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色之徒
部队就扎在风铃渡镇的外面,用团长的话说就是防止士兵入镇扰民。部队安营扎寨后,团部真的给狙击排发了一笔钱,作为杀敌的奖励,牧良逢最多,拿了500元,猛子400元,小伍也有270元,其他人也都在200元左右。
“我们的一些兄弟部队也有类似的规定,每击毙一名
军士兵赏50元,击毙一名
军军官赏200元,击毙一名
军佐官赏500元,这个数未必准确,但这是师长的意思,也属于论功行赏。大家有没有意见?”
天下掉下来的馅饼,相当于平时几个月的饷银,那个还有话讲,都乐呵呵地领了钱。以现在的购买力换算,10元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币1000元左右。平时普通士兵的军饷每月也在10元左右。
“我给你们放两天假,都去镇上转转,但是我有言在先,你们不得扰民生事,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张团长扬手发话了。
有这种美事,谁还敢不听,一个个
癫
癫答应了。
牧良逢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也很高兴,和几个兄弟领了钱出来,吴连长和两个手下早就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等候多时了。
“你们现在得说话算数了吧!?请我喝酒,再各人来两包烟。”
包
了,说话也牛气起来,几个排里的家伙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吴连长你找地方。”
“我要求不高,咱们这就动身去镇上,找个地方喝个痛快再说。”
牧良逢拿出一些钱交给吴连长:“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这是我的份子,你们拿去花了。”
吴连长美滋滋地接过那钱:“哈哈,这礼太重了点,不过你小子讲情义,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对吧!?”
几个排里的兄弟就说:“吴连长,你这是占了人家便宜还卖乖,良逢你把那钱收回去,你的份子我们替你出了。”
牧良逢一点也不看重这钱:“花吧!我还要回去告诉我爷爷一声,要不失踪这么久,老爷子要担心了。”
“那是,只要不是去会相好的就好了。”吴连长嘿嘿笑了笑说:“早去早回啊!说不定部队过两天要开走了。”
牧良逢找个地方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再换上一套新军装,精神面貌立马焕然一新,他第一个地方就是去柳烟茶馆,小伙计一看得有国军上门,没认出他来:“军爷里面请。”
“我找你们掌柜的。”
小伙计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认出是他:“原来是牧大哥啊!真是了不得啊!你这才入行几天,就当官了…你快请进,我这就上楼喊掌柜的下来。”
牧良逢心里居然有些紧张,也不知为什么,他从第一次看到柳烟就有这种感觉。
在楼下还没坐稳,柳烟就急急忙忙从楼梯上下来了:“好神气的国军啊!”牧良逢脸一下子就有点红了,忙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坐快坐,姐给你
几个菜去。犒劳一下我们的国军兄弟。”柳烟和他打趣说,然后笑逐颜开地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穿上这套衣服真是俊啊!`”
牧良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回去呢!”
“回去那里?”
“我出来好些天了,再不回去说一声我爷爷怕是要急死了。”
“没事,牧老爷子早知道了。”
“他怎和么知道的?”牧良逢有些惊愕。
“我告诉他的。”
牧良逢就不问了:“这我就放心一些了。”
“你先坐着,姐今天动手,给你做几个好菜。”柳烟说着乐呵呵地进后面厨房房去了。茶馆里几个正在喝茶的男人见这情景好生羡慕,都有了醋意:“掌柜的,几时见你待男人这么好过,是不是
心动了?”
