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芝菱醒来时,是躺在一辆拖车里,一位穿着制服的护士在她的身旁,另一边则是哭肿眼的香宁。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诗南!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芝菱激动的号啕大哭,“我真该要他回台湾的,一切都太迟了!”
“芝菱,这都怪我,怪我不该听诗南的话,也怪我太晚告诉你,否则我们还来得及阻此一场已预谋的意外啊!”香宁泣不成声的责怪自己,她们无法接受诗南跌入山崖的事实。
“我不怪你,香宁!诗南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芝菱哽咽的
下泪道:“他的遗嘱都已请陈律师处理,而他写的遗书,也让我在抽屉里找到,他早已预知他今生必须遭遇一场浩劫。”芝菱抹去
下的泪水,她吃力的坐起身来。“诗南的车子捞上来了吗,人找到了吗?”她急切的问着香宁。
只见香宁悲戚的摇着头,“现在大伙在等警方派遣过来的吊车,而外头来了许多记者,不晓得是不是杜峰又有什么花招,通知各大媒体来到此地做现场转播。”
“我不相信杜峰会这么做的,他不会无聊的砸自己的脚!”芝菱愤恨的眼神里充
着怨慰,她必须找到杜峰,告诉他真正的答案,虽然诗南已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必须坚守信诺的告诉他,她的决定!
她走出拖车,护士及香宁仍不放心的要她多休息,然而芝菱不愿给杜峰存有任何梦想,她必须残酷的粉碎他的美梦,如同杜峰毁掉她的一样。
松宇正好朝拖车走来,挡住芝菱的去向,问道:“你要去哪,大伙正想办法打捞诗南的车子。你的脸色还这么苍白,你要去哪呢?”
“我必须找到杜峰,你能陪我到酒吧里借电话吗。”
“好,我陪你去?”她转过身,同拖车里的香宁说了一声,并要香宁随时注意打捞及吊车是否来的情形,也许诗南还有一口气在。
芝菱来到电话旁,拨了杜峰的手机,才发觉他仍在酒吧里静观其变。
杜峰
脸的笑意看着远远朝自己走来的芝菱,他不知是谁通知她来到这里,而且还很凑巧的得知诗南的车掉落在山崖里。
芝菱示意的要松宇离开,她要单独和杜峰面对面的详谈。
而此时的杜峰也好整以暇的等待芝菱的质询,他的计划里并没有芝菱的到来,更没有料想会有新闻媒体的光临,更不希望警察
手管这一档事,他发觉这件事太过蹊跷。
杜峰怀疑的看了身旁的林中汉,林中汉不曾离开他的视线,那么会是谁神通广大的知道,今晚在此会有一椿意外发生呢,杜峰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反遭人设计陷害一样。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诗南事先就已安排好的,他不愿死不瞑目,因而藉由新闻将他炒作,让警方查明真相,并对他死后做一系列报导,引起更多人对他的怀念与遗憾!
诗南被推到山崖里,对杜峰并没有造成任何困扰,毕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是他幕后主导。截至目前为止,所谓的目击证人告知警方,是诗南酒后开车造成的意外。这些证人就是做案的原凶,警方能查出个水落石出吗?太难了,在完全没有证据及人证下,要指认谁为凶手,就太过牵强了。除非诗南死而复活,否则这椿酒后肇事的真正原因,将石沉大海永远无法伸冤。
如此想后,杜峰内心一阵欣喜,他要夺得芝菱是易如反掌!
