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过了一礼拜。这本《未命名的故事》不能继续悬宕下去,风玲后悔起这个头,想毁掉它,但心里有点不舍,况且阿Ken也不会答应的,如今除了写下去,别无他法。
由于母亲只要闻到一点点的咖啡香味就要头晕心悸,所以母亲住下来的这段时间,风玲也不在自家煮咖啡,便拿着稿纸和笔到咖啡馆喝咖啡、写小说。
“妈,早安。我出门了,-的美颜活力果汁我帮-冰在冰箱里。”每天早上出门前,风玲会先把母亲的早餐,也许是午餐准备好,到母亲
畔说一声,而母亲总是微张星眸,抚摸一下俯身亲她的风玲,然后转个身又睡着了。
女人四十一枝花,就该像母亲的风华一样,像一朵
透的花,香味正浓,美丽里染了的风霜,自有一股成
人的风韵。母亲从少女时期就是雅芳小姐,历经二十年,她的肌肤依旧细致如羊脂,一点也不输给现下娇美青春的年轻女孩,现在已是蓝钻级雅芳小姐了。
风玲走后没多久,门铃响起,风华嘴里不悦的呓语几句,将脸埋在枕头上,又睡了。
门铃还在响,波波也喵个没完,风华忍无可忍,霍地跳下
,慵懒的喊一声,“波波,安静──是谁呀?”
“我找风玲。”
风华一听是男人的声音,急忙响应,“请你等一下。”说着,便跑回房里梳一梳头,再漱漱口,拿出一件红色晨袍,才把门打开。“你好,快进来坐。我是风玲的母亲。”
“伯母,您好,我叫石。”石-进屋,波波立即扑进他的怀里。
风玲有她养的猫这么主动就好了。这个屋子除了那个不爱女人的阿Ken会来之外,从没有男人来找风玲。风华打量着石-,心里纳闷着,风玲什么时候认识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我没想到风玲的母亲这么年轻貌美,如果刚才不说,我会以为您是风玲的姊姊呢!”
风华笑得心花怒放。一般男人的甜言
语是维他命,只有一天的效果,但是好看男人的赞美,却好像打一剂
毒杆菌,起码可以维持三个月以上。
“石-先生,你和我家风玲怎么认识的?”
“在日本。”
风华恍然大悟。“你就是风玲多停留日本两天的导游?我家风玲回来之后,一直对石-先生赞不绝口,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比风玲说得还好。”
石-明知道不可能,不过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微笑。
“伯母,风玲她在吗?”他无法坐在电话前等待消息,今天一定要确定风玲的想法。
“她不在,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风玲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好不容易风玲开了一朵桃花,可不能未摘下就让它谢了。“石-先生…”
“直接叫我石-就可以了。”
“也好,反正我们以后应该还有很多机会见面才对。”
“希望如此。”
风华听出这话的含义,一定又是风玲的问题。
“石-,我看得出你对风玲有不错的印象才会来找她。你不要被风玲冷淡的样子给吓住了,其实她是一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女孩,只是不…习惯和男人在一起。”说到这里,风华戏剧
的叹一声,开始细说那段往事,“这都要怪我,从小我就没有给她一个爸…”
石-终于明白风玲不相信男人的原因。她看尽母亲用年华在追求爱情,除了一堆男人无法信守的承诺之外,什么也没有,也难怪她不相信男人,误解爱情。
“所以,我一直希望有个好男人可以照顾她一生。”每次相亲时,风华都是用这句动人、充
慈爱的话来做结尾,这次也不例外。
“她一定可以的。”石-真诚的说。
“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风华高兴又满意,说给这么多男人听,这次总算有一个男人给她肯定的答案。这个男人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石-站起来,准备告辞。“伯母,风玲既然不在,我…”
他这一走,又不知会让风玲蹉跎多少时间。
风华急着挽留他说:“你可以留下来等她。”
“留下来等她…这方便吗?”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风华接着说:“其实刚才我正在烦恼一件事,风玲出门没有带钥匙,而我又急着要出门和客户谈事情,我担心她回来的时候没有人帮她开门。你来了正好,如果你没有急事的话,可不可以留下来等门?”
