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是巨
帮的开会时刻,在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金元宝帮旗下,众人为避免伤眼,各个把眼睛眯成一条
。
江百万道:“帐房没有陆先生,你们就
了吗?盈余不知上缴,又拚命借支,你们以为我江百万有金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江万金站出来道:“爹呀!情况不得已啊!现在江上又出现一个乘风破
帮,以五艘大船和我们巨
帮竞争,我得赶紧打造新船才行。”
“你是七十五艘船队的总舵主,还怕他五艘船吗?”
“我的船是很多,可是大多年久失修,上回帮锦锈布庄送布匹,下了一场雨,舱房浸水,又要赔雇主一大笔钱,而且他们扬言,不再让巨
帮运货了。”江万金激动地陈述着。
“他们找上乘风破
帮了?”
“是啊!乘风破
帮虽然才五艘船,但是船只造工
良,船身轻,速度快,舱期准,我们好多客源都
失了。”
江百万疑道:“我们巨
帮长期垄断江上水运,他们的五艘船能成什么气候?”
江万金长叹一声,“他们收费便宜,好多客人反过来指责我们价钱太贵、船又破烂、不准时开船,都宁可等那五艘船。”
江百万重重一拍,“真有此事?看来非得找那个什么乘风破
帮的帮主来谈谈了。”
江万金不解,“爹,要谈什么?”
“笨蛋!”江百万肝火上升,“养你们几个笨儿子!忘记你爹是怎么做生意吗?那就是八字诀——威胁利
、铲除异己。只要你的拳头够强,还有谁敢跟你竞争?当年要不是我杀遍大江十二大帮派,又怎会有今
的巨
帮?你们又怎有好日子过?”
几个儿子争先恐后地齐喊着,“爹爹雄壮威武,如滔滔巨
淹没强敌,孩儿必当记住爹爹的教训。”
江百万满意地拉拉胡子,“这才像话。万金,那就由你出面去找那个什么破帮帮主。离亭,以你的梨香院为谈判场所,酒菜不必太好,省点钱。”
“孩儿会去安排。”江离亭应诺后,又上前道:“爹,为了汰旧换新,大哥造新船之事,本来没什么好说的。可方才听掌柜先生说,大哥一艘船造价三万两银子,似乎是…呃…太贵了吧!”
江万金怒道:“七弟,你不懂船舶,怎能胡说八道?”
江离亭道:“大哥,上回你的新船被云中飞
沉了,听说造价也不过五千两银子,怎么没过多久,人工材料全涨价了?”
江百万已听出江离亭言外之意,口里严肃地道:“老大,你再去重新估价,叫他们把回扣扣掉,如果他们坚持要给的话,你也得全数拿出来孝敬你老爹,知道吗?”
江万金忙道:“绝对没有回扣,孩儿怎敢虚报价钱呢?我明天就去找船工杀价,请爹放心。”
他嘴里谦卑地说着,心里却骂着:江离亭,你给我记着,你敢挡我财路,我就要你好看!
江百万赞许地看着江离亭,“离亭果然做事用心,你哪个哥哥办事不力,我就把他的事业分出来给你。”
六个哥哥立刻怀有敌意地望向江离亭,他忙欠身道:“孩儿不敢跟哥哥们抢事业,孩儿只是尽一己之心力,报效生我养我之巨
帮,本应忠肝义胆,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好了。”江百万摇摇手,“别背戏文了,陆先生的丧事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朱大人写的祭文也拿去坟前烧了。”
“陆胜原真是备极哀荣啊!”江百万扫视台下帮众,“下次有什么事情,你们尽可
身为巨
帮牺牲,不但有钱领,还有大官为你们写祭文呵!”
众人暗自低头吐气,这样的祭文,不要也罢!
江百万又问道:“万贵,你还去偷采银矿吗?”
“不敢了,朱皎澜大人说这些日子风声紧,过一阵子再说吧!说也奇怪,当初跟我要买路财不成、结果跑去密告我的寇公公,已经失踪好一段时间了。爹,是你派人杀掉他吗?”
“你们老爹不做杀手很久了,你上次失手,就得老爹出来善后吗?”江百万又是瞪眼。
江万贵噤声。江湖经验丰富的老三江万财若有所思,问道:“七弟,你确定你领回来的-首是陆先生吗?”
“是啊!”江离亭肯定地点点头。道:“我又不是不认得陆先生。”
“可是牢房传言,有人看到有人来救陆先生,狱卒也在墙上发现一朵云,但人命关天,没人敢说。”
“三哥,如今陆家
离子散,逃得不见人影,我的小妾也得了失心疯,我只好带她来梨香院,就近照顾。三哥,你是相信小弟,还是相信传言?”
江万财不答话。老爹江百万大掌一挥,“都已经行刑了,还在争辩什么?不会去挖坟吗?”
