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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韩孝文连忙跑到门外,边跑边拉开嗓子,大喊着,“医生、护土小姐,快来啊!”

 没一会儿,韩孝文连同几名护士进了病房。

 “快来啊,护土小姐!”谷心藜边哭边喊。

 护士们连忙推出病,把小辙推进加护病房。

 一路上,谷心藜和韩孝文也帮忙推着病,在一旁不停的喊着小辙的名字,好似这样就能唤醒小辙一般。

 当韩孝文目送小辙进了加护病房后,便跪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加护病房的门口。

 谷心藜则呆愣在一旁,当她看到南宫奕往这边疾步过来时,她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救救小辙,求你…”她用着含泪的双眼,充了请求和期望,看着南宫奕。

 韩孝文也赶紧过来,不停地请求着,“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南宫奕朝韩孝文略微颔首,并用手指轻擦去谷心藜眼角的泪,“我会的。”他承诺。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泪,竟让他——心疼。

 不多想,南宫奕迅速的进入加护病房,留下韩孝文和谷心藜在门外期盼着回音。

 ***

 谁?是谁?这声音好…温柔…她真想一直这样沉睡,不要清醒。

 “呃…”谷心藜睁开惺忪的双眼,蒙的看着眼前呼唤她的人。

 “你醒啦。”南宫奕放下心的说道。

 一看来人,谷心藜吐了口气,“是你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出加护病房,便看到你睡在椅子上,而韩先生从小辙一出加护病房之后,便一直在无菌室门口守着小辙,所以,我只好把你抱到院长室,让你可以睡得安稳一点。”他没好气的说道。

 “小辙!小辙怎样了,有没有事啊?”她急忙的拉住他的衣角询问。

 “没事。”他连忙安抚,一见谷心藜似放下心中大石头般的表情,他又不忍直截了当的说明小辙的病情。只好委婉的道:“暂时将他的生命保住了,幸好小辙求生意志强烈,要不然,后果可真…”他着实不想看到她伤心的一面.

 “那就好。现在呢?他在哪里?你刚说他在无菌室,他为什…”

 “停!小姐,你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他揶揄着,“先听我说好吗?”看她一脸着急,真令人莞尔。

 “嗯。”谷心藜点点头。

 南宫奕正经八百的说道:“小辙的生命虽然保住了,但他此时的病情正持续恶化中,而他现在只能住在无菌室哀以免感染,所以你们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他,除非你们穿上无菌衣,否则是不可以进入的。”

 他话才刚说完,谷心藜便急忙起身,准备冲出门口。

 “回来!”他拉住她,知道她要干什么。

 “别拉我,我要去找小辙!”她不停的挣扎,心里想的全是小辙的病情。

 “小辙在休息,你会吵到他的。”他用双手箝住她。这女人还真野蛮!

 “不会的,我要去…”她依然不服从。

 “不许去!”他也不甘示弱。

 “放开我!”谷心藜不停的捶着他的

 “女人!”他一气之下,转过她的身,用力的吻住她吵闹的嘴。

 “呜…”谷心藜讶异他突如其来的吻。

 南宫奕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将她的头推向自己,让自己能更深入的品尝她。

 他吻我!他在吻我!在谷心藜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这个字眼。

 他沉溺了,他没想过吻她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香甜,完全不同于他所交往过的女友,而她毫无经验的反应,更令他血脉偾张。

 直至他快失控时,才缓缓的拉开两人的身体,转而将她拥在怀里。

 谷心藜只是贴在他前,不发一语。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晚一点再去看小辙。”他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谷心藜坏坏的抬起头,漾起一抹微笑,“你终于吻我了,你终于吻我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大喊着。

 南宫奕对于这种状况,有些莫名讶然。

 “我就说嘛,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不管怎样,我嫁定你了!”她一扫之前的霾,高兴的道。

 南宫奕一听,恍若一道闪电击向他似的,顿时惊醒。

 “我有事,不陪你了。”他抓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走出院长室,留下她一脸莫名其妙。

 “他该不会是在害羞吧?”一想到这,谷心藜就不在心中大声呐喊万岁,心里直想着,距离嫁给他的日子愈来愈近了。

 ***

 她特地回去炖了些汤,让韩孝文能补补体力和精神,自从小辙住进无菌室后,他便以继夜的守在外面,不言不语,只是隔着玻璃窗一味的看着躺在病上毫无反应的小辙,就算肯和人交谈,也只是不停的自责。

 只要一看见小辙有一丝反应,哪怕只是手指头轻微一动,都会令他紧张得大喊着护士医生。而此时的他,连公司也不去,会议也不出席,放任公司的主管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是她也好,护士们也好,每一个人看他如此的待自己,如此的爱子心切,都心酸不已。

