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双钟齐响
失职这种事,只要是给暗部知晓,判决是轻不了的。
土老别很清楚,如果失职罪坐实了之后,他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下场。
私放头穿山甲、隐警不报、贪生怕死这间无论哪一项,都足以让土老别死上几回。他自己的命也就算了,还会牵扯到冰窖的守卫总队长,他的表弟土别。
土别的一个领导之责肯定是
不了的。守卫总队长冰窖这儿还算个人,到了十万暗部,则连
都算不上。土别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土库曼的心情好不好了。
土老别土拔鼠暗部的治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种事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可是眼前的情形,他如果放了头穿山甲一族,还有多活一点时间;如果不放,则可能马上就会被郑潜捏成碎尸。
土老别自身是一个霸宗,郑潜的底又深不可测,再加上那个有着多条长腿的黑大个,他们这五十几号人,不够人家几镰就全收割了。
没有触及到精神信仰的时候,求生的**大过一切。土老别明知道他的这种行为,可能会给以后带来极大的隐患,但是能活一时就是一时,哪里还管得了许多。
何况,就是放了这些头穿山甲,也没有什么大碍。头穿山甲一族的幼子还数都掌控之,头穿山甲一族对比那些幼子有着一份异乎寻常的关爱,为了那几十个幼子,冰窖里的几头头穿山甲,没有一个出现过逃生的情形,哪怕是有很明显的这样的逃生机会,这些成年的头穿山甲也不会逃。
这才是土老别这么爽快的答应郑潜放人的原因。他料定郑潜就是得到了这些头穿山甲,也没有办法将这么护幼的头穿山甲带离火湖。
五个小队长从很快便从掏空的冰山腹地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后,跟着黑
一群的头穿山甲。
郑潜看这些头穿山甲的样子,都显现出一种很顺服和畏缩的神情,似乎对什么都感到害怕一样。
默默的看着这些头穿山甲被带到岗楼之下,土老别抬头向着郑潜道:“头穿山甲已经带来了,你说话可要算话。”
“这个自然。你们开门。”郑潜道。
黑漆漆的玄冰大门格格吱吱的打开之后,小队长将几头头穿山甲领了出来后,随即又返回岗楼,沉重的玄冰大门传来一阵闭合声。
几头头穿山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今天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们再抬头看了看同处于岗楼之前的十几米高的蛛背铁螳,神情里有着很重的疑问。
没有狂暴的头穿山甲的体型不大,几头也只占了岗楼前不大的一片区域。
郑潜从蛛背铁螳的托盘里蹦下来,头穿山甲群前站定。
“你们自由了。”郑潜道。
头穿山甲群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欣喜,它们依旧那么沉默而疑惑的看着郑潜。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呵呵,稍稍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你们是真的自由了。”郑潜也不急,扭头向着来时路看去。
从阶梯的转弯处,传来一阵依稀的嘻闹声。这些声音由小转大,再落到了这几头头穿山甲的耳时,它们的脸上,各各现出了狂喜的表情。
嘻闹声也传到了站于岗楼之上土老别的耳,它顿时脸如死灰。
玄冰阶梯的一个拐角,忽的窜出了一个头穿山甲的幼子,它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又向着天空嗅了嗅,再向岗楼看来。
岗楼之前的几头头穿山甲顿时沸腾了起来。齐刷刷的一大片向着那个幼子奔去。
阶梯拐角处,紧接着又窜出来几头头穿山甲的幼子,它们看到几头的头穿山甲携着一阵风声向它们奔来时,先是愕然,继而醒悟,紧接着便是欢呼了。
几十头的头穿山甲幼子和头成年的头穿山甲,
面而奔,很快的便汇合于一处,自是一番久别相逢后的悲喜
加。老的幼的都相互的蹭着头和身体,十分的亲昵。
岗楼之上的土老别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妈的,我真的笨,笨到家了。”
“副队,你这是…”
“早应该想到这人既然能到我们这里,就一定也能到那边的冰窖。可是为什么那边冰窖没有一点警讯?”
“可能,跟我们这差不多。”有个小队长猜测着。
“这下完了。”土老别知道事情真的搞大了,成年的头穿山甲得到了幼子,凭着他们这些非正规军,不说对付那个年轻人和黑大个,就是头穿山甲随便来几个狂暴一下,他们也受不了啊,“我们死定了!”
