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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天原本是工作,我拨电话去请假,便推身体不适,昨天扭了脚,无法站整天。

 回头见乐凡巳梳洗好了,“哟,你会自己穿衣啊?”

 他被我整得啼笑皆非,“一早就心情那么好?”

 “不错,有进步,知道我心情好是什么样了。”我拎起包,“走吧。”

 “请假不要紧吗?”

 “只此一回,以后要隔天才能陪你。而你,应该也有正事办吧。”

 “唔,巳经在推诿我了。”他点点头。

 “再多一句,我马上赶去上班。”我威胁他。

 他假装拉上嘴巴拉链。

 我笑,“几时学会这一款地球幽默?”

 “昨晚看书、电视学的。”他忽而诉苦,“在我们那儿没有娱乐这回事,无工作时或做其它部义工,或学习接受新知识,昨天你睡了,我无所事事,只得四处找书看。看,一到空闲时间又惯性地开始学习。”

 这会儿我开始认真同情他:“真累。”

 “最可怜的是已习以为常,人人认为这是应该的。”

 “糟,我带坏了你,这下子你知道躲懒报怨是怎么回事了。”我毫无愧

 “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额外假期,回去后,我自然安份守己,在一群鸟中飞不是一件难事。”他很理智。

 “了不起,连哲学也学会了。”我拉他进泳装店,选一条纯黑泳给他。

 店员问我:“什么尺码?”

 我一呆,召他过来,“你自己去量。”

 她一愣:“不是你丈夫?你们那么衬。”

 我胡乱搪:“他刚减肥成功,从减肥营出来。”

 店员信以为真,上下打量他,问我:“哪家医院的减肥营?”

 他一脸不高兴,“我拿中号就行了。”

 走出店门,他抱怨:“你不该拿我开玩笑。”

 “那怎么办?我又不懂男人衣服尺寸。再者,你怎么知道穿中号,万一穿不下怎么办?”

 “那店员认为我该穿中号,我看得透她的思维。”他脸仍绷着。

 “那你可知她为何会认为我们是夫,我很像黄脸婆吗?”我紧张,审视自己。

 他笑出来:“原来你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也那么在意外貌。”

 “喂,别打岔,快说给我听。”我抓住他。

 “不,她认为我们气质相投,她想,如果有个那么合衬的男人,她也愿意像你一样早婚。”他向我挤挤眼,“看来在地球上我是高级货。”

 我嗤之以鼻,“那店员的标准太低了。”

 “咄,你这女人。”

 言犹在耳,我却立时发觉错误。

 他从更衣室出来,我一时没发觉那是他,只想:“这副身材对女人的惑力大过牛排。”

 “应该是大过巧克力才对吧。”他一接腔,我才发觉是乐凡。

 被抓包了,我反而肆无忌惮,对着他膛吹一记口哨,“想不到衣服底下藏着这样赏心悦目的一副体格。”

 他气结:“你居然调戏我?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你的真面目还有什么没出来?如果有一天你强暴我,我也不会再吃惊了。”

 我厚颜无地笑:“是你要我把你当朋友的,这不过是我招呼在陈思身上的百分之一,这样就吃不消?你的幽默感还有待加强。”

 他大吃一惊:“你怎样对陈思的?”

 “我把她的泳衣带子剪断了。”我轻描淡写。

 “上帝!”他连退几步,似看见怪物。

 “不过那是在女更衣室。”

 “还好。”他松口气。

 “目的是为了要她换上我替她买的比基尼。”我笑嘻嘻,“那是学校组织的活动,邻班有个讨厌的女生,自认漂亮,又处处针对我,原因不过是她喜欢的男生喜欢找我,其实那男生只不过向我邀稿,他是文学社社长,顺便打听陈思动向,我不忿她在同学面前造谣污蔑我,故出此计。”

 “后来怎样?”他听起了兴致,“发生了什么事?”

 “陈思本来就好相貌好身段,只是藏在宽松衣服下面,穿上两截式鲜红比基尼站出去,几乎让池水沸腾,后来,那男生果然冒失表白,陈思眼角多高,诺贝尔奖获得者还嫌人家长得差,不懂品味,立时三刻拒绝了。失恋之后那家伙果然时时找我诉苦,我们变成好兄弟,可在外人看来我们成了一对,那讨厌女,鼻子也气歪了。哈哈哈,这是我此生最痛快的杰作之一。”我放肆大笑,回忆往事让我轻松多了。

 “那时你几岁?”他感兴趣地问。

 “十六岁。”

 “那么小就那么坏?”他非常讶异。

 “谁叫我爸妈自小宠坏我,我又聪明,十四岁已翻烂孙子兵法,想要什么,很少有得不到的。杜兰、陈思都知道,虽然我好说话,但我坚持的事,她们从不与我争。”我笑,所以三人组,我才是大姊头。

 我将巾一掀,“下水吧,尽说话了,我教你游泳。”

 他有戒心般看着我。

 我向他挥手,“看,告诉你这个故事不外乎是让你别把我想得太好,怕什么?”

