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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日兄弟决恩仇
  “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应该回白马堡看看。我_看书斋”洛秋彤沉声道“白马堡在并州,距离徐州大概只有八百里路程,凭借你的轻功,

 来回最多需要五天。不用担心连师弟和悲秋,我会留下照顾他们。”

 “你…一个人,能不能行?”郑东霆皱眉道“你们都是弓天影可能袭击的目标。你的武功和他相比如何?”

 “我已经练成先天三清功,就算面对弓天影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而且悲秋伤势大好,关键时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连师兄那里

 有龙师兄,赵师兄和刚才那位鱼邀霞姑娘照顾,料来弓天影并无能力伤害他。”洛秋彤有成竹地说道。

 “师兄,你放心去吧。血浓于水,亲生兄弟的生死怎能不关心!”祖悲秋诚恳地说。

 “也罢!我离开之后,你们也启程向洛出发,那里七大派实力鼎盛,少林天山的高手云集,想来弓天影不敢如何放肆。我事了

 之后,立刻到洛找你们。”郑东霆道。

 “我洛家在洛有一处别院,名为湘红馆,在洛永泰坊,我和悲秋会在那里暂作落脚。”洛秋彤道。

 “湘红馆,好,五天之后,我们不见不散。”郑东霆说到这里朝祖悲秋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师弟,师兄不在身边,务必

 小心保重。”

 “师兄,路上也千万小心。”祖悲秋眼圈微微一红。

 白马堡巍然耸立在并州西南四十里处,傍依天下灵水的晋水畔而建,距离晋水发源处悬瓮山不到十五里之遥,和晋祠遥相对望。隋

 末白马堡主郑猛身为天下第一帮“年帮”帮冬坛坛主,曾出资助唐高祖李渊起事,其子义助唐初年帮帮主解散年帮,将南方抵抗李

 唐的势力一力铲平。后来,白马堡庄勇随少堡主力抗突厥,助卫国公李靖削平突厥,立下大功,被赐下良田千顷,成为西北名堡。

 郑家历代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深受各大剑派崇拜,被奉为武林著名世家。但是到了郑东霆父亲郑北飞这一代,郑家人丁单薄,郑北

 飞只知沉浸于声犬马的享乐之中,失去了郑家代代相传的豪杰之气,白马堡也随之没落。

 等到郑东霆被逐出白马堡,郑北飞病逝,整个郑家堡只剩下一个郑家的男丁,也就是继承了堡主之位,成为少堡主的郑东莱。如今

 郑东莱也命丧黄泉,仿佛冥冥中注定了白马堡名存实亡的命运。

 郑东霆施展燕子飞云纵披星戴月、餐风宿,从徐州启程,穿州越府毫不停留,一口气跑到了晋水河畔。此时正值并州城的清晨,

 铅云如墨,笼罩四野,虽然已经是晚时分,但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却始终笼罩在郑东霆的周身。他快走几步,来到面前的晋水

 岸边。天地间虽然愁云惨雾,暴雨将至,但是晋水仍然青翠碧绿,清澈见底,说不出的安详宁谧。郑东霆环顾了一下自己多年未见

 的故乡风景,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一切景象统统忘记,眼前的景致就仿佛第一次看见一般。他此刻的心,空空,仿佛被人一把

 掏了个干净。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他发誓放弃所学武功,被赶出白马堡时,心头就是这种感觉:平生志愿尽数化为乌有,人活于世再无半分

 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至今,还会再次重温这种残酷的感觉。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晋水之畔,单膝跪下,伸手在河中轻轻舀起一捧清水痛饮。清澈甘甜的河水轻柔地抚慰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这两

 里火烧火燎的来了一丝难得的清舒适,令他依稀想起自己童年在晋水中游戏的模糊记忆。

 “汉魏山河终难守,唯留晋水清如旧。”郑东霆再次舀起一捧清水,狠狠浇在自己的脸庞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站起。

 “少堡主!”在他的身后,十数名白衣劲装汉子一人牵着一匹鬃雪白的坐骑,在他身后齐刷刷地单膝跪下。

 “哼,什么少堡主?谁是少堡主?”郑东霆猛地转过身,厉声喝道。

 “你是!”这些劲装汉子齐声道。

 “嘿嘿,”郑东霆冷笑一声“哈哈哈哈,二十年前,我离家出走,和一个忠仆迹天涯,不见你们中任何一个跟着我走。十年前,

 我被驱逐出并州,形单影只,落泊江湖,仍没见一个人和我一起走。现在你们倒来叫我少堡主了?”