 不管她好说歹说,韩孝文依然坚持己见,到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看他如此了。

 无奈地摇摇头,至今小辙的病情起伏依然相当地大,什么时候病情会加速恶化,根本就无从预料,一想到小辙会突然离开人世,她就万般不舍。

 走进医院,行经挂号处,她无意间听到护土们正在闲聊着。

 “听说院长要订婚了耶。”一个声音略微尖细的护士如此说道。

 “可不是吗,那位未来的院长夫人我还见过哩。”其中一位护土略微骄傲的说道,仿佛见过院长夫人是多光荣之事,“她长得非常娇,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而且还很有气质,那天我正好要巡房,不小心在转角处撞到她,她不但不责怪我,还微笑的问我有没有怎样呢,后来呀,我才知道,她就是院长的新。”一想到未来院长夫人的美貌,她就不称羡。

 “真的啊,那也难怪院长会为了她定下心来了。”一名略微偏瘦的护士羡慕的道,幻想着自己也能如此幸运.遇到一个人中之龙的男人。

 突然,一个声音进话来。“宜姗,你们又在嚼舌了是不?”

 每个人一听到来者的声音,连忙的收起未出口的话:

 “护理长,反正也闲闲无事做,聊聊嘛!”那名声音略微尖细的护士呐呐地道。

 “哦,那这次是谁那么倒楣,成为你们的话题人物啊?”林月心挑了挑眉,心里也有点好奇。

 “还不是我们医院的第一号帅哥,院长喽。”

 “院长?”林月心有些迟疑。

 “嗯,还不是他要订婚的事情。”护士们话题一开,又源源不断的聊了起来。

 订婚?这件事她是有听到一些护士如此地在传,不过是真是假,谁也还不能确定。不过,她倒是见过那所谓的未来院长夫人,也和对方交谈过,毕竟她身为护理长,知道的事总是比较多。

 在医院里,只要见过那位季小姐的人,对她印象都非常的好,当然不外乎一定会称赞她美丽大方,气质优雅…等等。

 而自己对她的感觉,当然远比院长以前的那些女人好大多了。

 “好了,口如果干了,就赶快工作吧!”林月心下着工作令。

 护士们一听,也只好吐吐舌头,收起多嘴的口,回到工作岗位上。

 林月心走出挂号柜台,刚好看到站在一旁呆若木的谷心藜。

 “心藜,你怎么啦,脸色很不好看,要不要休息一下?”林月心伸手要扶过她。

 谷心藜握住她的手,口气紧张地问:“他真的要订婚了吗?”想不到她才短短几天不见他,他就要娶别人为了。

 “这…”林月心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谷心藜对南宫奕的一往情深,她可是清楚得很。

 “你说,是真的吗?”谷心藜极力地维持口气平淡。

 “嗯…”林月心缓缓地轻点了点头。

 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就算要娶也要娶她呀!比心藜不敢置信。

 “心藜,算了,好男人再找就有了。”林月心劝着,如今已走到这种地步,总不能叫她继续坚持下去吧?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谷心藜断然拒绝林月心的劝说,“月心,你知道的,自从爱上他之后,我把我的生活重心和目标全放在他身上,一旦失去了他,那也表示我的一切将随之烟灭。”

 “心藜,你何苦…”她对他的一片爱意任谁都一清二楚。

 “我说过,除非他当面告诉我他对我完全没有感情可言,告诉我他真正要的是别人,那…我才会放弃。”最后那几个字,让谷心藜几乎说不出口。

 “你…”林月心为她感到心疼,如果一片深浓爱意换来的却是毫无回应,任谁也会感到不值啊!

 “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嫁给他。”谷心藜收起哀伤,对林月心出浅笑,想尽量回复自己以往的潇潇活泼,只为了要她别担心。

 谷心藜将之前带来的汤放进她手中,完全不让她有说话的余地,便先行离开。

 ***

 原本要去我韩孝文的,却在听到南宫奕要订婚的消息后,她便直往院长室,想当面证实一下。

 她不相信那些谣言,毕竟,南宫奕不久前才吻了她,他不可能会马上就有那么大的转变的。

 她停在门外,深呼吸,动了动脸颊,想让僵硬的双颊能柔和一点,接着,她让自己微笑,如同以往一样。

 推开门,便看到南宫奕正伫立于落地窗前。

 他似乎也知道有人来了,转过身刚好对上谷心藜的双眸。

 “有事吗?”他的口气生疏极了。

 “听说…听说…”她咬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启口?