他爱她的善良、纯真、美貌,以及前世的吸引力,因而为了她,他甘心臣服于她的不悦脸色。
杜峰走向芝菱,拉着她冰冷的手来到正方型的隔局里。
林中汉识相的朝门外走去,他抑制不住对诗南爱莫能助而掉泪,当初他们在电话里说好的事,怎么会变成如此结果?诗南目前是生?是死?孰能知晓。他烦
的甩着头,看着警车上的灯不断闪烁,林中汉心想,也许是警察来晚,以至于诗南没办法从车内跳出来,才让杜峰的手下将他推往山崖…
回头望着杜峰,看他一脸卑鄙的笑,不
对他的冷酷残忍产生反感,林中汉有个冲动,好想此刻走向警察向他们说明案情,好让志得意
的杜峰,当下成为阶下囚。
然而诗南曾在电话里告诫他,等事情的结果公布后,再进行他们的第二步骤。而所谓的结果公布,是得知诗南的生与死呵!
林中汉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走入人声喧腾的人群里,想寻获他想要的答案!
“杜峰,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的眼中钉已不复存在,现在你想要我乖乖就范吗?”芝菱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她狂叫的低吼,“告诉你,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芝菱,你为什么执意将罪名栽赃给我,我并没有对诗南做了什么,你要相信我的清白。”杜峰假意的懊恼,不
皱起眉头。“我爱你,这是不容置疑的,对他我以公平的态度看待,我没有必要赔上一生的名誉,毁了一个无辜的人。”
杜峰诚挚的握着芝菱的手,“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那是他深知我势利庞大,想与我争夺你,而感到力不从心,因而喝了不少烈酒,才会发生这场不幸事件。”
芝菱毫无血
的脸,直盯着杜峰说谎的双眼,“杜峰,谁都知道,你为了我,想尽办法想除掉诗南。你一而再的制造意外想让诗南死于非命,而今,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漂亮、毫无破绽,但是,我曾说过,你的残酷手段会让你一辈子难逃良心的谴责。”
“芝菱,为什么你不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我爱你,却得不到你的青睐。现在,你又将这场意外毫无根据的诬蔑我,你到底有没有知觉,我爱你之深,已不愿与你计较你对我诬蔑的难堪。”杜峰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知道此时的你,无法承受诗南的意外,这是人之常情。而我也深深的自责,为什么在他喝了那么多酒后,还让他开车回去,这是我疏忽之处。今晚,他似乎有预感会发生意外,因而还开玩笑的道,要我好好照顾你。当初我还以为他愿意将你让给我而说了句让我高兴的事。谁知道,事情发生不久,你的到来,以及警察、新闻媒体全都同一时间来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诗南的预感,事先告知了你们吧?”杜峰故意这么说,他想套出芝菱是如何得知来到这里。
“诗南预知他可能遭遇不幸,这是事实。”芝菱想到诗南的遗嘱以及令人伤心
绝的遗书,更让她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每个人都有其命运,只是或长或短罢了!你今天会如此激动指责我,我并不怪你,只怪我和诗南之间恰巧有些疙瘩存在,这个主要原因是因为你,任谁都会相信你的说法。我不怪谁,也不指望有谁相信我的无辜,但是我更在乎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才是支撑我不畏诽谤的意志力。我相信在你失去诗南同时,也不希望看到一个被你诬陷的人,当着你的面以自杀表白他的清白吧!”说罢,杜峰拿起手中点燃的烟,愤恨的在手背上烫了下去。
芝菱看得怵目惊心,赶紧坐到杜峰身旁,拿开他手中的烟,轻声的道:“也许…我真的误会你了!”她无力的将两手
入发间,呢喃的道:“我爱诗南,这是不变的情感,任谁也无法取代。”
突然,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诗南写好的遗书交给杜峰,“你也看看吧!”
于是杜峰好奇的打开信笺,细读诗南遗书里是否透
,他可能预知的凶手是谁的讯息。
芝菱吾爱:
在夜深人静时,更增添我对你的思念。
这些日子以来,我可以感受,你面临两位深爱你的男人而困扰不已,我不愿造成你的负担,因而选择寂寞!