 “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他若有所悟。

 “对,在朋友面前我不戴面具,OK?下水。”我跳下去,轻松游一个来回,“你下来呀。”

 他“扑通”下来,我教他抓住池边。

 “水的感觉如何?”

 “形容不出来,触感似乎是几种感觉中最神秘的。”他将身子全没入水中。

 “没错,”我轻轻将手贴上他的背,“我手在你背上的感觉如何?”

 “非常之好,比吃巧克力还好。”他答。

 “那若我整个人光光地贴在你身上呢?”

 “那触感想必无与伦比。”

 “所以你知道我们的生殖过程为什么是享受了吧?”

 “哦。”他又顿悟,“难怪有些人没有感情也可以做,为了追求身的享受是不是?”

 “对,你很聪明,但有了爱情这种享受会加倍的,你想想除了身外,连思维也能同时享受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点头,“教我游泳。”

 玩得开心是不错,可因他没擦干头发,又在陈思家吹了冷气,居然感冒起来,我啼笑皆非,这家伙,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有谁听过夏天没吹干头发又吹了冷气会感冒的呢?

 “这具身原本就保存在无菌室里,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他尤自咕哝。

 “怎么办,能不能用你们的先进技术治疗?”我问。

 “此刻我脑波紊乱,无法召唤飞行器,仙丹又没带下来,真真万般无奈。”他说得很吃力。

 “那只能用我们的落后医术治了。”我不敢给他吃成药,怕一个不好又吃出什么毛病,连忙熬了碗浓浓的姜糖水,端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大惊失地瞪着汤。

 “这是我打算昏你送你去解剖的毒药。”我没好气,“快趁热喝。”

 他委委屈屈地捧起碗;边喝边嘀咕:“堂堂星联英雄乐XXX居然沦落至此,要喝这种巫医的药。”

 “咄,那么健壮的一副体格居然那么不中用,还好意思说。”我随口还击,替他盖上被子,“睡一觉便会好了,而且正好趁机体会一下什么叫难受。”

 他已无力说话,只能用眼睛白我,以示不

 “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刻耍幽默,你闭上眼,睡吧,相信我,你此刻使出来的眼色十分可笑,像死鱼。”我终忍不住刻薄他一下。

 他被我气得闭上了眼,终于安静了。

 我不敢离开,怕万一我的土方不见效就惨了,隔几分钟去摸一下他额头,看他有没有被我越治越严重。

 不过没发烧,我很幸运,出一些汗是小事,最多替他擦,万一他病重要住院才惨,一来他没身份证,有可能被警方拘去问话或被研究机构抬走,我有可能受牵连;二则万一他失踪,他们那边的人定会追究,找我算账事小,引发星球大战事大。所以他千万不能出事,至少要召来飞行器,要死也得死在飞行器上。

 我又翻出两粒中成病,万一土方不见效,只得请外星人吃吃地球上的低级药了。

 想一想又去找来一袋巧克力,吃过药后可以吃这个过口吧?还是巧克力太热,吃下之后接着出鼻血?

 对了,今天是他到地球生活的第二天,他怎么没有上厕所?他不需要大小便?不可能,有进就有出,该不会昨天巧克力吃太多了便秘吧?

 再一低头,他面容扭曲,状甚痛苦。我不由心生怜惜:别怕,别怕,这不过是小小风寒,身体差的人是家常便饭的,和这个比较起来,考试、应征、出去约会、婚姻、生育都可怕多了。最可怕是出去约会,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为何,若他出真面目自是可怕,若不出来更可怕,分分钟都在想他几时会变身呢?愈加心惊跳。比这个更可怕的是杜兰出去约会,她的饮食品味永远只有炸,又手头宽裕,每次都男生吃两个汉堡三对翅四块柳,末了还要陪她喝可乐逛街,少有男人吃这么多还走得动路的,于是她又疑心人家不肯花钱或是不够健康,转头跟我说:“我又没要他掏钱,还一副难过样。”“走几步路都懒成那样,叫我怎么再和他出去。”

