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朱淮舟的强力推薦下,当晚朱老夫人就忍不住派人把采霓叫到房里,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倒她的儿子。
“
,采霓姐姐真的很好玩哦!等会儿您见到她就明白了。”朱淮舟拍拍
脯保证,脸上尽是期待的笑意。
“
知道了,乖孙。”朱老夫人和藹地笑道。
其实,她在苍老的外貌下有一颗童稚的心,所以才会与她的孙子相处融洽,几乎是玩成一片。
不久——
采霓翩翩来到,她弯身福了一个柔如杨柳的礼。“老夫人,采霓向您请安了。”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內心没有半点被临时召唤的惧意。
“嗯…长得确实国
天香、千娇百媚,难怪沂鞥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朱老夫人不动声
地打量她一番。
“老夫人,您谬赞了。”采霓那柔媚含
的眼波
转,自然
出那股天生的风情媚态。
朱淮舟恍然大悟地双眼一亮,突然明白这就是她的保护
——在她熟悉的人面前,她会毫无顾忌地表现出真实的自我,换句话说,就是狡猾多变的
情,但是在不认识的外人面前,她则表现出风情万种的模样。
“采霓,你可知道老身为何把你叫来吗?”
采霓的
角一弯,
出娇俏的媚笑。“大概是想拿一笔银两给采霓,然后勸采霓离开潞王爷吧!”
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朱老夫人召唤她来是为了赞美自己。
朱老夫人听到她的答案,反倒
出笑容。“你这妮子
有自知之明的嘛!那你愿意离开沂鞥吗?”
“
…”朱淮舟瞪圆了错愕的黑眸。他只是叫
鑑识一下采霓的有趣程度而已,可没建议她玩得那么过火啊!
朱老夫人向他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采霓的美睁飞快闪过一抹黯然,她以异常平静的嗓音道:“住进王府本来就不是采霓愿意的,现在有机会离开,采霓自然愿意走。”
就怕沂鞥不肯放她走。
朱老夫人突然对她充
了兴趣。“瞧你的模样,应该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为什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呢?況且,依沂鞥对你的
恋,你应该知道老身是动不了你的。”一般风尘女子有机会从良,不是应该好好掌握这大好良机吗?何況她的儿子可是条大鱼耶!她的反应怎么背道而馳呢?
采霓浅浅一笑,澄亮的明眸
视她的试探。“老夫人,您用不着拐弯抹角的,采霓虽是弱女子,但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采霓既然答应您离开王府,就绝不会有所留恋,您放心好了!”
“你这妮子
特别的。”朱老夫人点头称赞。“你毫不考虑就答应离开王府,是不是担心王府的名譽遭你所辱?”
“采霓没有那么高贵,我只是不想带给沂鞥麻烦而已。”采霓自嘲地翘起嘴角那美丽的弧线,再次朝朱老夫人福了个礼。“若没有其他事,采霓告退了。”
“慢着!”朱老夫人喊住她的身影。“你这妮子急着去哪里?该不会是去找沂鞥哭诉吧?”
若是,那就太令她老人家失望了!
“
,采霓姐姐不是那种人。”朱淮舟连忙出声替采霓说话。唉!他真担心
把采霓给惹
了,他刚才应该先让她知道采霓的脾气不比他爹小才对,不然采霓万一真的被气走了,那他怎么跟他亲爱的老爹
代啊?
