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42)
“我很确定他就住在这里,三天前就到了,应该赶上了你的毕业典礼,不过…也许他跟前几次一样,没有出面见你吧!”
“前几次?”辛月想到两年时间里来自哪个神秘东方男人的礼物,心脏怦怦的在
腔里
撞。悌
真的是沈驭风吗?
金小瑜笑了笑,把微微烫卷的长发别到耳后“你也应该有所察觉吧?没有想过会是沈少来看你吗?我也是听靖霄说的,沈少没跟你一起好好庆祝过生日和圣诞节什么的,总觉得很遗憾,而且你这么文艺浪漫的作家应该会很看重这些东西,所以想好好补偿。”
“我才没有…”辛月羞恼地低头戳着盘中的蛋糕,她哪有很注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她在意的不过是陪在她身边的人罢了。
“你是没有啊,不过男人有时候就是有点自以为是,也真难为沈少了,他那个不咸不淡的
子原来做起浪漫的事情来反而让人印象深刻的很!不过礼物他真的不是很在行,还是拉着靖霄和我一起陪他去挑的,选礼物可能就是一天,送礼物的过程却真的是千里送鹅
了。前年生日你在阿尔卑斯山,他从山下坐缆车上去,你也知道他的恐高症有多严重,在缆车上吐到胆汁都出来了,下来的时候晕眩得站都站不稳,嘴
都青了。他秘书给他请了个当地的向导,那男孩看到他千辛万苦上山只是为了看看你给你送个礼物,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还有去年圣诞节,他知道你在哥本哈
就去了,遇上暴风雪,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两个小时才降落,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你吗?”悌谀
相爱的人,为什么走了一条这么崎岖艰难的路呢,连老天都不断不断地给他们考验!
她还记得沈驭风跟她和荣靖霄聊起的时候说到,当时心想如果能平安地活着,飞机落地后他一定不管不顾地出现在辛月面前,带她回家。
也许末日和绝望的顶点,所有人都会有豁出去的冲动要弥补人生的遗憾。
可是后来平安了,他还是只能小心地在远处看着她,送上礼物,骗她说他在东京度假,只因她还没有准备好重新接纳他。
原来有时候爱真的比死还要难。
辛月怔怔地听着,手里的小勺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有小小的涟漪漾开,她一抹脸,才发觉自己在哭。
她没有勇气了解更多,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临走之前她跟沈驭风说过了,不要等她,也许他们本来就是没有
集的平行线,回到原本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配得上更好更美的女孩,他放下过去,对方也是一张白纸,简简单单地相爱相守,多好。
周暮带着孩子回来,辛月跟金小瑜说好了“绯
”庆典的时候去捧场就匆匆道别,她的心像化成了水,再待下去听闻更多跟沈驭风有关的事,她怕自己会失态大哭。
周暮去开车,辛月为小树整理好衣服,生怕冷风灌进他脖子里去会着凉。孩子搂着她脖子趴在她肩上有点昏昏
睡,辛月的手轻拍着他的背。
她抱着孩子往酒店门口走,
面差点撞上一个人,对方扶住她和孩子,站稳之后呼吸一滞,有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儿?”
辛月眼睛的焦距汇聚在那人身上,全身血
像凝固了一般,脸色白白地看着对方,步子都迈不开。
沈驭风!
金小瑜刚刚还告诉她,沈驭风三天前就到了英国,就住在这家希尔顿酒店。
诺大的世界他都可以追上她的脚步,何况是在这么小小的一个酒店,遇见好像也不稀奇。
他身上有明显的酒味,看来是刚刚从外头的酒馆买醉回来,看到她和孩子,眼底泛上意外和很多复杂的情绪。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大概是因为酒
的作用有那么一点点沙哑,反倒更
感成
。
眼前的他是比两年前更有魅力的男人,辛月却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匆匆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这种感觉不知该叫陌生还是别的什么,可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关系,又是在异国他乡,真的有说不出的难受,让人亟
逃离,一秒都不愿多待。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柔声问她,目光落在她臂弯中的孩子身上。
“我来见见小瑜,她到英国来公干,住在这里!”辛月努力让自己平静,声音却还是有一点微颤。
沈驭风点点头,淡淡地失落,不是失望,他也不敢奢望她会是来找他的,她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来英国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辛月问得很艰难,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在德国留学时候的朋友说有合作计划,我就过来看看,顺便…跟他们聚一聚!”
