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安逸事
待我走了之后,皇帝一个人坐在他的那个龙椅之上,闭目深思。这个天梦,他今天明里暗里说到工程中有人贪污作假,是什么意思呢?
皇帝他现在并不担心我有什么不好的意图,凭借袁天罡给他的保证,他不用担心我造反,再说从我做的一连串事情上,他也找不出我造反的迹象。皇帝他也正朝我当初建议的方向发展,只控制住了军队和朝廷的钱粮,那其他的官员管理政务等方面的权力都下放了下去,关于刚才那个竞争论和我说的那些话,还真是管理官员和促进地方发展的好法子,不这些皇帝都不用管,反正是司马如和狄昊在处理,所以皇帝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我刚才的异常举动上。
“李公公,这是我在江南找到的一些好玩的东西,大过年的,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在李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园子里吃午饭,吃完了还要去见皇后。从衣服里摸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放到了李公公的手里。
“这…”李公公有些迟疑。
我是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公公以为我另有企图?”
“哪能呢?王爷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家一个公公,有什么能让王爷惦记的呢!”
“那就对了!自从成都认识公公后,我和公公的关系算得上好吧?这个也不过算是我送给朋友的过年礼而已,再说了,李显那小子也给你准备了一份,你要是不收下,那我就让他找你麻烦!”说实话,我还真对这个李公公十分的佩服,这人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说,一心为了皇帝好,而李显更是他一手带大的,李显是我兄弟,对于李公公,我只有尊敬,绝无其他。
李公公心中一暖,也就将盒子接下了。“王爷,咱家有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恩,问吧,反正我没有不可说的事!”我就知道,你这个一心为了皇帝的老公公肯定要问我事的。
“王爷今在御书房里似乎话中有话呀?”
我就说吧!“呵呵,公公,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君州截了一个钦犯?”
“当然知道,现在长安城里的官员和百姓们都在谈这事呢,不过咱家看没什么关系,就王爷您现在呀,就是担保被关在天牢等待发落的季安出来做官皇上也一样要准!”李公公眼睛眨了眨:“难道王爷您刚才的话和君州那个钦犯有关系?”
“没这事,不过我在想呀,那个周廖被皇上称为良臣,而且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以刚正不阿而闻名天下。为什么他在死后会被人污蔑为叛臣,并大誓追捕他的家人呢?”
“王爷有周廖不是叛臣的证据?”李公公疑惑的看着我。
我答非所答的道:“过年了,我看那个季安也算是一代名将,不过就是走错了路。我向皇上担保他的家人,只追究季安一人之罪就是!”
说完,在李公公明悟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现场给皇后雕了一尊雕象,加上一大堆的礼物,算是给皇后拜了年。然后皇后又不知道把谁早些年献给她的那些宝贝赏赐了下来,算是给我们这些小辈的回礼。之后,皇后拖着欣然在宫里转,欣然也要去拜访那些公主们;至于我,怀里抱着心心公主殿下,带着拎着礼物的小鱼来到李隶的府上。
虽然说现在李隶还没有封王,但是作为一个成年的皇子,在京城里面还是有自己的府邸的。我抬头看着这个十分虽然大气但绝不华丽的府邸,心里还是十分佩服李隶的,至少,在他的身上,我没有见到一丝纨绔子弟的作风。
“你先看看这东西!”见到李隶后,我没等他说话,丢给他一本东西,然后自顾自的抱着小梦寒来到火炉旁边,看着小梦寒玩着我刚才顺手帮她买的拨
鼓和从海边带来的海螺。
早跑到这里来的李显和李隶凑在一起看着那本周蓝给我的东西,那个哪里是什么叛
名单,而是原山南道各级官员和朝廷大佬相互勾结侵
国有财产的详细帐目,我就说朝廷里的某些人干嘛死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原来是其中有鬼呀!
“混蛋!”李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正在吹海螺的小公主吓了一跳,看着她马上要流泪的样子,我连忙道:“小心心,别哭哦,来,哥哥帮你报仇!”说着假意在李隶身上打了几下,然后回头道:“看,哥哥帮你报仇了哦!”
