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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为什么?浣琦,我虽然也很恨她、气她,但我怎么也没想要她死,她到底是我们巫魔族幸存的几人之一呀,更何况她是大魔师的传人,她一死,我们要如何对抗煞魔族人?青更因此身受重伤,若非莫折他们及时赶到,恐怕连我们也难逃一死,而且扬波与石酉也因救我们而命丧煞魔族人之手!浣琦,我不明白,-一向最是善良,为何…-明知魔与销魔是煞魔族人假冒的,却不告诉我们,还帮他们设计陷害我们…”

 莉晴并非不知道原因,只是她太震撼于浣琦对驱魔的恨,若非亲耳听到她睡梦中痛苦的呓语,她真不敢相信,浣琦竟会做出这种事!居然是她害死了驱魔与辟!魔河百年一泻,一旦跌落,任何人也无法自魔河身,只能随波直奔大海,而海上更是伏礁迭嶂,暗汹涌,根本是万无一生的。

 “我…”除了哭,浣琦别无他言,泪水织着悔恨布面容。是的,她确实知道魔与销魔是假冒的,在巫魔族中能称为“魔”子辈的人,都是需经过大魔师的考验,通过后再由众位长老赐名,方能成为“魔”字辈的人,代表着有能力担当一切。

 自大魔师二十年前不幸罹难后,他们这些人中,是不可能再有人能取名为“魔”字辈,除驱魔外,因为她乃是大魔师的传人。那时,当销魔与魔报上名字时,她已有所怀疑,只是尚无任何实证,能证明他们是假冒的,及至后来她亲耳听到…一念之差、一己之私,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

 “现在驱魔死了,辟也死了,我们要如何对抗煞魔族人?虽然加入了莫折、力雨他们两人,但单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煞魔族人的对手。”经过魔、销魔的事件,莉晴已认清敌我双方彼此实力的悬殊,那天一役,虽事出突然,但他们竟然亳无招架之地,几乎命丧当场,若不是莫折他们突然出现,将他们救离,此刻只怕他们已不在人世了,但却牺牲了杨波与石酉,莫折与力雨当时痛失同伴的哀痛仍清楚印在她眼前。

 泪水潸潸,此时纵使再多的泪,也挽不回已造成的错。

 “我知道我做错了,莉晴,-杀了我吧,我再也没有颜面面对你们!”是的,除了一死,她还能如何?悔不当初啊!

 莉晴重重的叹了一声,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她也有责任。

 “我也有错,当初是我不该鼓动-的,否则以-善良的心,又何至于如此呢?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现在想想,其实驱魔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恶,然而…

 “辟,你别担心啦,我们一定会找到的。”驱魔伸出小手,想抚平他拢起的眉头,她最不爱他皱眉头的模样。

 辟握住她的手,眼含忧与心疼,自那离开蛇星国的船,踏上天心国的土地,至此时已月余,除了寻找魔星国的驿站外,驱魔更因水土不服而渐消瘦,他曾听说,凡七星八月国的人,是无法在天心国久留的,若停留超过一年即有性命之虞,据说是地理环境的原因,这块土地上的人民皆短寿,年寿最多不超过百年,因此此处并不适合七星八国的人长期居住。

 “我怎能不担心,-神色愈来愈差,我们得尽快找到船回魔星国。”

 “我们找了这么久,根本亳无头绪,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找起呀,急也没有用,你别担心,我还支撑得了,不会有事的,也许再过一段时,我就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堆笑容,驱魔强打精神道。

 驱魔向来健壮如牛从不曾得过什么病,此时口中虽说没事,实际上她已觉自己力气仿佛都被光了,辟一向多愁善感,她不想再增加他所谓的担忧,所以始终不敢出虚弱的神色。

 “况且虚姊姊也说会帮我们找,有她帮忙,我们应该很快便会找到驿站。”

 那一踏入天心国,蛇星国的人便丢下他们径自离开了,他们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偌大的天心国,他们该上哪去找魔星国的驿站呢?只是毫无头绪的四处走,逢人便问:“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在哪吗?”