住在小屋,曾发生两件意外差点无法写封信向你道别,还好冥冥中有贵人相助,都平安的逃过劫数。但是往后,我不知自己是否一直福星高照,能化险为夷,躲过天灾人祸的降临。如果我无法逃过注定的劫数,我希望你能节哀,毕竟这种结局,不是早在我们的梦境中反反覆覆的出现过?
对于今生,我不希望你傻得自掘坟墓的殉情,那是太过憨傻的行为,在今世,没有人会赞同如此愚痴的作法!
我只希望在你伤心哭泣拭泪的同时,能静下心来,听我一句最诫挚的期盼,在我死后,请你答应杜峰的要求——嫁给他吧!
他的爱,让我为之动容,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像他如此执着,为了好几世纪的梦,他永不放弃的追寻,他爱恋你、包容你的眼神举止,让人不忍伤害他的痴情…
虽然我们也是不断的寻找彼此,然而命运的乖桀,让我痛彻心肺不能永远守在你的身旁,呵护你、宠溺你,这种无助使我好无奈,也只有任随今晚的泪水沾
这张信纸上,当你想唤出我对你的思念时,这封信已沾上浓得化不开的想念。
我爱你,爱得不能自己,爱得不能拥有你…
如今,有杜峰在你身旁,我可以放心的承受突来的意外,对这起意外,我不怨谁,只怨梦中的情境不该如此清晰的告诉我!
别了,我的爱,这一生懂得牺牲奉献爱的人,才是最有资格谈爱了。请你转告杜峰并祝福他,也祝福你——
挥别悲伤,
向新的生活吧!
深爱你的人诗南笔
“牺牲奉献爱的人,才是最有资格谈爱了…”杜峰喃喃自语,他的表情里有着为爱动容的神情。
从小到大,父亲的
子一再更换,自己的母亲早已被父亲打入冷宫,协议离婚。
父母亲生下他后,从未让他感受到什么是爱?爱对他而言,是遥远不可及且
离的辞儿。他一直活在侵略占有、霸道独权、自私自利的思想里,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
直到遇见芝菱之后,他才
迷糊糊的相信这就是爱,于是对她爱得自私、占有、霸气,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更别说什么牺牲奉献。在他的一生里,从未做过愚痴的牺牲以及慷慨的奉献,他认为那是“智障”的作法,他不屑更不会苟同。
如今,诗南明知是他情敌的情况下,明知自己会遭受伤害下,不但没有做垂死的挣扎,反而
身而出,让他深切了解什么是“真爱”!
诗南的爱,是不顾一切危险,只为了挽救他可能做出伤害他人的事,因而愿意舍身以减少其他无辜遭殃。
杜峰默然的折好信,他觉得自己心
好狭小,狭小到不愿与敌人共存在这世上,他不断的打击对他不利的敌人,包括事业、情感、人际,甚至他的父亲…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悲哀得不会过生活,他的生活是一片灰蒙蒙的色彩,什么缤纷
丽是他根本触摸不到的。就如此刻,芝菱虽在他的身旁,然而她那悲戚的神情却无法触动他的喜悦,他依旧跟随她的悲伤走。
“杜峰,虽然诗南要我答应你的要求,嫁给你,但是我不能,今生今世无法做到诗南要求我的事。”芝菱
呕的痛苦,让她全身冒冷汗。
“你怎么了,芝菱!”杜峰双手抚拍她的背,不安的问道。
芝菱把他推开,拿起角边的垃圾桶靠在她的脚边,“对不起,我想吐…”
“你的脸色好苍白,我送你回家吧!”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很担忧她的身体状况,想扶起芝菱送她回家。
“没关系,我只是…只是…怀孕初期的症兆。”芝菱
呕的痛苦,使她的话讲来有些
气。
“你说…你怀孕了…”杜峰睁大眼不信的问,在她肩上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你故意骗我,要我死了心,对不?”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连诗南都不知道他要当爸爸。”芝菱难过的拍着
,悲戚的道:“原本今晚我要告诉他,告诉他,我要嫁给他,而现在,我却有如寡妇般的忍受这份孤独的喜悦!”
