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走了!”
甫踏入大厅,怀中的官无悔都没来得及放下,轩辕烈见雷子扬就一脸愧疚地说官荷心走了。他一颗兴奋期待的心,霎时跌到谷底,降至冰点。回来的一路,他想过各种团圆画面,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他以为有雷子扬看着她,必定万无一失,她是
翅难飞,怎也想不到还是被她溜走了。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远离他?连确定儿子安全也没,毫无眷恋地说走就走?
她怎能如此待他?在他确认自己的心、确认她的身分,想和她携手共度一生时,她却什么她不留地走了。走得心安理得,连儿子都不要?轩辕烈惆怅一笑。她就这么恨他?错都已经错了,她为何不能原谅他当年的无心之过?
“大哥,你还好吧?”雷子扬惴惴不安地看着神色瞬变的轩辕烈。
“为什么?”他像在问话又像自问,此刻的他已被惫得无心去质问任何事了。
“对不起。”雷子扬既懊悔又难堪地垂下头,“小离儿突然不太舒服,我去陪她一下,没想到…”唉!他“炙火玉修罗”的英名要毁在一个不懂武功的姑娘身上了。
轩辕烈微摇了摇头,“不怪你,她若执意要走留也留不在。”留住人留不住心,有用吗?倘若她今天没走成,改天一有机会她还是会走,想到此他不
怀疑起自己,他是否是个相当差劲的人?
“我已经加派人手追查,相信再过不久便可找到官姑娘。”未来的大嫂我会被你害!雷子扬在心里哀道。
“嗯。”轩辕烈应了声便不再多问其他事,低下头问着怀中的官无悔,“无悔累不累?”
官无悔点点头,张嘴打了个呵欠,“娘,我要娘。”
“娘她不在,爹带你回房睡觉好不好?”他轻声哄着。
嘟着小嘴,官无悔瞅着他,“不要,等娘睡睡。”
“无悔。”轩辕烈无措地低喃。
“无悔乖,先和你进房去,等你睡醒后就看见娘了。”静坐一旁的莫离见轩辕烈不知如何是好的困窘样,适时地走到两人身旁拍着官无悔的小脸,柔声地说些安慰的话。
“姨。”官无悔睁大眼看着从未见过的莫离,好一会才会
出信任的笑,“好,睡睡,起来娘回来了。”
看官无悔点头同意先睡觉,轩辕烈朝莫离感激一笑,“谢谢你,阿离、子扬,你们也回房歇着吧,不必等了。”说完,他举步朝内走去。
看轩辕烈的背影消失于转角处,莫离慨然一叹,“大哥好可怜。”顿了顿,她转身对着雷子扬,“都是你,看个人也看不好,你看,本来该是团圆喜气,被你搞得愁云惨淡,你要负全部责任。”
“小离儿你怎么这么说?我是你相公耶!”他被轰得一脸惨状。
“相公又怎样?”莫离双手环
,仰高小脸哼了声,“人是你看丢的,你就得负责找回来,否则…”
“否则怎样?”雷子扬
下一口不安的唾沫,他心爱的娘子大人现在可不是普通身分,如果她以此要胁他…
“我就躲得远无地让你找不到,让你看不到未出世的宝宝。”莫离一手按在腹上大声说道。
就知道,雷子扬在心里哀叹,男人真命苦。不过,孕妇最大,她怎么说,他就得怎么做,没得商量,“我去找。”
和前厅一团乌云罩顶,只差没刮风打雷的灰暗比起来,这里可说是
当空照,暖洋洋、热呼呼的。
“
儿…”丁剑飞抬起头虚软无力韵手,抚上趴在他身上那一片雪白的肌肤,犹豫半响才道:“谢谢你。”
谢谢?!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两个字?猛地抬起头,她朝他低吼道:“用不着谢我,要谢该是我谢你,若不是你替我格开那一刀,今天躺在这儿的会是我而不是你。”用力地狠瞪他一眼,灵
儿双手一撑就要起身。再跟他说下去,她会气得吐血身亡。
她怎么生气了?丁剑飞无力地拉住她撑在身侧的手,他不懂他哪里说错了?“我说错了什么吗?”如果没记错,他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这个白痴!灵
儿睁大眼看人他无辜不解的黑眸。好处都给你占尽了,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好听的话,虽然不晓得夫
luo裎相见时都说些什么,但她就知道,不可能会是谢谢两字。
谢什么?谢谢他献身吗?想到这灵
儿的心情不由地黯淡,她把身、心都给他了,他呢?“你没说错什么。”她微一使力争开他的掌握起身着衣。
“可是你在生气。”她想起身又全身无力,丁剑飞沮丧的只能拿两颗黑瞳球绕着她转。
“我没有。”她转过身替她盖上丝被,“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他软趴趴的虚弱样,神仙
肯定未除尽。
她脸上那一朵勉强虚应的笑,揪疼了他,“你后悔了?”虽然她曾说过喜欢他,但不代表她一定会委身于他,丁剑飞闷闷地胡乱猜想。
来得及吗?她翻了个白眼,“不后悔,我心甘情愿,而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丁剑飞摇摇头,对温柔一笑,“不要这么说,其实我该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谢谢。”
灵
儿不搭话,只静静地凝视着他。
看着她眼里浮现淡淡的忧愁,丁剑飞拉了拉她的柔荑示意她坐下,“如果我现在开口说要娶你,你答不答应?”他声音有丝紧张和期待。
“以示负责吗?不,我拒绝。”她摇摇头。
“不是负责。”他赶紧补充。
“那是为了什么?”换她有丝期待了。
清干涩喉咙,丁剑飞想说又不好意思说,一双眼转呀转。该怎么说?
