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陵国一年一度的皇家冬猎大赛就要举行了,到时,所有的皇室贵族与文臣武将都会穿上漂亮的猎装,跨上骏马,挽起猎弓,参加这盛大的节庆。
然而,在冬猎的前几天,一桩阴谋却在八王爷府邸秘密地谋画着。
世子晋东宝在屋子里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偶尔用手中的铁如意敲打家具,发出响亮的声响。
仆从忐忑不安地问:“世子,你伤口还疼着吗?”
因调戏女凰国四公主而被杖笞的伤口刚刚才好,晋东宝立刻就忘了痛。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晋东宝竖眉瞪眼,却忘了几天前他还整
地躺在
上呼天抢地的喊痛。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去给你请大夫来。”仆从继续问。
“你少爷我哪里都不舒服!去去去,滚一边去,别再来烦我!”晋东宝一脚踢翻了脚边的三彩花瓶。
仆从不敢再吭声,这时,他身旁的一个家臣说话了--
“世子是心里头不舒服吧?心
难挠,请什么大夫也没用。”
晋东宝停了下来,狐疑地盯着那家臣看,“你知道什么?”
那家臣长得小眼睛小鼻子,下巴还蓄着山羊胡,此时正捻着胡子嘿嘿笑说:“小的知道世子心里头有个人,天天盼着、夜夜梦着,可就是见不到,也摸不着,所以心里头难受。小的说得可对?”
“对对对,你说得对极了!可恨那该死的小王八羔子,削了我的侍卫官职,害得我现在想进宫里去都摸不着门。”晋东宝恨恨地说。
“想进得宫去、想一亲美人芳泽,倒也不是太难,就不知道世子有没有这胆量?”家臣笑说。
“你敢小看我?!连那小王八羔子我都不怕,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晋东宝瞪眼骂道。
“既是如此,小的倒有个大胆的主意。”
“快进来说。”
晋东宝一把将那家臣拽到了内室,摒退了身边闲杂人等,两人就在里头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
最后,晋东宝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家臣跟在他身后小声地嘱咐:“这事非同小可,世子一定要做得干净俐落,除了世子的心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八王爷也不能
漏的。”
“你放心。”晋东宝笑呵呵地说:“你现在就去把人给我
出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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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儿这天又奉了公主之命去给王宫外头的狄副官送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
“好饿好饿。”她边走边拍拍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她们住的宫苑就在前方,太阳已经下山,但宫苑里黑漆漆的。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在宫门前的空地打扫落叶的宫女,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怪了,怎么好象都没人了呢?”京儿喃喃自语,因为肚子饿得没有力气,一阵风吹来,竟然把手里捏着的狄副官给公主的回信,吹进了旁边的树林子里去了。
“糟糕!”京儿挽起裙摆就往茂密的树林里跑去,蹲下来捡书信的时候,只见安静得怪异的宫门前突然有了动静。
一辆黑篷马车从内苑里驶了出来,车头坐着两个相貌极平常的汉子,车身也很普通,门窗紧闭,只挂着个“清河绸缎行”的木牌子。
清河绸缎行是江陵城最有名气的绸缎行,织出的绸缎上品大多供应宫里头的娘娘、公主所用。京儿到东陵皇宫月余时间,经常见到挂着“清河绸缎行”木牌的马车运载着一匹匹的绸缎送到各处宫苑,供各位太后太妃公主挑选。只是,从没来过她们居住的宫苑。
京儿还没走出树林,马车已经一溜烟走得不见踪影。她当时还不太在意,缓缓地走入宫苑内,一走进前殿,赫然发现侍女三三两两地倒在地上。
“公主,公主!”一见这景象,京儿立刻晓得出事了。脑袋因惊惶失措而停顿了片刻后,立刻高叫着飞奔进了内殿。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不见公主的影踪。
“一定是刚才那马车,马车一定有问题!”京儿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语,几乎快急得掉下眼泪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现在再追肯定来不及了,不行!我要去找皇上去,现在只有皇上能救得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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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君翎自昏
中苏醒过来后,发觉自己置身在一间陌生的房子中。
门窗紧闭,厚重的布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令人不知道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灰暗而充
了霉味的寝室,像是很久不曾被人使用过。
她躺在一张
上,
边站着一名侍女模样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君翎困惑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变得十分沙哑。
侍女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警惕地盯了她一眼,然后立刻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从外锁上。
侍女的举动让君翎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被绑架了!