她的泪哗啦啦的滚落着,濡
整个面庞,眼里有着极大的伤痛,“我们三人的梦,只是记载以往沉痛的回忆,但是在今生,我们不会再让过往的记忆重现!”她看了杜峰一眼,抹去泪痕,“我爱诗南,我心甘情愿的忍受没有诗南的日子。我拥有诗南的一部分,一个酷似诗南的孩子。这一生,我别无所求,只能对你说声抱歉,我辜负你的深情。”
“芝菱,为什么你不给我任何机会?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抚育你肚里的孩子,我们也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杜峰哀求的道,他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诗南和芝菱一家三口的生离死别,他有些懊悔。
“孩子需要父亲,我会给他全部的爱!芝菱,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弥补我心中的亏欠。”杜峰不敢再接下去,他好自责自己自私的拆散别人的爱情和亲情。芝菱肚里的孩子,是何其无辜,从一开始就与父亲绝别,这个注定孤苦的孩子,是他所亏欠的。
“你没有亏欠我什么,而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肚里的孩子使我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会坚强的站起来,为了孩子,也为了诗南。”
望着芝菱坚定的语气、固执的表情,杜峰有些后悔了,后悔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硬是强取过来。看着摇摇
坠站起身来的芝菱,她的瘦弱憔悴看得他心痛不已。
原本善解人意、快乐飞扬的女孩已不见了,竟在今晚,瞬息间将她折磨得像个失了魂的女人。杜峰内心有很深的愧疚,却无力挽回什么。
芝菱摇晃着身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昏倒。杜峰站在芝菱身后,可以感受她强列的心痛,如果没有孩子,杜峰相信她会无法忘情诗南,很可能将自己永远封闭起来。
一路上,他陪着芝菱来到失事现场敖近,警方围堵好奇民众不得靠近失事现场。
他们可以看到,警方已派来的吊车及救难大队赶来支援,由数十位抢救人员以吊车将担架和人员吊到山崖下,然后经过许久的折腾功夫,好不容易才将受困在车内的诗南拖出车外,再以吊车上的担架将诗南吊起后放置路面,接着拖车赶紧将他送往附近医院急救。
芝菱不顾自己身体安危的想跑向拖车,她和松宇及香宁三人请求护士的允许,一路上陪着诗南赶往医院。
经医院医师仔细检查,发现诗南仅是头部裂伤,经
合数十针后,竟无大碍。
抢救人员认为,诗南开着车子翻落深有二十公尺的山崖下,他租来的车已全毁,而他仍能死里逃生,真是一项奇迹,而松宇和香宁则认为诗南是福大、命大的好运兆。
看着诗南身上只有几处伤痕,而人一切平安无恙,芝菱竟大哭了起来。她想到刚才生离死别的枯槁心死,以及腹中孩子的丧父,再再激动得无法平息那份惊吓难过。
诗南从急诊室出来后,被送至特别病房,这是松宇向医院特别要求的。
诗南欣喜而内疚的望着为他担心受怕的芝菱,他微颤的牵起她的手,在他脸上
,轻声道:“原谅我的意外,我很抱歉。”
芝菱**着他的脸,专注的看着他道:“不许你再玩这种死亡游戏了,我和孩子无法再次承受无夫无父的日子!”
诗南惊讶的问道:“你怀孕了?你不是告诉我,你有避孕?”
“没有,我一直好想和你有个孩子,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疯狂,可是…”
“不,一点也不!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
子了。”诗南摸着芝菱的肚子兴奋的道:“我的爱,我会一直守候你,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更不会让你轻易的从我身边溜走!”
芝菱含笑的看着诗南,所有的快乐
足都在诗南平安无恙后苏醒,以由于他们忽略在他们身旁的松宇和香宁。
直到他们夫
俩轻咳一声,欣喜的道:“恭喜你们,升格当爸妈了!”
