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像忠诚的猎犬般,叶洺一动不动地盯着因惊恐过度而傻在那里的珥丫。他明白他就要在韩月面前表现他的尽忠职守了,他要解救这个被人类巫师所
锢住的血养幽魂,给她自由,让她去到她该去的地方——月寒大人的地盘——冥界。
“啪!”
叶洺被这声响吸引回头,下一刻,他的冷汗便如瀑布般暴涌…
只见一杯温热的Cappuccino(卡布奇诺,热牛泡沫咖啡)均匀地糊在他至高无上的月寒大人脸上,空杯子还握在蓝羽菲的手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一刻向叶洺的左眼飞来。
“快!珥丫!”趁那两个家伙还难以辨明当前形势的当儿,蓝羽菲念动牵魂咒,一个箭步上前收起珥丫的灵魂,又以超音速冲出了一片狼藉的咖啡店。
刚才那是什么!叶洺单手捂住熊猫眼,在做梦吧!那个顶着一脑袋咖啡的家伙不可能是他的月寒大人吧!我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痛!幻觉!必然是幻觉!
他试探
的走到一直如雕像般站立的韩月面前,用衣袖给他擦了擦脸,终于在一堆泡沫中间
出了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那个…”
“不玩了。”韩月终于开口说话了,瞬间崩溃的神情如同一只好几天没吃到香蕉的大猩猩,“一点也不好玩。”
这不能怪他韩月反应慢,实在是…他活了一辈子,别说一个人类,就是天帝他老人家也不敢在他面前
来,可谁想到一分钟前,他竟然被一个该死的人类泼了一脸的咖啡!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放过…”
“行了。”韩月非常虚弱地搭住叶洺的肩膀往外走,现在他只想痛哭一场,其它什么都不要听!“我们回家。”
咖啡店的老板早就被店内的响动给请出来了,见到先前那两拨不好惹的终于走了,便笑眯眯地走到这最后几个暂时还离不开的人面前。
四个男生正围着一直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阮依婷,殷切地呼唤:“依婷,醒醒…”
“所有损失加在一起大约一千二百块钱,”老板老好人似的站在一旁,“加上刚才走的那三个人…应该是你们的朋友吧,三杯咖啡,六十六块,你们…一起付了吧…”
T商业街,五名A大学生,四男一女昏到在一家咖啡店内,上午十一时被送往医院救治,昏
原因不详。
本市电视台的午间新闻这样报导着,蓝羽菲窝在沙发里吃红豆沙,不过表情并不悠闲。
在她身前,放着一尊通体由紫水晶制成的落地书托,上面的一本魔法书所翻开的页面正是有关巫师对战的内容。珥丫缩在她脚下,着着她那穿着纯黑色魔法斗篷的小主,一脸愁苦。
“一定不会错!”蓝羽菲把大杯红豆沙放在魔法书上,“他们一定是巫师!”
“就因为他们看得见我?”虽然余惊未消,可是蓝羽菲自回家后便一直魂不守舍,不仅翻出了一本高阶魔法书,连巫师斗篷也不敢
下身,这架势让珥丫不得不认为现在最该被安慰的是她的小主,而不是自己。
“不是的珥丫!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去市郊森林找天使羽
的那天晚上!”以现在蓝羽菲特有的神秘表情,若是让蓝父见到,必然会将她带到医院去做检查。
“记得记得!”珥丫捏着把冷汗。
“难怪那天看到STAR上的古维兰达总裁时我会觉得眼
,如果不是看见那个大叔(此处特指老相的叶洺),我还真的很难想起来!”
“到底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我跟你说过那天我见到两个男的…”
“啊!你说和一个女人吵架,可是后来却只剩下了两个男人站在那里!”
“没错!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出现在麟曦湖?又为什么吵架?”蓝羽菲坚定地弹了个响指,“一定也是为了天使的羽
!”
巫师协会中有一个奇怪的传说,每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麟曦湖边便会
来一位来自天界奠使。她美丽的双翼会划过麟曦湖明镜般的水面,
起美丽的波纹,并无意间抖落下一
半
的羽
,引来一些好奇的巫师争抢。
“难怪那天我只拿到了一
猫头鹰的…”蓝羽菲吹了吹鼻头上的灰,“一定是他们先抢走了真品!”
“那你想怎么样?抢回来?我看他们似乎
厉害的。”尤其是那位大叔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你以为我白痴呀?”她当然不是白痴!“羽
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其它的材料已经被我废掉,不想重新收集了。只不过我想刚才他们看见了你的那种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羽菲你别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一定想把你占为己有!”
“啊?!那…那怎么办!”