 “当年白马堡中,还有前少主人在,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擅离。转 载自 我 看 書_齋”众人中一位领头的汉子双膝同时跪倒在地,沉声道。

 “现在这位少主人已经一命归,你们职责所在,是否应该跟他一起去死?还像跟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做什么?”郑东霆说到这里,

 奋力一掸衣袖,愤然道。

 他这一番话,句句诛心,这群白马堡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接口。领头的汉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太夫人知道你定会

 先到晋水之滨,命我们在这里夜守候,引领你进白马堡见她。少堡主,还请你跟我来。”

 “白马堡在哪儿我还不知道?用你们这帮奴才来带路?”郑东霆怒道“蓝真卿怕是一位我这么多年未回郑家,连郑家大门都不知

 道朝那边开了吧?”

 “太夫人绝无此意,少堡主请息怒!”这群白衣汉子慑于郑东霆的震怒,一齐躬身道。

 “都给我滚,去白马堡的路,我要一个人走。”郑东霆喝道。

 “遵命!”这些白衣汉子不敢违抗郑东霆的号令,纷纷牵着坐骑的缰绳,齐刷刷地后退数步,翻身上马,飞快地朝白马堡方向奔去。

 随着郑东霆一步步走近晨雾萦绕的白马堡,郑家正门前青、白、黑三相间的丧饰渐渐映入郑东霆的眼帘。在大门的正上方,黑白

 布包裹斗大一个“奠”字触目惊心。门口的郑府仆人们都是清一的麻布衣装,齐刷刷地跪倒在通往堡中大道的两侧,恭恭敬敬

 接郑东霆。郑东霆正眼都不看这些向他下跪的仆人,昂首,大踏步走进白马堡正门,沿着大道一路走过庭院,气势如虹地

 走进了郑家主厅。

 主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庄严肃穆的灵堂,一具漆成黑色的柳木棺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主厅正中央,棺盖半开。郑家长辈和维高权重的

 家仆都聚集在棺木的周围。看到郑东霆大步走来,这些昔日对他冷眼相待的人们纷纷转过身,面对他单膝跪下,齐声道:“恭

 堡主!”

 郑东霆刚一迈入主厅,立刻一挥袍袖,狂暴地说:“滚出去!”

 厅的人没想到郑东霆如此决绝,不由得一起扭过头,朝着主厅一位白发麻服、双膝跪地的白发夫人望去。这位妇人头发花白如雪,

 额头上皱纹横生,双目深陷,娥眉轻扫,双薄削,依稀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娇俏伶俐的模样。

 “少堡主已经发话,你们敢不从命?”这位妇人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道。“是!”厅中的众人齐声道,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顺

 从地低头鱼贯出了主厅。一时之间,郑家主厅之中,只剩下郑东霆和这个白发妇人。

 “参见少堡主!”这位妇人五体投地地拜倒在地,朝郑东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嘿!”郑东霆只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反胃,几乎想要当场呕吐出来“好威风,好煞气!难怪你拼了命也要替东莱争这个少堡主

 之位。原来当了少堡主,就算你蓝真卿也要向我这个江湖败类郑东霆磕头行礼!”说到这里,郑东霆一抬右手,将手掌抚在在棺木

 之上,狠狠一拍。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这位郑太夫人对郑东霆辛辣的讽刺充耳不闻,再次以头触地,低声道。

 “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蓝真卿,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报应?”郑东霆恨恨地说。

 郑东霆的话仿佛无情的霜箭刺得郑太夫人浑身颤抖,她将头深深垂了下去,一滴滴硕大的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滚落在地。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郑太夫人将头狠狠磕到地上,沙哑着嗓子颤抖地说。

 “你处处为他争,他年少得意,天生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怪得了谁?”郑东霆握紧拳头,用力一砸棺木,

 厉声道。

 郑太夫人双手拄地,磕头如捣蒜,灰白色的地板上印了沾着血迹的印:“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

 “哼!”郑东霆猛地一转身,将身子一侧,不受郑太夫人的大礼“凭什么我要替你儿子报仇?”