 “有事就说吧。”他有些催促。

 看她的脸,似乎很疲惫不堪,看来小辙的事,让她担心极了。南宫奕心里心疼不已。

 “呃…听说…你…要订婚了?”她一口气把它给说出来,她在心里多盼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南宫奕突然间有点想违背自己之前的计画,在承认与否间有些迟疑,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点头。

 “嗯,没错。”他口气平淡。

 顿时,谷心藜震了一下,原先有些苍白的脸此时更是面无血

 “你不是说真的吧!”她仍是不太能相信。

 “婚姻可是人生之大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他仍旧继续伤她的心。

 当他开始摆不掉脑海里不时出现的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时,他便得知事情不妙了,不可否认,他爱上了她,而且还是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开始了,这个发现让他不知所措极了,第一次让他有进退不得的感觉。

 为了这件事,他失眠了无数次,反覆思考,他不愿意称了他大嫂和老妈的意,他不想像大哥一样,娶之后就全变了,他也不想因此而被约束住,于是他想到了季阡竹,她是他列为目标之一的女人,娶她应该是个不坏的决定,于是,他便决定娶季阡竹。

 季阡竹的美令人惊她不仅不摆架子、不耍脾气,还很有亲和力,不仅如此,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些原因,都让他想不出不要娶她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个会约束对方的人,婚后有极度个人自由,是他娶她最大的因素。

 谷心藜依然勉强的笑着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她仍想找到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吐口气,要自己忍下心说道:“这不是个玩笑,我们会尽快订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也会尽快的完成婚礼。”

 “不可能的,伯母他们还在国外,你不可能在他们完全不知情之下结婚的。”她心痛得让她快不能呼吸。

 “呵,我可不是十七、八岁的人,这种事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了,搞不好,他们回来还会很高兴多一个媳妇呢!”他讥笑的说道。

 他的一字一句都嵌进她的心底,痛得她有些昏眩。不过,她仍不想放弃。

 谷心藜换了个口气,柔柔地说:“不会的,你明知道我追了你快三年,除了你,我谁都不嫁,你不会这样子对我的,你不爱她的,对不对?”

 南宫奕差点因谷心藜充爱意的眼神而宣告投降。

 “错了,我爱她,不管在外貌、内在,季阡竹她都好得令人不敢相信,有什么理由要我不要娶她呢?”他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

 谷心藜震了一下,可不是吗,那位季阡竹着实是她比不上的啊!

 “你一定是因为不想承认爱上我了,所以才会这么做对不对?”她孤注一掷的道。

 南宫奕一听,背脊明显地僵了一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会爱上你?呵,你别傻了好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大嫂和我妈在那边玩凑对游戏,着要我对你好一点,我才不想去接近你!你别以为你可以影响到我,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我大嫂的学妹罢了。”他狠心的敲碎她的美梦,敲碎她的心,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她频频往后退,差点就不支倒地,看得南宫奕忍不住想伸手将她抱怀。

 “大嫂的学妹?”想不到她在他心里只是个大嫂的学妹罢了。

 “希望你以后能打消嫁给我的念头,也不要常在我身边打转了,因为我不想让阡竹因此而误会,更不想因此而…影响到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他转过身,生怕他再继续看着她,会因此而心软。

 她的心正在瓦解,不停的着血,无力的垂下双肩。这次,她真的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正当她要再次开口时,电话的急促声打断了沉默的两人。

 一会儿,南宫奕血尽退的挂上电话,急忙的往外面跑去。

 “怎么了?”她一看也知道有事发生。

 “小辙病发了,正急速恶化中。”他回答。仍不忘加快速度。

 谷心藜一听,心全冷了,跟着他后面跑。

 好不容易到了急诊室,她一眼便看到了心急如焚的韩孝文。

 “韩大哥。”她轻唤。

 “心藜,小辙他…。”韩孝文将脸埋进手中。

 “我相情他不会有事的,相情我。”她安慰着。此时也只能祈祷,小辙这次能熬过去。

 ***

 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了,出来的是南宫奕。

 “小辙他没事吧?”见南宫奕出来,韩孝文和谷心藜连忙走近他询问。

 南宫奕站在原地,说道:“很抱歉,我救不活他。”虽是残忍,但事实终究要让他们知道。

 “什么…”韩孝文跌落在地,眼神空

 “不会的,你答应过我要救活他的,你答应过我的…”谷心藜不停的摇着他,一时之间要她接受这个恶耗,她仍无法做到。

 “你冷静一点。”南宫奕搂住她无力的身子,“你这样子,小辙怎么走得安心!”

 “你骗我,你说血癌很好控制住病情的,你说你会救活他,你骗我…骗我…”她呆滞地责备着他。

 “在没有合适的骨髓之下,他活命的机率本来就不高,虽是能够控制,但仍是有生命危险的。”他抱住她,想给她一点温暖,之前的订婚事件,早已被抛之脑后了。

 “心藜,小辙走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再受病魔折磨了,就让他走得安心一点吧。”韩孝文对于小辙的病逝,虽是哀伤至极,但也不想让小辙在逝世后,还不安心。

 “韩大哥。”她低喃。

 “算了,与其让他一直与病魔斗争受苦,还不如让他早点解。”韩孝文渐渐释怀。

 “韩先生说得对,小辙一直到走时,都是很坚强的。”南宫奕也很不舍小辙的离去。

 谷心藜只是含泪,默默无语。

 ***

 办完小辙的丧事之后,韩孝文便向谷心藜告别。

 “我决定到美国去,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毕竟这是我答应小辙的。”韩孝文已经渐渐的接受了小辙离去的事实,毕竟,这对小辙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谷心藜虽然不舍,但这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你一路小心。”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待,当然也想他好好的过。

