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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渡边和夫”这个名字在桑原门里是一个传了近三十年的公开的秘密,也是现任门主桑原正男避之唯恐不及的忌。

 据说,当年桑原正男和渡边和夫赤手空擎打下这片江山,兄友弟恭几年后,为了一名绝美女雪子反目成仇。

 雪子与渡边两情相悦,但桑原正男贪恋雪子的美,企图横刀夺爱,用莫须有的罪名渡边,渡边在生死关头被迫弃爱逃亡,下落不明。

 雪子孤立无援,终于屈服于桑原正男的yin威下,八个月后,产下一女,血崩而亡。

 美人一死,桑原正男再娶鹰帮长者之女佐藤和美子,两年后,桑原门第二代头目桑原哲矢诞生。

 佐藤和美子不甘屈于门主夫人之位,一点一滴对桑原门的主控大权进行鲸蚕食,直至丈夫成为手中的傀儡。

 桑原正男年纪越大越没有企图心,只要每天能喝上几口酒,和几个漂亮的女人玩玩,他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渡边和夫回来了,如曹地府的勾魂使者,宣告着他的死讯,并誓言讨回公道。

 桑原正男慌了手脚,已躲在子的羽翼下多年,久未管事的他,连胆量都渐形萎缩,只剩下一张嘴偶尔还能动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剿灭菊帮,你非但没能成功,还给我桶了个楼子回来!”他对着儿子咆哮。

 “属下无能,请门主息怒,属下定当于十二月初五再见时全力反击,将渡边杀个措手不及。”桑原哲矢说着好听的话。

 自懂事起,他便自称“属下”,称他的父亲为“门主”,因为他总想着有一天,他要离“桑原”这个姓氏,做一个真正能自主的人,而不是寄于桑原门下的孤魂,他不愿和桑原正男扯上任何关系。

 虽然这个梦想因桑原静香而幻灭,但他仍不肯在称呼上妥协。

 桑原正男从不费心去了解儿子的心思,他认为儿子必定十分尊崇他,才会以主从相称。

 对这种冠冕堂皇的应付之词他满意极了,但为了不让儿子太过骄傲,他还是难免要训训话。

 “在江湖上走跳要有防人之心,不然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还当你是杀父仇人咧!想当年,我对那个人推心置腹,岂料他竟为了个女人,连多年胼手胝足之情都能背弃,现在还回过头来想对我不利。有钱又怎样?我二十八年前没将他女儿杀了,除了念旧情外,也是因为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难道还会怕他?凭他,哼!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叫他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什么女儿?渡边留了个女儿在这儿?是谁?”佐藤和美子抓住他的语病,一反平的雍容华贵,急切问道。

 如果渡边有个女儿在她手上,局势就大逆转了。

 “我怎么会知道?都这么多年了。”桑原正男发现说溜了嘴,连忙推得一乾二净。

 这女孩极可能是他对雪予施暴后留下的种,是他桑原正男独苗下好不容易存活的另一枝叶,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她,免受佐藤和美子的摧残。

 “当时那女人生产完,突然血不止,没多久就死了,小孩落何方不得而知。那还是妳进门前的陈年旧帐了,现在问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用意。哲矢,你跟我到书房,把你和菊帮斡旋的事详细的说给我听。”佐藤和美子四两拨千金,把儿子叫了进去。

 偌大的厅堂里,桑原正男和几个喽啰面面相觑。

 ΘΘΘΘ

 “你听见你父亲的话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跪坐蒲垫上,佐藤和美子优雅地嗅着杯中的抹茶香。

 “是,属下知道。”

 桑原哲矢冷淡的话一出,她旋即挑高细致的柳眉。

 “我不是你那个不问世事、成天醉生梦死的混帐父亲,想敷衍我?劝你最好三思。你和静香十年来能相安无事,是我私下默许的,别以为是你隐藏得好。听说,你这次从关西带了个女孩回来,你最好有点分寸,玩玩可以,但可别学你那不成才的父亲,为了个女人得灰头土脸,你可得引以为诫。”

 睨了眼平静、冷峻的儿子,她啜饮一口茶,低头继续道:“静香二十八了吧?时间过得真快!记得当年你说她孤苦无依,要我和你父亲收养她,我当时是看在妳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但是,你父亲为何也爽快应允?这问题我一直耿耿于怀,以为她是他遗留在外的私生女,所以也就忍气声了十年。然而,今你父亲的一席话让我领悟。事情似乎没那么单纯,是解开答案的时候了,哲矢。”

 她抬起螓首,眼中蓄晶莹的泪水。

 “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黑暗社会里,我才是真正孤苦无依的软弱女子,我能信任你吗?儿子,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夫人,请放心,属下必不负所托,查清事实真相。若没有其它事情,请容属下告退。”桑原哲矢仍不改本,淡然回答。

 紧蹙眉头,佐藤和美子凝望他谨慎的神情,她挥挥手。

 “你去吧!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又有何用?”

