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葛隆在
上酣睡,一动也不动,连屠昕薇下
离开都未察觉。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想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红英给她的药就快用完了,再不解决这件事,恐怕她清白难保。
此时,她又不可能冒险下山找红英拿药,更不可能将事情真相告诉铭熙,虽说稍早的那一幕教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俊侮,但她还未决定眼不该怎么做。
铭熙进门后,看见她半倚在椅上,一手支颐,若有所思的神情带着淡淡的哀伤与烦忧,似乎某件事正困扰着她。
而葛隆平稳的躺在
上,跟每回与她
爱后而沉睡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但,真睡得这么沉,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他不免起了怀疑。
一个大步,他欺近葛隆身旁,发现他的呼吸既深且稳,正想进一步解开疑惑时,屠昕薇开口了。
“铭…你…立军师,刚才真的是你?”屠昕薇赶紧收回口边的错误。
知道他没跟那名女子同寝,她有丝窃喜。
而铭熙因心有旁骛,并没有听出来。
“你真的要将所有的人
疯才愿意罢休吗?”铭熙回过头问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你不会不懂的,如此善于玩
男人于股掌间,还有什么不懂?
别告诉我你没有,我亲耳听到你如何安抚葛隆和葛苹。”
“你认为我是**的女人?”她
了口气,不可思议的说道,身子几乎承受不住的往后一退。
他的咄咄
人原来只是因为不齿她的行为,而不是真心对待?她这才明白,他不曾对她动念,因为他要的是干净的女人…
她勉强扯出一笑,想假装自己没有被他伤害半分,但她知道这么做是白费气力,那笑容一点也不好看,连自己都骗不了。
“我没有这样说。”铭熙否认,但发烫的双颊说明了他确实曾经这样想过。
“你有,不过,一向聪明的立军师怎会到现在才看清我呢?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她先是点了下额际,再捂着嘴轻笑。态度轻佻,其实心已碎了
地。
他的误解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吗?可是她不想要他的看轻哪!
“我脑筋有问题?是了,我的确承认脑子有问题,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铭熙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屠昕薇虽被他的坦白吓了一跳,也有些喜孜孜。
一下子由山峰摔至山谷,再由山谷重回山峰的滋味是如何?怕是又惊又喜,数种矛盾情感强烈的冲击着吧。屠昕薇正陷入这样的情绪中。
铭熙为自己
口而出的事实愕然,在恢复心神之后,无法克制自己说出伤人的话语。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正暗自计算着所擒获男人的名单?”
“铭…”屠昕薇伸出手。
在她还没有碰到他之前,他猛地一喝,身子远远避开。“别碰我!”
“你…”
“慢着,你叫我仟么?”他眯起眼,感觉事情不对劲。
“我、我没有叫你。”
“胡说,你明明…唔…”
她毫无预警地冲进他的怀中,踮起脚尖,
住了他的。
他的猜疑被她大胆的亲吻全数封住。
这根本不是个吻,只是毫无技巧的触碰。铭熙脑子里闪过这个事实。瞧她使劲地将自己的
向他,身子紧绷僵硬,这说明了一件事,她根本不会接吻,甚至不明白何谓亲吻。
在屠昕薇以为自己成功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后,缓缓地退离。
但是,她错得彻底。
“敢在这里吻我,嗯?你胆子很大。不过,既然你都不怕了,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铭熙低沉地道。
屠昕薇还没有听懂。便教他接下来的举动骇住,身上泛起疙瘩。
他竟吻她?
他的
和她的
着,她只觉天旋地转,她害怕那道不知名的力量,因而想退,可是他不让她逃.她每退一步,他便
得愈紧,似乎少了她,那美好的感受便多了缺口,再也弥补不全。
他数不清自己想像了多少次,她口中的芳津果然足以让一个铁汉登时变成软脚虾,蛊惑人心的力量不可估量,下意识地,他吻得更深,怕一个疏忽便失去她。
他贪婪地吻着她,盯着她的眸子似乎要
出火焰,饥渴却又带着些许无可奈何,像一头狂狮在遇上猎物后,想一口气将猎物
掉,却害怕下一餐毫无着落。
他在**和理智闻挣扎,但在听到她的一声嘤咛之后,便再电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一声低吼,他的掌抚上她
前,轻轻地
着,折磨她,同时也折磨自己。
“嗯…不…”屠昕薇被他的举动震慑住,直到有办法说话,力量仍是如此薄弱。
“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他偎在她的耳辟宣誓。
但她很清楚,当
的他不要她。
若她只能是他的,那屠昕薇这个人呢?他还是不要?
