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
符雨裳看着屋内的两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望着她,就算她再机灵、再聪
,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还有,他竟然要拿她的马克杯给莎莎用…
“你回来了?正好,我找不到
和糖。”余若栩处之泰然,似乎很常处理这种状况。
“你、你们真的同居?”莎莎再笨,听到余若栩这么说,也一定明白了。
“我们是住在一起,而且好几个月了。”
“你。你…哦-我的天…”莎莎夸张的捂著脸,慌忙离开。
“你让她知道,明天我怎么去公司见人?”符雨裳目光移向他,眼中写著质问。
“让他们知道也好,省得整天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你不是和她不和吗?我只是替你出气。”
余若栩走近她,硕长的身躯贴在她身后,温热暧昧的气息覆在她的四周,她一窒,频频深呼吸。
“告诉我,我错了吗?”他环住她。
她呼吸非但紊乱,脑子还差点无法思考。
“做都做了,现在要收拾善后也太晚了。”
“何必收拾善后?难道你不愿意让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很丢脸?”松开手,他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他都已经试著学习爱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爱她而起的嫉妒、在意,几乎噬掉他的心,她还要他怎么做才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想让人联想楚风和初生的合约,你难道要听到他们说我跟你陪睡才换得一纸合约?”符雨裳火气街上喉间,语调不
冷了。
这个男人怎么说不通?
他看不出来她有顾虑吗?
“那好,明天我就解除合约,违约金我会自己承担。”余若栩说得决绝。
“不行!不能现在解除…你替我挫了莎莎的锐气我很感谢,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
手只会把事情
得更糟,就这样,我很累,不想说了。”她推开他,转身上楼。
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那一幕——莎莎已经登堂入室了,他是不是想换掉她?
她更无法教自己不去理会那妒意,在她住进天母的这段日子,这屋子里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今天,他却为莎莎破了例。
若是别的女人,她或许可以不在意,可那人是从小就敌对的莎莎呀!
莎莎若是赢了,她成了他的下堂情妇,该怎么办?她已经先爱上他了呀!
她不敢想像自己会变得怎样可怜…
“慢著!把话说清楚,你不高兴我这么做?还是你在意我把莎莎带回来?”余若栩精明的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
“都没有,若栩,我真的很累。”
符雨裳没回头去看他,知道他跟著走进房门,觉得更累了。
“那你趴下,我替你按摩。”
此言一出,换来符雨裳的痴愣。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人了?
不,应该说他何时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了?
“干什么这样看我?”余若栩微笑道,眼里的锐利敛了去,只留下她
不清楚的玩味。“我多了一个鼻子?”
“对!”
“嗯哼卜”他自信自大到不可能相信她的话,而跑去照镜子确认。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的背面向自己,慢慢的按了起来。
“席莎莎说LK03的企画案她需要资料,我才带她回来拿,”不擅于解释的他,在此时,竟学著向她
代。
符雨裳除了痴愣还是痴愣,大概是习惯下令的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那咖啡是因为她说口渴。”
八成也察觉到口渴的人未免太有耐
了,竟要他慢慢泡,然后再耐心的等咖啡凉了…他注意到莎莎的目的。
“原来,她是借故留下来。”
“哼!要是我没回来,说不定你们已经在
上了。”符雨裳冲口道,没注意这段话有多么
骨、暧昧。
“所以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
“我哪有那个权利?别忘了我只是情妇。”她把头埋在枕里,闷闷的说。
“你可以有那个权利,我特准的。”余若栩似真似假的说。
以往,他讨厌女人无理取闹、醋意
天飞,可现在,他觉得那是种幸福。
不吃醋,怎知对方在不在意自己?
男女朋友没有某些权利,怎么和普通朋友作区隔?
“哼!谁希罕?谁都知道你的风
史上写著的是你见一个骗一个,我才不上当。”
“你真的不希罕?”他的
办贴近她的耳畔。
“嗯。”别这么追问她,否则难保她佯装出来的坚强会崩塌,她闭上眼,这才发觉眼睛好酸,是想哭泣的酸疼…
“爱上我,这么难受吗?这么不愿意承认?”