 桑原哲矢弯身告退。

 她还是一样,习惯处于高处踩别人,突显自己,趁人不注意时一口将人噬,像只高傲的鹰,又像条恶毒的蛇。

 明明知道他和静香之间的暧昧行为,却迟迟没有动作,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他已经乖乖的任她摆布了,不是吗?

 她握着这张王牌要对付谁?

 想着,桑原哲矢踏入岩居,接他的是一块面而来的小甜点。

 头一偏,他轻而易举的闪开突袭。

 “哲矢哥,你回来的正好,快来帮我评评理。臭男人说我每天在这里骗吃骗喝,不事生产,居然叫我顶着大太阳去花圃翻土。”手上还拿着“凶器”的柳川夏恶人先告状。

 桑原哲矢笑着,没有说话。

 被称为“臭男人”的南部开口了,“大小姐能做的事,妳为何不能做?”

 “谁说我不能做?”怕被桑原静香比下去,柳川夏不甘示弱的嚷起来,“我只是不想在太阳底下做事嘛!会晒黑的。”

 “大小姐就不怕晒吗?没那种心,就别出那种嘴。”南部也喊回去。

 一块黑森林蛋糕掷向他。

 桑原哲矢离开暴风圈,转进后堂,从打开的门往庭园望去。

 只见穿著无袖鹅黄洋装的桑原静香。蹲在他们刚搬入岩居时,他特地为她辟划的花圃前拔除杂草,嘴巴一张一阖的,像是在和一旁的幸子说话。

 连顶遮帽也不戴,一会儿又晒晕了!桑原哲矢摇摇头。

 幸子停下翻土的动作,抬手以袖擦汗,头一至,看见了桑原哲矢。

 “少主!”

 桑原静香听到幸子的叫唤,知道桑原哲矢回来了,照往例,她应该起身给他一个拥抱,并对他出甜美的笑容。

 但这次,她一动也不动。

 她在做无言的抗议,抗议他让不相干的女人住进岩居。

 他心知肚明,并决定不去管她。

 他再度转身,离开后堂。

 “大小姐,少主走了啦!”幸子急呼。

 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一旦碰面了,又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难怪少主要带那个女人回来,那叫柳川夏的女人整天“哲矢哥长、哲矢哥短”的叫个不停,嘴巴甜得跟似的,当然受宠了。

 幸子扁着嘴,对只顾拔草的女主人没辙。

 他走了吗?也好。

 他从来不是她的,十年来偷得的甜蜜时光,够她在往后的岁月中回味了。

 柳川夏的出现,让她认清了事实。

 她该出不属于她的东西。

 他的人生,该还给他。

 桑原静香拍拍手中的泥土,站起来,久蹲的腿酸麻得连站都站不稳。

 “大小姐!”幸子丢下锄头,过来搀着她。

 “没事,我去找柳川小姐。”

 找柳川小姐?不是该找少主吗?目送她略显颠簸的走开,幸子不解地自问。

 ΘΘΘΘ

 柳川夏徊南部还在为翻土一事吵得不亦乐乎,浅田坐在另一端,冷眼观战。

 桑原静香的纤纤身影一入眼帘,也立即站起。

 “大小姐安!”

 桑原静香回了他一个浅笑。

 大上姐看起来更虚易了,少主没瞧见她的痛苦吗?

 若换成他,他绝对舍不得…

 停!

 浅田制止自己再胡思想,他算哪棵葱?连替她提鞋都不够格,还妄想为她穿鞋?

 “小夏,我有事和妳商量。”桑原静香道。

 自她俩在关西的“恳谈”有了“共识”后,桑原静香和柳川夏很有默契地亲切称呼对方。

 “是,静香姊…好耶!”