 他脸色更扭曲、动。我伸手探一探,没烧起来,汗也少了许多,快好了,我心下一松,又想下去,有首歌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将它改成“杜兰何苦为难男人”乐凡,即使你有异能,你试试吃完那一大堆再去走上两公里,相信我,你一定也会觉得痛苦的,所以我觉得只有骆驼才能当杜兰的男友,在吃了很多东西后还能走两公里,又能背上她买来的东西。偏偏骆驼又不吃炸,伤脑筋,看来,就连骆驼也吃不消杜兰。所以我在努力改善杜兰的饮食品味,如果她吃素,至少还有牛和骆驼让她挑,暧,否则我一百年也推不掉陪她逛街的差使。这真是苦差,你看过西游记没有?活是大闹天宫重现,每个铺都进去翻遍,看中的装进袋子,看不中的扔下,我怀疑在她走后,店员要收拾半天才能重新开市。

 “那你为什么要陪她?”一个陌生的声音进。

 我不察,思绪被带过去,因为她不要的衣服都救济我了,拿人手软,再者,刻薄一点说,反正每次陪她去买的衣服不到半年又给我了,我总要去看看她会给我什么货吧。

 “狡辩,舍不下这个朋友,念旧而已。”

 谁说不是呢,长久下来只得杜兰、陈思两个朋友罢了,大学同学里四年同住一寝室,亲密得衣服子都合穿,一听说现在站柜台,统统认为我脑子有毛病,再不来往。

 “可她们不知道她们最欣赏的作家文心即是你。这是最大惩罚。”

 对,每次想到她们在背后猜测文心真人为何,我都会偷笑,哟,谁?你是谁?我悚然而惊,目光四处搜索。

 自阳台转出一人,彬彬有礼自我介绍:“我是古,乐凡的搭档。”

 我松一口气,白他一眼:“干嘛鬼鬼祟祟,迟早叫你们这干人整得精神衰弱。”

 他笑,“乐凡果然没错,你是个极之有趣、可爱大胆的女生。”

 我这才看清,他有混血儿的皮相,白肤、浓眉、长睫、大眼,眼窝深陷鼻梁高,端地十分美貌。

 “谢谢赞赏。”他向我调皮地一眨眼,走近乐凡,看看他的样子,不摇头,“这家伙,这次搭档幸好是我,不然肯定惊动上头,那就麻烦了。”

 我忙接上去给他套上绳子,“他早说古xxx是他良师益友,永远站在他这边。”也亏我好记,记得那几个音节。

 他替乐凡落下药剂,闻言笑答:“他之于我又有何不同。”

 我支着下巴端详他:“你明显比他活泼开朗,可天一样高贵,品格一样端正。”

 “谢谢夸张。”

 不过若杜兰在此必会加一句,好的不像真人了。

 “为什么?”

 “真人都有劣,自私小气在所难免。”我耸耸肩。

 “又不见你自私。”

 “怎么不是,和杜兰、陈思出去吃饭,我极少付账,因为她们都比我宽裕,不过幸而他们从不计较,朋友才能做到今天。其实我赚的已不算少,比起一般人我已是拿双份薪水的了,不过父母年纪大,经济又不好,总想让他们过的舒服点。”我看见乐凡动起来:“乐凡,你醒了?怎样,生病是不是很难受?”

 他一坐起来立时笑不可抑,我讶异,转向古:“暧,你喂他的药剂没错吧?怎么忽然发癫了。”

 他也莫名其妙:“没有啊,还是你做了什么?”

 笑半晌,他忽而又说起笑话来:“有人受伤中刀,还有人故意问他痛不痛,他答只有在我笑的时候。昨天看还不明白这怎么算个笑话,今天可知道了,生病不算最难过,最难过的是生病时你还拼命惹我笑。”

 “我几时有说笑话?”蓦然省悟,“你又感应我思维。”

 “对不起,对不起,生病时控制力降低,无法控制我的能力。”他脸上犹有笑的余韵。

 我忽而一呆,乐凡虽然五官只算普通,可他的笑却教人想起婴儿的表情,没有一丝作伪,真挚可爱。

 “巧克力?”他欢呼一声,就往嘴里送。

 古大惊失:“你的病就是这样来的?怎么会进食?”