江离亭捏了一把冷汗,也许,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不能再玩了,该想想退路了。
***
夜深入静,盈儿扛着长长的木梯,吃力地走在梨香院的小径上。
可恶的江离亭,不让她住幽竹居,她偏偏要看幽竹居有什么古怪,也要看看他到底藏的是怎样的女人!
她摇了摇头,怎么对他的女人产生好奇?虽然梨香院的姑娘坚称从未见七少爷带女人回来,但她就是不相信,一个二十几岁末娶的男人,怎能在脂粉堆中守身如玉?
反正江离亭一睡就不省人事,半夜鬼敲门也不知道。
就算他枕边那个女人看到她,她也可以装鬼吓人,再赶快逃走呀!
盈儿得意极了,以前都是江离亭吓她欺负她,今天她终于得以报一箭之仇。
她今天心情很好,一早接到父亲的来信,告知一家大小平安,要她不必挂念。
来信没有提及他们的所在之处,盈儿虽然有些失望,但确定全家平安无事,她还是开心的手舞足蹈,抓着姑娘们喋喋不休。正巧江百万来了,以为她疯症发作,又是摇头叹息。
今晚,江百万和乘风破
帮的帮主史震江谈判。据红棉说,似乎谈得很不愉快,史震江走了以后,江百万还摔杯子嚷着要杀人。
好人不寂寞。盈儿决定天亮后去找史震江,请他提防江百万的暗算。
好不容易走到幽竹居门口,推推门,果然还是上锁的,
也锁,夜也锁,难不成还藏有什么宝贝?可惜前两次来去匆匆,没能看到什么珍奇骨董。若有,偷他一两件拿出去变卖,也学那云中飞劫富济贫的义举。
将木梯架上高墙,盈儿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来到高高的墙头上,见到了竹屋池塘,却愁着不知如何“降落”?
跳吧!小时候也是在大树间跳上跳下的,应该不成问题。
咚地一声巨响,盈儿重重落地,脚板一撞到地面,她就知道,糟了!
剧痛由脚底袭来,盈儿痛澈心扉,却不敢叫出声,赶紧
脚踝,却又令她痛出眼泪。
不能喊,今夜她是贼,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定会被江离亭
笑。她想站起,脚掌一吃疼,又是一跤坐倒。
她忍着痛,一步步爬向门边,竹屋内没有声响,江离亭今晚陪着江百万喝酒陪客,酒力发作,必然睡得昏天黑地,跌下来的那一声怎会吵醒他?
快逃吧!
正在地上像条蛇般
爬行,蓦然响起轻微的风声,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落到小院子中,立即又飞身往竹屋而去。
一眼瞧见地上的盈儿,两人对看,盈儿是喜,他是惊。
“云中飞!”可不是吗?那一身黑色的行头,黑衣黑
黑面罩,还有裹卷在黑夜中的孤傲气质,正是云中飞啊!
云中飞见到高架墙头的木梯,立刻了然于心,又看她一脸痛苦的
着脚踝,就知道她摔伤了。
他蹲了下来,背着天际的星光,黑黑的一团影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轮廓,好像是黑夜里的一只展翅巨鹰。
盈儿目光停在云中飞的黑布面罩,想要看穿他的真实面目,忽地他攫起她的脚踝,轻轻抚摸着。
他…他在做什么?盈儿吓得往后缩身,可是右脚被他抓住,她只能惊恐地轻声喊着,“你别摸啊…痛!”
他摸得一点都不温柔,拉拉扯扯的,盈儿痛出眼泪,又不敢大声呼喊,免得惊动江离亭。
云中飞放下她的右脚,抓起左脚,一样是在脚踝处扭转推挤,盈儿痛得捶地,猛掉眼泪,这云中飞以为她是面团,可以任意扭捏的吗?
“非礼啊!”盈儿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就算云中飞是她的英雄人物,又怎能欺负她一个负伤的弱女子?“江离亭,你快醒来啊!”
“别叫!”低沉的一声怒吼从黑布面罩中传出,手上继续
着她的脚踝。
“你…你救我爹,我…我谢谢你,但是你也不能非礼我啊!”盈儿大声抗议着,期待江离亭听到。
云中飞不说话,放下她的脚,看到裙摆有血迹,竟
起她的裙子察看伤势。
“不…不要碰我啊!”盈儿不知他掀看裙子的目的,骇然向着竹屋方向求援惊叫,“江离亭,救命啊!你快出来啊!”
“你再叫,我杀了他。”
盈儿大惊,忙轻声道:“云大侠,你不要杀他。他虽然在梨香院花天酒地,但是没做什么坏事,既胆小又怕事,没有骨气,罪不及死啊!而且他帮很多姑娘解决生活问题,教她们念书写字,又几次帮我赶走无
的江万金。”
盈儿感觉黑夜黑衣的肃穆气氛,越讲越害怕,一边祈祷江离亭果真沉睡如猪,千万不要出来自寻死路,一边又急道:“请你不要杀他,他
无大志,活着也不会害人,你就让他苟活于世吧!云大侠,拜托拜托!”