 柳川夏边回话,边朝南部丢出最后一块核仁酥千层派,并在击中他的鼻梁时大声叫好。

 桑原静香苦笑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柳川夏拉着跑。

 柳川夏大吼着,“快走,不然臭男人要杀人了。”

 她玩心太重、太孩子气,一旦成为哲矢的子,怎么管得了成千上万的下属?

 桑原静香紧盯着柳川夏瞧,瞧得她心底直发

 “静香姊,妳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柳川夏小心地问。

 在桑原静香别有含义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像头待价而沽的肥羊。

 “妳对哲矢的印象如何?”桑原静香缓缓地道。

 “很好呀!哲矢哥是个情深义重的男子汉,我喜欢。”柳川夏心无城府的回答。

 “那…妳想嫁给他吗?”她进一步问。

 嫁给哲矢哥?富全日本数一数二的帮派桑原门的少夫人?

 她是想过啦!毕竟哪个女人不想麻雀变凤凰?说不想是骗人的。

 然而,她天真归天真,却不是笨蛋。

 “我想,但不要。”她简洁的回道。

 “什么意思?”柳川夏模棱两可的答案把桑原静香搞胡涂了。

 柳川夏翻翻白眼,这个大姊姊有时候会表现得好象和社会节很久的模样,每次都要她解释冉解释,让她很伤脑筋。

 “我当然想过要嫁给哲矢哥啰!他既英俊又多金,是个标准的白马王子。可我不要嫁给他,因为第一,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他。第二,当少夫人有什么好的?责任重、规矩多,我这么爱玩,要是成天被绑在大宅内,不出三天一定会发疯。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是这样子的吗?她从来没考虑这么多。桑原静香暗忖。

 她总是以能待在他身边为乐,以他的成命为依归,从不觉得苦。

 “妳不能为他改变吗?”她问。

 “为他改变?有没有搞错?我为何要改变?我柳川夏就是这个样子,不管男人或女人,喜欢我的话,就要喜欢这样的我。我犯不着为谁改变,也不屑。哼!”

 柳川夏大声嚷出新时代女的主张,末了还帅气地甩甩那头俏丽短发。

 “喜欢一个人就该为他改变才对。”桑原静香试着和她说理。

 “这种论调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只有像妳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才会墨守成规。都什么时代了,还被拘束于古时候的教条中,走不出自己的路。”

 “不,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想让自己爱的人幸福这点绝对不会改变的。”桑原静香坚持己见。

 “不是想让自己爱的人幸福,而是让爱人和被爱的两人都幸福。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幸福,那也该是自己。妳懂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是的,爱是无私、是牺牲奉献的,不是吗?桑原静香的信念动摇了。

 这个小她将近十岁的小女孩说的全是离经叛道的歪理,她不该听信。

 她不能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她要坚定的和她长期抗战。

 瞅着柳川夏倔强的脸,桑原静香知道有场硬战要打了。

 ★

 桑原静香开始追着柳川夏跑。

 柳川夏四处躲藏,连找南部吵嘴的时间都没有,使得无聊的南部频频向桑原哲矢抱怨。

 “少主,您看静香大小姐是怎么了?最近两天突然对柳川那个泼妇产生兴趣,一天二十四小时追着她跑,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大小姐学到她那如野马的个性可就惨了。”

 “一个人的个性是说变就变的吗?那你跟着我十年了,怎不见你急躁轻浮的个性转变?”视线从远处追赶跑跳的两个女人身上调回,桑原哲矢佯怒斥责。

 静香的子要是能像小夏那样,打死也不肯吃亏,那他就放心了。

 他当初带回柳川夏的目的尚未达成,但静香黏的对象已从他换到小夏了,虽然有点不习惯,可总是件好事,将来她离开的时候,他的伤痛也会少一点。

 酒井医生已经证实静香的确是渡边和夫的女儿。

 当年渡边离开桑原门时,雪子才发现她已怀孕一个多月,她一方面思念情人终以泪洗面,一方面别想尽办法在桑原正男的觊觎下求生存,为渡边留下血脉。

 雪子忍辱负重的生下女儿,并在临死前央求酒井医生帮她保密,才保全了甫出生的小生命。

 和酒井医生一样,桑原哲矢守着这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口口声声誓言要效忠的父母。

 就让众人照他们以为的那样去想吧!