“恩,还是天梦哥哥好,四哥就知道吓唬偶,偶等下回去告父皇去!”小公主歪着头数落李隶,这位皇子在小公主面前也是十分的规矩,连忙道歉,在答应等下我带她出去,她要吃的喝得玩的都是李隶买单后,这位小公主才一蹦一跳的跑到一边去玩她的海螺去了。
我一把将那本帐册拿到手上,揣进了怀里,冲着李隶道:“我让季安开口证明周廖的清白,这东西我也是暂时借的,回去就要还给周蓝,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办,我不管!”
说完我抱着小公主殿下一溜烟的跑了,不然的话,李显非得
着我不放,还是早跑为妙,反正,李隶自己知道处理这事的。
长安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翻修,在长安附近的设立的一个新的水泥厂正源源不断的供应着长安的需求,混凝土做成的道路给大家带来的方便,平滑的地面让人坐马车的时候不用感觉太抖了。长安城中央,皇城的正
门外,那里被划出了大片的地域正在修建忠魂碑、忠烈祠和天工祠。忠烈祠和天工祠正了完工的阶段,而忠魂碑也把主体建了起来,工匠们正在忙着在上面刻字什么的,到正月初一的时候,这三大工程就要完工,到时候皇帝要到这里来亲自主持大典。
带着小公主在长安城里面四处溜达,看到什么好玩就买,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吃,两个时辰下来,小鱼不得不叫了一个板车跟在我们后面,专门装这些我们买的东西。等到
落西山,准备回宫参加皇帝的宴席时,我才发现,女人买东西的性格是于生具来的,看这年纪不足十岁的小公主买东西就知道了。
换上我的朝服,带着同样换了身裙子的小公主,一头扎进了大厅之内。朝皇帝一礼,然后坐到了我的位置上,然后让太监多送来双筷子,让小公主和我一起,然后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老大,老大!”
恩,好象有人叫我!抬头一看,整个大殿一片默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的身上。
“风云王不拘小节,臣早有所闻,不过王爷如此罔故朝廷礼法,不知为何理?”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就跳了出来,大声的指责。
看他袍服,是一品大员。朝廷里的一品大员就只有各部尚书、左右丞相、加上枢密院的左右枢密使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其他人我都见过,这老头就是御史大夫?
我有些茫然的站起身来,朝那老头一礼:“敢问大人,有为什么不对吗?”
“哈哈哈哈,王爷问得好!”这老头居然仰天大笑,然后怒发冲冠:“大唐礼法,内宫之人无皇上圣旨不得皇宫前殿(为皇帝议政、举行大典等宫殿,由于在布局上皆为皇宫前方,故称前殿),王爷带公主擅入此殿,是何道理?再有,皇上大办宴席,乃皇上之恩典,无皇上口喻,王爷就擅动碗筷,置皇上于何地?”
我倒!想起来了,唐朝虽然女人的地位大大提升,但是在关键的地方还是不行,比如这个议政之地不得有女人擅入就是一条;另外,吃饭的时候要等皇帝说了才能动,好象有这条规矩,不过我刚才又饿又累,都忘记了。
“这个…那个…我…”
“王爷又错,王爷身为大唐之王,就应该称呼自己为王爷,而不是我,请王爷自重!”
“…”我看着身边的李隶,准备让他帮忙,他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连皇帝都是这个样子,我不得不把目光投到了李显身上。
还是李显够哥们,站了起来,道:“文大人,您这说得就不对了!您怎么知道皇上没有准许公主进殿?如果皇上先未准许的话,那刚才皇上就该斥责王爷了!至于第二个问题,这个也不能怪王爷,王爷自为国效力以来皆是军中度
,封王之后也整
为江南、幽州、饶乐三地所操劳,诸多改革事项需要处理,对礼法不熟悉也不在情理之中,大人又何必苛责与王爷呢?至于那个称呼问题,倒是王爷的不对了!”
对对对,我大点其头,连忙顺着坡下地:“我…臣不
朝廷礼法,冒犯天颜,自请处罚…”
“算了,不知者无罪,不过以后要注意了!自己坐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好了,诸位爱卿也不用等了,开宴吧!”
我刚站起身来,碰巧此时小公主冒出一句:“天梦哥哥,好象父皇是没有叫偶来哦?”