灵
儿好笑地看着他别扭样,佯怒道:“不说我走了。”他作势
起身。
“别走,我说。”他惊慌地用全身仅有的力气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喜欢我。”什么跟什么?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不是要说这们。
“你怎么知道?”她霍地睁大眼,随即眯了起来,“你没说错,你在装睡?”
“不…”他话未说完,她一拳打在他
口上,让他将话全数
回去。
“你可恶!你怎么可以装睡骗我?”完了,她说了好多秘密,他一定全听到了。
她一拳接一拳地打,完全忘了此刻的他根本不堪一击,直到她听见猛的
息声,才记起被她打的是一个病人。
“你还好吧?”看他脸色苍白地猛气,灵
儿愧疚的替他抚
顺气。
好,只剩一口气了,丁剑飞边
边想,爱上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不是故意的。”如是说道后,他缓缓地说出那几
的痛苦经过。
听完了他的解释,她更加惭愧地低垂着头,“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形。”
算了,不知者无罪,丁剑飞无奈地一笑,“
儿,嫁给我好不好?我是真心诚意,不是为了对你负责。”
他忽而严肃地脸孔和正经的话语,让她好不习惯,她很想答应他,可还是的他说出理由,她
了
,“既然不是为了责任,那是为了什么?总有个理由吧?”希望是她所想要的答案。
这丫头,非要他说出口吗?从没说过爱字,现在要他说,还真是难以启齿,丁剑飞很确定自己的心,他爱她,可想是一回事,说嘛…“我…”唉!难啊。
“怎样?”快说啊,灵儿眨着明眸。
“我爱…很喜欢你。”爱字讲得含糊不清,硬是被他拗成很字。
说爱她会死吗?干么硬转?不过,有总比没有来得好,有说就好,总有一天会听到他亲口说爱她。
丁剑飞等她点头答应,等了半晌,只见她侧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儿,你在想什么?好还是不好?”他扯了扯她的手要她回神。
回过神采,她朝他眨眨眼,“我——考虑考虑。”
他的一颗心差点因她拖长的音而跳出
口,她在整他。认栽了。
“好吧!给你考虑。”他扮可怜相。“不过,你要留下来陪我,直到答应才可能走出房门。”
一挑眉,灵
儿对他笑得好甜,“好,我留下来陪你。”身体才好了点,就开始耍嘴皮子了,能动了是吧!
通常她那种腻死人的笑背后都隐藏着一把刀,“嘿!别再来,现在的我可经不起你打。”他先发制人,制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我不会打你。”她
侧侧的笑了起来,“我舍不得打你。”微顿了顿下,见她松懈,马上又道:“但我会先掐死你,你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动手掐上他的脖了,他蓦地瞪大了眼,扯开喉咙,“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夫,快来人啊——”
“闭嘴,不许叫。”灵
儿被他的亲夫两字说得
脸通红,又羞又气。
看他羞窘的娇嗔样,丁剑飞乐得愈叫愈起劲、愈大声,而灵
儿打他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双手捂在他的嘴上,还得忍受他刻意的啃咬。
两人在房是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觉察门外站了一个人。
听着房里传来的
声笑语,轩辕烈已分不清此刻的心是悲多?还是喜多?该替他们感到高兴的,但他的心却雀跃不起来,反而更加黯沉。
荷心!你在哪?步出回廊来到花园,轩辕烈仰望天际,无月之夜,连天都在替他悲叹,广大无珍的天际竟连一颗星子都没有,黑暗得一如他的心情。
为什么?她真的恨他如此之深?深到弃儿而去?轻叹一口气,甩甩头,他内心酸涩地勾出一抹苦笑。
或许是自己一相情愿吧,由头至尾她在拒绝他,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愿意接受。阖上眼,他告拆自己,算了,就算自己作了场梦,梦醒后一切还是如往常般,只是多了无悔。
就算他想忘。无悔的存在也会提醒他,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个他想倾尽全心来爱的女人。
“大哥。”一直站在远处静看他一举一动的雷子扬,终究不忍见他脸上深浓的愁郁而走他身后。“想不想谈谈?”