采霓朝朱淮舟
出感谢的微笑。
“老夫人,采霓是想回房收拾东西,以便趁早离开,免得被潞王爷给发现了。”如果她今晚
离成功,就不需麻烦淮舟带她走秘密通道了。
朱老夫人的老眼
出一抹欣赏的笑意。“你这妮子可真好玩!老身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就信以为真了。”
“
,我说的没错吧!采霓姐姐真的很好玩,对不对?”朱淮舟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
“对!我的乖孙。”朱老夫人慈祥地拍拍他的手背。
采霓那娇俏的脸蛋儿首次
出
惑的神情——听了他们讥哩咕嚕的对话,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玩
”了。
“老夫人,您不是要采霓离开王府吗?”她一脸狐疑地问。
“老身跟你开玩笑的。”朱老夫人泛开一脸温暖的微笑。“淮舟一直在老身耳边说你有多特别,让老身忍不住想亲眼看看你。”
采霓犹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在她踏进这间优雅的花厅之前,她原已做好会遭到朱老夫人刁难的心理准备,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不但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而且还“玩”得很愉快。
“来,坐在老身旁边,不用拘谨。”
望着她老人家
脸的笑意,采霓提高警觉地坐下,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副棋盘而已,采霓瞄了瞄棋盘一眼,突然
出光彩,不过,她仍尽量隐藏她那感兴趣的神情。
朱老夫人注意到她多看了棋盘两眼。
“你喜欢下棋吗?”通常喜爱对奔的人都无法忘情这种乐趣,只会愈加沉
。
“以前,陪先父下过几盘。”采霓眼中难掩思慕之情。这时看见熟悉的棋盘,以往欢乐的回忆全湧进她的脑袋瓜子里,让她的
边不由自主地展现笑意。
朱老夫人见狀心喜地双眸一亮,她笑咪咪地拿出棋子。“来,我们来下两盘。”
“老夫人,采霓已经多年没有碰棋子了,恐怕技艺生疏,会扫了您的兴。”采霓含笑摸着棋子。
“没关系!老身让你五子好了。”平时苦于找不到人陪她下棋的朱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采霓走。
采霓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拿起黑子与她廝杀几盘。
时间飞快地流逝…
棋盘上那惨烈的战況,让朱淮舟捨不得走,索
拉把椅子坐在两人中间做“判官”
“
,快一点。”朱淮舟心急地催促她,急着想要知道输贏。
朱老夫人持着棋子苦思,左思右想仍然无法想出一条生路来,最后只好弃子投降。
“唉!你这妮子真是狡猾,老身上了你的当了。”她一声长叹后,捻起一粒白子丟到一旁的棋盒中认输了。
唉!她一开始就因为采霓的话与年纪而失去戒心,过于托大的结果,自然是输掉了这一局,幸好采霓顾及到她老人家的颜面,没有让她在孙子面前输得太难看。
“
,您怎么可能输呢?”朱淮舟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您以前打遍京城无敌手的功力到哪里去了?”
真是太丟脸了!
居然输给一个年轻小辈!
朱老夫人不以为忤地笑道:“
中了采霓的计谋了。”
采霓那灿亮的媚瞳闪烁着熠熠彩光,她含着笑提醒她。“老夫人,心战也是对奔的一门学问。”況且,她确实很久没有下棋了。
“呵呵呵…你说得有道理。”朱老夫人发出开心的笑声。“来,我们再下一盘,不过,这次要凭真功夫,不能再让子了。”
“好啊!”采霓把棋盘剩余的棋子收一收,又开始新的棋局。
这回她们是各凭真材实料在下棋,每一子都经过慎重的考量,而一旁的朱淮舟也看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癮。
不知过了多久,从听外走进了一位身材伟岸的男子。
“娘,您把采霓叫来做什么?”朱沂鞥一跨进花厅,便
脸慍
地问。
但无人理会他!
朱沂鞥皱了皱英
的浓眉,朝他们走过去。“你们围在那里干什么?”
“爹。”朱淮舟心不在焉地向他打声招呼。“
正在跟采霓姐姐下棋。”
下棋?
自从他回到王府,听说采霓被他母亲召见的消息后,他的俊脸就蒙上一层黑雾,他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就是深怕采霓受到委屈,谁知道她们竟然在下棋?天杀的!他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朱沂鞥伸手抹了抹阴郁的俊脸,把身躯停在采霓身旁。“采霓,你们走了几盘了?”
“噓!”采霓不耐地挥了挥玉手,像是要赶走讨厌的苍蠅一样。“别说话。”
她的双眸专注地黏在棋盘上,正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布局,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朱老夫人是她遇过最厉害的高手之二,另一位高手当然非她爹莫属了。
朱沂鞥被她的玉手这么一挥,恼得脸都发臭了,他瞇起充
危险的黑眸瞪视她。
她有没有搞错啊?竟然用这种不耐烦的态度对他!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耶!