 “嗯,我明天就走,你也好好保重。”他叹了口气。

 “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我走了,很感谢你对小辙的照颐。”他感激的说着,起码在小辙活着的时候,有着快乐的回忆。

 “我很高兴能认识小辙。”只见韩孝文回她一抹笑,便转身离开,留下她目送他的身影离去。

 送走了韩孝文,她便回到南宫奕的住处收拾行李,心想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收拾完行李,刚好碰到南宫奕进门。

 “你很爱她吧?”她开门见山的问,像在确定最后的答案。

 南宫奕一时不知道她所拾何事,转念思及,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实在不想继续伤害她。

 “我只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小辙的死,让她有了很大的觉悟。

 “…嗯。”他有些开不了口。

 谷心藜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的说道:“结束了,终究我还是要放弃,我明白了。”她又道:“打从初见到你开始,我便下了决心,今生非你不嫁,我也一直以为凭自己的耐力、斗志一定可以让这个愿望实现;当然,我也以嫁给你为目标而不断地改变自己,因你是位医生,所以我便去学护理课程、当义工,只希望有朝一我能帮上你一点点小忙,纵使只是安抚病人我也愿意。为了让你记得我,我三天两头的往你家跑,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走,这些都只是为了能多看你一眼,但是,现在我发现,要是真的无缘,再怎么努力还是没用的。”她倾诉般的诉说着。

 南宫奕一听,有些不可置信,他完全想不到,她为了嫁给他而去做了这么多事,他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却在一想到自己决定娶季阡竹的事时,放弃了心底的那股冲动。

 “你要搬走了?”他突然发现她手上的行李。

 “嗯,非常谢谢你这段时间肯收留我,为你带来了很多麻烦,真是抱歉。”她客气的态度,让南宫奕相当不好受。

 “那你搬走了要去住哪里呢?”他担心的问。

 “不用担心,我有地方住的。”她回了他一个感谢的笑容,提起行李准备离开,走到门前时,又回过头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说道:“想必以前你一定被我追得很烦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他实在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小辙的逝世让我想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感情的事着实不能勉强。”她叹了口气又道:“现在开始,你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有人会继续着你了。”

 他想开口要她留下,却又开不了口。

 “两年多一路走来,我只能说,我不后悔爱上你,虽然终究是毫无结果,但祝你们幸福。”她说完,走近他,趁他不注意时,在他的上印下一吻。

 正当他惊讶的想开口时,却被谷心藜致截住了话。“最后一次偷你一个吻,不为过吧?”说完,便提着行李,离开了他的视线。

 南宫奕伫立原地,此时的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错还是对。

 ***

 “哟,我说是谁咧,居然在我们刚从国外回到家,就马上来接我们了。”不用猜,这些讽刺的话,全是出自夏可竹的嘴。

 南宫奕只是难得的沉默,也不回嘴。

 “我说,你是来奔丧的是不?一脸苦瓜脸不说,还一副要死不死的态度…”正当夏可竹要好好的数落他一番时,被她亲爱的老公给低声斥责。

 “可可,别说些触霉头的话!”南宫霆轻瞪着她。

 夏可竹连忙住口,不过她还是没放弃继续数落的举动,只是换了个话题,“我说,奕少爷,今天劳你大驾不知是为何事?”

 平常的南宫奕一定会回嘴,和夏可竹来一场舌之战,但此刻的他毫无那个心情和力气。

 南宫奕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来宣布一件事的。”

 “哦?”夏可竹挑挑眉,“有什么事,可以让你特地前来摆苦瓜脸啊?”她依旧不放过可以讽刺他的机会。

 “可可,你就让他好好的说些话嘛。”南宫霆表明要子先闭上嘴。

 “你现在是间接指控我很吵喽?”夏可竹话锋一转,指向南宫霆。

 南宫霆当然知道自己如果回答的不妥当的话,后果将会是如何的凄惨,于是他搂着她的,在她耳畔轻道:“你就行行好,让他好好的把话说完,难道你不好奇他所为何事而来吗?”

 南宫霆的一番话,果真挑起夏可竹的好奇

 “好吧,我就勉强洗耳恭听。”她高傲的坐在单人沙发上。

 “我说不肖子啊,难得你会自动出现在我眼前,难不成,这次是你家垮了,又想来寄住吗?”南宫睿夫挽着云芝缇从楼上走了下来,虽然已是半百之人,但两人那恩爱至极、郎才女貌的模样,仍是令人称羡得很。

 南宫奕太阳,才刚制住一个多嘴婆,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妈,他在心中不大喊救命,懊悔自己为何不把头痛药绐带出来。

