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别来
半,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
,拂了一身还
。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
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清平乐
人间客栈里,赵小蝶弹完了动听悦耳的琵琶曲子后,坐到托雷的身边,笑斟着酒。
她的一颦一笑都教托雷险些失了魂。
“托雷公子,请喝酒。”她特地吩咐店小二多准备了些酒菜。
托雷是客栈里的主要顾客之一,却很少见赵小蝶会委下身段来
合他,甚至主动邀他来客栈里一聚。
赵小蝶媚眼一转,煞是
人,引得托雷痴
地紧瞅着赵小蝶的娇容不放。
“我知道托雷公子是看我的薄面来捧小店的场,既然如此,若是小蝶有任何困难,公子可要替我解决喔!”
赵小蝶的媚功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的,更何况是托雷呢!
托雷被赵小蝶灌下不少
汤,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只傻呼呼的拚命点头。
“那当然,小蝶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替-解决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黄牛喔!”
“嗯!没问题。”托雷拍
脯应允。“-仅管说。”
赵小蝶含笑问:“托雷公子,你和韩少将军是朋友,那么,你一定知道他是否有意中人-?”
托雷带着几分醉意笑道:“哈!我每天都跟着他,他的事我绝大部份都晓得,”停顿须臾,又说:“韩兄他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意中人…”
赵小蝶闻言,心才安下一半,托雷忽地又叫着说:“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赵小蝶心急地摇着他。
托雷打了个酒嗝,继续说:“他有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她急忙问。
“听说,他心里藏着一个『狐仙』,是一个在醉月湖里戏水的姑娘…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姑娘是谁,然后…”托雷神秘兮兮地说着。
“然后呢?”她实在是急死了。
“那姑娘被箭
中了肩膀后,就负伤离去了,此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那位戏水姑娘了,但他说什么都要找到她。”
“找?怎么找?”赵小蝶不
纳闷的问。
“是啊!他只知道戏水姑娘的肩膀上有个伤痕,但…可难了,”托雷摇摇头,“天底下,有哪个姑娘会把肩膀随便
出来给男人看,所以…他要找这姑娘根本就像在大海里捞针,我看他这辈子是找不到-…”说完,托雷便醉倒在桌上。
“肩膀的伤…”赵小蝶呢喃暗忖着,突然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小翠…”
她将贴身婢女小翠叫来,在她耳畔低声
代着,只见小翠摇着头,但是赵小蝶严厉的眼色一使,让小翠不敢不服从,只得垂首悄悄离去,依赵小蝶的吩咐取来一支箭…
★★★
眼看三个月的吉
就要到了,吉祥被关在书阁里,拚命抄着经书。
“气死我了,还不放我出去!整天抄抄抄,抄得我累死了。”她生着闷气,一边骂一边在纸上昼乌
。
“格格,格格。”宝绢从门外冲进来。
吉祥赶紧把刚刚昼的乌
图
掉,回头悄声问:“阿玛来了是不是?”
“不是啊!”宝绢气
吁吁地道:“是韩家派人来说…说…”
“说什么?”吉祥也跟着紧张起来。
“韩家来的人说筝公主她…她突然生重病,恐怕婚期要延后了。”
吉祥闻言,立刻开心地叫嚷道:“哇!宝绢,-没骗我?”一定是她的祈祷灵验了,真是谢天谢地!
“奴婢怎么敢骗-,况且,是王爷叫我来告诉-的。”
“但是韩家居然要求婚期延后,看样子病得不轻-!”她又轻锁起眉头,担心地说:“虽然我很开心暂时不用完婚,但是,公主她那么无辜,因为我的祈祷生病,我得去看看。”
“格格,-不能去啊!-现在还被王爷
足,罚抄经书呢!况且,-不怕韩峰把-轰出来?”
“
足?有-在,我怕什么!至于韩峰那关更不用说了,我要去,他管得住我吗?”吉祥理直气壮的说。
说完,她将
笔丢给宝绢,趁着邬总管暂时不在,偷溜出书阁,回房里换了男装,前往韩府探病。
而韩府的家丁向里面通报后,立刻将吉祥带进大厅里。
“吉祥贝勒,请用茶。”婢女端来人参茶放在桌上。
吉祥放眼厅外的前院,碧草如茵,令人心-神怡;厅内陈设讲究,雕梁画栋,气势非凡。
坐了一会儿,自屋内传出宏亮威武的男声。
“是谁要见我啊?”