两个人都是她,一头是得偿所愿的快
,一头却是狼狈至极的失落。一旦他回到京城,他是要舞薇还是屠昕薇?
背脊上的凉意透至全身,更让她心寒。
瞧他贪婪地掠夺着她的身子,她知道他要的是舞薇。
那么,今晚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眼前是无路可退、无处可去的悲凉,她猛然推开他,抗拒他的一切举动。
“你要不起我的。”
“是吗?”铭熙
佞地一笑,充
迫人的气势,仿佛天不再也没有任何事能阻止得了他。“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要不起你。”
他伸手一扯,将她揽进怀中,并未将她的挣扎放进眼里。他迅速地紧箍着她的手,将她
向墙壁。掠夺的意味浓厚,那对如豹般的眸子像是锁着猎物一般炽热、渴求。
“你放开我。”屠昕薇的小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
膛。再次对上他的眸子,她的心怦怦作晌,仿佛已不是她的,她什么也控制不了。
“你就是这样
拒还
的对待葛隆?还是这样虚伪的抗拒只针对我?”他浑身充
危险,非但
迫她
视他,更威胁着要她的答案。
“我…”
“不许你说!'’铭熙突然如发狂一般猛烈地亲吻着她的
瓣,温热的四片
瓣完美的贴合着,如火一样的灼烧着两人。
她的抗拒只能在他的攻占下化为乌有。如果此情此景还有迟疑,那无非是折磨着彼此罢了。在他猛烈狂炽的进攻下。她渐渐
失,脑海里所有的顾忌就像轻烟一般,随风散去。
“你也是要我的。”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宣告,他一定要她承认对他并非没有感觉,他更要她臣服于他,那么,这所有种种将不再是强迫。
“我…是的,我要你。”屠昕薇挣扎了下,还是吐出实话,若不是为了改变他对她的想法,她何苦牺牲至此?不消否认,她确实在乎他的感受。
可惜,他并非和她一样…
闻言,铭熙大受鼓舞,男
自尊猛地被她的话填
,他俯下身在她的
口烙下深深的痕迹。
“啊…”
感的她受不了这样的刺
,陌生又刺麻的异样感觉让她承受不了,纤颈直往后仰,
不住惊喊出声,战栗爬
全身。
他轻轻地沿着她的曲线而下,忘情地
、膜拜着她的身躯,在听到她的惊
,看见她迷茫、娇美的神情,理智更是全数退去,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他将她的衣裳褪至
际,
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时,房门忽然被用力推开,闻入了一群人。
“立滇,你好大的胆子!”葛苹双眼暴凸,无法想像这荒谬的景象会发生。
还有舞薇,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和他的对手一块背叛他?
“来人,把大当家找来做主。”葛苹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模样。
但当他的目光移向屠昕薇时,不由得痴愣,无法言语。
注意到他的目光,铭熙立刻挡在她身前,守护者的姿态令葛苹怒红了眼。j
“铭…立军师?”屠昕薇被此时的情况骇住了。
他们会怎么处置铭熙和她?
从没想过会有这天,两人身陷贼窝,难道他们夫
就注定在此生离或死别?
她
是惊恐,这才明白自己想剿灭贼窝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多么不自量力。
见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铭熙将她护在身后,考虑着要不要施展武艺好让两人平安离开。
“禀告二当家,大当家昏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一名小喽罗进入内室后又奔出。
“什么?”葛苹脸色一变,这才明白两人怎能够肆无忌惮的亲热。“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
魂香。”屠昕薇恢复了冷静。若她能勾引得了葛苹,他们或许还能够全身而退。
“
魂香?你对大哥下
魂香,只是为了跟他苟合?”
“葛苹,够了!不需要这样侮辱我们。”铭熙抬眼,威仪的气势强悍的
过葛苹。
“你们做出这种事竟然还如此猖狂?来人哪!拿下立滇和舞薇,—个也不能放过!”嫉妒冲昏了葛苹的理智,两人相依的模样烧痛了他的眼,此刻,对舞薇的
恋已消失无踪,他只想毁了他们。
“是。”众人拔刀,一步步
近两人。
“铭…”
“抱着我。”大敌当前,铭熙只说了这么一句,要她将安危交给他。
葛苹震愕地望着他们之间不寻常的氛围,难以接受他们的背叛,两人
的画面掠过脑海,刹那间,他
出
间的刀,锐利的刀锋指向铭熙。
当尖端即将刺进他的喉咙,屠昕薇忽地闯至铭熙身前,不畏死的仰起下颚。
“你要杀就杀我吧!是我引
他。”她坚毅地说。
“你…”到这个时候还守护他吗?葛苹眼底浮现出浓重的杀机,“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手中的刀倏地往前刺。
铭熙飞快地将她推开,旋过身,毫不留情地伸掌朝葛苹攻去。
“你会武功?”葛苹瞪大了眼,“来人哪,上!”
