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昌终于盼来第一个孙子；虽然何之薇生下的是女儿，但孟家上上下下谁不把这可爱的小女娃捧在手心里疼呢？瞧他逗着孙女嘻笑的滑稽表情，真难比对他在公司里的严肃面孔。
倪灵第一次当姑姑，兴奋的心情当然是难以形容的。她凑近父亲的身边，跟着逗
刚出世没多久的小侄女。“毓文乖，笑一个给姑姑看。”
唐彩娟笑看他们父女俩。
“文文现在要是能听懂你们的话，那真是天下奇谭了。来，把文文给我，我得帮她换
片了。”看着母亲熟练的手法，倪灵忍不住问道：“妈，-以前带我们也很辛苦哦？”
掬起笑容瞥一眼女儿，唐彩娟答道：“辛苦是辛苦，不过看你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就是妈最大的安慰了。”
倪灵伸手掐掐母亲怀抱里的小侄女鼻子，醋味十足地自嘲：“唉，-来了之后，咱们孟家的小鲍主就要换-当喽，姑姑只能靠边站当老公主了。”
“-还想当公主呀？我看早早把-嫁掉当王妃才是。”唐彩娟跟女儿开玩笑，
经
子这么一提，孟盛昌突然想起似地说：“是呀，倪灵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收心好好考虑结婚对象的时候了。”偎在父亲的手臂旁，她
脸的撒娇。“爸，您舍得把我嫁掉吗？”“舍不得也得舍呀，女大不中留，-没听过吗？”
“可是人家又没有对象，而且人家也不想这么早嫁呀。”她还记得那天在李泽煦办公室里的事，正担心老爸是不是真会
她去相亲。“还说没有，那个李-炜呢？”
倪灵皱着眉头嚷：“爸，人家都说跟他没关系了，你还不相信呀。”
口吻不再像先前那样嫌弃，孟盛昌慢条靳理地回答：“其实爸也不是反对-跟他来往。倘若-真喜欢他，爸爸当然不会阻止你们-
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万一-真嫁不出去的话，那爸岂不是成了罪人。”狐疑的瞅了父亲一眼，倪灵怎么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心意。
倪灵再次向父亲撒娇并孩子气地说：“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陪爸爸跟妈咪。”
“少向爸、妈灌
汤了，-唷，是还没到那个时候，我看哪天要是谈起恋爱来，早不知把我们放到哪里去了。”唐彩娟调侃女儿。“人家才不会呢。”她又娇又嗔地辩道。
何之薇穿著哺
装走进婴儿房，瞧见公婆及小泵有说有笑的模样，也感染了一些喜悦的气息。“爸、妈，什么事这么高兴？”
“瞧-都替咱们孟家添了孙子，所以-爸也希望倪灵早
找到好归宿。”何之薇的笑容温柔婉约。
“凭倪灵的条件，我看仰慕她的男人可从台北车站排列忠孝桥去了。”
倪灵吐了下舌尖。“哪有那么夸张。”
唐彩娟把孙女递给之薇抱着。“-要喂宝宝喝
了吧？盛昌，我们出去，别妨碍文文的吃时间。”拉着丈夫走出婴儿房，顺便带上了房门，只留倪灵陪着媳妇。抱着女儿坐上育婴椅，何之薇熟练地解下哺
装，让女儿足地
她的汁。这一幕，教倪灵看了既感动又羡慕，不由得想象自己将来所生的孩子会是什样？她的眼睛够大、够
人，孩子的眼睛一定要像自己；她的嘴巴虽称不得上樱桃小嘴，但
型还算漂亮，那么嘴巴也像她好了…但孩子的父亲呢？孩子的父亲应该长什么模样呢？想着、想着，李-炜的面容竟浮现在她眼前，还朝她温柔又多情的笑。
倪灵马上双颊发烫。她怎么会想起他呢？就算真要找丈夫，他也不该在名单之列，他那个调调，实在不是自己欣赏的型。
瞧她闷不吭声，之薇不
捉弄地问道：“没说半句话就脸红，该不会是在思
吧！”摸摸自己的脸颊，倪灵强辩：“哪有，我哪有脸红？”
“双颊都比猩猩的**还红，还敢说没有。”之薇故意逗她。
“喔，-竟敢嘲笑我像猩猩。”倪灵半玩笑半生气的模样。
之薇噗哧笑出声。
“瞧-刚刚失神的模样，还不招来心里在想着谁？该不会是那个讨厌的男人…”
这会儿，倪灵的脸
得更红，气急败坏的争辩：“谁想他了！？我刚刚是在想；要不要接受电影公司的邀约，去拍那部关于女设计师的电影。”“哦？有电影公司找-拍戏？怎么先前没听-提过。”戏谑的笑容转为惊愕。
“原本根本不予考虑，所以就没跟-提起。不过在看过剧本之后，我觉得这个角色很符合我的需求，因此又有些犹豫不决了。”自从李-炜提过那剧本的剧情后，倪灵确实花了几天的工夫专心看剧本，而且对里面的剧情有一些些的心动。
“对方是什么人？”何之薇问道。
“东方电影公司，听过吗？”
何之薇摇摇头。
“就是捧红李-炜的那家电影公司。”倪灵淡然回答。
“那应该不是骗人的公司。”何之薇轻点头细声应道，但随后又