朱老夫人把采霓的挥苍蠅与沂鞥的恼怒全看进眼底,忍不住
出了开怀的笑意,看来采霓已经把她儿子吃得死死的,才会一点都不担心他那火爆的坏脾气。
朱淮舟则同情地看了他老爹一眼,替采霓回答他的问题。“爹,
她们下了五、六盘了,目前采霓姐姐小输一局。”
听了淮舟报告战局后,朱沂鞥的脸色和缓了些。“玩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休息呢?”总算有人理会他了。
采霓手中的棋子落定后,才抬首呼了口气。“老夫人,换您了。”
这下轮到朱老夫人凝神思索了。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沂鞥。”采霓讶异地眨了眨美睁。“我怎么没有瞧见你进来?”原来刚才很吵的人就是他啊!
朱沂鞥的眼珠几乎从盛怒的脸上暴出来,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响。“你下棋那么专心,怎么可能注意到我进来呢?”他忍不住嘲讽了她几句。
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严重忽视他的存在,连他走进花厅都没有注意到,她未免过于踐踏他的男
尊严了吧!
“也对。”采霓一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朱沂鞥听得张开了嘴。
瞧见他爹那难以置信的神情,朱淮舟发出了窃笑声,没想到他爹也有“吃鰲”的一天!
朱沂鞥立刻用力白了朱淮舟一眼,没啥好气地问:“采霓,夜深了,你想不想休息了?”
他的母亲只要棋癮一犯,就会四处拖着人陪她下棋,若是没有适度制止她们,只怕较量到天亮,他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不累。”采霓分神瞟了瞟棋盘,却发现朱老夫人不下棋,反而睁大了眼睛在看他们。
朱沂鞥从牙縫中迸出恼怒的嗓音。“可是我累了。”
“那你就先去睡啊!”看在朱老夫人的颜面上,采霓勉强捺着
子“指导”他,要她现在乖乖上
,甭想!她难得遇到这种棋艺高手,还想多玩几盘呢!
“你——”朱沂鞥发觉他母亲与儿子正竖直耳朵倾听,忿忿地
低了声音。
“今晚我要睡在茗玉园,你快跟我回去。”他绝不要像昨晚一样孤军地睡在自己的房里。
采霓的柳眉陡扬,粉颊含叹地低语。“你别作梦了!难道你忘记我们还在『冷战』中吗?”
“不管我们有没有在冷战,我今晚都要睡在茗玉园。”朱沂鞥瞇起了威胁的虎目。“采霓,我警告你不要玩得太过火哦!”
采霓扬起俏美的柳眉,一脸的毫不在乎。“好啊!那你就睡在茗玉园好了,反正今晚我要跟老夫人下棋,绝不会跟你抢
睡的,潞王爷,你尽管放心。”
这男人到底要不要脸啊?!当着他母亲与儿子面前,竟然大声嚷嚷着要睡在她房里!
朱老夫人那睿智的眼中闪着愉悅的光彩。“采霓,我看你跟沂鞥回房好了,这棋子我们明天再继续下。”
采!真是
采极了!难怪她的乖孙老是说采霓“好玩”,原来她真的很好玩、很有趣,与一般唯唯诺诺的大家閨秀截然不同。
“不行!”采霓充
正义感地起身,保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夫人,您不用害怕沂鞥在王府的恶势力,有采霓在,他不敢对您发脾气的。”
“恶…势力?!”朱淮舟喉嚨像是被什么东西梗到似的,声音好不自然,他忍不住偷覷了他爹一眼,却被他那恼恨的神色给震住,连忙收起他的嘻皮笑脸。
不过,这也
怪的,采霓怎么会认为
害怕爹的“恶势力”呢?爹的脾气虽大,但还不至于如此不孝吧!
朱老夫人
是窩心地笑了。“采霓,其实沂鞥很孝顺,他不会对老身
发脾气的,你就跟他回房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战。”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忍心在他喜欢的姑娘面前摧残他。
“是啊!”朱淮舟赶紧附和出声。“采霓姐姐,你就先跟爹回房吧!反正下棋也不急在一时嘛!”瞧他爹那
脸的铁青颜色,采霓再不跟他爹走,他的火山脾气就要爆发出来了。
“好吧!”采霓勉为其难地妥协了。
这时,朱老夫人突然呵呵轻笑出声。“乖孙,你该改口叫后娘,不能再叫她采霓姐姐了。”
“后娘?!”采霓与朱淮舟互望一眼,然后同时嫌恶地皱起脸来。
“呃…我看不用那么早叫吧!”朱淮舟
吐吐地搔了搔俊脸。“采霓姐姐又不见得会嫁给爹做老婆,等到爹把采霓姐姐…搞定了,再叫她…后娘也不迟啊!对不对,采霓姐姐?”