“铭…小心!”屠昕薇忘形地尖喊。
至此,葛苹更加不可能放过两人,杀气腾腾的虎眸燃着见血才愿罢休的渴望。他忿恨地瞪着铭熙,这家伙隐瞒懂武功的事实混进集集帮,意图不明,更将舞薇的心夺走,哪能轻饶?
他举起大刀就往铭熙砍去。
铭熙勾起一抹冷笑,脚步轻移,轻而易举地躲过葛苹的攻势。但手无寸铁的他,尽管武艺再高,也只能防守,无法制住对方。
“该死的你!”屡次伤他不成,葛苹益发气愤,朝他猛力地挥去一刀又一刀。
“二当家,我们抓住这娘儿们了!”
只见两、三个小喽罗拿刀架住屠昕薇的脖子,而她不叫也不喊,怕让铭熙分了心。
铭熙一听,心生不妙,片刻的闪神教他硬生生吃下葛苹一刀。
“啊——铭熙!”屠昕薇惊喊,看见刺目的鲜血自他的肩胛
下,她的心头也疼得似乎滴血。
铭熙虚晃一招,跃身向前,抓住屠昕薇往怀中一带,施展轻功逃出厢房。
“快追,别让他们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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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林子像是走不完似的,宛如连上天也舍弃他们不顾了。
他们脚步凌乱地踩踏着草地,窥牢的声响说明了他们的去向,耳边传来的是后方的追逐声。
“晤…”闷哼一声,铭熙捂住受伤的肩,脸色更加苍白。
“铭熙。你…”
“你先走,别管我。”他将她推得远远的。
屠昕薇却匆忙踅圊,坚持将他扶起。“不,葛苹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有武功,还可以抵挡他们一阵子,你先走,不要管我。”他按着肩上的伤。葛苹那一刀又深又重,显然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既然他走不了,至少必须救她。
“我怎能丢下你不管,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想办法回云裳楼。告诉红英出事了,要她照计划行事。”他忍着痛,大量的失血已让他有点昏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她没想到他会拼命护着她。从他舍弃她不顾那一天起,她便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的羽翼不受保护。
他能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牺牲,却不肯善待
子,这样的情和义。教她情何以堪?
见他嘴
泛白,她恍然回过神。这生死
关的时刻,她确实不该计较这许多。
她使劲地举起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坚毅的神情说明了她的决定,要走,两人一同走。
“你…何必白费力气?”
屠昕薇没说话,抿着嘴一步步地拖着他向前行。
但,出了林子之后竟是绝境,前方无路了。
“这…怎会是崖边?”屠昕薇惊呆了,费心逃出这里的结果,竟是面对断崖?
铭熙也愣住了,但他随即稳住心神,正要告诉她该怎么做,葛苹一群人已很快地顺着血迹找到他们。
“看你们往哪儿逃?”
料定了他们会因此处地形诡谲而身陷困境,葛苹扬着得意的笑,眼中
是忿恨。
“立滇,我看你乖乖就范,免得落人悬崖,粉身碎骨。”
“呸!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向一群土匪低头。”铭熙咬着牙说道,心知就算他就范,葛苹仍不会让他好过,那一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敢这么嚣张?”葛苹眯眼,
近他们。
两人只得往后退。
“葛苹…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我们就跳下去。”屠昕薇扶着铭熙,企图唤起他一点情面。
“
蹄子,你竟敢跟这个野男人有一腿!我就不信你这个
女不怕死!”
对她已无怜惜之心,葛苹不再留情。
“葛苹,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放了她,我任凭你处置!”