云中飞早已看过她腿上不碍事的擦伤,放下她的裙子,静静听着,待她结束哀求,突然一把搂起她,扛到肩上,然后一跃出墙。
盈儿上身倒挂在他的后背,两脚被他双手牢牢扣着,一只大手掌竟还覆在她圆
的
部上,她吓得又要
叫,可是怕云中飞恼怒杀人,只能抿
忍耐。
她的英雄怎么如此
鲁无礼呀?心中的仗剑英雄模样已渐渐幻灭,分崩离析中,竟浮现出江离亭的花花公子模样。
云中飞飞快掠过树梢屋顶,很快就把盈儿放下来,他不发一言,又是纵身离去。盈儿耳边的风声忽地安静,张眼一瞧,原来自己已被安置在梨香院的花园凉亭中。
“云大侠!”她呼唤他,可他毕竟是一代大侠,早就侠影无踪。
这里离她的房间不远,盈儿撑起身子,脚掌似乎没那么痛了,她一步步慢慢走着,计划明天要如何装病躲在房里。
夜深人静,在过度的静谧中,盈儿突然感到极度不安,云中飞夜阖幽竹居,又扬言要杀江离亭。莫非此刻,他真的去杀江离亭了?
盈儿越想越惊,呼吸和脚步都变得急促,走了两步,脚掌又痛了起来,身子不稳,人就仆倒在地,手掌也擦伤了。江离亭虽然可恶,但是云中飞要杀他,她还是得去警告他呀!
糟了,云中飞的动作那么快,她怎么赶得及警告?盈儿惊惶不已,就要掉下泪来,她跌跌撞撞往最后头的幽竹居跑去。
“江离亭,快逃啊!”不知为何,她竟然如此担忧他,是怕再也见不到那轻浮的笑容吗?
一路走,一路摔,她忍着脚痛,尽量快“跑”,来到红木门前,又是重重一摔,连柔
的脸蛋也擦出血痕。
“江离亭,你醒醒啊!”盈儿大叫着,奋力爬到门边,举起沾血的小拳头,用力擂着门-,“江离亭,你不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门内怎么没有反应?是不是她敲得太轻了?“江馨亭,不要睡了,云中飞要来杀你,快去躲起来啊!”
难道…她来迟了一步?盈儿吓得大哭,“江离亭,你不可以死啊!你还没做够善事,现在死就会下十八层地狱啊!”
江离亭开门见到盈儿趴在地上,心急地扶起她,“盈儿,你怎么了?你半夜不睡,特地来诅咒我下地狱吗?”
乍见江离亭完好无缺,盈儿心神一放松,抱住他大哭,“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佳人投怀送抱,江离亭顺势拥住她,“我睡得好好的,当然活着罗!”
“那个云中飞要来杀你,我好害怕,怕你真的被杀。”盈儿将头埋在他
前呜呜哭泣。
“我跟云中飞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来杀我?”他怜惜地抚着她的发,想不到一句玩笑话,她竟然认真若此。
“我在外面喊救命,你都不出来救我!”她的小拳头捶着他的
膛。
“哦!难怪我在梦中好像听到谁在喊救命。”他
不住低头
闻她的发香。
“我都被人非礼了,你还睡得下去?”盈儿哭个不停。
“哎呀!你一哭就
鼻涕。”他用袖子为她擤拭,“像小孩一样。”
她在他袖上抹了一堆涕泪,“你才是小孩,天塌下来都不知道,只知道吃喝玩乐,连我都保护不了。”
“我的小妾好乖。”江离亭摩挲她的背,又拍又哄,“哥哥在这里,别怕。”
“谁是你的小妾?”她倏地推开他,泪眼微含薄愠。
看到她脸上的擦伤,又见她跌得浑身肮脏,皮破血
,江离亭心疼地揽住她,“对,你不是小妾,是我的好
子,盈儿妹妹。”
“我才不要当你的
子!”盈儿又是用力推他,怎么这个怀抱好熟悉?
他拉过她的手,轻柔抚着,“唉,手也破皮了。”
盈儿摔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脚一软,又跌进他的怀里。
“江离亭,放开我,不要碰我!”感觉越来越熟悉了,好像梦中的怀抱。
“方才是你来抱我的呀!”江离亭以脸擦着她的发,偷偷轻吻那柔黑的发丝。
盈儿感觉他的抚触,身上涌起一股陌生的热
,“你…你别碰我啊!”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盈儿,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她想也不想的说。
江离亭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以拇指抚着她的面颊,“你不喜欢我,会这么担心我?”