“是你说不可以的,我只不过是遵守罢了,这里空间大又整齐,我还想待下来。”符雨裳顾左右而言他,不想提承诺,不能妄想结婚的事。
“如果我说可以呢?”抱起她,他探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对眼、鼻对鼻、
对
,使她不得回避和抗拒,今天,也许是个转折。
“我是说过那些话,但不保证我不会改变主意,不可否认的,我爱上你了,若说那些在意和嫉妒都是因为我爱你,这一点我绝不会怀疑。”
符雨裳被他的话惊骇了,一对眸子倏地瞠大,紊乱的脑子全然抹去了莎莎和他在一起的景象;只剩下他所说的三个字——我爱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应该不是梦吧?”她傻傻的问,那天她昏沉沉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可今
她脑子清醒得很,应该不会错了,但,这是真的吗?
“要不要我捏你?”余若栩又笑了,为她的傻言。
今晚的他笑得比平常时候还乡,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是你捏我,不是我捏你?”哪有这种事?他捏她,疼的是她耶!但若是疼,就是真的罗?
符雨裳不确定自己要把他的话当成梦,还是要自己疼。
“你想捏我也行哪!来,就从这边捏下去…”余若栩抓住她的手,往颊边的
探去。
“等…你真的没骗我?”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话那么没有公信力。”
“天哪!你再说一遁。”符雨裳惊呼,像中了头彩一般,乐过头反而变成傻瓜。
余若栩知道她心里想的,之前他确实对她很苛刻,要胁她和他住在一起,都是为了要征服一个女人,他不相信自己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爱她。
“说几次都可以,我、爱、你。”余若栩说完,将她吓得呆愣之后,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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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抢先在莎莎八卦小道消息之前,公开恋情,气得莎莎只能整天关在会议室里,假藉工作之名,行咒骂之实。
“你说要把楚风网站的广告企画交给我?不行啦!这样会引起误会,案子本来就是莎莎的,就交给她,拜托你不要再下指示了,不然我怎么在初生生存下去啊?”
符雨裳讲著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忙不迭的反对,目的就是希望电话那头的他打消这念头。
“哈罗!”左昀的头闯进她的视线里,吓得她差点跌下座位。
“我、我现在有事,晚点再说,就这样,拜!”匆匆挂上线,符雨裳慌乱的看着左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案子已经结束了,虽然在广告界不算引起很大的回响,但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该出现在初生。
“你来找我的?”
“当然啦!今天是情人节,我不找你找谁?”
看来,他并没有放弃。
“左昀,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符雨裳叹了口气,付度著要不要把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实转述给他听。
“火星都可能住人了,我们怎么不可能在一起?”左昀的话,让坐在符雨裳附近的同事们停下手边的工作。
这听起来好像是宣战喔!
谁会赢呢?要不要来盘赌注?
“当然不可能,你不知道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已经住在一起。”看样子,不把话说清楚,左昀是不会放弃的,符雨裳只能将私事摊在阳光下说了。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不相爱,你们在一起就是为了该死的合约。”
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才平息不久的揣测,又因左昀的话重新回到众人的脑中,这下子,办公室的噪音全止,安静得吓人。
“不,你错了,我们相爱,过不久就会结婚,也许他就是要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跟我求婚哩!”她只是想
退他,要他不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若栩会不会跟她求婚,她哪里知道?
“怎么可能?”
“火星能住人,他怎么可能不跟我求婚?”她拿方才他的话回击。
“你…你休想骗我,你们明明就不爱对方。”他脸色苍白,其实也不是这么确定。
符雨裳一副随便他怎么想的模样。
“好,如果他今夜没向你求婚,你就必须答应我的追求。”
“什么?你、你凭什么?”她脸色一变,后悔放话。
“凭我要追求你,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会再来。”
左昀撂下话,潇洒的离开,留她一人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
怎么办?她对若栩心里的盘算一点底都没有,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今天向她求婚?