 若在渡边将单挑桑原门的当儿公开静香的身世,只会加重她在桑原门所受的屈辱,对他计画拔除她这扎入心头的刺,非但没有帮助,还可能让别人有机会对他做出致命的一击。

 他母亲既已默许他和静香的事,表示她暂时不会动她,他大可以放心。

 想到此,两个如蝴蝶般的美丽身影由远而近的到来。

 “哲矢哥,你快告诉静香姊,说你不想娶我啦!我快被静乔姊烦死了。她老是想撮合我们在一起,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不听,真没见过像她这样顽固的人。”

 柳川夏停住几乎跌进桑原哲矢怀里的脚步,她可不想再被误会,一个桑原静香就够她受的了。

 “为何不想嫁给我?”对上红通通的小脸蛋,桑原哲矢笑问。

 “因为…嫁给你好烦喔!”柳川夏哀鸣。“八字都还没一撇,静香姊就成天追着我,一会儿叫我学仪态,站不能摇、坐不能晃;一会儿叫我学花、茶道。昨天更离谱,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挖起来,你猜她要我学什么?”

 “不能说!”桑原静香急喊出声。

 这个小女娃,究竟知不知道害臊啊?

 要是小夏真的把她昨晚对她说的如何在上服侍他的话,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讲出来,还不如一毙了她算了。

 瞥见默默立于柳川夏身后、一脸酡红的静香,她异常的反应教桑原哲矢感到好奇。

 “她要妳学什么?”他问。

 柳川夏故玄虚,视线从好奇的桑原哲矢脸上,移到桑原静香羞赧的红颜。

 “不告诉你!除非你让静香姊打消要我学这学那的念头。”她开出条件,大有非叫桑原哲矢妥协不可的意味。

 闻言,桑原静香蹙紧眉心,完蛋了!他若是玩心一起,可比鬼灵怪的柳川夏更难千百倍。

 南部翻着白眼,不知死活的笨丫头,竟敢和少主讨价还价,简直是老虎头上拍苍蝇!

 浅田则担心的看着桑原静香。大小姐到底敎了柳川夏什么,瞧她如此忧心忡忡的,唯恐出来。

 桑原哲矢笑着说:“妳不想嫁给我就算了,我保证绝不对妳婚,行了吧?”

 “你对我说没用,这两句话我早和静香姊说过几百遍了,说到口干舌燥,她还是固执己见。”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转向脸色酡红醉人的桑原静香,“静香?”

 桑原静香吶吶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找小夏的麻烦了。”

 “小夏,妳听到了,现在妳可以把昨晚学了些什么告诉我了吧?”桑原哲夫催促着,他实在好奇极了。

 “行,先清场。”柳川夏要求。

 “嗯!”桑原哲矢从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桑原静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属下告退。南部,还不走?!”浅田立即转身,并拉着意犹未尽的南部走出大厅。

 “我也先走一步…”桑原静否小声嘟嚷。

 “妳留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本小姐不会加油添醋,把妳说得有多吓人。”

 柳川夏故意刁难她。

 她再度皱起眉头,这两天她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哲矢哥,你要不要猜猜看静香姊对我说了什么?”柳川夏故意吊他胃口。

 “妳都说了我绝对猜不到,我又何必伤这个脑筋?妳就直说吧!”

 柳川夏点点头,“对不起!静香姊,别怪我,妳也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她向阖上眼、宛如赴刑场的桑原静香致歉。

 “前言说完了,该进入主题了吧?”桑原哲矢再催,口气渐显不耐。

 “静香姊昨晚教我怎样勾引男人啦!”柳川夏一口气说完。

 “她教了妳什么?怎样勾引男人呢?”桑原哲矢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实战经验。”柳川夏无辜的说。

 “那妳想不想累积实战经验?”他温柔的嗓音响起,话中带着拐和恶作剧的意味。

 “什么意思?”柳川夏不解的问。

 “静香,吻她!”他说。

 桑原静香刷白了脸,僵住不动。

 “啊?”柳川夏愣住了。

 “静香,妳不听我的话吗?”平淡却含怒的口气令桑原静香忘了思考,听话地朝柳川夏走去。

 “变态!”柳川夏用力推开她,冲了出去。

 跌落地上的桑原静香眼中畜着泪光。“你满意了吧!这样玩女人,你就橡小夏讲的──变态!”

 她站起来,直背脊,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桑原哲矢的视线尾随她的背影,黑眸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小夏!”桑原静香追上盛怒的柳川夏,“对不起!”