 “东霆,若你能为莱儿报仇,这白马堡数百年的基业我愿意拱手相让,真心辅助你成为新的白马堡主人。”郑太夫人颤声道。

 “我郑东霆行走江湖逍遥惯了,没有闲心打理白马堡,也没有心情和这些趋炎附势的无之徒打交道。”郑东霆伸手一指在门外探

 头探脑张望的白马堡众仆厉声道。

 “我知道你行走江湖,以轻功箭法驰名,白马堡世代相传的银弓本来传给了莱儿,我愿意替他转赠于你。”郑太夫人说到这里,立

 刻转过身,伸掌一击,立刻有一位仆人从主厅的灵台上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郑家银弓,躬身上前,将它到郑东霆手中。山西白马堡

 世代相传的银弓白羽威震江湖,郑家银弓从南北朝代代相传,乃是著名神弓,弓强四百石,箭及一千步,天下无双。

 郑东霆冷冷地看了手中的银弓一眼,猛然一抬手,将这把银弓远远掷到了主厅墙角:“银弓在手又有何用,东莱还不是一命呜呼?

 这种劳什子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郑太夫人朝银弓落下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回身大声道:“东霆,白马堡以牧马之术名扬天下,我们在西域的马场近引来一匹西

 极天马,此马通体雪白,神骏非常,行千里,夜行八百,价值万金,我愿意将此马赠予你,之后你行走江湖,再不用靠两条腿

 奔波。”说到这里,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到主厅门前,高声打了个呼哨。

 在白马堡宽阔的庭院中突然响起一阵清亮刺耳的马鸣。只见十数名白马堡马夫,每人攥紧一绳索,步履蹒跚地一边倒退着,一

 边将一匹鬃胜雪、高腿长的骏马从一旁的马厩中拉出来。这匹马的鬃比平常的马稀疏一些,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晶莹如玉

 的晕光,仿佛在向天空中观看。它的四条腿焦躁不安地拍打着地面,马蹄深深陷入庭院中坚硬的红土地中。四周的马夫大声呼喝

 着,奋力拉紧绳索,勉强限制住这匹骏马的行动,但是一个个累得面红耳赤,双目鼓,太阳上青筋暴

 看到这匹骏马,郑东霆悚然动容,他大步走到庭院之中,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驯马吗?丢人现眼,都给我滚开!”

 这些马夫一时间不知所措,同时朝着随后走出来的郑太夫人望去。

 “少堡主让你们让开,没听见吗?”郑太夫人厉声道。

 这些马夫如皇恩大赦,纷纷松开绳索,四处逃开。这匹雪白色的西极马没有了绳索的牵绊,兴奋得高高抬起前蹄,发出一声清亮

 入云的嘶鸣声,整个身体向天空竖成一条直线,仿佛肋生双翅,转眼就要展翅高飞。

 郑东霆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套在它身上的绳索,用力一挣,这些鸡蛋般细的绳索应手而断。

 “东霆,若是绳索尽断,再要擒住它就难了。”郑太夫人道。

 “真是家门不幸!”郑东霆回身厉声道“这种西极马子最是刚烈,若是一个马师单匹马将它降服,也就罢了。但是我们白马

 堡这么多马师一起动手捉他,早已发了它的傲气,它便是死也不会屈服。好好一匹神马,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亏你们还自称牧

 马之术冠绝天下。”

 “那现在怎么办?”郑太夫人惊慌地问道。

 郑东霆深深地看了一眼西极白马那双渴望天空的双眼:“这个白马堡没有人配得上它,真正配得上它的,只有乌孙国万里无疆的草

 原,那里才是属于它的地方。”他抬头扬声道“所有人都让开,让它走!”

 院子里的白马堡仆众已经领略过他的威势,此刻莫敢不从,纷纷让开去路。

 “你走吧。”郑东霆朝这匹西极马挥了挥手。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西极马烈的息声。它摆动修长的四肢,缓缓移动到

 郑东霆身边,用头顶了顶他的肩膀,似乎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磨蹭什么,走啊。”郑东霆再次挥了挥手。白马长鸣了一声,在原地一个优雅的转身,四蹄一蹬,化为了一道白色闪电,一瞬间

 进了并州清晨的薄雾之中,转眼失去了踪迹,空空的晋水河畔只剩下隐隐约约宛若雷鸣的蹄声。

 重新走回主厅之内,郑东霆冷冷地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郑太夫人:“郑某想要的,你一无所有,东莱的仇,只能靠你自己来报了。”

 “东霆!我知道死你娘亲我罪无可恕,但是,莱儿,莱儿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我求求你!”郑太夫人万般无奈地哭倒在地,似

 乎最后一线希望也终于离她而去。

 看到这位多年的仇家如此凄惨的模样,郑东霆郁积在中二十年的憎恨此刻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缓缓转回身,朝着半开的棺木中望