怀好奇地问：“和李-炜同一家公司，莫非这出戏的男主角是他？”“他没参与演出，男主角是另有他人。”
“喔，那真的有点可惜。”何之薇咕哝。
倪灵不明白。“可惜什么？”
“近水楼台呀，如果李-炜是男主角，说不定你们会因为工作关系而迸出爱的火花呀。”何之薇贼贼地窃笑。
倪灵翻翻白眼。“就是因为没有他，所以我才考虑这个角色。”
“他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她锲而不舍。
倪灵被
得差点想要跳楼。“我开始要怀疑李-炜是不是给了-什么好处，不然-怎么老是要撮合我跟他。”
“冤枉啊，我可是好心提醒-，免得-这个对爱情一向少
筋的大小姐，连自己掉进了爱河都不晓得。”何之薇大呼道。爱河！是啊，她孟大小姐从小到大，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是什么，自然对男人的感觉少了那么一
筋，而何之薇跟她大学四年的友谊，怎会不晓得这小妮子情窦难开的迷糊个性。他们见了面总是争吵多于和平相处，虽然有两次被他吻过的经验，但倪灵从不觉得自己会掉进所谓的爱情漩涡里。不过，自从李-炜闯进她的生活后，她的生命便不再平静无波了，甚至这几天没有他讯息的日子，她竟开始怀念起他喜欢逗人又吊儿啷当的模样。她不确定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但他的身影确实已经开始困扰了自己。
倪灵突然平静地问道：“-觉得他适合我吗？”
“适不适合并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决定的，要看-自己的感觉与想法喽。不过我倒是可以给-点意见，不妨试着跟他交往看看，或许他没有-想象中的坏。”何之薇一番过来人的见解。
“不过太迟了，他说他不想追我了。”很明显听得出倪灵语气中有一点点的失落。
何之薇并不感到惊讶；以她的第六感，她觉得那很可能是李-炜以退为进的追求方－－
“那-正好可以用平常心跟他交往，反正-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都摆明叫人家走远一点，还交往什么？算了，我本来就对他那种花花公子敬谢不
。”她无聊地拨婴儿摇
。“口口声声说人家是花花公子，-哪只眼睛瞧见他
来了？”“光是在伦敦听到的不说，回台湾后听咱们家女佣叙述他多得数不清的罗曼史和绯闻，都够写一本
采的言情小说了。”她嗤鼻道。“敢情孟小姐忘了，-大哥孟齐远也曾是杂志上有名的绯闻主角。”她笑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怨尤。
何之薇还没嫁给孟齐远之前，他也是花名在外，老是因与女明星同进同出而上杂志封面；不过孟家的人也都晓得，他根本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那不同，杂志写大哥的绯闻，十件有九件是胡乱编的。”倪灵反对。
顺着她的话，何之薇轻掬笑容。“那就对了，-都说杂志会骗人，又怎知关于李-炜的绯闻有几件是真的呢？”
倪灵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耸耸肩。
“算-说的对好了，不过那又如何，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谁说没有？可别忘了-有可能成为他们公司旗下的艺人喔。”
“我只是想想而已，叫我这个外行人去演电影，行吗？”
何之薇可不以为然。
“大学时，-不是参加过话剧社吗？多少有点经验吧。”
“话剧社跟拍电影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玩家家酒，而且我也没有多少实际的演出经验。”
何之薇乐观地拍拍她的肩。
“放心，人家既然看上-，必定可以把-训练成张曼玉第二的美丽影后。”
＊＊＊
不用等倪灵跟东方电影公司联络，莫之克在李-炜的指示下，自然又找上门来。而且这次他不必再吃闭门羹，顺顺利利地把她请回公司做进一步协商及试镜。
当然，初步的洽谈李-炜并未出面，而是由公司另一组导演人马与倪灵会面，他只在一切都谈得差不多后，才到摄影棚串串场，
他神色自然且愉快地溜到倪灵的身后，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招呼。“嗨！”
化妆师正为她待会的再试镜补妆，待她回头瞧见是他时，脸上不由自主地
出惊喜的表情。“是你，真巧。”“是呀，真巧，我到片场变逛，听说有新人正在试镜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他拉把导演椅坐在她旁边。