 “妳为什么要跟着他起闹?妳该拒绝的!”柳川夏责备她。

 “我…我爱他,他是我弟弟嘛!从小被宠坏了。”她为他解释。

 “爱是这样的吗?需要连自尊都拋开?如果是的话,我情愿一辈子不爱人。”

 “小夏…”

 “别说了,不是妳的错,怪妳也没用。我想离开了。”

 “离开?妳要去哪儿?妳不是还在避风头吗?”桑原静香担心的问。

 柳川夏耸耸肩,“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我好不容易到一个朋友,妳却要走了。”桑原静香感叹着。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待下去吗?”柳川夏没好气的说。

 “当然可以,晚上妳和我住,白天我们到处去逛,避开哲矢就行了。”桑原静香兴奋的提议着,脸上的光彩闪闪动人。

 哈!大家都说她太真,以她看来,这位姊姊比她还天真哩!柳川夏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

 半晌,桑原静香终于发现柳川夏的异样。

 “我说错了吗?”她问,脸上的光彩尽失。

 “大错特错!他若是有意戏我们,任我们怎么躲都没用。”

 桑原静香认同地点了下头。

 “妳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弟弟?我真搞不懂。”

 一下子温文尔雅,一下子暴狂野,一下子热情如火,一下子冷酷无情;一下子如赤子般天真,一下子诡诈多变。

 “我们是不同母亲生的。”桑原静香解释,并阻止她说下去,“别再提这件事了,妳想走的话就走吧!我不留妳了。”

 “别这样嘛!我留下来就是了,免得让人说我欺负妳。”柳川夏为自己其实不想走的心理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谁会说妳啊?”和活泼的柳川夏相处久了,桑原静香多少也感染到她的个性。

 “南部啊!他呀…”

 站在暗处聆听的桑原哲矢,神情落寞地走开。

 她变了,变得外向、坚强。

 他不再是她的天、她的地了吗?

 这是他计画中的一部分,他该高兴才对,但为何他的心却莫名地揪紧o

 他突然想念起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

 ΘΘΘΘ

 晚上,桑原哲矢不透过幸子叫桑原静香来见他,而是直接到她房里找她。

 躺在呈大字型状呼呼大睡的柳川夏旁边的静香显得优雅而动人。

 她的睡颜如孩子般甜美,他情不自的抚摸她的粉颊,惊醒了她。

 “哲…”

 他俯身,将她的轻呼含在口里。

 “嗯…”息从鼻中逸出,她的身体在他多年的调教下,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主动解开他的衣服,触摸他热烫的身躯,大腿环上他的部碰他。

 他的小野猫仍然热情如火,桑原哲矢满意地抱着她翻过身,让她坐在他际。

 桑原静香转而变成上位,瀑布般直的黑发垂挂两颊。

 她伸手拨开颊边长发,瞥见睡在一旁的柳川夏。

 “不行…”她低声音,想离开他身上。

 “这么久没在一起,不想我?”桑原哲矢收紧环抱她的手,不打算放了她。

 “柳川…”她担心被柳川夏发现。

 “虽然我喜欢听妳叫,但是,闷着声音做应该别有一番风味。”他啃咬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嗯…”

 “嘘!小心,别吵醒小夏,妳也不想让她目睹我们之间不伦的亲密游戏吧?”

 耳中充斥着他佞的话语,她再也无法思考。

 第三者的存在强烈刺她的感官

 “很刺是不是?夹带着担忧和恐慌的**,让人罢不能。”他明确指出两人快速加温的热情。

 知道他俩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也让他放松了紧绷多年的神经,能尽情享受鱼水之,而无后顾之忧。

 “难怪小夏要骂你变态。”她小声啐了一口。

 这时,柳川夏翻了个身,吓坏了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的两人。

 桑原静香迅速退开。

 柳川夏只是稳稳地翻过身,又继续打起呼来。

 他拉起呆若木的桑原静香,“到我房间去,我们慢慢来。”

 桑原哲矢一手抓紧管,一手拉着她,冲往他的房间,“”奋得像个年轻小伙子。

 “砰”的关门声惊醒柳川夏。

 “静香姊?”

 人呢?她惺松睡眼。

 一股充房内的异味是什么?

 她做个深呼吸…

 酸酸甜甜的,勾起体内一股蠢蠢动的望。

 那究竟是什么?

 明天起来记得一定要问静香姊。

 她迷糊的想着,躺下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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