诗南才回过神,欢喜的对他们夫妇道:“你们从台湾远道而来,是第一个接获喜讯与我分亭快乐的挚友。”
芝菱幽幽的冒出一句,“对不起,杜峰是第一个知道我怀孕的人。”
“哦,他怎么说?而他人呢?”香宁帮着诗南追问。她担心这个程咬金,老是破坏别人已成定局的事。
冷不防的,在他们四人身后,有个声音大声的道:“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要找我吗?”
四人同时回过头,惊异防卫的表情,让杜峰及林中汉走向诗南病
前微微一笑。
“诗南,还好你大难不死,否则我真的无法对芝菱及你的孩子
代!”杜峰真心诚意的道。
“咦,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干掉诗南吗?从台湾追杀到美国。”香宁挑明的说,她对这种丧心病狂、没人
的家伙怀着戒心。
“我很抱歉,我为我的自私向你致歉!”杜峰的脸上,看不出是真是假?
“你从不曾轻易对人说抱歉,何以现在…”诗南不得不怀疑杜峰的演技,他无法相信杜峰的转变。尤其得知他仍然活着的消息,杜峰更该想办法加以杀害才对。毕竟他的存在,会让杜峰吃上官司。
“我愿意面对自首,而我也从林中汉那儿得知,就算你死,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将我移送法办,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峰
真情的道:“我的改变,是来自你的遗书以及芝菱的坚定固执,我知道我是不配说爱的人,更无法得到芝菱的真心相待。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你,我愿意接受你的控告。这是我有始以来打得最辛苦的仗,到头来一身疲惫,仍旧一无所获。”
林中汉望着病
上的诗南道:“诗南,你希望我采取下一步骤吗?”
“好啊,你可以将录音机先拿出来让杜峰听听!”诗南说道。
全场的人,屏气凝神的注意听着杜峰及诗南之间的对话,大家惊恐的眼神里透
着不安。由这卷录音带,可以得知杜峰绝不会放过诗南的。
芝菱听着录音带,情绪
昂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怒气冲冲的走向杜峰面前,狠狠的在他脸上留了一巴掌的指印,全场的人无不惊愕的瞪大眼,鸦雀无声的看着芝菱和杜峰,更为芝菱的莽撞担心,生怕杜峰对她不利,由爱生恨的不利呵!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而你,竟然可以编出美丽的谎言欺骗我。这一生,你无法从我身边再次夺走诗南,除非你也将我一起毁灭,否则,我绝不轻易放过你。”
芝菱想到杜峰美丽的说辞,以及为了取信于她而将炽烫的烟蒂刺痛他的手背。杜峰的虚伪、阴险让她无法信任他!
芝菱走到诗南
前,紧紧的握着诗南的手,“我不会让杜峰拆散我们,不论是死、是生,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她紧搂着他,生怕她心爱的东西,又会在瞬间消失!
看在杜峰眼里,他知道,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他都无法真正拥有她!那些年的梦呀,只是一场恶作剧的梦魇。从与芝菱相遇开始,他已多时不会被它愚
,而他为何还要挑起无聊的梦幻,他只有茫然。也许无知的自我,只为了赢得专权占有的荣耀吧?或者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诗南安抚着怕失去他的芝菱,看向站在脚边的杜峰道:“我曾说,如果我大难不死,我会原谅你的愚痴,而我也会不计后果的夺回我应得的。”诗南感激的看着林中汉道:“我的好友,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将这卷录音带公诸于世吗?”