这下可就翻了天了,那位御史大夫死
烂打起来,如果不是皇帝最后特许小公主可出入任何场合,再罚了我一年俸禄,那御史大夫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苦笑着看着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肚子的牢
只能发
到饭菜当中去,我可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抓起一条羊腿就啃了起来,吃得毫无形象。
接下来,一大串文武官员敬酒,喝了一圈之后,我趁着酒劲唱起歌来:“我颠颠又倒倒好比
淘,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莫笑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好好好!”我在这边唱,那边一群武将跟着我哼。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反正只要是武将就肯定是酒鬼,这些家伙早就求我
一首专门在喝酒的时候唱的歌,我当时是想了半天没想起,这下灵感来了,突然想起当年成龙老大唱的那个醉拳,嘿嘿…
在他们跟着唱熟悉后,整个大殿里全是那些五音不全的武将们在狂嚎,据说,仅仅是据说,当天晚上至少有一半的宫女不敢睡觉,超过十位妃子、公主在宫里摆出了香案…
…
“你好!”我朝着牢里的那位明显老了许多的季安打着招呼。
“你来干什么?”季安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来看他。
“来,喝两口,这可是皇家密藏!”我让人打开了牢门,将季安叫了出来,就在这牢里摆上了一桌酒。
“这是我最后一餐了吧?”季安一脸的苦笑。
“也许吧!”我笑着回道。
一人喝了几口,我朝季安道:“还好吧?”
“可以!”季安看着这个天牢,朝我举起了杯子:“敬你一杯,谢你让这里的牢头没对我们下黑手,还让我整天吃得好睡得香!”
我将酒一口喝下:“这可不是我给你的,如果你当初不投降,老神仙的法术需要时间,即使发动也有许多人要伤亡,我是替军中的兄弟们给你的!”
季安没有说话,闷头喝起酒来,过了好一会儿:“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来告诉你一件事和问你一句话!”
“什么?”
“你季家的那小子我保下了!”
季安眼中一亮:“真的?”
“当然!”我点点头。
“为什么?”
“我看你顺眼,至少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我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不过其他人我就没法了!”
季安淡然一笑:“没事,你能保住我季家最后一条
,我已经很感激你了!还有那句话是什么?”
“当初周廖到底是投靠了你还是被你杀了?”我道出了今天的来意。“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喝完酒我就带你的小侄孙走!”
“你要真话?”季安死死的看着我。
“当然!”我也平静的看着他。
“如果我说当初我们叛
都是太子
的你信吗?”季安一语吓了我一跳…
过了好一阵,我朝季安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既然你决定了造反,那你就得承担现在的责任,不管什么原因,叛
,都是错的!”
“这个我明白!”季安苦笑一声,将一口酒喝了下去。“周廖是个好官,就是太迂腐了,我当初欠他太多,现在既然能帮他的后人,我也该尽尽力!”
“好了,把孩子带来吧,我要走了!”我实在不想参合到其他的事去,这件事,就让他周廖这个问题上截止吧。
抱上哭闹的孩子,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那边还有半坛酒,算是给你送行!”
季安点点头,我转身就走。
“云将军!”季安大声的叫住了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我。
“还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了,靠,权力,都是他妈的是权力惹的祸,我可不想彻底的被卷进去。
“你也许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在新巢围上你吧?那是太子派的人来!”季安脸色平淡的将小瓶子的
体倒进酒坛里,然后抱起酒坛,猛然灌了一口。“延州西南二十里,有一个山谷,听说那里经常出没一些全身黑衣脸到黑巾的人!”
真狠呀!
我拉开门,迈步走了出去,在狱卒关上门的瞬间,里面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然后传出了酒坛被打破的声音,之后,了无声息…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刚才和季安谈话的牢狱中,有一
细细的管子通到隔壁的房间里,那里,有三个狱卒打扮的人。
“大人,您看?”一个狱卒问着身边的那个头。
“别忘记我们密谍营的规矩!”那个头狠狠的盯了身边的人一眼,口中的话越发的阴冷:“不管何时,我们只向皇上负责,其他人,哪怕是太子,生死也于我们无关!”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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