吉祥连忙站起,循声望去,便见一个高头大马,壮硕威武的男人走出来。
“想必您一定是名震天下的韩石坚,韩大将军。”吉祥机灵地说:“晚辈纳兰吉祥,在此拜见韩伯父。”
韩石坚虽听的心-欢喜,但是一听见她姓纳兰,又立即沉下了脸,冷眼打量着吉祥。
韩石坚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摸着自己的落腮胡,间:“你就是纳兰吉祥?”
“正是晚辈。”吉祥拱手作揖。
“好!想不到纳兰端这老小子还
有福气的,有你这样的小子当儿子。”韩石坚的嗓门实在有够宏亮,震得吉祥的耳膜快要破了。
也真想不到韩峰的阿玛是这样的人,难怪有个儿子也像大老
!吉祥在心里暗自偷笑,不过,韩石坚这样的老
竟是那让南蛮子闻名丧胆的“韩老鬼子”…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子,笑什么?”韩石坚大声问。
吉祥敛起笑,正
说:“其实晚辈今天来,是想要探望公主。”
“你要探望筝儿?”韩石坚思虑片刻,才道:“好吧!看在你和筝儿已有婚约的份上,我准你去见她,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晚辈不明白韩伯父的意思。”她疑惑地看着韩石坚。
韩石坚眉头深锁,叹道:“唉!筝儿这孩子现在全身起疹子,皇上前些日子还派御医来看了好几回。”
“御医怎么说?”吉祥问,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御医说,这可能是在外面感染的,而筝儿体质本就虚弱,所以才会得了重病。”说到韩筝的痛,令韩石坚原先的威武骤然消失,只留下
脸的愁容。
“韩伯父,您就直说吧!”吉祥也担忧了起来。
“这种病恐怕要用怪药来医治。”
“怎样的怪药?”吉祥
脸纳闷的神色。
“在龙岩山上有种药草名叫仙风草,它可治百病,解百毒。”韩石坚停顿须臾,又道:“峰儿他几天后将启程寻药,如此一来,筝儿的痛也就有救了。”
龙岩山在山东境内,山中不仅地形崎岖复杂,又窝藏了许多山贼草寇,是个连官兵都不敢管的地方;更何况,那儿有一帮兵力强大的“东岳明军”,是拥护前朝的反清份子,更是教整座山潜藏了不可预知-危机。
★★★
韩筝自起疹子后,即使由御医数度亲诊,却也未见起
,连
来都是喝御医开的药方,勉强抑制病况,避免病情恶化。
“阿玛…”韩筝刚喝完了汤药,气息微弱地唤了一声刚踏进房的韩石坚。
“筝儿,我带个人来见-了。”韩石坚柔声道。说完,便朝门外叫了一声:“你可以进来了。”
韩筝见来访者是吉祥,便赶忙拉下
幔。
“纳兰吉祥见过公主。”
“你怎么来了?”韩筝实在不敢以病容与他相对,隔着纱幔羞怯地问。
“因听闻公主玉体微恙,特来探望公主。”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丑样子,也希望你能体谅我无法遵守婚约,如期完婚。”韩筝叹道。
“公主别这么说,先把病体治愈才是。”
“我也不知道这病何时会好…”韩筝虚弱地道:“我已经…已经请阿玛面奏皇上,若我几天后仍无法康复,就请皇上解除婚约,我不想耽误了你。”
“不会耽误,不会…”吉祥昧着心意说。
“贝勒爷仍年轻,有机会大显身手,娶个美娇娘。”韩筝黯然地低下头。
韩筝如此的善意,令吉祥更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她宁愿背下这个欺君大罪,也不愿将来伤了她的心。
“公主,其实我…其实…我是…”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贝勒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韩筝温柔地说。
“这…”韩筝这样子太可怜了,她怎能现在说出真相呢!她拭去自额上滴下的汗水,将已到
边的话给硬生生
了回去,“我是要告诉-,我…我会替-拿药回来,请公主放心。”
唉!纳兰吉祥,-真是没用啊!她在心里叫苦,恐怕这个谎会如雪球般愈滚愈大,现在居然又自告奋勇去采药,真是傻蛋!