“所以咯!”蓝羽菲两手一摊,“我全副武装保护你呀!”她顺便抖了抖身上的斗篷和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杖。“只要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活着进来,爬着出去!”
死定了!珥丫苦着脸看着她的小主。死定了,她的小主…死定了。
…
明媚的阳光似乎并不能再次带给韩月好心情了,不仅邂逅芷蓝的梦想破灭,还被一个人类小丫头侮辱了。这种屈辱简直是用三尺白绫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您就别气了。”顶头上司这么小心眼,叶洺自己也颜面无光,“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把她找出来碎尸万断!”
“不行!”
“可是…”
毒的笑容爬上韩月的脸,“找人你不在行,找鬼总没有问题吧。”
“当然!”
“去吧那只小鬼给我找出来,不过千万别打草惊蛇,我的目的是让你找到它的主人,然后把她的材料给我查清楚,我一定要…一定要给她机会,让她知道我韩月的厉害!哈哈哈哈!”
得罪谁也别得罪死神——叶洺小感。
…
美丽的初
,阳光明媚的星期一。
“妇女节吗?”这么多光彩照人的“美女”汇集?
蓝羽菲背着画板穿梭于教学楼长长的走廊上,前面是正在为她开路的潘睿。人高马大,方便实用。
“你今天又迟到了,还不知道吧。”潘睿扭过头笑了笑。
说真的,他并不是那么想让蓝羽菲知道实情,不过就算他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她,所以不如自己先
待了。
“到底什么事?”看看
楼道好像选美一样的女生们,蓝羽菲还真有点好奇。
“古维兰达的总裁秘书现在在我们学校。”
甚吗!那个巫师的秘书?!
潘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蓝羽菲,“更奇怪的是…他们要找出一个在四月四
出生的女孩子。”
“啊?!”
“干什么?”反应这么强烈,不会是准备加入参选行列了吧!潘睿瀑布泪…
“哎呀,这下可糟糕了!”好像一只断了腿的小蚂蚁,蓝羽菲急躁地原地打转,“他们是要学生自己说生日吗?”
“没有,这些女生都是听到风声才过来的。”而且
一楼道的人,真正是出生在四月四
的恐怕寥寥无几吧,“古维兰达的人正在和校方
涉,要求调出学生的生日资料。”
“正在
涉?那就是还没拿到数据了?”
“应该是…吧。”潘睿遥望蓝羽菲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哎…”
…
乍暖犹寒的初
,阮依婷却穿了一身近乎于泳装的夏装。据说这身衣服还是在听到古维兰达的消息后,特地打电话让家里的伺机火速送来的。
在看到站在队伍中的阮依婷后,尹薇薇因为
口水不得法而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你…咳咳…怎么也在这儿?”
“嘘!!”阮依婷作势让她闭嘴,又习惯性地仰起高傲的头,轻声说:“不管他们的要求有多高,我都不相信我会落选!”
“那当然那当然!尤其是听说上周六,你还和古维兰达的总裁韩月邂逅了,嗯?”尹薇薇故意
笑着上前用肩膀顶了阮美人一下,又不由得上下打量着她那身行头,啧啧,真美!(以上均为尹薇薇的世界观)“可是,据我所知,咱们班除了蓝羽菲之外,再没有人是四月四号生日了吧。”
“蓝羽菲?”阮依婷不屑地撇撇嘴,“她去做梦吧!”
“可是…这可是要调出真实资料的事呀!”
“哼!”她低下头在尹薇薇耳边神秘道:“告诉你吧,我已经贿赂过管理数据库的旺老师了!现在蓝羽菲的生日已经变成了四月三号,而四月四号出生的人…只有我!哈哈哈!!”
咣铛!尹薇薇在眨巴了N次那双小芝麻眼后,颓然倒地,“够阴险…”
“不活啦!”
“呜呜…”
“哎呀,我的命好苦哇!”
噢唷唷…蓝羽菲托着下巴坐在学生办公室对面的窗台上,看着那些想变凤凰,却从枝头上一个倒栽葱下来的女生们,心里充
了惋惜。
“神与我同在。”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可能在她偷偷学校的计算机数据库时,发现自己的生日已经被改动过了?所以,神真的与她同在!
“你确信?”珥丫和小主并排而坐,她总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快看!”嗖地跳下窗台,蓝羽菲一把揪过珥丫,躲在墙角后,“阮依婷怎么也在这里?”
“她也是四月四号的生日?”珥丫撇开小主的魔爪,她又不用躲躲藏藏的,干什么这么见不得人!
“不知道啊,不应该啊。”自己过生日那天,阮依婷似乎并没有和她抢过风头。
“走!”