盈儿嘴硬,“我是怕你死掉了,梨香院的姑娘会伤心。”
“那你伤不伤心呀?”他的脸越靠越近,嘴里的灼灼热气
到她的眼睛,酸酸的,热热的,她眼里的倔强也融化了。
“我不会伤心。”可她嘴巴还是倔强着。
“那你还哭那么大声?”他轻抚上她柔美的
线。
“我可怜你还年轻,没儿没女送终…”她只想张嘴咬下他的指头。
“那你帮我生儿生女。”
生跟他一样可恶作怪的儿子?盈儿不敢想像,“你自己去孵蛋还比较快!”
“盈儿,你下个蛋给我吧!”他又
上她的耳垂,细细描着她的耳朵。
如果手边有蛋,她会拿蛋砸他。盈儿正待发作,突然
间一紧,原来他左手把她带向他的
,而手指仍柔柔地在她脸上轻划着。
她想挣扎,可是…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他的臂膀在保护她,他的手指在抚慰她,她可以很放心地闭眼。
早已忘记他是讨厌又可恶的江离亭,她好想恋栈这个温暖的怀抱呵!
双靥酡红,盈儿微抬起脸,所有骂人的话全部忘个
光。
江离亭未曾见过她的
醉神情,他情不自
地拥紧她,“盈儿,我们当夫
吧!”
“不要!”对江离亭说不,已经是她的本能反应。
“我要。”
再也难掩心中的柔情
意,他缓缓俯向她,想要啄取那红
娇柔的鲜
瓣。
盈儿晕晕然,怎么两人的身子贴得好紧?下面又触着一个奇异的突起物?而江离亭的脸越来越大,连他的须
都数得一清二楚…盈儿突然想起娘亲说过的闺房情事!
啪!江离亭脸颊又浮现五爪印。
“江离亭,你不要脸!”盈儿的手掌好痛,“我又不嫁你,你怎么可以亲我?”
江离亭抚抚脸,火辣辣的,还是一脸无辜,“人家又还没亲到!”
“被亲到还得了?”她嘴
的,他呼出的热风彷佛还停留在
上,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你…你…上次你趁我喝醉酒的时候偷亲我,对不对?”
“因为你的睡相太可爱了嘛!”他老实讲。
盈儿摸向左脸颊曾有的温热,“江离亭,你说不碰我的,你食言而肥,我讨厌你!”
又惹怒她了,难道他就是天生
骨头,非得看她生气发飙、对他发脾气不可吗?可他句句实言,她却不相信,唉!只能怪自己形象太差了。
“你当真如此讨厌我?”
“对!你可恶,你下
,你无
,你别妄想我会喜欢你!…”
气过头,骂不出话,心里委屈,眼泪又掉了下来,“人家担心你,你竟然还轻薄人家…可恶!”
“好,好,你别哭。”他低头安抚她,“我是个正人君子,我保证不再碰你,好不好?”
“那你的两只手在干什么?”
江离亭于是放开她肩上的手,无奈地问道:“你还是想离开我,是吗?”
盈儿点点头。
落花有意,
水无情,她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若强迫她,只有让她更反感。况且他目前处境不稳定,他得想通了,再决定何去何从。
“好吧!等你伤好了,我会送你走。”
盈儿总算
出微笑,江离亭不敢为她擦拭涕泪,只好呆看她姣柔的脸蛋。
“看什么?”盈儿不给他好脸色,转身就走。
才走一步,脚痛得令她几乎跌倒,江离亭快手一接,将她扶住。
“江离亭,你不要碰我!”
“不碰你,你就跌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
盈儿吓得摸脸,“你别恐吓我。”
“盈儿,最后一次碰你了。”江离亭预告一声,两手揽起,将她小巧的身躯打横抱起。
盈儿在他怀里软化下来,“那…那你送我回房。”
“好!”江离亭调整姿势,让她安稳地卧在他的臂弯中。
为什么他的怀抱总是那么舒适?为什么他的臂膀将她箍得好紧?为什么他心跳快呼吸也急?盈儿抬着沉重的眼皮偷觑他,又为什么他知道她扭伤脚?为什么他的脸色爱得感伤?为什么他也在凝视她…
又作梦了,是吗?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盈儿闭起眼帘,再也问不出为什么。
江离亭怀抱着盈儿,发现她出奇地安静乖巧,原来她在偷看他,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唉!若她不放心他,又岂能睡得如此安详?
他心里稍感宽慰。也许,风险历遍,应该洗手归山,伴得佳人隐了。
父兄的霸王事业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为难。谁教他当初不甘寂寞,为自己写了一副对联呢?
“心怀鸿鹄志,愿翻云中飞”
他默默念着,脚步已经停在盈儿的房门前,见她酣睡甜美,他浮起一个疼惜的微笑。
就让她安睡在他的怀抱吧!而他也愿意永远怀抱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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