无人教导过他,那是什么东西,可他隐隐知道…那种东西,他不配拥有。
勺子再度出现,送着一口青菜一口粥,就这样喂了他三天时间,直到绳子松了绑…嗯…是松了绑吧?因为晚间他再去抓挠时,都会有人轻轻的按住他的手。
“别抓…”小声的呜咽,而后再度沉静下来。梁慎之知道,是躺在身侧的女人在“监视”着他,他并不了解她,或者说。
她几乎没让他了解过自己,还是那么神秘,说着他听不懂的词汇,在他还未被松绑的那三天时间里,她偶尔也会来“陪着他”讲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以及他听不懂的语言,直到他听了太久,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她才会彻底停止…
“你能放开我吗?我想小解。”饶笑顿了顿,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而后松开了捆着他手腕的布带。屏风依旧是两人的楚河汉界,饶笑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的水花声,再然后便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她给足了他颜面,却也严格控制着他的行为…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不准再穿
子。
?!这样的奇怪要求,对他而言何止于羞辱,可她那么凶,捆着他的手,按
着他的臂,生气了还会拍打他的身体,然后瞪着一双圆眼威胁“你是想死吗?!”
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梁慎之回忆着,是了,是两年前,他跟着他的“父”与先皇在冬日围猎的牧场见到过的某种小兽…不大,却尤为机警狡猾,他与它打过照面,却屡次失手无法将它擒获,他后来从带刀侍卫的口中听说。那畜牲名叫“猞猁”
而她,就像极了那只他即将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猞猁。见他回了
上,饶笑也回身过来,眼神避讳的绕开了他的隐私,却又不甘心的回眸,去看了看帕巾遮拦处有未盖住伤口。
梁慎之看着她,抿
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隐藏16年的屈辱,竟被这样一个山野村妇看了个
光,又磨又泡,终究再无颜面。“你有对食的女孩吗?”没有任何征兆,她突然就问出了口,可话一出口,两人具是一愣。
话题太有指向
,看似问着他的“私生活”实则完全点明了他的身份,毫无遮掩,明目张胆,那是两人早已心照不宣,却永远忌讳的话题,她就那么…毫不设防的问出了口。
“对不起!我…对不起!”饶笑连连摆手,也不知道自己大脑为何会突然宕了机,不过是听了他小解的声音,就突然浮想联翩起来,想着想着,竟把那句话
口而出!真是杀千刀的
嘴啊!
“哼!”冷哼着把头扭去一侧。他无法反驳这个既定的事实…他的身份,早在被救的第一天就已经真相大白,不提,是彼此的尊重与界线。如今她打破了界线,他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但也可以选择不去接话。
饶笑看着他别扭的表情,一时自责又愧疚,想着找话题补漏,可半天也想不到合适的语言,终于还是起身下了
,不多时又回身进来,梁慎之侧过的头始终没有回正。
也不去看她,直到她又坐回了
沿,手里多了一盘刚刚洗过的野果。“来,吃吃看这个,我去镇上买的,说是不酸,甜。”轻碰着他的手,饶笑递着不知名的果子给他。梁慎之歪着头,不接也不看,被推的急了,索
一下闭起了眼睛。
饶笑愣了愣,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到别人软肋上,再怎么道歉也好不了了…她愧疚万分,可又不愿离开,磨蹭了好半天才开口“要不…我再给你讲一些故事吧。”就像前些天一样,无聊时,我给你说的那些电影,那些小说。
那些娱乐八卦,她组织着语言,想从记忆里揪出一个吸引人的话题来。
她咬了一口手中果子,正在回忆着曾经,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声,语调不高不低,却是雌雄难辨的诡异“你还是讲讲你自己吧,你到底…是哪里人,或者说,你的生平是什么?”我…更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梁慎之找到饶笑时,她刚刚被人从井里捞上来,浑身
透,眼看就要没了气咽,他挥开了围观的人群,冲到她身侧,惊慌的拍着她的脸,掐着她的人中,在周围的点滴话语中,他听见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跳井了。”
“好多次了,真是够烦人的。”“死法多了去了,真要想死上吊不也成吗?怎得非污了大家的吃水才甘心?”那闲言碎语带着无法抑制的恶意,袭卷了梁慎之所有听觉神经,他瘦指伸出,拍打的更加用力,眼前的女人
脸被井水浇透。
他仿佛再也看不到她的一丝生气。为何…她突然就做了这样的事?周遭的话语还没有停歇,自私的恶,被人群效应烘托出了诋毁的快
,众人的话说的越发过分起来,他低头听着,眼睛却停留在女人脸上没有移动…直到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陌生的面孔。
在鲜少有外人出入的小渔村豁然出现,必然会引起人群的警觉“你是谁?咱们村里可没见过你这号人,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这丫头姘来的野男人!呵!她早前可死了爹娘,没人安置…”
“你们…”柔而尖的声音迸出,打断了周围人愈发高涨的闲言碎语。“如果不想死…”
“就立刻给我滚!”他的声线本就雌雄难辨,与饶笑说话时,总是下意识的抑着喉咙,如今开口,
柔的嗓音呷着死亡的威胁,越发显得又尖又高,是不同于常人的诡异。
他一字一顿的开口,截断了周遭人群对他的质问,缓缓抬起头,窄小的瞳孔睇向围成一圈的看客,一个,又一个,被他扫视,不男不女的调调,与他杀戮尽显的眼神混合,让围观的人群不由气息一屏。
即使有着
心的不甘与挑衅,也只能暂时纷纷散去。瘦长手指再度拂上女人的脸,梁慎之心里发急。“你给我起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打我骂我让我欠着你半条命,现在我要你起来,把欠我的半条命还给我!”
摇晃与耳光同时落下,女人在呛声中乍醒,被井水粘在一起的睫
轻轻颤抖,缓慢的挣扎着掀开了眼皮,直到失焦的瞳孔看清面前“男人”饶笑歇斯底里一般。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哭出声…那一夜她在梁慎之怀中反反复复的醒了哭,哭累了睡,直到折腾到半夜,她
泣着半梦半醒,抓住身边人的衣袖说话“我回不去了对不对,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我尝试再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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