 “妈,求求你放过你儿子一马,至少今天让我安静一点。”南宫奕求饶着。

 他这一开,可让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何时这奕少爷也会有求饶的一天。

 云芝缇一看也知道发生了事情,这才放下尖锐的口气,转而问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哪家的千金想不开,为你自杀了吧?”就算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会变成这等模样吧,念头一转,她又说道:“难道,你医死人了?”她认为这个还比较可能一点。

 “不会吧?”顿时,惊愕声此起彼落。

 天啊!他实在不该选在这天回来的。“你们统统闭嘴行不行!”南宫奕吼着,口气中含着大量的无力感。

 他一吼,全场鸦雀无声,还是大家长南宫睿夫精明干练的先开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居然可以让我这风潇洒的儿子在转眼间,居然像头战败的狮子,毫无元气。”不愧是父子连心,一说就说中了要害。

 南宫奕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吐了口气,因为自己今天要宣布的事,口气应该要愉悦点才是。

 他起身,双手袋里,想借此让自己有精神点,“我要订婚了…”

 云芝缇和夏可竹一听,连忙也起身恭喜着,“恭喜你了,你活了快三十年,就只有这件事你做对了。”

 “你们不怪我吗?”南宫奕惊愕,原以为他一宣布,大嫂和老妈会捶打他一顿啊。

 “怪你?不会啊,为什么会怪你呢?”云芝缇高兴的表情表无遗,心想着谷心藜嫁进南宫家之后,不知会有多热闹呢。

 “对啊,说实在的,你也是该要娶人家了,起码心葬也苦追了你两年多,是该给她一个代了。”夏可竹着实替谷心藜感到高兴。

 “恭喜你了,想不到我们一回国你就传来喜讯。”身为大哥的南宫霆也为自己的弟弟高兴不已。

 “等…等一下…你们说我要娶谁?”南宫奕比了个暂停手势。

 “儿子啊,妈很高兴你要娶老婆了,更何况对象还是心藜那丫头呢,真不愧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长大,你终于做对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了。”云芒缇情绪仍持续高涨着,想不到心藜那丫头倒是厉害的嘛。

 “等一会儿,老妈,谁跟你说我要娶谷心藜了?”南宫奕一提到谷心藜这个名字,心中仍有种痛楚,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因为我只承认她是我儿媳妇啊!”云芝缇理所当然的道。

 “可是我娶的不是她,我要娶的是季阡竹。”南宫奕连忙说道。

 “心藜什么时候改名字了?”夏可竹脑筋还转不过来的问南宫霆这个白痴问题。

 南宫霆没好气的轻敲了下她的头,惹来了她的抗议。

 云芝缇一听,这可不得了了,自己看好的媳妇居然换成别人了。

 她脸色一敛,正经的说这:“季阡竹是哪家的千金啊?”

 “她是我医学院一个教授的女儿。”南宫奕心里头明白,该来的盘问还是会来。

 “她今年几岁?家世如何?好不好相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三围…”云芝缇故意刁难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妈,你什么时候那么注重家世了,连三围都来了咧。”南宫奕岂会不知道他老妈在搞些什么把戏。

 云芝缇一脸不得了的说:“不行吗?万一你娶了个什么母夜叉回来,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作恶梦了!”一旁的南宫睿夫一听,闷笑出声。

 “对啊,心藜有什么不好你倒是说说看!”夏可竹气得想把他倒吊起来毒打一顿。“她为了你浪费了两年多,你以为她没人追吗?你错了,追她的人可以从西门町排到忠孝东路了,撇开这个不说,她为了你改变了自己多少!因为你是个医生,她便去学一些护理课程.去当义工,只为了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忙你,在你闲聊的时候,可以搭得上话。试问她有什么不好,你说啊?”要不是南宫霆拉着她,她真的会冲过去好好的打醒南宫奕。

 “可不是吗,她的付出我们都看见了,只有你这个白痴仍把她当成隐形人,不信的话,你大可去问问张妈和张伯…”云芝缇话才落下,张伯夫俩,便出现在大厅了。

 “是啊,少爷,心藜小姐她每天都来向我询问你的情况,你心情好时,她就开心一整天,你心情不好时,她也连带的笑不出来…”张伯也好心劝着。

 “是啊,奕少爷。”张妈也帮着谷心藜说话。

 南宫奕一听僵住了,他知道她当义工,知道她学过一些护理课程,知道她常来家里,也知道她这样做全是为了他,看来,他真的伤了她了!南宫奕气愤地捶了墙壁几下。

 看他似乎正在思考之中,云芝缇和夏可竹换了个眼神。

 “算了,想不到我们才出国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唉,只是苦了心藜那丫头,当初真的不该一直鼓舞她的,既然你坚持要娶那位季小姐,那就随你了。”云芝缇说完,便靠在南宫睿夫的身上,佯装相当疲累的模样,任由南宫睿夫将她扶上楼去休息。

 “儿子,你想清楚吧!”南宫睿夫颇有额外之音的丢了这句话。

 “你想想吧,只能说你们无缘了,但是我一想到那时候心藜充冲劲的精神、勇往直前的态度,我就…唉,说不定,她现在正伤心绝、苦不堪言呢,万一她寻短的话…那…我怎么向她父母代啊…”夏可竹哭倒在南宫霆的怀里。

 南宫奕一听,心中有种难言的苦痛,担心谷心藜真会如夏可竹所言的跑去寻短。

 埋在南宫霆怀里的夏可竹,偷偷的瞄了南宫奕一眼,心头得意一笑,嘿嘿,这下子他还不上当!