“去哪里?”
“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阮依婷是吧。”文柔颓然地拿着手中的资料夹,头都不愿抬起。
她已经决定了,今天就是极限!如果再找不到那个女孩子,她就去找韩月!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他敢因为这个炒她鱿鱼,那她就敢连续三个月在古维兰达方圆一百里内给韩月贴大字报,她跟他拼了!
听对方说了句“是”,文柔才把文件啪地扔在一旁,终于是个货真价实的四月四了!她没
打采地绕过桌子,顺便抬起了头。
“啊?!”没再给她说出第二个字的机会,就忍不住扑向了废纸篓干呕了起来。
阮依婷眨了眨浓密的长睫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她进门之后就一直保持的孔雀造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让我发
一下…”文柔一边解释,一边端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三大口,才有信心重新转过头面对阮依婷。“你过来。”
“哦。”阮依婷猫步前行,一个世纪的功夫,她来到了距她一米之遥的文柔身前。
她的衣服穿得很体贴,文柔不
这样安慰着自己。只要稍微往上拉一点,就可以知道这个阮依婷是不是老板要找的女孩子了。
“让我看看你的左边的
。”
“只看
?确定不再看看其它的地方了?”
“确定!!”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她就掐死她!
“哦。”兰花指轻轻地将自己的上衣掀起,
出一截小蛮
。
“再往上点!”
这当然没问题,只要能选中我,就是让我
干净都没问题!
“天!!”文柔惊讶地向后连退三大步,指着阮依婷的鼻子难以置信地大叫,“居然是你!”
“居然是我?”阮依婷也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对方的反应倒地意味着什么。
“对!你
部以上的那枚粉
胎记…你就是我们总裁要找的人!”
“粉
胎记?”她身上的那块不太讨喜的粉红色根本不是什么胎记,那是六年前的一次意外造成的疤痕。可是很显然,对方就是在找一个有这样胎记的女孩子,那么…“对,这就是胎记!”
“粉
胎记?”珥丫惊讶地回身望向她一脸呆滞的小主,“羽菲…”
没错,蓝羽菲的
部以上也有一块天生的粉
胎记,但很漂亮,像朵兰花…
…
“韩总!”趾高气昂的功臣文柔,完全没了前些日子的丧家犬模样,正摆着丁字步站在韩月办公室的专用电梯口,看着她那
人的韩总裁从电梯里踱了出来。
“回来了?”
韩月同样兴冲冲的,不过不是因为文柔的出现,而是因为他刚从叶洺那里拿到了蓝羽菲那死女人的小档案!
只是瞥了文柔一眼,他便迫不及待地坐在办公桌前,刚要翻开手中的文档…
“韩总!”我辛苦了这么多天!累得三餐顾不上吃I怜的珥丫活着的时候,也只有她五分之一的饭量而已,太崇拜了!
“切,你哪有那么大牌啊!估计你死个五千年也没机会见到死神,别做梦了!”
铃铃铃…
“去接电话啦!”
连喂都省了,蓝羽菲捧着电话有气无力道:“你说我听…”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听便是唐莳。
“哎,你是
汉不知饿汉饥呀…”
“哈哈哈!”唐莳最明白蓝羽菲的毛病,上午如果有课安排在第四节,这家伙就一定会爬在桌子上翻一节课白眼。“喂!你振作点,我是要告诉古维兰达找人的事。”
“啊?还有什么事啊,不是都找到阮依婷了?”蓝羽菲的话把拿着汤勺的珥丫吸引了过来,把耳朵贴在了听筒上。
“可是我总觉得很奇怪,阮依婷的生日根本不是四月四号,而且古维兰达这次的面积非常广,从三个星期以前,他投资过的大学,几乎每一所都查过了,而且条件就限于四月四
出生的女孩子,十九岁,左边的
部以上有一块淡粉
胎记。”唐莳迟疑了一刻,“羽菲…你有没有这样单记?”
对方的话还没完全消化过来,饿得眼冒金星的蓝羽菲抱着听筒哼唧了两声,支吾道:“没有,我没有。”
“真的?”唐莳的三八心理顿时暗淡了下来,“真没意思!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当然奇怪!“好了,我要吃饭了,明天见…”
“喂喂!!我还没说完呀!!”