角微扬,轩辕烈轻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谈的。”
听出他话中
放弃之意,雷子扬走到他面前直视着,“忘得了吗?”
忘不了又能如何?她又不爱他,能强求吗?“你不了解,她不爱我的,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我。”轩辕烈像只受伤的野兽低声地怒吼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你?她亲口告诉你的?”雷子扬疑问。
“猜的。”轩辕烈祖丧地垂头直摇,“她什么都不肯说,一再的逃避,若非我使计
她,她也不会承认无悔是我的孩子。”
“她有勇气未婚生子就表示她心里有你,大哥,别让你的心给蒙蔽了,理智点。”
他也想理智,但…能吗?为了她的拒绝,他特地前往“寻花坊”探问她的事,-方面证实她的身分,另一方面探问她的身世,心想或许她的拒绝是因为身分的差距。然而她就像团谜,问遍了整个坊里的姑娘,就是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
“我也想理智一点,但我办不到,我爱他,她却一再拒绝我,我想了千百种她拒绝的理由,但那说服不了自己己,毕竟不是她亲口说的。”
“所以你就
了。”雷子扬顺口接了下去,“这点我可以理解。”抚着下颚想了好一会儿,他提出建议,“或许,你该以静制动,攻其不备。”
闻言,轩辕烈皱了皱眉。
雷子扬扬眉轻笑,“依我看,先前大哥肯定是动不动就抓着她问长问短,要不就成天就绕在她身侧,是不?”
俊脸微红,轩辕烈尴尬地轻点头。
“那么,待她回来后,你得听小弟我的,包准你不出半个月,赢得佳人芳心。”雷子扬一脸志得意
的模样。
“真的?”轩辕烈很怀疑,但转念一想,成过亲的人或许比较不一样,就听他一回。“好是好,问题是,她人现在何处都不知道?”
“找啊,不找,难道她会自己回来?”见他心情好了点,雷子扬的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废话,他也知道要找,轩辕烈瞪着雷子扬一眼,但要找一个存心躲避的人——难啊!
“别想了,走,小弟请你喝酒。”不由分说,雷子扬拉着轩辕烈就走。
“不同阿离说一声?”轩辕烈试探地问,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小俩口定是吵架了,否则这浑小子不可能半夜不睡觉,好心地来这陪他吹风。
不提还好,一提到莫离,雷子扬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轩辕烈打量着他,“为了我的事?”
雷子扬抬起脸,“大哥,我好命苦,这种大半夜又冷飕飕的,竟被娘子踢出房。”
雷子扬泫然
泣的表情让他看了直笑,“别装了,你这臭小子,那种小伎俩拿去骗阿离吧。”
真没良心!雷子扬白轩辕烈一眼。也不想想他这样尽心尽力是为谁?不过,值得的,看轩辕烈眉开眼笑,他不
也笑了开来,替自己快当爹高兴,也为大哥的笑而笑。
“走吧,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
“找到了吗?”莫离焦急地问着踏入大厅的相公。
雷子扬疲悉地摇摇头,“没有。”
“大哥呢?”两人一起出去,怎么只有一个回来?”