 “不会的,她那么坚强…”南宫奕实在不敢相信。

 她故意哽咽的说:“女人都是软弱的,更何况伤她的人还是她最爱的人。”这句话又让南宫奕的心有如钉扎。

 “老弟,不要辜负了真的爱你、对你好的人。”南宫霆也劝着。

 南宫奕的心动摇了,自从那天她搬出他家后,他也不好受啊,回到家时,就想到和她同住时的情景;一到医院,又会开始回想她的一颦一笑;有时也会想起那天,她红着眼问他要和季阡竹订婚的事…这一切一切,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只是他不想确定自己的心;不想如他们所愿,所以他也只能一直逃避,逃避自己心底的声音。

 “我得要赶快找到心藜,以确认她还完好无缺。”她拉着南宫霆,赶紧三楼换衣服。

 上了楼,夏可竹便躲在楼梯口偷看着。

 “老婆,该不会你把他吓傻了吧?”南宫霆指着此时正呆若木的南宫奕。

 “谁理他,谁教他这样对心藜的!”她不屑的哼了几声,“走!我们去把小齐挖起来。”

 “让他睡吧,别闹他了。”南宫霆觉得自己的儿子真可怜。

 “不行,睡那么多会肥的。”她硬拉着南宫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好吧。”他无奈的投降,看来,目前面临危机的不只是南宫奕,还有小齐那小子。

 ***

 谷心藜再度回到自己的小鲍寓,只是将行李随地一放,灯也不开的,独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不可否认的,这次她真的是伤重了,小辙的死和南宫奕要娶他人的事实,击得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整个人毫无力气,只想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想和现实世界隔离,躲进自己虚幻的世界里,起码它不伤人。

 她讶异自己那天为何没大吵大闹的,毕竟深爱的人即将和别人订婚,也应该有些烈的反应才是。

 她无奈的牵动了下嘴角,大概只要是南宫奕喜欢的,她也会喜欢;他想做什么,她也会支持他吧?

 笨女人!她暗骂了自己一声。

 “看来,不收拾包袱到加拿大去依靠爸妈是不可能的了。”原本几年前她便要到加拿大和父母同住的,但那时为了要追求南言奕,而决定自己一个人独居在台湾。

 回头想想,自己为了他还真是放弃了很多东西呢。

 算了,过去了,未来她只想活得更像自己一点。

 ***

 “我要去加拿大了。”这是谷心藜早上去找夏可竹所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这个惊讶声,是来自刚走到门口的云芝缇口中。

 “嗯,谢谢你们的照顾。”谷心藜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憔悴。

 “也好,到加拿大去散散心,看来,奕伤你很重。”夏可竹看出她以往的容光焕发早已不在,此时在她脸上,除了面如死灰,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了。

 以为自己可以走的潇洒,但一听到南宫奕的名字谷心藜还是忍不住的些许动容。

 “没什么,都过去了,我这次去加拿大,可能不再回来了。”她心想,该放的还是要放。

 “这样啊…”云芝缇很舍不得。

 “你们好好保重。”谷心藜声音有些颤抖。

 “嗯,你也小心。”云芝缇握住她的手。

 “那混小子,我和他誓不两立!”夏可竹恨得牙的。

 “算了,学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谷心藜劝道。

 “可是他…”她不甘心心藜就这样被奕给三振出局了。

 “就算你帮我这个忙,别再提这件事了。”谷心藜出言阻止,“我要走了,我会写信给你们的。”

 “心藜…”云芝缇不舍的低唤。

 “伯母,帮我向伯父和张伯他们说声再见。”谷心藜转身,想趁南宫奕不在的时候赶紧离开。

 “我会的,你也保重。”云芝缇和夏可竹两人目送着她。

 走到一半,谷心藜突然回头对她们喊着,“帮我向南宫奕说声,祝他幸福。”她给了她们一个微笑。

 勇敢点,这样才叫谷心藜,她擦去即将落下的泪,安慰着自己。”喂。”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岂料,对万一听到是他接的,便开始大声怒骂:

 “混蛋,你这个死小子!你现在居然还在睡,你知不知道心藜她要走了!”夏可竹破口大骂着。

 南宫奕一听,顿时清醒。

 “你这个不肖子,要是你没把心藜娶回家的话,我就和你没完没了。”云芝缇也不客气的说。

 “你们说清楚一点,心藜她要去哪?”边问,他边从酒堆里爬起来,狼狈极了。

 “她要去加拿大,而且永远不回来了,你高兴了吧?她下午就走了,你…”夏可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话筒被南宫奕给扔在地上了。