她努力回想着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她正在用着膳,突然间头昏眼花,后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绑架我了?!看我不给你好看!”君翎不惊反怒,就要坐起来找绑架她的人算帐。谁知道才动了动身子,却赫然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别说找人算帐,就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
寝室门咿呀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君翎瞪眼看去,竟然又是那个讨厌至极的晋东宝!
“公主醒来了?”晋东宝缓缓地把门关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君翎,脸上
出讨好又yin秽的笑容。
“原来又是你这个
魂不散的家伙!你到底想干什么?!”君翎挣扎着站起来,走到中央的桌子边,朝晋东宝怒目狠瞪。
“没什么,只是几天不见公主,思念得紧,就请公主过来寒舍坐坐,亲热亲热。”晋东宝
近君翎,有恃无恐地笑说。
君翎撑着桌子勉强站立着,只觉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混帐东西,你到底给我吃了些什么?”她瞪着晋东宝,双眼几乎快要
出火来。
晋东宝笑得更加yin秽,将君翎抵在桌边,挑逗地说:“公主别生气,就是一点调剂情趣的玩意儿。公主现在可能会有点儿难受,但我保证等会儿一定会让公主快乐得上天。”
君翎
然大怒,她虽然不清楚什么是调剂情趣的玩意儿,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突然伸手掠起桌子上的银烛台,连带碰翻了桌上的酒水,烛台上点燃着的蜡烛掉落酒水中,轰的一下爆出火苗来。
君翎却不管,兀自骂道:“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她毫不迟疑地用着烛台尖端的尖刺,直刺向晋东宝的
口。
晋东宝吓得大惊失
,连忙用手去挡,尖刺剌入他的手掌,入
几分,若不是君翎遭他暗算,失去了力气,恐怕会将他的手掌刺出个
来。
晋东宝脸上变了颜色,一手挥去烛台,另一手拗着君翎的手腕,失控地吼叫:“你别以为你很了不起,公主又怎么样?凤凰落地也要变山
!你今天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总之我吃定你了,你认命吧!”
君翎怒道:“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情,身处这样的困境,丝毫都不会感到害怕,只是一心想着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晋东宝这种畜生玷污。
这时,桌布猛烈地燃烧起来,火星掉落地面,又烧着了脚下的
织地毯,窜起了几尺高的火墙。
晋东宝吓得连忙放开了君翎,倒退几步,火墙立刻将他和君翎分隔开来。
“快过来啊!你想被烧死吗?”眼看着君翎被困在火墙里,晋东宝当然不敢过去救她,又不舍得国
天香的美人活活被烧死,只得着急地叫着。
“我宁愿被烧死,也不愿被你这人渣碰!”君翎豁了出去,咬牙倒退几步,宁死也不肯受人侮辱。
晋东宝跺了跺脚,不敢再在房里逗留,飞逃了出去。
君翎被困在角落,火势虽然还没蔓延过来,但大火燃烧所窜出的灰烟却呛得她快要窒息。
在这一瞬间,君翎脑海里掠过挚爱的人的面孔,诸位姊妹、死去的父皇母后,以及俊雅不羁的晋云亮。
这个男人,总是不正经地笑着,喜欢对她说不正经的话,叫她总触不到他的内心。
然而那天,他却褪去了他的那层保护
,失控地吻了她,请求她再给他一点时间。
熊熊烈火在燃烧着。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晋云亮,救我--”君翎哽咽着,最终吐出这几个字。
如果她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那总是漾着难测目光的黑眸,也看不到他
边那抹微嘲的笑意,听不到他用轻柔的仿佛带着宠溺的声音叫她的小名,碰不到他炽热的吻,也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他深藏不
的心了。
她真的不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活在他的身边!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君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她真的真的喜欢他,甚至已经爱上了他。
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白白死掉…
“翎儿!翎儿!”有个声音在高喊着,透着极度的焦急不安。
啊!是晋云亮!是他的声音没错!