 所有人都当他们是疯子般的看着他们,然后便走得远远的。

 最后在问到了一个人时,那人陡然眼冒怒火,抡起拳头打他们,忽有一名女子匆匆走来,拦住那人后,不由分说便将他们带走。

 “你们为什么要找魔星国的驿站?你们是魔星国的人吗?”她问。

 辟直觉她并无敌意,甚至是有心想帮助他们,因此亳无隐瞒的回答了她,而她则领他们走到一幢不起眼的旧屋内,并告诉他们她的身分。

 “我是月国的人,此处便是我们月国的驿站。”之后她慎重告诉他们一件事,“你们千万不能再问人有关魔星国驿站的事。”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这些年魔星国的人常在天心国为非作歹,凭恃自身的魔力任意欺凌天心国的人民,因此天心国的人民对魔星国十分的反感且充敌意,你们没发现当你们询问他们时,他们的神色除了惧怕外,更怀有深切的仇意吗?而且各国所设置的驿站均非常隐密,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你们问了也是白问,不会有结果的。”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魔星国的驿站,我们难道回不去了吗?”

 “那倒也不见得,一方面我会帮他们探察,一方面你们自己私下寻找,也许可以凭籍你们魔星国人独有的灵力,可以循线找到也不一定。”

 总算在绝望中浮出一线生机,至少目前他们暂时有地方可以栖身,不用再餐风宿,也不用再无头绪四处问人。

 只是查寻了这许多,仍是半丝线索也没有,辟急的是,驱魔水土不服的情况益严重,身子受不住;而驱魔却是遗憾不能痛痛快快在天心国玩上一场。

 “不过这几小姐恐怕没时间帮我们,她得忙着筹办自己的婚礼呀,-忘了,再过几便是她的大婚吗?”

 此地早已洋溢着一片洋洋喜气,妆点布置得美轮美奂,只因这是未来月国大祭司的成婚大典,怎能草率呢?况且大祭司的夫婿更是月国未来的国王,更加不能轻率马虎;这是月国历来的习俗,任何一任大祭司的继任者,都必得嫁给国王,而婚礼则必须要在天心国举办,绝无例外。喜气虽浓,然而辟却无法感染到丝毫,反而被一种不知何来的深切离愁悄悄侵袭心坎。

 “这也是,我们得靠自己找了,但是…”驱魔侧着头,不解的道:“我怎么觉得虚姊姊似乎不怎么开心,而用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尤其是这几,她常常出神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也有同感,但是他们相处时毕竟不长,怎能揣度得出她的心思呢,何况她是个情感内敛、情深沉的女孩,所有的情绪全都隐藏心底,丝毫不表半分,让人莫测高深。

 “你们回来了呀,怎么样?可有找到什么线索?”一位女孩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上飘送着阵阵不知名的异香,香气随着她衣袂的飘扬,时浓时淡,变化出种种不同的香气,她灵美的面容,扬着淡雅的笑意。

 “没有。”驱魔摇摇豉,“虚姊姊,-要出去?”她发现她身后跟了几名随从。

 “我要去接人。”望着他们,她道:“你们的事我已托了人帮你们找,不出几就会有消息了。”

 “真的!”

 “嗯,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们,我得先走了。”说完一转瞬,她的身影已在门外。

 辟怔了怔,忽然思及一个人。

 “辟,你发什么呆?”

 “方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

 “冰冥。”

 “冰冥?那个比冰还冷的人,为什么会想到他?”这个人太没道义了,就这么把他们丢下,不管他们的死活,径自走了,现在想来驱魔仍有气,虽说他曾救过他们,但哪有人救人只救一半的呢?撇下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的地方,让他们自生自灭,幸好他们遇到了虚姊姊,否则只怕他们的日子会过不下去。

 “不知道,每次见到虚小姐,我便会不由自主想到他。”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眼前的问题是,如何能回魔星国才是最重要的。“方才她说再过几便会有消息了,若是真的,驱魔,我们应很快便能回去了。”但是为何他的心却反而忐忑不安,似乎他们将要分离了。

 “驱魔,我不要和-分离。”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驱魔的手,突然口道。

 “分离?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怎会分离呢?”讶异于他异常的神色,驱魔不解的望着他。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不知为何便口说了出来。”他也讶异自己说出的话,用力的甩了甩头,想抛开心底浮上的霾,却怎么也甩不开。

 驱魔笑搂住他。

 “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她当他只是一时思归情切,何况他向来就多愁善感。

 “我听说少主这次带了好几位如夫人一起来,-知道这事吗?”