…
“看来你猜的不对唷。”珥丫双手支着下巴,无奈地看着她的小主坐在对面狼
虎咽,毫无淑女风范。
蓝羽菲对生日和胎记的猜测如下:那天在咖啡店内,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于是不幸留下了自己的一
头发。男巫为了得到珥丫,于是对这
头发施了巫术,并从某种迹象得知,蓝羽菲是个四月四
出生,今年十九岁的女孩子,并且在
部以上有一块淡粉
胎记。(但是她翻遍了自己的魔法书,也找不出类似的巫术,于是,最后归罪于对方比她的巫师级别高。)又在当天的新闻里知道了她是A大的学生。
无论怎样,这些都还算说得过去。
可是…“他们是从三个星期前开始找这个人的,三个星期前你们之间似乎还没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也留下了什么头发指甲给人家了?”
“我当然没有!”
珥丫抹下被蓝羽菲
在脸上一陀米粒,因为做饭而显
了实体,一时疏忽没能隐去,终于被袭击了!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第一次吃到一半的时候有种很
的感觉。
蓝羽菲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饭菜,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倒是巧合吗?可是未免也太巧了吧。
“喂!你发什么呆!”这毕竟关系到珥丫的安全问题,急得她
屋子
飞,“羽菲!你得想个好办法啊!”
“什么好办法?”蓝羽菲耸了耸肩,“坐在这里猜,倒不如想想怎么找到答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呀!”
“你…”看着小主的脸,那是一副打算“深入虎”的表情,可是…珥丫更有一种预感——“羊入虎口”
…
如果说韩月已经不再记得芷蓝的脸蛋,可至少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还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记忆中,他的心肝儿除了很会装傻外,应该从来不懂得矫
造作,像这类近乎于饥渴的眼神更是不可能来自他的芷蓝才对!
难倒是因为转世之后的
情大变?
从“芷蓝”的叙述中,韩月明白原来那天在咖啡店他已经邂逅到了这位阮小姐。可是他仍然认为那天他过得很糟,并且,他根本不记得见过阮依婷,反而只记住了一个养小鬼的女孩子!
那个该死的女人!本来我已经邂逅到“芷蓝”了,却被你个臭丫头给破坏掉了!等着瞧吧I是…怎么才能快点让月寒大人知道呢!
“对,不过…”天帝
笑若干声,“他最好就这样错下去,然后和那个阮什么的好起来,到时候我唤回芷蓝,正好让她看看月寒的真面目!哈哈!”
这个真的就是天帝吗!
芷薇越来越不确定了,这老头子的馊主意多得用不完,缺德的样子和死神相比…竟然是死神更清纯可爱了一些!
…
“我找到了!”蓝羽菲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份小册子冲进家门,“珥丫,我找到了古维兰达的一份面向大众的创意征求!”
“创意征求?”她的小主怎么不是爬着进门,然后摊在厨房地板上饿死鬼锁命呢?
“对!是一份下年度的杂志广告创意!”蓝羽菲一副唯我独尊的pose,“我刚去了古维兰达,从一层大厅的前台小姐那里要来了这份比较具体的需求书。不管是不是能借这个机会接近韩月,至少被选中之后,可以得到八万酬劳耶!”
“你…不是认真的吧!”珥丫警惕地盯着蓝羽菲,“你才大学二年级就臭
成这个德行?再说广告这种东西你到底行不行?至少等你翅膀长硬了再做梦也来得及呀!”
“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她捂着心口悲痛
绝,像
诗一般,缓缓说道:“你是不知道呀,每当我看到那些恶心的广告创意时,我的心有多痛,为什么他们可以把广告设计得那么恶心?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没有请我!”
不顾珥丫四脚朝天手脚
搐,蓝羽菲雄赳赳气昂昂地望向窗外的夕阳。我一定要设计出一份最
的作品!我赢定了!
…
一件比世界末日降临还要震天动地的大新闻,正在A大中像洪水一般疾速蔓延着。新闻的主角是艺术设计专业二年级的阮依婷,轰动的原因自然和古维兰达的明星总裁韩月
不了干系。
晚课前,送阮依婷来学校的不是她家的那位伺机老伯,而是韩月!
那辆今年新款的法拉力小跑给足了阮依婷面子,当韩月非常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牵她下车时,校门前便陷入了沸腾的漩涡。
她仰着头,扭着柳
,回身给了韩月几个深情的飞吻后,便心满意足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摇进校门了。
“也就是说,韩月找了一个四月四号出生、
上有块胎记的女孩子出来,就是为了和她拍拖?”当唐莳在耳边喋喋不休了尽一个小时后,蓝羽菲终于找到了她那一箩筐废话里的重点。
“嗯,应该是的!”怔了片刻,才发觉蓝羽菲的确总结归纳的还不错。
“喂!你脑子里有包吧!”蓝羽菲晃着手中的铅笔,敲了敲唐莳的脑壳,“除非那个叫韩月的有神经病!不然凭他暴发户的身份,在哪里找不到女人?非得吃
了撑的
世界找双衰记?”