虽说,他说过他爱她,但那并不表示他已经准备好要与她共度一生,她也未必准备好…
“雨裳,你确定余若栩会向你求婚吗?”李育菁也听到左昀的话,尽管并不赞同,但若是余若栩不爱雨裳,那么,这是雨裳离开他的最好时机。
多个人加入,雨裳就不会为失去的爱恋这般难过了,失恋的人不都这么为自己疗伤的吗?
“我不知道。”对育菁,她不会说谎充面子,她突然觉得沮丧。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余若栩那儿探口风啊!要是他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你还跟他耗下去干嘛?越早离开越好!”
“探口风?”她才刚跟他挂完电话,再说这种事他连提都不曾提…
“嗯!去探口风,若是他无意跟你结婚,只想拖住你,你还真的会让他耗掉青春哪!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剩下的话符雨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本来嘛!他今晚不向她求婚也无妨,反正左昀那个小弟弟的话,她不曾当真,他要喜欢碰壁就让他碰,但是,育菁的话却提醒了她,若栩要是一直不提,她真的要跟他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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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件结尾处签下大名和
期后,余若栩怔愣了下,二月十四
…
不是西洋情人节吗?
雨裳过不过这种洋人的节日?
她常写出风花雪月的词句,这样的日子应是过的吧?可按她自主俐落的
子,对这罗曼蒂克的玩意儿恐怕是不屑的吧!何况,早上出门前她也没提。
过节?还是不过?
念及此,他才惊觉自己对她的了解,竟是这般的少!
“副理,是文件有问题吗?”
何苔萱在旁等候,本以为他是重看内容,可仔细一瞧,他的视线根本不是在文件上,这才出声问道。
“没有。”他的思绪被何苔萱的声音拉回。
“那我下去了。”何苔萱收起文件。
“等等,你办公室有没有什么时尚杂志?”
“时尚杂志?有呀!”要干嘛?
“拿过来我看看。”
不论她过去过不过这个节日,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他决定送她礼物。
何苔萱被他这道指示
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依令行事。
“全在这里了…呃,副理,你可别觉得我上班在打混摸鱼喔!我都是把事情做好才看的…”
余若栩才不管何苔萱说什么,拿起杂志翻阅了起来。
“你过来帮我看看,女人喜欢什么东西。”
“啥?”她瞪大眼,第一次看到副理为女人如此费神。“要、要送人?”
“当然,不然要你帮忙干嘛?”
“哦!”她踱到桌边,两个人便这么在上班时间公开打混摸鱼。
余若栩的这个第一次,全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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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台湾的餐厅都因为情人节这天而早早
席。
纵然余若栩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一间餐厅,与符雨裳共进晚餐。
除非那个地方叫路边摊。
“没想到台湾竟然创造了另一个经济奇迹,外国人在过的情人节我们也凑了个热闹,搞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余若栩边开车边说,他还在沿途寻找有空间的餐厅。
“你也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啊!”符雨裳笑道,这样是不是能更进一步联想呢?
他若愿意求婚,在车子里也无所谓,她心付。
“我当然知道,别小看我,我也是谈过恋爱的。”
“哦!?那个女人是谁?”
“过去的事还问什么?你是吃醋还是找话题?”分神睨了她一眼,余若栩可没忘记保持以往的相处模式。
“不是吃醋就对了…我看我们到夜市去吃吧!反正都是吃,不一定要上餐厅。”她转移话题,想尽快找地方坐下来暗示他结婚的事。
“你确定?”他误会了,他不该以为雨裳是那种爱慕虚荣、讲究浪漫不求实际的人。
“当然,有得吃就好了,想我们的爸妈以前没有西洋情人节,还不是这样过了三、四十年?看看现在年轻人,就算过了情人节,也未必相守到老呀!”她提了两次结婚相关字眼,期望他联想得到。
“说的也是。”余若栩点头,完全接受她的说法,不过没往结婚上头想去,他专注的开车,想找个地方回转,绕到夜市去。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一间海产店找到位子,大概是“有情人”全往罗曼蒂克的餐厅去了,这种乡土味浓厚兼没气氛的店反倒没什么人。
“先生小姐吃什么?”老板娘拿著白纸和一支笔过来。
“没菜单哪!”符雨裳纳闷的东张西望,连墙壁也没有贴菜单。
“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你点的我们都可以炒得出来。”老板娘说道。
“真的吗?那…若栩,你要点什么?”