“贝勒爷有此心意,我实在很高兴,但是,我知道这求药的路途非常危险,所以阿玛才会派大哥去,我实在不想再连累…”
“公主,这-就不用担心了,倒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主能答应我。”吉祥轻蹙双眉,打断韩筝的话。
“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办得到,我都答应。”韩筝实在太感动了,吉祥贝勒居然为了她而决心求药,她当然也要对吉祥贝勒格外礼遇,所以当下应允。
“恕我先保留这个请求,待公主康复后,再请公主履行承诺。”一切还是等回来后再说吧!吉祥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而这求药之事,既然韩筝都答应了,韩石坚自然也没有意见,他只希望女儿的痛能早
康复。
★★★
“阿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韩峰反应
烈地抗议着。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韩石坚啜了一口茶,斜睨了儿子一眼。
“我这次打算只带几个随从,好快去快回,为什么要我带着那个拖油瓶!”韩峰指着吉祥的鼻子怒道。
吉祥不悦地挥开他的手,“放心!我不会造成你的负担。”
韩石坚站起身,走到吉祥身边说:“我已经劝过这小子了,但他的脾气实在拗得很。”说完,不
朗声大笑。
“这可不是出去玩,是办正事!你还有几天可以考虑,希望你能学聪明点,立刻打消原意。”说完,韩峰就打算离开大厅。
韩石坚将宽厚的手臂往吉祥瘦弱的肩膀上一搭,“你别理这臭小子,今晚先安心住下,几天后便可动身。”
吉祥笑着点点头,眼神故意对韩峰示威挑衅。
韩峰看了可是
肚子火,他不想再和纳兰吉祥争辩,挥挥衣袖泾自转身离去
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郄不知不觉来到人间客栈,一个人在蝶园里的湖边凉亭里喝闷酒。
翠儿见到韩峰一个人在亭子里喝酒,便赶紧请来赵小蝶。
赵小蝶
心雀跃,趁着夜
,她提着花灯笼,悄悄来到凉亭。
“韩少将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赵小蝶语气轻柔,在夜里听起来特别醉人。
韩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继续举杯轻啜了一口。
她赶紧上前,替他再斟
一。
“今夜风清月明,好不惬意,要不要我唱首曲子为少将军助兴?”赵小蝶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明月。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韩峰沉声说着。
赵小蝶非但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笑着坐下。
“是不是又和未来的额驸闹得不愉快?”她浅笑道。
他赏玩着手里的酒-,扬起一抹笑意,“-怎么知道?”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逃过赵小蝶的眼睛。
“我这客栈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打从你在抢旗时救了吉祥贝勒后,他非但没有感激你,反而莫名其妙地指责你,你们之间恶劣的关系也就因此而结下,不是吗?”赵小蝶浅浅一笑,又继续说:“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感觉很微妙。”
“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只是气不过他的态度,似乎我们韩家会永远跟端王府水火不容。”韩峰思虑片刻,笑意深浓的看着她,“-那么了解他,莫非…-和我——一样,都喜欢上他了?”
赵小蝶掩口娇笑,“韩少将军,你真是爱说笑,难道你不觉得我了解你,比了解他还深吗?”
说完,她的双眸专注地凝视着韩峰。韩峰不得不承认她真的非常美丽,那双会说话的翦水秋瞳像会勾魂似的,一弯细细的柳眉,细致的画在她的脸上。他不是没有感觉到赵小蝶对他特别关心,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深藏着那令他一见倾心的戏水狐仙。
韩峰用甩头,正要再斟酒时,赵小蝶已早一步地抢过酒壶。
“给我!”韩峰伸出手,以命令似的语气道。
“别喝了。”她摇摇头,将酒壶拿近自己。
“给我!”韩峰正要抢酒壶时,赵小蝶一个失手,竟让酒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正当赵小蝶伸手想拾起碎片时,韩峰急忙俯身拉住她的胳臂,怕她伤着了手,怎知,她
前的排扣竟忽地松落,只见衣襟滑至肩上,
出雪白的颈肩。
然而,雪白的肩膀上,竟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赵小蝶连忙拉回罩衫,装作一切皆是“无心之举”,其实,这可是她精心安排的,幸好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等等!他刚才在无意中,好象隐约瞥见她的肩上有一道痕迹,莫非…她就是他要找的戏水狐仙!
韩峰感到震撼不已,激动地问:“这伤痕…”
“我…”赵小蝶
言又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韩峰摇晃着她的双肩,双眸深切地凝视着她那张美丽无瑕的脸蛋。
“告诉我,-的伤怎么来的?”他的眼里闪耀着复杂的光彩。“快告诉我!”
她看得出来韩峰是多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幽幽的看着他,好半晌才道:“这是被箭误伤的…那天我到了醉月湖…”赵小蝶煞有介事地说着,双颊还泛上一抹红晕,彷佛事情真的在她身上拨生过。
不等她说完,韩峰便一把拥住她,低声道:“真是-!老天终于让我找到-了。”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梢。
赵小蝶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包围住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早在第一眼看见英姿焕发、倔傲不羁的韩峰时,她便发誓无论用何种手段,她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此刻,她虽然心虚,但她发觉她根本不愿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在自私的考量下,她只有昧着自己的良心了。
“自从湖边的邂逅后,我也是对你
思夜想,朝朝暮暮念着你。”她偎在他宽厚温暖的
膛上细语着。
“真是上天捉弄人。”他捧起赵小蝶娇羞的脸,清晰有力地告诉她:“好不容易找到-,我不会再让-离开我了,小蝶,我要娶-!”