 “何止知道,我还见过那几位如夫人呢。”

 “我们少主也未免大花心了,就要和少祭司成亲了,他还这么爱玩。”

 “我就说嘛,被选为祭司真是一件悲哀的事,幸好当年我没被挑中,否则一旦服了情花,唉!那可真是出卖自己的感情。”

 “唷,就算-想被挑中,大祭司也不会挑上-的,少祭司论人品才貌,在我们月国均是一时之选,还真是找不到能胜过她的,也难怪大祭司会千方百计的要让她成为继承者,只是少主的人品就…委屈了少祭司,也难怪国王非要赐情花让少祭司服下不可。”两名女侍同声的叹息,手捧嫁衣与华丽的饰品,渐渐走远。

 驱魔和辟听在斤里,虽不清楚来龙去脉,但也隐约知道几分她们的话中之意,不过他们这几并不曾见过那位“少主”

 “他既已有虚姊姊,竟然同时还有其它女人,真是过分!”驱魔忿忿不平的道。

 “这是他们月国的习俗,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月国是一夫多制的,连月国的女人都无权利抗拒,他们又岂有说话的余地。握住驱魔的手,他知道她很为虚不平,“别多想了,我们是无法改变什么的,据虚小姐昨告欣我们的路线,我们得走上三才能到魔星国的驿站,待会儿婚礼后,我们便得离开赶路了。”此时他只担心驱魔,她的面色愈来愈差,虚曾说过,不是每人都能来天心国的,有些人的体质对天心国的环境气候会适应不良,因此必须及早离开,否则严重者,甚至会虚而死。

 “我真的有点舍不得虚姊姊,她是待我们最好的人,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过我们是得尽早回去,也不知青他们现下如何了?”两人缓缓的朝大堂走去。

 美轮美奂的厅堂早已人声鼎沸,月国许多重要人物均不远千里而来出席这项盛宴,甚至大祭师也亲来主持婚礼。

 一身镶金边红袍,头顶戴金饰束发,略显福态的面容除了不可侵犯的威严,还隐然透着一丝欣慰,她除了是大祭师,还是月国的国后,也就是那位“少主”的母亲,这是月国的习俗,每任国王都必得娶大祭师为后,大祭师百年一任,卸任前必须要另寻继任人选,而新选出的人选,自然是得嫁给未来的国王继任人。

 他们终于见到了这位“少主”,也总算明白了那两位侍女所说的话,他真的配不上虚,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所出的气质--园的yin秽与轻浮,这种人居然是一国未来之主,这个国家恐怕要衰败了。

 就是因为大祭师所出仅此一子,她更明白自己的儿子不肖德行,但他再差也终究是她的亲生儿子呀,所以她才千方百计选立虚为大祭师继任人选,虚集才貌于一身,是月国有名的才女,更是孝女,而她就是利用她的孝…为了巩固权势,不让国王其他如夫人所出之子有机可乘,取代她儿子的地位,她不得不…哼,现在还有谁敢打国王位置的主意!

 驱魔深深的为虚感到不平,这样的人怎配得上虚姊姊,忽地,她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定睛不动。

 虚在众人鼓噪声中缓缓由侍女扶持出来,一身银白金的衣裳,高盘起的发丝缀着银质的棰饰,映衬得她彷如月下天女,皎洁的不染尘嚣。

 嘈杂的厅堂蓦地闯寂无声,大家凝目闭息,连大气也不敢一下,一双双的眼睛只静静的注视同一个方向。

 快!真的是快得来不及有所反应,虚竟在顷瞬间在众人眼前被人旋风般的带走,等他们惊觉要追时,面一条条的花斑飞蛇从天而降,直扑他们,耗费了许多的时间料理完这些长虫,人早已不见踪迹。

 “是蛇星国的人!”混乱中有人道。

 “是冰冥!!”有人惊道:“我见过他,没错,是他。”

 “该死,我们和蛇星国的人向来毫无瓜葛,冰冥竟然敢来劫婚!”一声咆哮,震得人耳鸣半晌。“分成四个方向立刻去追,务必给我追回少祭司。”

 没时间探究这惊人咆哮出自何人,驱魔想也没想便往西边急迫而去,辟也迅速紧随在后。

 “好冷!”夜幕突然降下瑞雪,大雪纷飞把沉寂的暗夜染成一片银白,驱魔冷得缩在辟怀里,但还是无法抵御冷意的侵蚀而直打哆嗦。“天心国为什么会下这种白白的雨?简直是冷死人了!”