想到上次他们分手时有点不
而散，倪灵不免有些腼腆的尴尬。“上次真不好意思，你替我解了围，我却没给你好脸色看。”
她的道歉可真出乎李-炜的意料之外，让他不免心情分外愉悦。
“没关系，-生气的模样也
人的。”听得倪灵脸儿微酡。“你一定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有点滑稽又好笑吧？”
李-炜依然对她扬起
人的笑容。“怎么会？-现在的样子很好，我刚刚在摄影机前偷偷瞄了一下，发现-很入镜、很适合当演员。”
“谢谢你的安慰，我紧张的心情好多了。”
刚才她太紧张了，入镜的效果并不理想，因此掌镜的导演才要她休息片刻补补妆，再做第二次试镜。
李-炜微笑地伸出手。“
-加入东方大家族，以后我们就是并肩奋斗的伙伴。”人家只是礼貌
的握手，她没有必要太拘泥，于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递上手与他
握。“现在就还太早呢，不知道你们导演不满意我的表现。”“我对-有信心。”他给予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透过薄薄的一层肌肤，倪灵感觉一阵温热从他手心传来，透过神经直捣她的大脑，接着心脏有些悸动、有些澎湃，让她的血
开始沸腾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撼强烈地敲击她的意识与思考，久久无法平息。怎么会这样？连
都让他吻过了，也不曾发生过这种奇异的现象。倪灵仓皇地
回了手，却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眸，霎时有种坠人时光隧道的惘。四目就这样互相胶着，谁也不想转移视线，彷佛可以勾起天雷地火般的心
神驰。“孟小姐，准备试镜了。”一个冒失的助理打断他们的凝视。
恍然若失地收回失神的魂，她无法理解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我马上过去。”
接下来的试镜过程中，倪灵的心思全放在李-炜身上。她不断反复思考自己的反应，还有对他的种种感觉，又想起之薇曾说过的话，不
令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动了情？这感觉有点微妙。她曾讨厌他的嘻皮笑脸，但现在却觉得那是他营造气氛的用心；她曾鄙夷他那张
死女人的俊脸，但现在却总忍不住会想起他；她曾经十分厌恶他的种种作为，但现在却都化为乌有，甚至觉得他不再那么讨人厌了。这就叫动了情，动了心吗？倪灵不懂，她真的不懂。起码活了二十五个年头来，她还没有过这种意
情的经验。试完镜，李-炜借机送倪灵回家，然而她却因为“情”所困，一路上找不出半句话来与他交谈，只是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显得异于平常的斯文与安静。
“在考虑接不接这个角色吗？”李-炜看得出倪灵的失魂是从刚才握手的那-那开始的，但为了打开彼此的话匣子，他故意迂回地问道。
低沉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也令她的心弦微微地震
，倪灵把目光从窗外移回车内，垂下眼睑回答：“是…是呀，我怕自己不能胜任这个角色，毕竟我对这行非常陌生。”“演戏其实很简单，就看-能不能将感情融入角色里面，让自己暂时成为剧中人的化身。如果-不嫌弃，我可以
遂自荐当-的戏剧指导，帮-解析角色与剧情，或许凭我的经验可以让-较早进入状况。”抬眼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倪灵想答应却说不出口。
“如果让你帮忙，那些多事的媒体记者恐怕又会
写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说过我不怕，除非-非常介意别人的眼光。”他回头对她－笑。
不知是他的笑容有魔力，还是她今天的脑子有问题，倪灵总觉得他的眼睛好象会放电，电得她神魂颠倒、魂不守舍。老天！再这样下去，她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醉倒在他极具吸引力的深黑瞳眸里。
“当然不会，但是人言可畏，你又是当红的明星，我不希望让人说我想利用你的名气在演艺圈出名。”
他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淡然一笑。“介不介意陪我到一个地方？”