“你们几个少
嚼舌头,当心我这兄弟用
敲你们脑门,人家可是神
,小鬼子见了都胆寒的。”柳烟有些炫耀的味道。
几个老少爷们就看看牧良逢,只见这小子身上果然有些杀气。这年头还是不招惹当兵的好。几个老少爷们冲他陪陪笑脸:“军爷,开个玩笑,你莫当真啊!”“掌柜的前天去前线找你了,怎么你们没见着面?”看着柳烟进了厨房,那小伙计凑上来问。
牧良逢不知道这事,摇摇头。想起前些天临走时她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估计是她担心自己被抓,怕他吃亏来找他的,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天气渐渐有些暗了,几个喝茶的人慢慢散去,茶馆打烊了。牧良逢帮着小伙计关上门,柳烟端上菜来,辣子炒
,一只烧
,五香花生米和一只拌肘花再加一壶烧酒。好丰盛的一桌菜。
牧良逢以前在爷爷在看管下,几乎没喝过酒,今天正儿八经喝酒,才发现酒原来真是个好东西。
“慢点喝,瞧你那一口一杯这怎么行呢!”柳烟乐呵呵地给他夹了筷子菜,亲昵地说:“喝酒就像喝茶一样,得慢慢品才有味道。”
牧良逢腼腆地笑笑:“我以前没喝过酒,所以不会喝。”
“你是个爷们了,可以喝一点。”柳烟给他添了一点酒说:“你现在是名声在外了,我听前线回来的国军们说204团有个神
手,打鬼子一
一个,后面他们提起你的名字,我们才知道原来是你,还真没想到你有那么好的一手
法。”
牧良逢说:“都是别人瞎说的,我那有那么神!”
“给我说说,杀了几个鬼子?”
“记不清楚了,大概有三、四十个吧!”
柳烟一听,脸色有些发白:“你杀了这么多人?”
牧良逢没想到自己把她吓着了,说:“那不是人,杀畜生呢!”然后他把战场上鬼子赶着老百姓去踩地雷的事说给她听了。
“我从来没见过鬼子,没想到鬼子真的有这么狠毒。”柳烟听了这个才感觉好受些。
那个叫铁柱茶馆小伙计听着他讲的这些,更是对牧良逢崇拜得不行,说也要去当兵打仗。牧良逢看看他清清瘦瘦,也就14、5岁的样子,说:“你年龄太小,等两年再说吧!”
柳烟笑笑:“你去当兵,你娘谁养啊!?”
“这倒也是。”铁柱子摸摸脑袋说:“那我也要跟着牧大哥练
法。”
三个人正边吃边聊,茶馆就有人敲门,铁柱看了看柳烟:“掌柜的,开不开门?”
“去问一下,看是什么人。”
“柳烟姑娘,请你开门,我是来喝夜茶的。”
柳烟眉头一皱:“又是刘仁贵这个混蛋。”
“说说怎么回事?”
柳烟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在这风铃渡开茶馆,还可以靠着死鬼那张牌唬唬人,所以也一直没人敢来找麻烦,现在别人都知道他死了,镇里没安好心的男人三天两头围着我的茶馆转。这个刘仁贵最不要脸,来过好几次了我都没理他。”
“对不起,我们茶馆打烊了,想喝茶明天再来吧!”铁柱站在门口对外面说。
“管你打烊没打烊,我们东家就要喝夜茶,赶紧给我们东家开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听就是刘仁贵的狗腿子在叫嚣。
刘仁贵说:“柳烟姑娘,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见见我刘某人呢!?你只管开门做生意,我绝对不差你的钱。”
柳烟无助地看看牧良逢,好象这时候他就是自己的靠山。
牧良逢就提起
打开门:“什么人这么嚣张啊!”刘仁贵带着两个背
的狗腿子站在门口,两个狗腿子一人手里还提着个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房子里灯光也亮,刘仁贵一下子看清楚开门的原来是个小军官。拱拱手假惺惺地挖苦说:“原来有位军爷在里面啊!难怪一个跑堂的都敢给本老爷这样说话呢!”
说罢就想进屋,牧良逢一脚跨在门口挡住他。
“你是那个部队的?别以为穿着这身老虎皮就能唬得住本大爷,刘爷我跟你们的一些长官都称兄道弟,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一个小排长在我前面耍威风了?”