“铭熙,不要…”
“啧啧啧,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成全你们。来人哪!格杀勿论,不必留情。”
葛苹一声令下,众人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逃命已无望,两人对视一眼,眸底闪烁着难舍的光芒。
“纳命来!”葛苹大刀一挥。
铭熙一直护着屠昕薇,为抵住梆苹的大刀,他不
倒退两、三步,崖边细碎小石被
落,坠入无底深渊,听不见任何声响。
数道身影在崖边
手,刀剑霍霍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骇人。
几个闪躲,铭熙又中了一刀,这次是腹间受伤,鲜红色的血
出,染红了屠昕薇的眼。
她尖叫一声扑向铭熙,葛苹挥来的大刀在她面前来不及停止,眼见就要刺上她,这时,铭熙猛烈地将她推开,那一刀就这么刺进他的身子。
“啊——”
像是杀红了眼,葛苹挥刀再砍。
铭熙没有选择,只得抱着屠昕薇往崖下一跳,呼啸的风声随着他们的身子隐没山崖。
众人均是一惊,“二当家,他们…”
“死了倒好!掉进这么深的悬崖,必死无疑!”葛苹佯装不在意舞薇的背叛,以狂笑隐饰他真实的情绪。“哈哈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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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铭淇率着大批士兵攻进集集帮的时候,集集帮正窝里反。
由于葛隆掌权太久,早已失去警戒之心,对自己的亲弟弟不曾多加防备,因此,当葛苹解决了铭熙与屠昕薇两人之后,为了争位,已经不念兄弟之情,便带头反抗葛隆。
令官府头痛多年的集集帮,如今竟因内哄而岌岌可危,令人啼笑皆非,因此,铭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一举成擒。
“说,立军师哪里去了?”铭淇一剑抵住梆隆的喉间。
“不、不知道!”葛隆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外一件件发生,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胡说!再不说,别怪我先斩后奏。”铭淇大喝。
这时,一名属下上前道:“大将军,四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二爷。”
葛苹冷哼了声,“他坠崖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想必尸骨无存,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哪!
那对狗男女!他早该看出两人的出现并不单纯,不过,现在也不太迟,至少他们都上西天了。
“你说什么?”铭淇脸色大变,身子震了下。
“我说他们掉下悬崖,死了!”
“不可能。”这个结果太过令人震惊,教他想隐藏住情绪也办不到。
“葛苹,你说的可是真的?”葛隆急问。期
“当然是真的,那两个狗男女拼死保护对方的狼狈样,兄弟们都看到了。”
葛苹阴沉地说着,对自己的话所带来的震撼十分得意。
“不可能!来人,四处搜索,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回报。”
“是。”
铭淇旋过身.踢着被缚住的葛苹和葛隆,“我二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等着拿人头来换。来人,把这帮土匪拖下去!”
“阿玛,铭熙为了避开昕薇,才请旨肃清集集帮,现在集集帮已毁,就算他平安无事,也许短期内不会跟我们联络。”铭重说道。他听玉晴说过,铭熙离开后,昕薇一直过着如隐居般的日子,他想,他们两人的感情并未因有了婚姻而改变。
既然两人明显的闪避对方。不如…_
“你的意思是铭熙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庄王爷吹胡子瞪眼睛,气愤之余还有着不明白。
“也许吧,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依他的
子,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您想想,他回来便得面对一个他不爱的
子…”
“胡闹,昕薇明明是他自己选的。本来还打算等他回来后,要他自己去把昕薇找回来,现在可好,两个人都不见了!”
“阿玛,不如您向皇上开口,请皇上下旨结束这桩婚姻,铭熙得到消息便会回来,也不至于害了昕薇一生,我们对屠家也算有个
代。”
“这算什么
代?”庄王爷仍气愤未休,想不透铭熙的想法。
“总好过害了两个人一辈子吧?阿玛,姑且不论铭熙现在的去向,这事早晚都得解决。”
半晌,庄王爷终于点头。“也罢!这桩胡闹一场的婚姻,就让它结束吧。”
再次醒来,火光映入眼帘,登时,屠昕薇宛如受到惊吓似地飞快坐起。
“醒了?”醇厚熟悉的声音自她身侧传来。
她一凛,视线移至他的身上。“是你。你的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倒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真的没事?可是你
了好多血,真的没事吗?”
她环顾四周,这是间简陋的房舍,除了一张桌、两张椅、一张
之外,没有多余摆设,但上头却没有厚重的灰尘,想来这里有人住。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这里大概是猎户暂时休息的地方。我们运气还不算太坏,能在这里待上几晚。”
“你是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晚上?”屠昕薇惊呼。她昏
了这么久吗?除了头还有些沉重之外,她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嗯,大概四、五天了,你一直昏
不醒。”
“你的意思是你醒过来之后找到这个地方,还把我带过来?”她不可思议地问,他伤得那样重,居然还能救她?