及肩的长发随着她的摇头轻摆着。“没关系，我下午都有空。”
“0K，那我们先去喂
肚子，我再带-去那个地方。”＊＊＊
倪灵一踩进原木地板的密闭空间，才知道原来李-炜是带她到某个表演工作坊，观摩他们的表演方式。
“嗨，李先生，”工作坊的表演者纷纷对走进的李-炜亲切招呼。
“来，我们到那边坐着，”扬手招呼后，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室内的休息处走去，坐下来观赏表演者的排练过程。
李-炜自然的牵手举动，却造成倪灵的芳心小鹿
撞。明明知道对方只是无心的小动作，但她就是止不注自己的心猿意马、意情怯。“他们有的是高中生、有的是大学生，也有出了校园的社会人氏，不过全都为了对表演的一份执着和喜爱，才到工作坊来参加训练与演出。”
把心中与脸上的羞怯摆在一边，倪灵看了一眼生气蓬
的他。“你常来这里看他们表演吗？”
这些人的演出看起来比她在大学时的话剧社表演还专业，倪灵猜想这可能是国内某知名的小剧团。如果电影公司要选角，应该是来这儿挑人，而不是选上像她这种毫无经验的门外汉才对。
“不工作的时候、我常跑这里，一方面督促他们，一方面当他们的指导员。”
以他目前如
中天的名声，竟会跑到这种小地方当指导员，倪灵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这大明星竟会放下身段来教他们演戏。”她戏笑。
不料他却义正辞严地回答：“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明星，或许我现在很出名，但那也只是传播媒体的吹捧；其实我跟他们一样都是对戏剧着
的平凡人。”他的一席话让倪灵当下又推翻她在心里曾有的刻板印象－－他并不是光有俊逸卓绝的肤浅外表，还有谦虚平实的内在。
“跟他们比起来，让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又崩溃了。”她舒舒腿，
李-炜又拉起她的手。“来，试试参与他们。”
他将倪灵介绍给他们认识，然后又拿了剧本帮她安
了个小角色，并接手导演的工作，掌握全场的气氛与脉动。倪灵太久没接触过话剧了，因此即使李-炜通融让她拿着剧本念台词，她还是不断吃螺丝与走错台步。
“二
，你的表情太僵硬，重来－遍。”“小咪，-又念错台词了，不要再犯错了喔。”
“阿美，换-出场了，怎么还楞在那里？”
“亮亮，-是演一个老太婆，
杆那么直，谁会相信-是个七十几岁的阿婆。”场里不断传来李-炜纠正的声音。他执起导演筒，一点也不输专业人氏。中场休息，倪灵汗
浃背的躺进休息椅中，大大吁了－口气。“-演得比我想象中还好，很难相信-是第一次演戏。”从团员手中接过两瓶矿泉水，他丢一瓶给她。
“你故意糗我吧？我演得那么烂，又吃螺丝，又念错台词，好糗喔。”挥掉汗水，她对他
出难得的亲切笑容。“-是块待琢磨的璞玉，只要多加训练，假以时
必定可以成为演技派的红星。”左手撑着脸颊，他笑着斜看她因热而红的小脸。“演技派红星？我才不敢想呢。”她吐了吐舌头，一抹天真的表情。“其实我大学时参加过话剧社，否则我哪敢上台尝试呢，不过说真的，你当起导演来真有架势，我看就算你不当明星，去拍电影铁定也卖座。”
“如果我当导演，-肯不肯拍我导的戏？”李-炜顺着话题问。
“好啊，要是你不怕电影赔本的话。”倪灵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于是也从玩笑的口吻回答。
“只要-肯拍，就算赔本也甘愿。不过，我对-有信心，影片绝对会大卖的。”越来越喜欢她不做作的笑容，若不是此刻有太多观众在，他－定会把持不住吻住她润红娇
的。突然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刚刚得到
润的喉头又干涩了起来，她紧张地扯扯领口。“我想我该回去了。”他抬眼看看壁上的时钟。“可不可以再赏个光，陪我去吃个晚饭？，”
倪灵被他传染看钟的动作，－抬眼后惊呼：“哇！都快八点了。”
“怎么样？”他抿着
笑。“先说好，这顿饭我请，好答谢你今天帮我上了堂宝贵的戏剧课。”她跳起来，拍平身上的衣服。
李-炜以邀请动作代替回答，而后转身向表演坊里的团员道别，再与她轻快地步出坊外，走向他的敞篷跑车。
＊＊＊
为了避免曝光，他们选了一家有包厢的日本料理店用餐；而悠闲的享受这顿饭之余，李-炜或许不晓得，自己谈笑风生的开朗性格在在改变了他在倪灵心中原本