“你说的也对啊…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你看看阮依婷拽的那个德行!如果不是套上了韩月,她至于癫成那样?”
“说不定…是个阴谋!”蓝羽菲越来越确定了,“韩月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诡计,至于那到底是什么,还得调查一下才能知道!”
“诡计?不会吧…”唐莳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对着画板媚笑阮依婷,“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啊?钱?美貌?”
蓝羽菲在一边
笑了三声,摇摇头,“都不是,不过一定有原因…”
一本书越过多面直立的画板,疾飞过来!还来不及躲,便稳稳地糊在了蓝羽菲的脸上。
刚更年期的素描老师站在前台,大声喝斥,“蓝羽菲!再说话就出去罚站!”
书落地,阮依婷幸灾乐祸的表情在蓝羽菲的余光中跳动。
呜呜…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好衰啊…
“你在?”只是瞥了叶洺一眼,韩月将手中的车钥匙往沙发里一扔,整个人也舒适地摊坐在上面。
“是,才回来。”刚从冥界为死神卖完命的叶洺,不得不小心地察言观
。毕竟在他离开的这几天,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和转世为人的“芷蓝”浓情
的好时光。“月寒大人…您…”看起来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啊。
韩月轻叹了一声,“我刚送了阮依婷去上课。”语气中透着疲倦。
“怎么了月寒大人?”叶洺察觉到了异样,贴心人儿似的倒了杯水递给韩月,自己坐在他身边,眼神慈祥得像韩月他老妈(且当韩月有老妈)。
“我在想阮依婷。”自从见到她,韩月还从来没有失误叫过她芷蓝,“你说那个老不死的只是拿走了我对芷蓝那张面孔的记忆那么简单么?为什么连她整个人的感觉也很陌生?”
韩月的样子的确说明了问题的严重
,他也许会发脾气,但是很少显出真正的苦恼。叶洺的善良和同情泛滥。“您是说,天帝不只是隐瞒真相,他还撒谎骗人?!”
“不然会是什么?找错人了?”他对阮依婷没感觉,可是如果说找错人,他坚决不承认。阮依婷四月四
出生,
部以上有一块粉红色胎记,说她不是?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也许…也许是您还不太习惯和人类在一起吧。”
“十九年了,早就习惯了。”一句话也无奈地道出了他寻找芷蓝的艰辛,“可是芷蓝不该是那个样子,她也许财
,但不会势力;她也许不懂得打扮,但是不会庸俗;她也许爱装腔作势,但是不会卖
风
。叶洺,难倒我的记忆被天帝改得面目全非了?芷蓝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叶洺用力眨巴着眼皮,这是月寒么?这是死神么?这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冥界主宰么?“大人…”他真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了。“大人!您去哪儿?”
“去转转,一会儿还要去接阮依婷。”
“那带上我吧!喂喂!”
…
“这…画的不是我们总裁吗!”广告策划部的小职员朱皎皎强忍着笑,手中握着一副参投作品,递给了她的上司杨更更。
两个星期前,古维兰达的广告策划部曾启用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全国范围内征收为树立古维兰达形象的广告创意。当然,这活动的本身也是对公司的一种变向宣传。
而获选的作品,其作者可活得八万酬劳,利
之下,设计作品便像雪片般纷纷飘落,堆
了广告部各个办公室。
好的作品有很多,但是能让这些枯燥劳作中的职员在顷刻间笑得吐血的作品,至今只此一份。
画面非常简单,眼光也非常独到,风格如同幼儿园小朋友的蜡笔之作。
蓝天白云,风和
丽,翠草红花中是一群数量数不尽的幸福小粉猪。猪身人脸,最大最正中的一张脸很明显是韩月,但是画得夸张卡通,一针见血。你可以说那不是一张人的脸,但是你一定不会否认那是韩月。至于其它的小猪,则都是一张张幸福的笑脸,有男有女,围在大猪韩月的身边嬉戏玩耍。除了在左下角标注着“古维兰达”的字样之外,不再添加任何文字。
作品的附文这样写道:既然不为商品,更不为古维兰达下设的任何一家特定的公司或名牌,那么突出企业气氛就最重要,表明古维兰达是一个乐观团结的大集团。太多的商业气息只会让人麻木,只有清新才会吸引眼光。所以我对我的作品很有信心。
多么牵强的概念啊!表面的善良初衷下,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一颗险恶的用心。
但是韩月的那张脸画得实在是太生动了c看一看,如果她说可以用,那我们再用。”
这年头,谁想去背这个黑锅呢!总之他杨更更绝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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