指了指门外,雷子扬轻叹道:“未来大嫂还真会躲,我和大哥几乎找遍了整个镇。”只差没将地给掀起。他在心中补上一句。
望了望门外缓步而来的人,莫离不楚也轻叹了一口气,官姑娘怎么忍心如此折磨大哥?再这么找下去,这些天来为找官荷心,轩辕烈几乎是不眠不休,连饭也吃得少了许多。
“阿离。”轩辕烈走进厅里,见莫离正担忧地望着他。“别担心,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躺了一整天,够了。”莫离轻摇头首。
轩辕烈无力地颓坐在太师椅上,荷心,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她心想。
早知情字伤人,只是自己未曾被伤,今
见轩辕烈为了伊人憔悴,丁剑飞着实替自己感到万幸,算来,他的情路算平稳。
“不用了,你刚复原,安心休养。”轩辕烈摇头拒绝。这是他的私事,已累及雷子扬了,怎么好再拖一个人下水?何况这种四处奔找相当费力。
“大哥,让他去吧!”灵
儿站在门边,嘴角噙着抹笑地缓步进厅,“剑飞已经完全好了,倒是你。”她担忧的心全写在脸上。
轩辕烈环顾厅里众人,有他们几个人的关心自己该
足了,放弃吧!累了自己无所谓,却连带的也要他们陪自己一起累。
“不用了。”轩辕烈地阖上眼,再张开时他已经将他关人心房最底层、最阴暗之处,“到此为止,别再力去找她了。”从今尔后,他再也不会动情了,那太苦、太涩了。
他说得既无奈又坚定,仿佛已下了什么决定,四人听了皆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真的不找了?”雷子扬探问。
“不了。为了她我已经积
了许多工作。”
“大哥。”莫离和灵
儿同时唤道。
“别说了,我累了,先回房。”轩辕烈话一说完起身就走。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颓然的叹气。
“子扬,现在你最大,你说,要找还是不找?”莫离将问题丢给相公。
现在才说他最大,雷子扬撇撇嘴,“剑飞你说。”
这皮球还真能踢,踢给在座身分最小的有没有搞错?丁剑飞一耸肩,“你是三少,你做主。”
能做主还找你吗?雷子扬朝他一瞪,“找,怎么不找?不过不能给大哥知道。”都找了这么多天,他可不想浪费之前的努力,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想见到轩辕烈悒郁的神情。
“我也要去。”莫离撒娇的扯着他的衣袖。
雷子扬看她一眼再往下瞄她的手,断然一摇头,“不行。”
自己也知道不行,随口问问罢了,莫离嘟着小嘴不
地白了相公一眼。
“那我呢?我可以吧!”灵
儿笑问。
“不行。”丁剑飞冷冷地凝视着她的笑脸,他可不想提心吊胆跟在他身后照顾她。说不定官荷心还没找到,她又丢了,那可不好玩。
灵
儿瞥了眼闷笑不已的雷子扬夫
俩,跺了跺脚,“没人问你,讨厌。”哼了声,她转向奔回房。
丁剑飞也朝那还在笑的夫
俩看去,笑什么?说了两个字也值得他们笑得这么开心的。
耸耸肩,他双手负在身后慢步地踱了出去,他要去找
儿,至于那对夫
,管他,要笑就让他们笑个够。
回到“烈火轩”,轩辕烈没回房,推开了官无悔的房门,站在
边看着他的睡脸,没了
子不要紧,反正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无悔呢?他需要多久的时间来适应没有娘的日子?能忍受否?一时之间要他接受,他承受得了吗?
轻轻地抚着无悔的脸庞,轩辕烈感到心情平静不少,放弃她的决定是对的,为了寻她,这些日子他疏忽了儿子,而她,终究无音讯。
“无悔。”他轻喃着,既然无怨无悔,为什么又要逃离?荷心,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一夜,轩辕烈就这么静坐在
沿,想着一直困扰他,而又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同样也是-夜无眠,官荷心忍受寒风地躲在草丛里。
她知道他在找她,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吓得她不得不渐渐往深山里躲。
入夜时,她想四周漆黑,就算出山也不被人发现,更何况她只是去小边提个水,应该不会有事的,哪知水才提了一半,她就听到远处传来人声,吓得她当场拔腿就跑,没头没脑地四处
窜,好不容易才躲到这比人高的芦苇草丛里,以为他们马上就会离去,岂料他们还是真不死心,竟一步步朝她所在的位置
近,让她大气也不敢
地直憋着。
蹲到现在,天啊,两腿麻得让她一动就痛,索
坐在草堆里,待脚的麻感退去。
双手撑在膝上,托着下颚,官荷心看着随风摇曳的芦苇草,多希望自己是那随风飞舞的芦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烦忧。
不知悔儿过得可好?没有没想她?有没有乖乖的?她用力地敲了自己一记。神经,悔儿在烈焰楼里怎么会?没了娘还在有爹啊!摇摇头轻笑一声,她发现腿不麻了,可天也亮了,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芦花。
摸摸发出抗议的肚子,官荷心伸了个懒
便走出芦苇丛,-路往目前居住的山
走去。突然,她脚下一痛,正
弯身查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她便失去知觉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一句身着黑袍的男子站在她的身侧低头打量她。
是她!她怎么会跑到深山来?啧!他浓黑的剑眉微挑。她在逃难吗?瘦得一副营养不良的干瘪样,算他运气好,碰到她,男子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青瓷小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
蹲下身,他掰开她的嘴将药丸弹进,他立起身打算走人,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朝天翻了个超极大白眼。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都帮师兄那么多次了,这次算是他心情好,连带附送。反正师父曾言,自己最多只需要帮师兄三次,再遇未棘手便任了死活,谁教他不好好学医术。
走到官荷心身侧,他忍不住又翻个白眼,弯下身将她扛在肩上,本来他想将她打横抱起,可是怕待会到了那里,那个为爱疯狂的师兄会不由分说,一拳揍过来。
虽然是不可能被他捧到的,但这种场面,还是不要的好,略一提气,他使出上层轻功,瞬间消失在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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