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他一定要娶她,这也是他费心找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赵小蝶心里虽
欣不已,却又有所顾忌。她轻轻推开韩峰,一脸愁容,“我的身世是如此的平凡,实在没有资格在将军府立足。”
“-放心,等我求药回来后,我会让-风光的嫁入我家门。”韩峰深邃而
人的眼眸恳切地凝望着她。
他的决定实在太突然了,令赵小蝶受宠若惊。她深信,那个戏水姑娘的确牢牢的刻在韩峰的心版上,也托这位姑娘的福,让她的人生竟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她绝对会好好擒住韩峰的人和心,她不会错失让自己幸福的良机。
“嗯!”看着眼前这英俊的男人,她不由得微微点头,“我会等你的。”
韩峰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吻,彷佛立下了誓言一般。
★★★
韩石坚注视着赵小蝶好半天了。
“-就是赵姑娘?”韩石坚坐在厅里的主位上,问着眼前绝美的女子。
“是。”赵小蝶含羞点头。
“喂!”韩石坚侧脸望向一直闷坐在一旁的吉祥,“傻小子,你瞧这姑娘是不是很美啊?”
“小蝶姑娘的确很美。”吉祥心里奇怪着,这韩峰竟然能轻易地掳获才貌出众的赵小蝶,也不知他哪里好,会让赵小蝶如此死心塌地的。
“傻小子啊!”韩石坚总是这样叫着吉祥,“我看你好象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地想要有个像小蝶这样的美娇娘啊?”韩石坚故意说笑逗她。
吉祥抬眼,无辜地看了韩石坚一眼,讪讪的说:“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赵姑娘的歌声和相貌果然名不虚传。”韩石坚抚着他的落腮胡,叹道:“难怪我家峰儿会看中。”
一直以来,许多皇亲国威争相替一些名门闺秀来韩家说媒,却总被韩峰不客气的回绝了,如今韩峰竟愿意娶这家世乎凡的赵小蝶为
,着实令韩石坚大感意外。
“阿玛,请成全我和小蝶。”韩峰沉声提醒父亲。
韩石坚正
道:“峰儿,婚姻大事不可莽撞,虽然赵姑娘才貌兼备,但是皇上对你相当看重,你的婚姻大事势必和筝儿一样,都会由皇上指婚,明白吗?”
“我只想娶小蝶,不想接受指婚,请阿玛尊重我的选择。”要不是他答应赵小蝶不要将醉月湖一事说出来,恐怕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我并非不答应,而是得委屈小蝶姑娘为妾室。”
“妾室!”韩峰惊呼,“阿玛,我怎能如此委屈她?”
“你若要娶小蝶姑娘,这是唯一的路。”韩石坚的口气也坚定得不容违背。
阿玛说的没错!韩峰静下心来暗忖,双眼注视着赵小蝶,她的一举一动全收进了他的心里,他想牢记她的样子,因为他发现,他似乎未曾真正的看过她。
赵小蝶望了韩峰一眼,心里打着主意。其实,以她的身份,能成为他的妾室,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韩峰,我知道你待我好,只要你对我是出于真心的,为
为妾,我并不在意。”她温柔的说。
“小蝶,这样对-太不公平了,我绝不答应!”看她那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他不
有些心疼。
“不,韩峰,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韩峰心疼地凝视着她,久久无法言语,对于她的善体人意,他只有
心的感动。
沉思片刻,他点头说:“小蝶,我不会辜负-的。”接着,他诚挚的对父亲说:“阿玛,孩儿就要前往龙岩山为筝儿求药了,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您能代我好好照顾小蝶。”韩峰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待在府里。
“你放心好了,小蝶在这儿会遇得很好的,我不会亏待她的。”说完,韩石坚又转头对吉祥道:“傻小子,那里可是很危险的,得小心点,我可不想挨纳兰端那老家伙的骂。”
“我会小心的。”
“臭小子,”韩石坚大声的命今韩峰,“你可要好好照顾这个傻小子喔!”