为了避免被他爹砍成八大块,朱淮舟那对不安的双眼瞟向了采霓,聪明地寻求她的支持。
采霓赞同地轻頷螓首。“对蔼—”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朱沂鞥的怒气等不及爆发出来了。“什么叫采霓不见得会嫁给我?你认为我搞不定采霓吗?”
气死他了!他怎么会养一个对他这个爹一点信心都没有的不孝子呢!
采霓不悅地双手叉起
来,朝他橫眉竖目地道:“喂!你干嘛对淮舟那么兇啊?他又没有说错话,我们的婚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他凭什么以为她非嫁给他不可,像她这样闻名天下的
花魁,如果随随便便就多了一个丈夫与继子,那岂不是太没行情了。
朱淮舟赶紧蹦到采霓身后。“是啊!爹,采霓姐姐长得那么年轻貌美,要是我叫她『后娘』,会把她给叫老的,我看以后还是继续叫她采霓姐姐好了。”
基本上,他是觉得叫只大他几岁的采霓为后娘,很没面子,也很划不来。
这些话简直说进了采霓的心坎里。“嗯!淮舟说得有道理,后娘听起来又俗气又难听,我赞成他的话。”
“赞成你的头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朱沂鞥气得敲她一记响头,气呼呼地骂她。“依照人伦綱常,淮舟本来就应该叫你一声后娘,你怎么可以因为难听就不要呢?”
采霓捂着可怜的脑袋瓜子,以防他再次偷袭。
“你干嘛
敲我的头啊?好卑鄙哦!”她没见过这么没风度的男人,骂人的同时还不忘动手动脚。
“唉!别吵了。”朱老夫人有些后悔她的失言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一句“后娘”会引起那么多纷争。“我看淮舟在外人面前就叫采霓后娘,至于私底下,就随他高兴怎么叫了。”
“好耶!还是
明理。”
朱沂鞥瞪了不听话的儿子一眼,才道:“全听娘的意见。”
唉!采霓暗暗叹了口气。她都还没答应嫁给沂鞥为
,他们就因为称呼的问题吵了起来,这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朱老夫人满意地笑了。“嗯…沂鞥,娘打算在下个月挑个黄道吉
,让你们早点拜堂成亲怎么样?”
“也好。”朱沂鞥那紧蹙的浓眉完全舒展开来。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每天提心弔胆,担心采霓会跑走了。
“喂,我还没答应唔——”
一只巨掌立即捂住她抗议的小嘴,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这项蛮橫的举动把采霓气得七窍生烟。
“娘,不早了,我带采霓回房休息。”朱沂鞥把又抓又咬的采霓抱起,快步走离花厅。
“喂…快放我下来?!我话…还没说完呢…”采霓那气急败坏的娇嚷声在花厅萦绕…
离别的时候到了。
采霓悄悄离开朱沂鞥温暖的
膛,将上次的信函放在枕边,然后穿戴衣物,躡手躡脚地走出茗玉园。
“采霓姐姐。”朱淮舟躲在柱子后向她挥手。“我在这里。”
采霓一派悠闲地踏着蓮步走过去,好笑地轻责他。“淮舟,你为什么躲在柱子后面啊?”
“噓!小声一点,要是被爹逮到了,我们两个都别想出去。”朱淮舟紧张地
低嗓门,并且多疑地东张西望,深怕他老爹跟在采霓后头出来。
采霓的朱
抿成一条笑
的弧线。“你放心,你爹不会发现我失踪的,他现在正呼呼大睡着。”朱淮舟狐疑地瞄着她那
脸的媚笑,愈看愈觉得她的笑容很…阴险。
突地——
他顿悟地瞪圆了眼眸,他结结巴巴地指着采霓的俏鼻。“你…你怎么可以对爹下
药?!太毒了吧?”