 “他们说这叫雪。”魔星国从不曾下过雪,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雪,辟将驱魔抱得更紧,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两天前冰冥劫婚,他们紧追着他来到这里,即失去了冰冥的踪影,驱魔不肯死心,非要追到他救回虚不可,因此在此盘旋了两,也耽误了他们原定的行程。

 “辟,你说冰冥为什么要劫走虚姊姊呢?”幽遂的山,烧得再猛烈的火堆依然挡不住寒意的侵袭,她整个身子紧紧偎在辟怀中,还是觉得冷呀!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冰冥对她并无恶意,他不会伤害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个玩蛇的人不会伤害虚姊姊?他既无意伤害虚姊姊,为何要掳走她呢?”在他怀里仍寒颤不已,她将小手钻进他衣裳里,想得到更多的温暖。

 “我直觉这么认为,至于原因,我想只有问冰冥才知道。”辟担忧的敞开衣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但愿能稍稍纡解她的寒意。她会这么冷,那是因为她的身子已愈来愈虚弱,所以才会从身子骨里一直冷起来,他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尽早回魔星国,否则驱魔的情况会继续恶化,明不管如何,他们得开始赶路到魔星国的驿站。

 好暖,她的脸熨贴着他的膛,贪婪的汲取辟的温暖,如果她也敞开衣襟贴着他,会不会更暖?驱魔想着,手也同时解开衣知,赤luo的身子毫无遮掩的紧贴着他。

 “驱…魔。”辟只觉得自己身体内起一把的熊熊大火,身体再也由不得意识的控制,忠实的依循生理的反应…而他前的紫珠却闪着淡紫的光芒。

 贪婪的他的,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真是太美了!为什么他们以前从不知道要这么做呢?趴在辟身上,驱魔已不觉得冷了。

 “驱魔-…怪我吗?”驱魔不懂男女之事,但这些时他早已明白,方才的失控,他和驱魔的关系已非同往日了,在驱魔仍不明白的情况下,得到她,对她并不公平啊,她可明白今后他们将是夫了?

 “为什么要怪你?刚才你做得很好,我喜欢你那么做,为什么我们以前不知道要那么做呢?”说完话,她继续努力的啃着他的

 驱魔到底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唉!不用问她他也知道她是全然不懂的。罢了,他们将来的时还长得很,不必急着一时半刻…不对,为什么浓浓的离愁一直袭向他,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天色微白,曙光初,一夜未曾合眼,驱魔的精神却意外的好,面色也恢复了先前的红润,一些困意也没有,若非辟执意要她穿起衣裳,她还真不愿意离开他的身子,无意瞥到他的,才猛然发现她竟将他的啃得又红又肿。

 “疼吗?”抚着他的,驱魔歉疚的问。

 “不疼。”他眼爱怜的望着她,“-一夜未睡,困吗?要不要睡一会,我们晚点再上路。”

 “不要,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呢,走吧,我们继续找冰冥,我就不信会找不到他。”

 “不,我们不找冰冥了,放心吧,冰冥绝不会伤害虚的,我们直接到魔星国的驿站,尽早回去。”为了更说服她,他道:“我们得回去帮助青他们呀,也不知他们此时如何了?是否平安的逃过煞魔族的魔掌?”轻抚她的面容,他意外发觉她的气竟已完全复原!

 犹豫了许久,驱魔才道:“好吧,如果冰冥真不会伤害虚姊姊,那我们就先回魔星国吧。”她相信辟的直觉,既然他说冰冥不会伤害虚姊姊,应该不会有错,目前首要之事,当是回魔星国收拾煞魔族那些坏蛋。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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