刹那间,泪眼凝眶,君翎尖声哭喊了起来:“我在这里!晋云亮,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穿过了火墙,向君翎冲了过来。
只见晋云亮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被,冲到了君翎身边,张开棉被将君翎整个卷进了怀里。
棉被在燃烧着,一大堆皇家侍卫提着木桶冲进房里,倾尽桶里的水,将房内的大火扑灭。
晋云亮将君翎紧紧地护在怀里,欣喜若狂地说着:“谢天谢地,你没被伤着!”
“晋云亮。”君翎的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她从来不曾见过晋云亮这样狼狈。他脸上被烟熏黑了一块,身上被水打得
漉漉的,头发也凌乱了些,一点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不曾见过晋云亮这样紧张,像个险些失掉价值连城宝贝的财主。
而她自己刚才还是勇敢的、视死如归的,然而当晋云亮一出现,所有的勇敢坚强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一酸、眼一红,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落。
“别哭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晋云亮紧紧地抱着她,用着此生最温柔最怜惜的语气安慰着她。
他的心里其实也非常害怕,当他刚才在门外看到房间里的大火时,以为她已经遇险了,谢天谢地,她还在,她还好端端地活着!
他的语气如此的温柔,叫君翎的眼泪掉得更凶。她把脸埋在他的
前,眼泪都浸透了他的前襟。
“皇上,逮到晋东宝了。”
几名侍卫用刀架着晋东宝的脖子,推着他进来。
“快放开我!你们竟然敢动我,你们不要命了吗?”晋东宝挣扎着,心虚地叫嚷。
晋云亮放开了君翎,转而面对着晋东宝。他脸上泛起一股冷酷至极的怒气,黑眸紧紧地盯着晋东宝,就像在盯着一只即将死于他刀下的猎物。
晋东宝向来瞧不起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小儿,认为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然而当接触到他冷怒的眼神后,他被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来人啊!来人啊!”面对着晋云亮的目光和
屋子亮晃晃的刀,晋东宝惊慌失措地扯开喉咙叫了起来。
“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晋云亮冷冷地说。
晋东宝等了片刻,外面鸦雀无声,果然没有人冲进来。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做的这档子事因为太过大胆,不敢告诉父亲,只偷偷摸摸地带了几个贴身随从过来,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晋云亮竟然追了来。
“晋云亮,你…你不要动我,我爹爹知道我在这里,你若敢动我,肯定皇位不保!”晋东宝心虚地叫了起来。
晋云亮冷笑一声,对侍从说:“带他进来。”
侍从立刻推着一个留着山羊胡,面如死灰的人进来。原来他就是给晋东宝出主意,从王宫里掳走君翎的家臣。
“你做这档子丑事,还敢给你爹知道吗?”晋云亮冷笑。
“我爹迟早会知道的,你若敢对我怎么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晋东宝强自尖叫。
“你放心,我不会等他先动手的。”晋云亮冷冷地说,又皱了皱眉,实在懒得再理会这样的草包,“现在,你先给我安静下来!”
侍卫会意,刀柄一击就将晋东宝敲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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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翎回头望了望这间深藏在郊外树林间的宅邸。
这里是八王爷安置在江陵西郊的别院,附近人迹罕至。晋东宝当初选了这间宅邸,就是因为这里够偏僻,没多少人会来。谁知道他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今天居然成了埋葬他的坟墓。
“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漏掉。”晋云亮吩咐身边的侍从。
君翎没有力气走路,晋云亮于是一路抱着她上了马车。
他们乘坐的是非常普通的黑篷马车,绝对没人想得到,在这马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东陵皇上!