韩峰闻言,只是紧抿着嘴,他实在不想承诺什么。
韩石坚太了解韩峰了,其实他心地善良得很,就是嘴巴硬,骨子也是硬得不会先软化,不过,这也是令他欣赏的地方之一;然而,吉祥这小子也是跟他老子一样,倔拗得很,
麻烦的。不过,他到是
喜欢这傻小子的,眉清目秀、人见人爱,难怪连刁钻的韩筝也曾臣服在他手里。
至于这初见面的赵小蝶,虽然也是个美丽的姑娘,但他郄无法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眼中的确充
了对韩峰的深情。
片刻后,韩峰站起身走向赵小蝶,柔声对她说:“小蝶,我陪-四处走走。”
韩石坚望着两人离去后,侧头看向吉祥,只见吉祥这原本机灵多话的小子,忽然安静了许多,人也傻傻的盯着韩峰和赵小蝶的背影,神情似有些落寞。
★★★
翌
一早,吉祥将包袱去上马背,然后纵身跃上马。
等了半晌仍未见韩峰上马,她不耐的回过头,才发现原来韩峰那小子居然还在和赵小-依依不舍的话别。
“韩峰,你若不走,我可要先走一步了。”吉祥拉起马缰,不耐烦的道。
韩峰这才俐落的跃上马背,对着赵小蝶喊了声:“等我!”便拉起缰绳,调转马头,领着身后一干随从疾奔而去。
“喂,你也要等等我呀!”吉祥立即一夹马肚,策马跟上前。
只见烟尘翻飞,留下伤心的赵小蝶,她的耳边仍萦绕着韩峰温柔的话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早已跟随着他到天涯海角了。
吉祥挥鞭策马,终于赶上了韩峰。
“韩峰,你干嘛骑那么快!”
韩峰冷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有什么了不起嘛!”吉祥摸摸鼻子,没好气的说,之后便没有再主动说话了。
走了一天一夜,吉祥拭去额上的汗水,她早已饿得两眼发昏、手软脚软了,肚子更是咕噜咕噜的
叫,她无力的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匹往前直走。
“饿了吧?”韩峰漠然地问。
吉祥为了抗议他先前的冷淡,故意调转头不看他。
韩峰也不再说什么,主动在一间客栈前,拉住马缰,怎知吉祥的马却仍继续前进,他及时伸手拉住她的缰绳。
“我知道你也累了,进去休息吧!”韩峰沉住气说。
她的确累了,看看他,半晌不说话,后来转念一想,她何必为了他而
待自己!于是,只好听他的话下马,走进客栈里,同时,韩峰也示意随从下马休息。
“两位客倌,要什么尽管吩咐。”说话的人是个留着八字胡的掌柜。
“给我两间客…”
“不!三间。”不等他说完,吉祥便赶忙
嘴,随即又解释:“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亏他还是个“男人”,真受不了他老是像个女人似的!韩峰不屑地看了她一哏,一旁的侍从们也同时纳闷地盯着她看。
“这位客倌,实在抱歉,敝店只剩下一间房间,两位今晚就挤一挤吧!”掌柜
含歉意的说。
“少主子,您就和贝勒爷睡房里吧!”其中一名侍从忙道,“奴才们在客栈外打个盹就衍了。”
“嗯!那就委屈你们一晚了。”韩峰颔首同意。
“可是…”吉祥有口难言,想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怎能和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呢!
“别婆婆妈妈了,就这样了。”韩峰实在倦得很,可不想和吉祥在这里谈论这种微不足道的问题,只要有栖身之处就够了。
说完,就见他迈步上楼,将吉祥-在身后。
吉祥抓紧包袱,咬着下
,显然她没有反对的立场,最后,她也只好乖乖的跟上楼了。
一进房,韩峰顺手
下罩衫,只着罩衣使疲惫的倒进
榻。
“喂!韩峰,你、你、你怎么…”吉祥紧抱着包袱,指着他大叫。
吵死了!韩峰半坐起身,怒视着站得远远的吉祥。
吉祥见状,连忙捂住双眼,大叫:“你睡觉干嘛不穿衣服!”
韩峰身着罩衣,单衣服贴在他强健的身躯上,教吉祥看得脸红心跳;从小,她从未看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即使是亲兄弟纳兰康也不例外,更何况是这样令人心动的体魄。
“要就上
快点睡,否则就闭上嘴。”韩峰不悦的吼,“小子,我警告你,你再吵,小心我把你给丢出去!”
她颤着身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泛着光芒。
片刻,韩峰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了,才继续倒头大睡。
讨厌的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她也贵为格格,居然受这种老
的气,想到这儿就够她岖了,他才别妄想她会与他同榻而眠呢!
她宁愿睡地板!吉祥在心-打定主意后,就在房里离韩峰最远的角落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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