 他一手勾住迸,一副好哥俩样子:“你没试过地球人的味觉吧,来,我教你,这样才不枉来此一趟。”

 我摇摇头,任他去转售由我处批发去的东西,径自将厨房收拾一下,想一想,放了半缸热水倒入淋浴,打算让他洗去一身汗。

 进房一看,只见古和他一齐跷起脚吃巧克力,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

 我只觉好笑:“乐凡去洗澡,身上都是汗,亏你坐得住。”

 他站起来,对古道:“不许吃光,留点给我。”

 “对了,你懂得如何洗澡吧?”我想起来。

 “当然,昨夜我找到不少资料。”他得意洋洋。

 古老大白眼投过来:“地球上有这么好玩的玩意,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乐凡对他做个鬼脸,“亏你还是地球科学生。”

 他一进去,古眼光炙炙打量我,我不去理会他,径自盘算,晚上些什么吃呢?糟糕被乐凡一搅,我连午饭也没吃。

 从冰箱里捧出冰淇淋,挖一碗,正打算填填肚子,古过来了,“这个是什么?给我一份。”

 没奈何,碗推过去,我另外又舀出两碗。

 “你要吃两份?”他吃惊。

 “另一份给乐凡,你以为他会不吃吗?”我没好气。

 “你倒是关照他。”他若有所思,随即,“哇,这个也好的不得了。”

 “我把他当朋友。”我挑了大的一份坐下吃。

 “我呢?”他凑过来。

 “你是朋友的朋友,基于礼貌招呼你而已。”我看看他,不过,他的子倒很难遭人讨厌。

 “所以你也不讨厌我。”他喜滋滋。

 “如果你不偷窥我思维,我会喜欢你也说不定。”我瞪他。

 “你答应做菜给我吃,我就不再感应你的思维。”他嘻皮赖脸。

 “你将地球上讨价还价伎俩都已学会?”我大吃一惊。

 “我工余是地球科人类研究部的旁听生。”他得意。

 “想必运用在工作上得心应手吧?”我揶揄他。

 他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只有在对付地球人时才会用到,如此卑鄙的伎俩怎么可以运用在对付…不过上面几个部门委实可恶,对,什么时候戏他们一下。”他吃吃窃笑,似个顽童。

 我又教坏了一个外星人!

 “你们趁我不在偷吃什么好东西?”乐凡吆喝着出来。

 “给你留了一份了。”我递过去,“对了晚餐想吃什么?”

 “你做的就好,对,古,你怎么会找来?”乐凡边吃边问。

 “我接受到你的脑波,杂乱不堪,连波强也忽强忽弱,马上赶来,你已这个样子了。”

 “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地球人的体太脆弱了。对,你那儿进展怎样?”

 “看来情况不妙,那边态度坚决,非办成不可。你这两天又有什么收获?”

 乐凡扬一扬眉:“我学会了地球人的味觉、嗅觉、触觉,还有享受,即是如何取悦这些感觉。”

 “比我好得多。”他羡慕。

 我吃完了,“我去买莱,晚上吃咖哩饭或意式茄汁饭,再加一个海鲜浓汤。你们继续讨论,对,乐凡,吃完了洗碗。”我关照一下,拿起钱包,又查一查,提款卡也在,要去领钱了,不然怎么养得起两个大男人。

 古跟出来,“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不是要讨论工作上的事吗?”我诧讶,我特意将地方让出来。

 “用地球上的话说,你真是个慧质兰心的好女孩。”他微笑,“此刻我深觉乐凡好眼光。”

 我难为情:“地球上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

 “地球上女聪明的,太过计较,笨的,更加计较,像你这样聪慧而又不计较的可不多。”他一付知我很多的样子。

 “谁说的,你向我借钱试试。”我一副铁公的样子。

 “可又不见你向乐凡算饭钱。”他拆穿我。

 “那是要求你们帮忙,对乔安手下留情。”我这时找到理由。

 “你永远有问必答,可是别忘了我们能看透你想什么。”乐凡也来了。

 我终于说了真话:“各人计较的东西不一样,我、杜兰、陈思对物质上都不是小气的人,可各人有各人的毛病,我比较看重的是精神上面的东西,早些时,还在念书时,我每周非逛书店,有好书买不起,站在那儿也要看完,现在总算喜欢的书都能买回来看,这我觉得已经够好了。”

 乐凡一付非常内疚的样子,古搭住他的肩,“乐凡一点不懂地球上的事,更完全不明白钱是何物,他不是存心白吃白住。”

 “我的报应到了,我一向白吃杜兰白住陈思的,现在轮到我让你们白吃白住了。”我说笑,随即拍拍乐凡,“朋友有通财之谊,你别挂心,这不算什么。如果你们要长住又另当别论。”

 乐凡忽而问,“地球上有什么立时可得一大笔钱的方法?”