他耸肩,从来没进过这种店,平空想像平常吃的菜
,反而很困难。
“这样好了,老板娘,呵鸳鸯乙火锅有没有?”
“火锅料是有,但是…”
“那就好啦!麻烦你了”符雨裳截断老板娘的话,坐在位子上显得很舆奋。
“你今晚很开心,是因为情人节吗?”余若栩注意到她异于平常的雀跃心情。
也许她说不在意有没有过情人节是个谎话,女人都在意这种纪念
。
“嗯…也是啦!以前没有情人的时候,这种日子根本不敢出门,现在让人家看到我有伴,感觉很不一样。”她实话实说。
虽然自己不是那么在意情人节,但是,以往到这一天,电视、广播、平面媒体,甚至是办公室都是浓浓的情人节浪漫味道,教她想不提都不行。
“你们女人真是奇怪,不过就是一个日子罢了。”他下了结论。
“你真是不浪漫。”
她责难似的瞥了他一眼,老板娘正好拿了锅子和火锅料过来。
“来来来,我说吃火锅就吃火锅嘛!还加个鸳鸯两个字做啥?我那老头说今天是情人节,原来是这样。”
“老板娘,鸳鸯火锅不是因为情人节,是一边是辣的材料,一边不辣的材料,要吃哪种任君选择…”符雨裳解释,“刚才你不是说我们点得出来,你们就炒得出来吗?原来店里头没这样菜呀!”
“是是是…”老板娘红著脸,一副受教的模样,“那你们要我拿另一个锅子来吗?”
“不必了,这样就行了。”余若栩伸手帮忙,把菜全放上桌后,老板娘离开了,两人七手八脚的将菜全送进锅里。
“你明知道这种店没那种玩意,做什么这样为难人家?”
那还不是因为要你联想…
符雨裳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装了个笑脸娇嗔道:“你看人家老板都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他就比你浪漫多了。”
他蹙了眉,“今天一定要不断的谈论浪漫吗?”
“也没有啦!”她吐了吐舌,知道惹他反感了,而他,还是没有半丝迹象显示,他要跟她求婚。
接著,两人愉快的吃着火锅。
“我问你一个问题喔!你觉得我们适合吗?”吃到中途,她忍不住问道。
“不适合我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吗?”余若栩反问,这也是他高招的地方,任由她想像,就算是错了,也是她想歪了。
“哦!那你觉得我是不是那种贤
良母型的人?”
“大概是吧!”
他敷衍的回答,教符雨裳没了问题,她不想得到一个没经大脑便说出来的回答。
“哦!对了…这送你。”余若栩放下筷子,想到外套口袋里的礼物。
本想回家再拿给她,可她说了一连串怪异的话,恐怕就是为了讨情人节礼物吧?他是这么想,遂将礼物先曝光。
“送我?”她抬头看着可疑的绒盒,盒子大小像是盛装戒指,心口一阵怦然,紧张著眼前的时刻。
“嗯!你看看喜不喜欢?”他将绒盒打开来,一只镶了钻石的白金戒指出现在她的眼前。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
传…一句广告词窜入她的脑中,心怦跳得更厉害了。
“你在跟我求婚吗?”符雨裳傻问,原来这就是被求婚者的感觉,有点飘飘然、难以置信,好似爱恋终于走到目的地,得以享受永恒幸福的起点…莫怪乎,女人喜欢这种被爱的滋味。
他的感觉呢?
应该也和她一样吧!两人既然相爱,那么结婚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他选择在今夜求婚了…她的心是慌乱的,可表情却是喜悦。
“你说什么?”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滞,外头的嘈杂声响再也纳不进两人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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