她又欠了他一次,屡次的救命之恩,只怕今生她还不了了。
铭熙点头,“你高烧不退,我只有靠自己了。”
听他这说,她羞赧地红了双颊。
“既然你没事,我们来谈谈。”
“什么?不…我的头还好疼。”她心虚地道,两手抱住头。
“还想用应付葛隆那招来敷衍我吗?舞薇,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舞薇啊。”
“别骗我了。从我们被葛苹包围的那个时候开始,你一直叫我的名字,而我确定自己不曾出口诉过你我的本名,你认识我,对不对?”
屠昕薇低着头不说半句话,也不肯面对他质问的眼神。
她还没有理好思绪。当时她只希望两人能逃过一劫,过去的事便不再追究,没想到铭熙的敏锐竟让她此时就必须面对这个难题。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是你心虚?”铭熙眯着眼,想知道答案。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认识我,对不对?”他咄咄
人,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知道她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个身分,所以极想了解真相。
“好吧,我是认识你。我是容祺贝勒派来帮你的。”她只好随口这么道。
“容祺?你是容祺的人?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还有,容祺的信里怎么没提?”
他
烈的反应让屠昕薇感到吃惊,她深
一口气才道:“我是贝勒爷府里的舞娘,必要的时候才执行任务。因为这次事发突然,再加上贝勒爷认为愈少人知道我的身分愈好,所以便没向你提起。”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她暗暗吁了口气,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该如何回去?”
“你都怎么跟容祺联络?”他不答反问。
“云裳楼的嬷嬷红英。”
“什么,她竟没告诉我?”铭熙捶了下
,受伤的肩头很快地渗出血,但他视若无睹,见他这么愤怒,她不
愕然,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她明明知道我对你、对你…她竟然没说?”想到
前他在云裳楼里强抢舞薇的举动,他不免感到难堪,他的迫切、他的想望,红英明明知道,却摆明了看他笑话!
屠昕微无语。他对她怎样,尽管他没继续说下去,她却心知肚明。当
如果不是葛苹,他们或许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夫
,但,在他还排拒着“屠昕薇”的时候。她和他若是结合,她还是不会快乐。
“你对我怎么样?铭熙,我知道你已经娶
。”她的声调突然一冷。如果此时是摊明一切的时机,她要他许下承诺。
铭熙叹了口气。既然她是容祺的手下,他的事,容祺一定都告诉她了,她可是为了此事迟迟不接受他?他思付着这个可能。
“舞薇,我并不爱她,娶她,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你介意,我回去后马上请旨休了她。”
他的毫不考虑与无情震住了她。虽知这是一对不相爱的夫
最终的结果,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她仍受到不小的打击,良久说不出一字半句。
“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们回去后,我会让皇上答应我们的,再不。容棋也一定会帮我们。”铭熙扳着她的肩,好言劝道。
“是吗?问题是,我并不爱你。”屠昕薇两眼空
,心似被掏空觳o
取消他们的婚姻,她只得到一纸体书…
他可想过她的未来会如何?
“你爱的、你爱的。”他的指尖掐进她的肌肤内,“你只是被道德、礼教束缚住了,等我拿到圣旨,你就是我的了。”
他的一相情愿几乎令屠昕薇窒息。他的爱恨是这般强烈,对于他爱的人,他可以温柔体贴;对于他不要的人,他无情无义,就算是得罪所有人也不在乎。
他怎能如此待她?
“答应我。”铭熙望着她,眸底盈
深情。
“你说什么?”
“等我拿到圣旨,嫁给我。”
她淡然一笑,不相信他真能够随心所
,永远都能想什么得什么。
见她笑了,铭熙心情大好,像是受到鼓励般,拥着她的
,低头吻住她的
瓣,狂肆地
了起来。
“晤…”令她措手不及的亲吻突然袭来,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抗拒,但铭熙及时抓住她挣扎的小手,压制在身后。
他灵活如蛇的舌滑人她的口中,汲取着芳香的
津,更在找到她的舌之后恣意的纠
着不放。她闪躲,他便紧随于后,不给她一丝挣脱的空间,想要与她相伴的意念如此强烈,不愿罢休。
他的手很快地贴上她的衣裳,透过薄衫传来的热气几乎烫伤了她,像火球自她的衣襟开始燃烧,更燃进了她的
膛。
“不可以…”她瞠大了眸子,试着抗拒他。
“可以的。”他在她耳边
哄,烘热了她的耳
。
她全身热烫了起来,隐隐的红晕在她的颊边、颈间和
口泛开。
他心念一动,拉开她的衣裳,掌心覆上她雪白的
脯,温暖、丰盈的浑圆就这么被他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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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醒醒!”