 下午…他看了看壁钟,心想也许还来得及。

 他爬了爬头发,换了套衣服,拿了钥匙,便开快车往机场狂奔,但他也没浪费时间,他打了行动电话给季阡竹。

 “阡竹,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订婚了,因为我爱的是别人。”他毫不隐瞒的说着。

 另一头的季阡竹虽是惊奇,但也冷淡的回道:“我早该想到的了。”都快订婚了,哪可能男方还是毫无准备的状态,别说准备了,连嘘寒问暖也没有,打电话找他,他也只是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五四三的话语,其实,当她第一次见到那位谷小姐时,她就感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氛了。

 对于她的回答,他也是愕然,“对不起,我不能继续欺骗我自己的心了。”

 “是那位谷小姐吧。”她的口气毫无疑问,甚至是肯定。

 “嗯,应该说,我很早就爱上她了,只是我一直在逃避。”他的语气,含着自责。

 听到南宫奕亲口说出他爱的人,她的确是很震惊。这也难怪,一个风倜傥、深具魅力的情场常胜军,现在居然会如此坦然的说出他的所爱,这怎不教人震惊呢?

 看来,要是记者们知道的话,可能要连刊一星期的头条新闻了,而后果则是,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要去接受心脏移植或是洗胃了吧,谁教南宫奕让那些女人失望得心都碎了,不把心脏给补好怎么活下去?而那些吃安眠药、喝农药自杀的女人不洗胃,怎么存活呢?

 “算我们两个无缘吧!”季阡竹也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虽然说,她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季阡竹替自己感到好笑,打从要订婚开始,别说一句爱不爱的,他连束花、一张卡片和一通电话也没有,看来,她实在是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谢谢你的成全,不过,我还是要向你和教授说声对不起。”他真的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希望你和谷小姐能幸福。”季阡竹相当明理的说道。

 “谢谢,还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挂上电话,南宫奕很高兴季阡竹如此的开通。

 当车子正往机场行驶时,他突然将车子的方向一转,往另一个地方前去。

 他突然有种预感,谷心藜会在那个地方。

 ***

 “小辙,阿姨以后不能再来看你了,阿姨要去加拿大,再也不回来了。”一身黑色套装,手中拿着一束淡雅的百合,谷心藜伫立在小辙坟前轻声说道。

 “很抱歉,阿姨毁约了,阿姨不能嫁给叔叔,对不起。”她将花束放在墓前,“这次阿姨是来向你道别的,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很好。”

 微风在她的四周不停的吹拂过,她就这样站立着:

 “阿姨走了,再见。”她擦去脸庞的泪,转身走去,却在看见一个人影时,不停下脚步。

 他来做什么?

 “我来向小辙道歉的。”南宫奕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

 看他一身黑衣黑,依旧是那样的英浚拔,想必他和他未婚一定过得非常和睦幸福。想到这,谷心藜还是忍不住心痛,终究自己和他是无缘的。

 她向前走去,和他擦身而过,怕自己再看他一眼,泪水会忍不住的决堤。

 南宫奕走到小辙墓前,不看谷心藜一眼,迳自说道:“小辙,叔叔是来向你道歉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谷心藜仍是听得到。

 道歉?她感到诧异且疑惑。

 “叔叔害你不能参加叔叔的婚礼,不能看到叔叔挽着漂亮的新娘阿姨,不能让你当叔叔的花童…”他倾诉着。

 说得也是,一想到南宫奕一身白色西装挽着穿着一袭高雅礼服的季阡竹,那种郎才女貌的画面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她也曾幻想过如此画面,自己是那美丽的新娘,而托付终身的对象,便是南宫奕,但此时此刻,她的梦想早已破碎、幻灭了,如今新郎依旧,而新娘则不是自己。

 擦去眼角的泪,她浅浅一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要是叔叔早点娶心藜阿姨就好了…”他仍是“自言自语”着。

 说得也是,如果他早点娶心藜阿姨的话…等等!他说的是谁?谷心藜站在原地,停止前进。

 南宫奕斜睨着她停住的背影,那是他思念已久的人,他忍住冲去抱住她的冲动,继续演着他的戏。

 “搞不好,你还可以看到叔叔和心藜阿姨的小宝宝…你一定觉得很可惜吧,叔叔也这样觉得,叔叔也很后悔…伤了心藜阿姨的心…”他像在认错,又像在忏悔。

 他…谷心藜捂着嘴发不出声音来。

 “嫁给我!”南宫奕向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谷心藜大声喊道。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嫁给我!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对你的爱视若无睹…”他大声的向她说着自己的过错。

 她转过身去看他,此时她才发现,他的手上多了束海芋。

 南宫奕轻轻地走向她,边走边说道:“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我不想称了我大嫂和老妈的意,所以我一直逃避着自己对你的感情,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伫立在她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这次,谷心藜不再忍住想哭的冲动了,她放任泪水不停的着。

 “别哭。”他轻手拭去她脸庞的泪,“要是你不想嫁给我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这是我咎由自取。”他叹了口气。

 一听到他以为她不嫁时,谷心藜连忙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道:“谁说我不嫁了!”