“相信我,我会的,救命之恩未报,忘恩负义不是我该做的。现在,外头有你打电话请来的新闻记者及媒体工作者,你是否要揭穿这一切呢?”林中汉倚着门外,而松宇也警觉的挡住窗户,唯恐杜峰想逃之夭夭。
“我不在乎你们对我的处置,但我羡慕你们赤胆相照的义气,我没想到中汉和你有如此深厚的情谊,连自己亲戚都可以舍弃!”杜峰突然狂笑道:“活了这些年,我才知道我的内心一直是一贫如洗,没有亲人的呵护、没有真正朋友的扶持、更没有红粉知己的爱情…我羡慕你,展诗南!”他悲戚的苦笑。
诗南坐起身来,推着点滴来到杜峰面前,伸出一只诚恳而真挚的手,握着杜峰的手道:“我们三人被错综复杂的时空及命运
着,虽是有些无奈,但也代表着我们之间,有着与众不同的情义。我愿意伸出友谊的手,
你加入朋友的行列,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真心的邀约?”
这会儿,松宇、林中汉、香宁也被诗南的话及气氛感动着,他们一齐来到杜峰面前,紧握杜峰的手,大声而狂喜的叫道:“杜峰,
你的加入!”
只见杜峰感动得眼眶泛着水波,他无法置信的是,诗南真的将爱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曾经一度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他能够做到不计前嫌的接纳自己,这种宽容,在世上有几人能够做得到的?
林中汉惭愧的缓缓
下悔过的泪水,也欣喜在这一生中,能拥有这几位原谅他无知的好友。
这时,芝菱在大伙欢喜有个新的挚友重生当儿,她突然记起半块玉的事,她将诗南脖子上的半块玉佩拿出,并将她半块的玉合而为一,突然奇迹似的在他们几人面前发出一道光芒。
曾经这两块玉也曾发光过一次,那是在诗南与芝菱相互说出梦里的情境时,拿出一生的情物做为证明,当时他们已看过一次奇迹。而现在,耀眼的光芒持续时间并不久,更在刹那间,两块玉佩竟然神奇的合而为一。虽然玉佩上仍有细细裂痕的迹象,然而这个不可思议的景象,看得在场每个人目瞪口呆。
谁能说世上没有灵异鬼怪的事,现在,在场的每个人不得不承认,世间奥妙的事是不容他们怀疑与鄙视的。
玉佩的合而为一,是显示诗南和她之间,不再遭遇分分离离与好几世纪的寻寻觅觅,他们千辛万苦的追寻,如今有个圆
的结果,然这其中的秘密只有芝菱知道,她没有说出原由。
她拿着玉佩,走向杜峰道:“这是我和诗南真挚的邀请,希望你成为我们一辈子的好友,这块玉佩是我和诗南最真诚的保证!”
杜峰的眼眶,再次积
了过盛的泪水,这辈子他从未感受如此刻骨铭心的友情,他喜泣的握紧他们的手,并向他们宣誓,“从今天起,我会学习如何‘爱’人!”
在一阵掌声中,化解了所有怨恨与嫉妒!
由于新的友谊扶持下,杜峰慢慢的学习如何从自私的桎梏里,破萌般的做到大爱的真意。
“诗南,你快来看你女儿,她的扭姿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天呀,我可不要她以后和你一样当歌手。”
诗南闻言,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天知道,他的女儿只有一岁多,扭起**来可不输给他呢!
他开心的大笑,“再过几年,我的歌手地位也将不保,不过后继有人,我可要好好栽培她呢!”
“你敢,我可是要她继承我的衣钵。”芝菱瞪视着诗南,自己可不要女儿和她老爹一样,为了莫须有的绯闻让她未来老公吃干醋。
嘿!这个想法,似乎还
久的事嘛!芝菱傻笑着。
“我也不希望女儿和你一样,没事在家胡思
想,有时快把她的老公
疯了,总喜欢没事问道,你喜不喜欢三
四妾啊!”诗南突然爱怜的楼着芝菱肩膀道:“现在你可要仔细听好,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三
四妾,只喜欢我们家的三房两厅,明白吗?”
于是不顾女儿好奇观望下,诗南紧拥笑得好灿烂的芝菱,深深的在她
上,印上好几世纪长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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