不羁的形象。“原来你去伦敦大学是为了修导演的课程，难怪今天你在剧场里执超导演筒还有板有眼，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倪灵吃着她最喜欢的天妇罗，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
“我成立这个剧团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当初还没进电影圈之前，一直都是在坊里自导自演、自我娱乐，而团员来来去去，都已经改朝换代好几班人了。”他早闲下来欣赏她丰富的吃相。
她又睁大眼睛。“原来那个剧团是你的？”
李-炜
角泛着惯有的笑意。“不是我的，而是大家的，我只是出钱让它成立起来，让对戏剧有兴趣的年轻人来参与，也算是对社会的一点贡献吧。说出来或许-不相信，其实刚刚里面的团员里，有好几个原本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但是经过剧团的洗礼与感化后，他们的生活有了新目标，渐渐不再厮杀打斗、逞凶斗狠了。”
倪灵甜甜一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想我开始要崇敬你了。”
“能让孟倪灵小姐崇敬，是李某的荣幸。”他举起盛有清酒的酒杯，语带促狭的口吻邀她共饮。
端起酒杯与他的轻碰，并学着他的风趣。“哪里、哪里。”
笑声、话声不断充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纵使外头天色越来越暗，也无碍他们的真情对谈。“关于电影里的那个角色，-打算接受了吗？”话题一转，又回到工作上。
“喔，替你们导演拉拢人呀？”三杯黄汤下肚，倪灵说起话来变得又柔又细。
他喜欢看她两颊酡红又微醺的俏模样，不过同时也收起了酒壶，因为他可不希望把她灌醉了。
“是为他说话没错，但我自己也希望-加入这个大家族。”
听了以后，倪灵格格格地笑。“还好你说不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否则我会误会你又想追我了。”
李-炜突然越过桌面，将脸摆在她的眼前。“不当女朋友，当老婆如何？”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已经让她吓了一跳，又听到他如真似假的问话，让原本微醺的脑子顿然清醒。“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他顺手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腕。“我说过，对-从不开玩笑。”
先是愣得说不出话来，但几秒后倪灵随即放声大笑。
“别闹了，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演戏。好，好，我配合你，你要我说什么台词？嗯…我是不是得装得既惊讶又感动，然后等你给我一个深情的拥吻？”
她很认真地将视线投注在他眸内，静静地、悄悄地，等待他突然爆笑出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玩笑。但几秒钟过去了，那双原本应该含有笑意的深黑瞳眸却越来越凝肃专注，专注到让她开始心慌与不安，令她不敢再
视那双充神秘与
惑的眩人眼眸。然而就在她想逃开的时候，她见到他冷峻的眸中闪过－丝似笑非笑的光芒，同时他英气
人的脸庞也缓缓倾向自己。他想吻她！倪灵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双手捧起她的粉颊，李-炜低声喃语：“如果-现在不躲开，以后我不会再给-机会逃开了，亲亲。”
他的动作缓慢，慢到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躲避，但倪灵却僵在原位不动。那瞬间，她有股冲动的渴求想再一试被他吻的滋味。是酒
在作怪？还是莫名的情愫作祟？在他感的丰封住她的之前，倪灵已完全不在乎了。没有回避地闭上眼睛，当他温暖
润的贴上她的时，随即引起预期中的愉窜全身。理性、警讯、矜持与罪恶都离得她好远，她只觉得全身无力，但心却莫名的亢奋与燥热，彷佛有簇火焰在她体内爆炸燃烧。她不自觉地低
，更大胆地将自己的舌尖往他的双探去。他没料到她会如此狂野的
情，却很她这主动的反应，在她频频的惑下，他吻得更深、更情，如同一把熊熊的火焰，要完全燃烧他心中期待已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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