 “别安慰我了…”他转过头去忍住笑意。

 “我知道,你一定是要向伯母和学姐差才来找我的,对不对?”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会恨死他的。

 “我就知道一片真心还是会被人质疑。”南宫奕一副受到创伤的表情和口吻。

 “我…你真的要娶我?”她呐呐的问。

 “当然。”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可不想再成为酒鬼。

 “好,我决定嫁给你了,不许反悔哦!”她拿走他手上的花束,她等这一天可等久了。

 “那当然。”他向前吻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为什么突然想通想娶我?”她依旧想问个明白。

 南宫奕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因为我被你怕了,怕别人也遭此待遇,我只好委屈自己,以免别人受害了。”他一副小媳妇样的叹息着。

 “什么?”谷心藜大叫出声,她还以为他会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因为我爱你”等等情话哩,谁知道他居然这样对她。

 “淑女点好不好?”他没好气的抱怨着。

 “淑女?南宫奕,我决定不嫁给你了,在‘墓仔埔’跟我求婚也就算了,居然还说那种话!”她气死了,转身迳自向前走去。

 一听到她不嫁了,南宫奕可急死了,连忙追上去苦苦哀求。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落魄咧,以往只有女人求他娶她,可没有他求人家嫁给他的。不过,为了幸福,他可以委曲求全。

 “你难道想害我到老时,还娶不到自己今生唯一想娶的人吗?”他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给拨掉。

 “别再花言巧语了,反正你还有季阡竹!”天知道,此时她心里正得意得不得了。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有资格冠上南宫夫人的头衔,其他的人可是连边都沾不上。”

 “哼,你娶了我,季阡竹怎么办?”她撇过头去,不过,心里赞成他的话的。

 “我已经老实的告诉她,我要娶的人是你。”

 “她答应了?”

 “嗯。”他一急之下,将她纳入怀里,“别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的举动,让谷心藜全身一阵酥麻。

 想不到季阡竹如此的明理,自己真是对她很过意不去。不过,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自己会祝福她早找到理想的对象的。谷心藜心想。

 “要是你真的不嫁我的话,我就把医院关了,找间寺庙,我也改当和尚算了。”他自嘲地道。

 “真的想娶我?”她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嗯。”

 “那说句话让我感动吧!”她期待他说出她等待已久的话语。

 南宫奕出其不意的将谷心藜整个人给抱了起来,惹来她的一声尖叫。

 他坏坏的想,这样她就跑不掉了吧?

 “说啊!”她催促。

 “娶你是我的荣幸。”

 “这个每个人都知道。”白痴,她暗骂。

 这个怀抱终究还是属于她的。谷心藜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心里甜蜜极了。

 “你最美了。”

 她瞅他一眼,“你难道不能说些较深得人心的吗?”不过“她最美了”这句话她仍是接受。

 “深得人心?”他故意挤眉眼的,佯装不懂。

 “没错,例如一些情侣都会说的,什么我什么你的啊?”她暗忖,这个提示够清楚了吧。

 “我泡你。”他举一反三的说。

 “错。”她狠狠的捶了他几下。

 “我要你。”

 “要你的大头啦,我不嫁了!”她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着,想跳下来。

 “你别动啦。”南宫奕警告着。

 “我就是要动,你怎么样!”她不停的踢着双腿。

 “再动就掉下去了。”南宫奕急着稳住身体。

 “谁理你。”她依然故我。

 “好好好,我爱你,行了吧?”为了不想跌个狗吃屎,他只好收起玩心,让她偿愿了。

 她顿时停住动作,呆滞的说:“再说一遍。”

 看她那副蠢样他就想笑。“我爱你。”他比原先的音量又再大一些的说道。

 “大声一点。”

 “我——爱——你——”他大喊着,整个“墓仔埔”都不停的环饶着这三个字的回音。

 她甜甜的说:“我也爱你。”南宫奕一听,连忙吻住她。

 “我就说吧,我今生非你不嫁。”她得意的宣告。

 “看来我的命运早在初见你时就决定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去结婚吧。”谷心藜说道。

 “好。”

 “我要拍十套美美的结婚照。”她还不忘伸出十只手指头。

 “好。”

 她喜孜孜的道:“我们到英国去度月。”

 “好。”

 “我要到法国买礼服。”

 “好。”

 “我要…”谷心藜真想大喊“我好幸福”,但不知道小辙听不听得到。

 小辙,你看到了吗?阿姨真的嫁给叔叔了,不骗你哦!她内心兴奋的向小辙报告着。

 就这样,整个墓园都是他们甜蜜的一问一答,而他们的下一站,则是先去登记结婚,至于宴请宾客,那就晚一点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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