“他是204团的神
手牧良逢,两天杀了40多个鬼子的人就是他,你们敢招惹他,是活腻了吧!”铁柱看有牧良逢在这里撑
,说话也硬气多了。
刘仁贵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就是这几
在镇上疯传的
神牧良逢,也有些慌了,仔细看了看他背上的那把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即认出那是一把狙击步
,在国军的部队里,这种
只有神
手才有资格配备。
“你就是牧老爷子的孙子牧良逢?”刘仁贵挤出几丝笑来:“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你少来这一套,今后再胆敢来我姐的麻烦,可别怪我背上的家伙不客气。”牧良逢一字一句说。
两天杀了40多个人的神
手,鬼看到了都害怕,更别说刘仁贵这种贪生怕死的地方恶霸了,两个手下的狗腿子听到他的名字,也是两腿发软。
“是是是,牧小英雄吩咐的事,刘某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刘仁贵神气活现早就到九霄云外去了,和两个狗腿子一起点头哈
。
铁柱看着刘仁贵和他的狗腿子们走了,乐了:“平时里称王称霸的刘仁贵怎么一听到牧大哥的名字居然吓成这个德
,真是解气啊!”柳烟笑骂他:“吃
了早点回去睡觉。”
铁柱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不笨,抹抹嘴巴笑了笑说:“我吃
了,我先回家去了。牧大哥我回家去了,你来帮我关下门。”
“你不住茶馆的?”
“嘿嘿,我家就在隔壁一条街。”
柳烟看看他要走,就拿出一个盖着的大碗:“柱子,把这菜带回去给你老娘吃。”
铁柱接过去:“谢谢掌柜的。”
“快回去吧,你娘怕是饿坏了。”
铁柱就抱着碗一路小跑走了。
柳烟起身把门关上,继续坐下来陪牧良逢喝酒。“铁柱这孩子也是命苦,他爹前年发痨病死了,剩下个瞎眼老娘还要人照料,我看他可怜就雇他来茶馆帮帮忙,多少也可以挣点饭钱养他老娘。”
牧良逢也觉得铁柱确实可怜,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心里一片难过。柳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在镇上听人说起过他家的一些情况,知道刚才不小心捅到了他的伤疤,连忙扯开话题。
牧良逢一口气喝了一碗烧酒,这才发现酒劲慢慢上来了,他第一次喝酒,不晓得酒有后劲,脚有点轻飘飘地站起来:“姐,我走了。”
柳烟愣愣地着他,也没说什么,看到他走到门口了才问:“你回去那里?”
“是啊!我回去那里?”牧良逢也问自己说。
这天都晚了,不可能再走20里夜路进山,回营区睡地铺吧!也还要走十多里山路。
“别走了,今晚就睡在我这儿吧!”柳烟起了身子:“我上去帮你收拾一张
。”
“不不不,这怎么行呢!”牧良逢有点慌乱,他第一次听一个漂亮的女人对自己这样说话。
柳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捂着嘴乐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坐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就上楼。”
她把桌子收拾了一番,拉着牧良逢上了楼,楼上一共四间小房,三间是茶馆的雅间,一间是她的卧室。柳烟是个精致讲究的女人,她的卧室也不例外,里面清新优雅,一尘不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牧良逢是个山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睡过这么干净的
。
柳烟看着他盯着自己的
发呆,扑哧一笑:“是不是想睡我的
?”
“不,不…没有,没有…”牧良逢的脸一下子红得发烫,回过神来解释。
柳烟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没再取笑他,取出一张草席和一
被子铺在她的
下面:“好在天气还不是太冷,你就睡这里吧!行不行?”
牧良逢连忙点头,把一长一短两把
放在
头,和衣躺下。柳烟也不理他,看他睡下就吹熄了灯上了自己的
,牧良逢听到黑暗里有一些窸窣的声音,猜想她正在*服。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又喝了一些酒,听着这样的声音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爬上心头。
酒劲在这时彻底涌了上来,他觉得和衣睡在被窝实在是不舒服,也索
坐躲在被窝里把衣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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