这印证了一句至理名言——“最毒妇人心”啊!
他爹的警觉
向来很高,唯一能让他呼呼大睡的方法,大概只有下
药而已吧!
“你这小孩子的思想怎么那么
恶啊!”采霓抬手清清脆脆地敲了他一记爆栗,自从那晚被沂鞥敲了一记后,她就爱上这种敲人脑袋的动作了。
朱淮舟痛得眼角含泪,不甘心地反问她。“那你是怎么让爹呼呼大睡的?”
采霓
出窃窃自喜的笑意,毫不避讳地道:“我故意让他昨晚很累,所以早上他就爬不起来。”
她可是牺牲
相才有今早那么丰硕的“成果”
“很累——”朱淮舟话才问到一半,突然漲红了俊脸。“噢!我明白是哪种『累』法了。”
采霓朝淮舟眨了眨美眸,把他当作姐妹淘一样分享经验。“其实用这招对付你爹
好用——”
“够了!我们快走吧!”朱淮舟面红耳赤地拉着她的手,便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再听她描述下去,他就要
鼻血了。天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没有分寸、又贼溜溜的后娘啊?
采霓那
含笑意的明眸瞇成了两弯弦月,任由朱淮舟拉着她走。基本上,她是当朱淮舟为同辈的朋友,而不是未来的继子,所以才会忍不住捉弄他。
“淮舟,你带着包袱做什么?”采霓笑得差不多了,才发现他背后挂着一个包袱。“你想离家出走啊?”
朱淮舟回头白了她一眼。“拜托,我是在逃难。”
“为什么要逃难?”采霓关切地问。“你尽管说出来没有关系,采霓姐姐可以罩你呀!”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罩我?嘖!”朱淮舟嗤笑一声,停在花园最偏僻的角落边。“你自个儿先想好等爹逮到你的时候,怎么应付爹的怒气吧!到时可没有人『罩』你!”
采霓斜睨着他皱皱柳眉。“淮舟,你担太多心了,你爹不见得会发现是你带我偷溜出去的,況且,就算你爹知道了,采霓姐姐也有能力保护你啊!”要是朱沂鞥敢遷怒到淮舟身上,她就给他好看。
“采霓姐姐,我不是怕爹发脾气,我只是担心被爹
足而已,所以先溜出去玩几天再说。”朱淮舟说得眉开眼笑。
其实,朱淮舟一点都不怕他爹的怒火,只是最近老是闷在王府,日子有点无聊,偏偏他爹槓上采霓的好戏也快要下档了,所以他才会兴起到外头玩玩的念头。
“喔!那你打算到哪里玩?”采霓的双瞳散发出同情的亮光,她能体会那种遭人
足的痛苦。
朱淮舟咧出开心的笑容,难掩眼中的兴奋之情。“我打算到江南解救我的堂叔,听说他被困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小镇上,好可怜哦!”也好惊险刺
哦!
“听起来好像很危险耶!”采霓忍不住蹙起担忧的眉。“我不准你拿生命开玩笑,淮舟。”
朱淮舟发觉她的语气愈来愈像他爹了,唉!大概是被他爹给传染的吧!朱淮舟耸了耸肩膀。
“采霓姐姐,其实我这回是跟堂叔的三十六骑一起下江南,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根本不会有危险嘛!”他一边弯
搬动墙边的大石,一边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采霓一听到“武功高强”,娇颜上的忧心忡忡就卸了下来。“那我就安心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哦!”她一直觉得有武功就能摆平所有的难事,所以会武功的人是天下最幸福的一群。
这时,朱淮舟搬走了石头,墙底便
出一个小小的狗
来。
“这是你的秘密通道啊?怎么那么…不起眼呢?”采霓失望地垮了美丽的
角。“有没有大一点的通道啊?”
“你还挑?有个
可以钻出去就不错了。”朱淮舟闷哼了一声。“这里是戒备深严的王府,又不是寻常人家。”
采霓那两道织巧的柳眉为难地湊在一起。“可是…”
“别可是了,我先钻出去,你再跟着钻出来。”朱淮舟率先趴在地上,爬出狗
。
唉!好难看哦!
采霓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钻过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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