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二十⑨
不给薰说话的机会,碧落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任由她挣扎就不放手,只听她闷声发出依依呜呜声响。
“碧落,再不放开,我咬你了!”话音才落,
上挨了碧落一巴掌。
不疼,她却莫名的哭起来,隔着他衣衫,她毫不犹豫咬下去。
嘴里有了血腥味,她自己一时又舍不得。
“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发
完了,她作势抱紧他的
,哭的眼泪鼻涕一起,然后就着他衣衫擦去。
“你现在见到了。”碧落轻轻拍着她后背。
“怎么,你不是要和我要银子吧,我和你说,我讨厌死你了!”从他怀里抬起头,见碧落盯着她一个劲的笑,薰眼里含泪一手给自己擦眼泪,一手去遮住碧落微笑的眼眸。
她承认碧落那般漂亮,看了她会忍不住被吸引,可这个人说起话来伤她那样深,她明白他们之间有最根本的问题阻隔,碧落说的不无道理。
同时,她深知自己的心,心一动泪千行,她为碧落哭的眼泪,比她活着的十多年还多。
“薰。”
“不管你要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想听!”她咬着牙说完,再放开遮住碧落眼眸的手掌同时,薰选择转身离去。
然而,面前道路看似没有障碍,她却被困在里面迈不开步子,好像被透明的东西包裹着,薰发现四周越来越多的细丝不断朝着她这里飞来,等她看的清楚时,那些丝早就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他们。
这些丝来源的方向,那里站着邀请她喝酒喝茶的寂寞男子。
不远处,还有消失好些天的沉鱼。
“别靠近那东西。”碧落过来,及时阻止她触碰那些丝。
薰凑过去看看,那些丝光泽亮丽,少见的华美,若是靠近仔细看,那些丝表面泛着一般人
眼看不到的黑气。
“这是?”
“有一种飞蛾天生有毒,织出来的丝却出奇的美,然而不能被触摸。”碧落看着外围不断有新的丝涌过来,纠
一起,逐渐形成各
花纹。
“不能破茧成蝶,最后的死亡是吐尽身体所有的丝,包裹自己,用最美丽的外表遮盖丑陋的身体,然后静静在某处等着死去。”
“啊,比飞蛾扑火还惨。”薰不由感叹。
“所有才会有不甘心的,试图摆
自己的宿命。”
碧落说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身子微微发抖,
边掠过一抹凄凉笑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宿命不能被改变?碧落法师,就如你一样。”男子眼神哀伤却决然的令人心碎。“但是,我输掉了。”
沉鱼一直没有说话,眼前的景象也没有吓着她,她听完男子说话,眸子转而面对他。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却少了一如既往的冷漠,难得,沉静如她会那般怒意。
“你知道会输,为什么还要困我五十年!你知道真相却瞒着我五十年!你知道我会有今天的结果,所以你就想看我笑话,所以你将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这就是你的赌注,好玩吗?你开心了吗!”
她不管那些丝有毒,一边说着一边朝男子走去。
“沉鱼,我…”男子痛苦的捧着头,不敢看她一眼,说不完一整句话。
他是在赌,用五十年的时光,赌一个叫做沉鱼的女子,是否会对他有一丝感情。
她的夫君根本不是被山贼挟持,而是赌输了钱无法还赌债,家里的女子生的美貌,却甘愿吃苦守着他,夫君在她心里地位之高,高过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的夫君用输钱被人砍断的手指,轻而易举的骗的她相信。
心慌神
,走投无路!她的夫君清楚,沉鱼这样的
子,一旦爱上了谁,会不顾一切。
她错手杀人,抢来里银两,她的夫君报官叫了差役来抓人;她被判问斩,她的夫君琢磨着好容易可以甩掉这个女人,死活不肯去看一眼,赌坊、青楼,没有人再管着,那个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可以整
连。
这样的男人配不上沉鱼,他对薰说的故事的确真实,唯一不同的,故事里的未婚夫,却是被他无意害死的。
今生,沉鱼要偿还那段未了的姻缘,吃苦受罪还不够,还白白要为那样的无
的男人丧命!
“对不起。”男子垂下头“我以为时间可以令你忘记,可我却没有想到你对他的想念与执着,从没有减少一分。我认输了,我放你走。”
他说沉鱼傻,他何尝不也如此,那般喜欢着,苦苦守在黄泉路上,等着心爱的女子转世。
他可以修炼成俊美的外表,有点石成金的修为,可以让沉鱼衣食无忧。
唯一不能的,他与生俱来的毒素
无法清除,五十年煎熬,等了两世近在咫尺的人,他不能拥她在怀,永远忘记不了,前一世的爱人被毒死在他怀里。
沉鱼这一世的寿命其实早该在她问斩那刻结束,舍不得她吃苦更不能容忍她被欺骗。
出手相救,再用修炼数百年的功力替她续命,保持不老容颜。沉鱼想要的,他一定要给予实现。
他们期限五十年,他抱有天真的想法,也许这五十年能改变些什么,若是没有,能与她生活一段日子,他死也
足。
“沉鱼,你莫要担心,我为你准备好了银两,你带着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你的容貌会和普通人一样逐渐变老,你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和我这个妖怪呆了五十年,是我对不起你!”男子慢慢低头,身体边缘的线条隐隐有些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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