上了马车后,晋云亮没有放开她,还将她抱在膝上,轻轻地拥着。
“不哭了吗?小可怜。”他用手指点点她红通通的鼻头,爱极了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
“你别搂搂抱抱的,快放开我!”君翎非常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羞愧地低嚷着。
她刚从委屈的心情中平复过来,逐渐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羞愧。她向来自诩刚强勇敢,瞧不起哭哭啼啼的女子,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软弱的时候。
“这里挤嘛!你就忍耐点。”晋云亮笑
地说,双手依旧放在她的
上,不肯放手。
君翎白了他一眼。不过这马车真的有点挤,双手跟他无赖的大手纠
了好半天,决定不管这个,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来话长。晋东宝派在宫中的内应在你的膳食里下了药,再勾结了宫廷御用的清河绸缎行老板娘,利用经常出入王宫的绸缎行马车,将你偷偷运出了宫。他们离开你的行宫时,刚好被你的侍女京儿撞到了,她很机灵,立刻赶去告诉我…”
君翎打断了晋云亮的话,由衷地感叹:“幸好有京儿!”
“我呢?我这么辛苦地赶来救你,你怎么不说幸好有我?”晋云亮向她挤着眼睛,笑问。
君翎再次奉送他一个白眼,淡淡地反问:“倘若皇上的王宫是牢不可破的,君翎会遭到这样的折磨吗?”
晋云亮闻言,收敛了笑容,将前额靠贴在君翎额头上,由衷地说:“抱歉!都是我不够好,让你受累了!”
君翎也后悔说了嘲讽他的话,连忙摆手说:“算了!后来呢?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晋云亮说:“我派人去盘问了绸缎行老板娘,她说在八王爷府的威胁下,不得不从,但却不知道八王爷府在从事什么秘密勾当,只是无意中听到马车上的人说了去西郊,于是我就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追来了。”
“晋东宝这该死的家伙,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君翎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任由你处置。”晋云亮淡淡地说。
“为什么不是现在?你不是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吗?”
“暂时先忍耐两天。”他简单地说。
“为什么?”君翎伸手抓着他的前襟,直视进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
晋云亮笑而不答,握起她放在他
前的手,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君翎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异样的火苗急促窜升,一颗心开始没有规则地跳动着,身体也逐渐发热,脸蛋更是红得像被火烧。
晋云亮感受到她的异样,握起她的手,担忧地问:“翎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触摸叫君翎愈发难受,没来由的颤抖由被他握住的手心开始蔓延至全身,怎么止也止不住。相对与她的燥热,他的手显得那样的清凉,叫她想要更加贴近他,汲取些许凉意来平息体内的躁动。
然而另一方面,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烈,仿佛一个极端危险又
惑的魔咒,叫她心神恍惚、目光
离、意志狂
。她心惊
跳地想从他怀里逃离,却因为全身酸软无力而难以动弹。
晋云亮抱着她变得异常柔软又火热的身躯,再注视着她火红如霞的俏脸,突然问明白过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将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问:
“晋东宝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那个活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混蛋!”君翎咬牙咒骂,瞥了瞥晋云亮笑得非常暧昧的脸,又火大地问:“你干什么笑得像只偷了小
的老狐狸?”
“咳咳…”晋云亮被她的比喻逗得更乐了,笑容不断扩大:“是这样的,一般男人如果遇上这种事情,通常表面上都会装作坐怀不
、正气凛然的样子,但心中实则暗暗高兴不已。我不过是比大多数男人坦白一些。”
“走开啦,我不要再听你胡言
语了。”君翎一把推开晋云亮凑过来的脑袋。此刻她只觉心烦气躁,体内那团火越烧越旺,晋云亮杵在旁边,靠得那样近,更叫她愈发焦躁难耐。老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幸好这时马车已经驶进了王宫,当君翎以为终于可以解
了的时候,马车竟然直接进了熙然宫。
晋云亮抱着她下了马车,直接走进他的寝宫。
“我要回我自己的行宫去。”君翎看着那幽深又充
危险气息的寝宫,极度不安地叫了起来。
“我怕还会有人对你不利,留在我这里比较安全。”晋云亮眨了眨眼,面不改
地说。
“你这里更加不安全!”君翎气急败坏地嚷着。若不是她吃了那该死的晋东宝的什么玩意儿,现在浑身发软,无力动弹,她早就离晋云亮远远的。直觉告诉她,今夜若待在他身边,她恐怕会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晋云亮仿佛突然间变成了聋子,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他大步地走入寝宫,脸上的笑容带着点
恶。
晋云亮的寝宫十分宽敞,四周围着锦帐,中央摆着宽大的龙
。他将君
翎轻轻地放在光滑的黑色丝绸锦被上,目不转睛地笑凝着她。
君翎被他亮得灼人的目光吓到了,突然有种刚
离狼窝又陷虎
的感觉,而晋云亮,正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我要回去!”她咬牙挣扎着站起,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翎儿!”晋云亮一个箭步走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她:“别走,今晚留下来。”他在她耳边低沉
哄。
“不…”仅仅是听到他
惑的声音,她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想要推开他,偏偏又没有了力气。
“你喜欢我、你需要我,别抗拒你心中的想望,别抗拒我,翎儿。”
他用着痦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哝,冰凉的薄
轻
着她因火热而红透的耳,引得她颤抖得更加厉害。
为了掩饰慌乱害怕的情绪,和被他愈加
拨起来的异样感觉,君翎
烈地挣扎,
烈地叫着:“我才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开始讨厌你了!”