 我板起脸,“你有心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救到乔安。”

 古看气氛有点僵,忙道:“这个今晚大家一起讨论如何?先吃的,乐凡,别同文行争,小心她不煮饭,那我可要惨死了。”

 我嗤一声笑出来.“我不至于那么小气的。”

 乐凡还待再说,古一个眼神投过去,他住了声。

 晚饭时分,他们合计,我旁听。

 “技术组那边怎样?”

 “很兴奋,说这项技术若用于建设上,地球可进步五十年。”

 我忍不住搭腔:“谁说不是,爱因斯坦写出原子能方程,不过是为了开发一个新能源,可是你看后果。这且不去管它,他们到底有无把握?”

 “我得到的新消息是三个月后可有结论,能否控制它。”古又盛一盘饭,淋上咖哩。

 “看样子照以往例子是要消灭这批相关人员。”乐凡也添一盘。

 “如何消灭?”我急问。

 乐凡和古对望一眼。

 “瞧,文行,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因为两地电脑崩溃,所以现在要补齐一切手续,大约需要耽搁二个月多,剩下的时间,必须在乔安身上争取。”

 “怎么争取?”我忍不住问。

 “等乔安回来,想办法让陈思再留住乔安半个月就行了。”

 “就这样?”未免太简单了。

 “他一旦从这儿动身,自他起身后九十六小时内,此种武器就可能完成。因此务必令他留在这儿,否则我们会在机场摧毁他。消灭他一个可令其它有关人员多活一段时间,他是专门为两国间协调问题而来的,并不只租地那样简单。而如果他完成任务,所有有关此项武器的人员身上我们都已作了标记,一旦有必要,他们也会被消灭,我们不能拿整个宇宙冒险。”古难得正经,可惜嘴角边的咖哩饭粒太滑稽。

 我完全笑不出来,感情上因陈思的缘故不想乔安有事,理智上却知道,我不会反对他们的做法。

 “很可惜呢,都是科学家,有些完全不明白自己做的研究是用于武器,无辜得很。”乐凡放下了筷子。

 “那怎么办?乐凡,你答应过我…”我有些着急。

 “是,我正考虑如何才能将伤害减至最少。文,你希望我怎么做呢?”他认真地望着我。

 “你们原本会怎么做?”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了。

 “将他的脑电波减弱,令他脑死亡。”他的回答正在我意料中。

 “可否只令他失去记忆,令他丧失一切有关该项武器的记忆,而不伤及其它?”我将我想像中最好的结果提出。

 古和乐凡对望一眼,皆有为难之

 还是古开口了,“能这样当然好.可是我们对地球人脑的研究未到这一步。”

 乐凡嚷着眉,“星联地球科不是有BH星成员在研究脑电波和脑功能吗?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办法。”

 “他们回BH星去了,星联整个都到地球这边来了,他们放假了。”古接上口。

 我不响,哀求的眼光不依不饶地追问。

 古叹口气:“为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就跑一趟吧。”

 我松出一口气,双目蕴含感激,随即吃一惊:“老天,古,你添四次了?不怕把胃涨坏?”

 “不怕,我带了药剂。”他笑嘻嘻。

 我冲到电锅边,乖乖,一粒米也没留下。

 我自冰箱取出甜品,是我的秘方白玉冰和西米,总得奖励他们。

 端上甜品,我笑问:“可还吃得下?”

 两人抢上来接手。

 “自这儿到BH星要多久?可赶得及?”我笑

 乐凡抬头,“一来一回约一个半月,我们打算后天出发,反正明天你也可陪我们玩。”

 “陪你吧,我就不和你们在一起了,我要去吃遍上海美食。”古向乐凡挤挤眼。

 我好气又好笑:“一块儿去吧,有些小吃不是本地人还不知道呢。”

 “我才不做电灯泡,乐凡不要我挤在你们中间。”古挤眉眼的,示意我看乐凡。

 可不是,乐凡双耳透红透红。

 我一下子也呆住了,只觉浑身气血窜,好一会,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还没放弃那个该死的研究?”

 “不,不是研究,我真的喜欢你。”他双眼炯亮地望着我,“你有你的顾虑,待我们走后,你好好想一想。”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因此刻我连自己的心情也不清,老天,今晚我肯定会失眠。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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