“要不…”有一个小队长犹豫了一下,“副队,我们敲响警报钟。”
敲响了警报钟,即代表着冰窖这里生了很大的状部。重兵把守之下的冰窖,向来是安全的地域,怎么可能会有紧急情况生呢?土老别有点吃不准,如果警报钟敲响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副队,这事宜早不宜迟啊。你看,再这么犹豫下去,它们就要撤退了。”
土老别抬眼看去,汇合之后的头穿山甲,经过一番情感渲泻之后,确实已经有撤退的迹象。它的眼光再落到郑潜的身上时,看到造成它们这副窘境的年轻人,正几个成年的头穿山甲说着些什么。
土老别咬了咬牙:“敲!”
小队长得令,飞窜而去。
岗楼的另一端,一阵雄浑而古老的钟声,沉重而悠远的响彻了冰窖和火湖的这一片空间。
钟声传了出去之后,稍倾,另一端,也随即响起了一阵钟声。
两个冰窖的警报同时的响起,震
的火湖的表面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双钟齐响,这可是暗部统治这片地下王国这么多年以来,难得一见的情形。
“它们终于还是没有能忍住啊。”郑潜好像十分惋惜的说道。
“大哥,我们是不是赶紧逃?”蛛背铁螳说道。
“逃?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为什么要逃?”郑潜道。
“那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十分惋惜的样子?”
“我是说这些土拔鼠,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动它们。它们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搞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要将暗部往火坑里的拽吗?”
蛛背铁螳没有声音了。
“把暗部往火坑里的拽?”有一个成年的头穿山甲没有听明白郑潜的意思。
这么紧急的情况之下,有危险的应该是它们这些刚逃出来的人才是。听郑潜的意思,好像还替别人惋惜。
“是啊。你看我这人,其实
和平的。我可不是那种逮谁都杀的类型。”郑潜悠然的说道。
“你是…准备正面对抗?”头穿山甲群里一个双眉上长着一绺白
的老者愕然的看着郑潜道。
经老者的提醒,众头穿山甲总算是听明白郑潜的意思了。
郑潜这不单是打算和暗部正面对抗,而且还一副替人惋惜的样子。如果郑潜现的这副表情被土库曼看到,不拿它的十万暗部正规军将郑潜剁碎了才怪。
“你…我…这…太疯狂了!”老者有点不知所措了。
它们头穿山甲一族,被暗部统治已经统治出惯性了,重获自由的这种
愉,很快便被对即将到来这场战争的恐惧替代了。
头穿山甲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按理早就应该是一个大族,可是它们经历的时间越长,越成了濒危物种,它们打不起战争,也输不起。
郑潜也知老者的顾虑,摆了摆手道:“不用你们。”
“啊?”长老愣住了,“不用我们?”
“不用我们是什么意思?”有一个头穿山甲带有怒意道。
郑潜救它们一族,现危难将临,郑潜却说不用他们,而准备一人独扛,这不是将它头穿山甲一族推向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不用你们的意思是,这是我跟暗部之间的事,与救不救你们没有关系。不信你问它,我当初是怎么说的?”郑潜一指那头一路随行的头穿山甲。
这头头穿山甲被郑潜指的头一缩,但还是
吐着开口:“令使是说过,他救我们是他自己的决定,不需要我们的感激。”
“令…令使?你是说令使?”老者从惊愕才醒过来,又继续回到了惊愕的状态里去了。
“是啊,他的身上有着昊天令!而且,他也是唯一传承了霸神血脉的人!”
全体头穿山甲都安静了下去。
一时,岗楼之前的这片空间里显的静极。连那些嘻闹成
的头穿山甲幼子,也都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异样,停住了嘻闹。
“你为什么这么做?”老者问。
“我喜欢!”
头穿山甲的这位老者的眼睛里,明显的有血丝爬着。
“长老,不可!”一路与郑潜同行的那头头穿山甲喊道。
“为何不可?”
“因为,因为…”这头头穿山甲有点犹豫,怀疑祖训,这种事马上要说出口,而且要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确实有很大的难。
“因为什么?”长老的眼睛里的血
浓,从它的身上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来。
“因为!”郑潜咳嗽了一声,接口道,“你们的那个祖训,很可能是受人蛊惑,而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都被蒙鼓里!”
“你放
!”长老怒不可遏。
长老的这句话方始落音,从郑潜挂
间的那条红鞭里,火龙猛的窜了出来。
长老的眼里,因为火龙窜出来的速太快,它竟然只看到了一片火红之
,带着一股炙人的热
,向它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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