“撒谎!”晋云亮在她耳边轻笑,任她怎么
烈挣扎,都挣不
他的怀抱,“你若不喜欢我,怎么会在我荒唐靡烂的时候感到痛心?你若不喜欢我,怎么会在受了委屈后,在我怀里哭?你若不喜欢我,现在又怎么允许我这样吻你?”
他边喃喃地低诉,边轻吻着她泛着异样红
的脸颊、雾气氤氲的眼稍及甜如
津的
角。单手轻拥着她纤细的
肢,另一只手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探进了她的前襟。
感受到他掌下那温如泉、滑如丝的肌肤,晋云亮深深地叹息着,沉醉在这不可思议的美丽触感中,想不到在
拨她的同时,竟也把自己也
拨得心神皆醉、**高涨。
发作的药效再加上晋云亮
肆的
拨,君翎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能紧紧地按住他放在自己
前的手,细而短促地
息着,脑中空白一片。
“别…别这样!我害怕…”过了好半晌,她才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
晋云亮将她翻转过来,单手褪去自己的上衣,随着锦衣滑下了
面,
出了结实身段。
他握住她的手,放置上自己的
口,说:“听!我也非常紧张,我的心跳跟你一样的快。”
当她的手心抚上他光滑结实的
膛时,果然也感受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也跟她一样紧张?!不知为什么,这个认知使得君翎的慌乱稍稍减退了一点儿。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随即被他的眼眸蛊惑了,他幽深如墨玉的眼睛,此刻正为她绽放出最晶亮的光芒。
突地,晋云亮放开了她,后退两步,坐在黑绸大
的边缘,微笑着向她伸出邀请的手:
“翎儿,过来,把你自己交给我。”他用天底下最
人的声音
惑着她。
君翎凝视着他。他有着天底下最
人的微笑、有着天底下最漂亮结实的身体,也许,他还有着天底下最喜欢她的一颗心…
看着他,君翎的美眸逐渐
。她知道自己今夜是躲不过的了,遇上了晋云亮,她注定万劫不复。
她慢慢朝着他敞开的怀抱走过去,走入了这个始终
惑着她的
障。
晋云亮伸手将她圈抱在怀里,三两下褪除了她上身的衣裳,目光开始在她美丽的身躯上梭巡。
她罗衣滑落地面,
出引人疯狂的
体与高
的雪峰,峰顶那朵嫣红的蓓蕾,就如含苞待放娇
滴的玫瑰,正等着他来摘取与品尝。
宽厚的双手从纤细的
肢出发,抚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薄
也跟着吻她的秀眉、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樱
,然后徐徐向下滑,直至美丽的峰顶,轻
慢咬,肆意地品尝花朵的甜蜜。
君翎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只能紧紧地攀住晋云亮的肩膀。他的嘴
所到之处,都像燃起熊熊烈火般,要将她完全
噬、彻底焚烧。
愉是那样的剧烈,叫她不可抵抗地沉沦下去。明
会如何?她不知道,也已经不想知道了。今夜的她,只想放纵自己与他
爱一场。
突然之间,她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当年她初见到晋云亮时会那么讨厌他,也许,在初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直觉知道会有这一天,因此直觉地推拒,不让自己沉沦,然而,终究还是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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