 去,他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一辈子锦衣玉食、颐指气使的白马堡前少主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苍白的脸庞仿佛是半透明的,从他

 的肌肤上,郑东霆能够隐约看到他已经僵化的血脉。他的双眼圆睁,空地注视着正上方的天空,充了惊恐和不甘,似乎到死都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这杀身之祸。他的全身上下没有见到任何伤痕,只有在喉结上有一点玫瑰的血印,仿佛美人脸上的一枚

 朱砂痣。

 郑东霆几乎完全不认识这位亲兄弟。他五岁离家出走,郑东莱刚刚出世。十五岁艺成回家,东莱十岁,两兄弟还没有相处一天,他

 就被驱逐出了白马堡。这二十年来除了道听途说的郑东莱言行举止,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十五岁那一年刚刚回堡,郑东莱握着手

 里的木刀,对他说:“听说你是我的兄长,我用旧了的木刀,你拿去玩吧。”那个时候,这位白马堡少主人才仅仅十岁,却仿佛

 拥有了全世界的君王一样自而骄傲。但是这句话,仍然让郑东霆心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血浓于水,亲生兄弟,天生的情谊,又岂能轻易抹杀

 “是谁杀了他?”默然良久的郑东霆此刻突然问道。

 “东霆,你愿意替莱儿报仇?”郑太夫人本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团,此刻听到郑东霆的话,欣喜若狂,慌忙从地上直起身,哑声问

 道。郑东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标一般静静地站在棺木之前。

 “呃,哦,是,是。”郑太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是越女宫外阁第一剑客剑凌九霄弓天影。”

 “莱儿在白马堡呆得久了,听闻洛论剑大会不即将举行,于是带了几个随从到洛游玩。在洛洛宾楼中偶遇弓天影和洛

 杰畅谈天下剑法。言语中论及夜落星河剑,称其为越女宫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好剑法。莱儿听了觉得奇怪,就对他说:夜落星河剑乃

 是天山剑法。弓天影拍案而起,抬手一剑刺中了莱儿的咽喉,随即大笑着扬长而去。我苦命的莱儿在洛宾楼上苦苦挣扎了半个时辰

 才断气。”说到这里,郑太夫人已经忍不住泪面。

 “就为了这一句话,竟丢了一条性命,弓天影你好狠毒!”郑东霆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拍棺盖。

 “求东霆为莱儿报仇!”郑太夫人再次磕头于地,咚咚直响。

 “蓝真卿,你老巨猾,机关算尽,但是世间人情你又懂得什么?我若是不想为兄弟报仇,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这个老而

 不死的婆娘不成?”郑东霆冷冷地说。

 “多谢你,东霆,我母子受了你天大的恩惠,来时结草衔环,也难报答你的大恩。”郑太夫人五体投地地拜倒。

 郑东霆也不多说话,从一旁的香案上拈起三香,在主厅地上的火炉中点燃,朝郑东莱的灵位拜了拜,将香到香炉之中。接着

 他一转身,大踏步走出了郑家主厅。

 “东霆且慢!”郑太夫人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弓天影剑法凌厉无双,号称天下第一快剑,十年前他已经是擅夜落星河剑

 的高手。我听江湖故旧说,天下唯一能够克制这路剑法的武功就是青州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听到这个名字,郑东霆感到心中有一股烈火陡然间从心底涌到头顶,浑身上下火辣辣地发烫“不错,若论险

 绝奇幻,青州五虎断门刀法的确是夜落星河剑的天生对手。想不到你这些江湖故旧见闻倒也广博。”

 “我知道,牧天候前辈已经将这路刀法悉数传给了你,用这套刀法你可以克制住弓天影的快剑”郑太夫人说到这里,回头朝

 门口的家丁一使眼色。

 这些早就在门口等待的仆人立刻一路小跑着进入后厅,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把绿色鲨鱼皮鞘的细长佩刀来到郑太夫人身边。

 “我近购得一把西域宝刀,此刀以上等寒铁混合锡金层炼而成,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乃是天下神兵,请东霆笑纳。”郑太

 夫人恭声道。

 “哼!”郑东霆连眼角都不看那把宝刀一眼,冷冷地说“青州刀法以断刀求胜,凭的是奇险之中见功力。你给我一把谁也敲

 不烂的宝刀,我如何去使五虎断门刀?”说罢他轻轻转身,疾走数步,施展轻功,宛若一阵风般消失在白马堡正门之外。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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