睡梦中,铭熙感觉到有人推他,立即翻身而起。
一夜
后的疲累,加上伤处未愈,让他的警觉
降低许多。
他抬眸一看,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你是什么人?舞薇呢?”
那男人体型魁梧,留着大把的落腮胡,身穿简单的猎装,想来是小屋的主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薇,我进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屋里。”
舞薇不在?铭熙心中忽觉慌乱,目光四处梭巡着。
空
的屋子里只有他和那男人,她会在外头吗?他连忙奔出屋子,四周仍是空寂。
他背脊一冷。她走了?不告而别?
飞快的旋身往
铺一探,那儿是冰冷的,显然她离开很久了,而他竟一无所知!
他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脑子只想着她为什么会走。
是因为知道他有
室,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吗?
他向她保证过的呀!他会休
,会爱她一辈子,会…
也许是她的道德与
守不允许她破坏他的婚姻吧。
不,舞薇,你错了,我并不爱我的
子,我和她没有圆过房,你不是破坏者!他在心底喊道。
他多想让她明白,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渴盼似火,熊熊地燃烧着他,他脑子里想着的只有尽快见到她。
那男子打量着铭熙怪异的模样。“你怎么了?”
“没有。”铭熙敛了敛心神。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走,但我没看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是从崖上掉下来的。这位大哥可否为在下引路?”他想,舞薇一定是找到路离开了。接着,他想到云裳楼。舞薇打那里来,应该是回那儿去了,就算她没回去,红英也会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
希望自心中升起,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
“当然可以,不过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要抓到大虎才离开。”
“我帮你。”铭熙立刻接口道-那人
出狐疑的表情,“你的伤…”
“没问题的,这点力气还使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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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昕薇是逃走的。
她无法面对那一夜的放肆与
情,难以制止的情感折磨着她,所以,她不止口而别。
也许是上天可怜她,让她找到了出路,且逃离铭熙不久后,便过上容祺派来接她的马车。
她与铭熙的事并没有瞒过这个
悉一切、善于权谋的容祺。她相信,自她接受他的安排来到这里,所发生的种种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她会爱上铭熙,并得到他的关爱,想必也是容祺预料中的事。
“还有什么事瞒得了你?”她幽幽地说。八成只有藏在她心里的那个计划吧。
容祺神色自若,潇洒地挥挥手中的扇子。
“没错,你与铭熙的事是瞒不了我,不过,有件事就没办法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她没有表情,对他的话兴趣不大。
见她没有询问下去的打算,容祺急了。她若没兴趣,这件事就不好玩了,于是他主动说道:“铭熙信里提到,要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他能够休离屠昕薇。”
她随即抬头,企图以无所谓的神情
过心中的黯然。“这已经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了。”
“何必装作无所谓呢?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不好过。”
屠昕薇拒绝承认什么。
“好吧。”容祺耸了耸肩,“不过我要告诉你,皇上已经答应庄亲王的请求,可能在近
下旨成全铭熙,等我们回到京城后,你可以直接回屠府。”
这句话让她惊呆了。她原以为铭熙的要求不会被允许,至少…不会那么快。
她嫁进王府不过才数月的时间呵!尚是新嫁娘的她竟被休离,他真要她承受那样的难堪吗?
转瞬间,屠昕薇泪眼婆娑。为什么在她爱上了他以后,要尝到被遗弃的滋味?为什么在她献身于他之后,要她背负违背妇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对于这一点,我没办法预料到,我没有想到庄亲王会请皇上下旨,并取得皇上的谅解…”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摇摇头,拒绝再听下去。不论是谁取消了两人的婚姻,原意都是为了铭熙。
他不想要她,他们就如他所愿,替他解决“麻烦”,那么,待他要她的时候呢?
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不会成全他的,总不能每回都让他称心如意,而她只能躲在角落哭泣吧?
她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一回,他将承受生命中第一次挫败。、
“既然皇上都下旨了,还请容祺贝勒送我回屠家。”
“你确定要这么做?不跟铭熙说清楚?”知道她的打算后,容祺有些诧异。他原本是想将她接走,让铭熙焦急一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不了,那没有意义。这一切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她幽幽地说道。
当是一场
梦,醒了,一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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