他言不由衷,辛月的心也沉了沉。她不知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但他在撒谎她能看得出来。
也不勉为其难,她看到门外的车灯闪了闪,周暮摇下车窗冲她挥手。
该走了。
“这孩子…”
“对不起,孩子想睡觉了,我们该走了!”
沈驭风也看到了周暮,扛不过心里的疑问,挣扎着想问问这个孩子是不是辛月和周暮的孩子,他们是不是已经注册结婚,可是话还没说完辛月就打断了他。
跟以前一样清澈好听的软软语调,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头发长长了一些,在脑后扎了个俏丽的短马尾,化了淡淡的妆容,包
羊
短裙和长筒皮靴,不是当年宽松休闲的森女装扮,多了几分女人味和说不出的风韵。
她的确跟以前不同了,可从她的眼睛看进灵魂深处却又还是当年那个可爱善良的姑娘。
沈驭风一手抚着胃,感觉到那隐隐的
痛从丝丝缕缕演变成剧烈的痉挛,这么一恍惚间的工夫,辛月已经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周暮的身边。
他无力阻止,摁在胃部的手心已沁出一层汗。
好痛,不知是胃,还是边上的心。
辛月魂不守舍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句话也没说,脑海里全是刚刚相遇的那一幕。
她没有忽略沈驭风一直摁在胃部的手和拧起的眉头,他一定是喝了酒胃不舒服了,小瑜也说过这几年他把自己照顾得不好,工作太拼命,烟酒的量不控制,身体大不如前。
她伤心,也忧虑,他这样分明是让她有罪恶感。
“见到沈大哥了?”周暮开门见山,他远远看到他们在酒店门口说话,从背影就知道那是沈驭风。
他会来找辛月,其实早在意料之中。
“嗯!”
“聊了什么?”
“没什么,他说来英国会会老同学!刚才可能跟他们去喝酒了,才回来就碰上了。噢,他好像以为小树是我的孩子!”
睡着的孩子在她怀中不安地动了动,轻声呓语:“姨姨…”
周暮笑了笑“需要我去跟他解释吗?他不是来会什么老同学,是来看你的,看到我和你带着小树,可能误会了。”
辛月没回答,只小心又有点茫然地问道:“当初透析那么痛苦,手术后疼痛剧烈你是靠意志强撑过来的吧?就是为了健康要好好活下去,可你说人为什么总是肆意挥霍自个儿拥有的东西呢,健康、感情,都不当回事儿…”
“你是说沈大哥?他的胃是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听你说他跟朋友去喝酒觉得很意外,他算是个蛮自律的人,要喝也是借酒浇愁吧!”
“你知道?”辛月以为他会因为姐姐的事跟沈驭风再不相往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过这只是开始时候的想法。时间长了,我发现我是三国演义里的曹孟德,你是关云长,封爵赐侯也动摇不了你要回到刘玄德身边的心思。我打探他的消息,了解他的近况也都是为你,因为你的心在他那里,却以为逃避就可以一劳永逸。小月,你既然懂得人生不该挥霍的道理,就该好好把握当下,你拒绝我不要紧,但是不要再放逐你自己了!”
辛月不知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哄睡了小树,她却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出沈驭风的身影。
想了想,她拿起手机拨给金小瑜“小瑜,我今天见到驭风了!嗯,就刚刚,在酒店门口…他好像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他好不好?谢谢!”
金小瑜很快回了电话,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月儿你快到酒店来一趟,驭风的情况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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