石-注视风华急切又渴望的表情,然后点头同意。“我很乐意留下来替她等门。”
“太好了,石-,我真的太感谢你了。”风华的口气好像在感谢他答应娶风玲似的。
风华回房换衣服、打扮完之后,走到客厅时,见石-正拨
着窗前的那串七彩玻璃珠,心想一定是这串风铃把爱情带来的。
“石-,我要出门了,冰箱里有风玲为我准备的食物,肚子饿了你就拿出来吃,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用客气;还有,你等累了,玄关左边是风玲的房间,你就进去睡一下,没关系的。对了,麻烦你告诉风玲,今天晚上我有约会,会很晚很晚才回家,要她不必担心。那明──拜拜。”差点就说明天早上见。
石-笑了。真是一个可爱又天真的母亲,一般的母亲不是一再告诫女儿,不要随便让男人进门,以防成为被大野狼吃下去的小红帽,没想风玲的妈妈竟然希望才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留下来。
风华出门之后,石-走进风玲的房间,波波亦跟在他后头。这房间让他有点吃惊,一点也不像年轻女孩的房间,浅蓝色调,没有蕾丝花边窗帘,不见布偶娃娃,有的是冷硬
犷的铜雕艺术品,嗅不出丝毫梦幻的味道,一个衣橱和一个大书柜各占据两面墙,靠窗的一张大
,上面铺着紫
熏衣草的
单,在她午夜梦回时,梦里不知是否有他?
这时他发现
头上放着他之前发行的两张唱片,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在风玲这里能见到从前的他。
他坐到书桌上,书桌上放着在熏衣草园前照的相片。他将相片翻过来,上头写着:
风动风铃响,
你笑脸儿粲,
这是爱情的声音。
我将风铃挂在春风里,
希望爱情的声音传到你耳里;
我把风铃谱在你笑声中,
你低着头傻傻的问我:为什么?
我凝视你的星眸笑说:因为你──
你是爱情的原因。
下午三点,风玲开门进来。
“波波,我回来了。”风玲轻声呼唤,诧异波波并没有立即出来
接她。“波波…”
波波从房里跑来,她蹲下来抱起波波时,发现前方多了一双脚,她惊吓一跳,猛地抬头一看,瞠目结舌。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谁帮你开的门?我妈…”
“伯母出去了,她说-没有带钥匙就出门,深怕-回来的时候进不了家门,请我留下来替-开门。”石-嘴角
出招牌笑容,戏谑的说:“显然她错了,不过她也是天下慈母心,替女儿设想周到。”
“她竟敢这样说!”真是滑天下之稽,到底是谁出门不带钥匙?风玲不高兴的说:“还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留在家里,这太危险了。”
“不,她知道我是-在日本的导游,所以她很放心的留我下来。对了,她还说晚上会很晚才回来,要-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母亲这司马昭之心未免也表
的太明显了,好像在替女儿拉皮条,真让她觉得丢脸又生气。
“不过她倒是很不放心晚上-一个人在家,若是-害怕的话,我可以留下陪。”
他分明就知道妈妈可笑的用意,还故意这么说,比母亲还可恶。她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留下来,才更让我感到害怕。”
“又把我当成吃小红帽的大野狼了?不过我这个大野狼可是-母亲亲自开门让我进来的。”石-自嘲一笑,又说:“风玲,-妈妈真是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女人,而且她还保有一颗纯真浪漫的心,难怪她看起来宛如少女一般,-有这样的母亲,真该觉得骄傲。”
母亲就不能稍稍含蓄一点,一定要逢人就宣扬她的罗曼史吗?
“想必她又跟你说起她的初恋,不小心有了我,然后一段接着一段失败的恋情。”一谈起母亲的爱情,风玲的口气总是带着不屑。
“风玲,我觉得-只看到-母亲爱情的结果,却从不正视她在每段恋爱当中的快乐和甜蜜。”
“你来这里若是来认识我妈的话,你已经达到目的了,而且我看你也
欣赏她的,正好她才结束一段恋情,你若是对她有兴趣,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在-想帮任何一个人之前,-还是先帮帮-自己吧!”石-揶揄的说。
风玲冷冷的回他一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都懂,就是不懂爱情,-在害怕让自己有这种感觉。我真不了解-凭什么写爱情?-的读者迟早一天会被-教成一个视爱情为毒蛇猛兽的怪物。”
“你…可以不认同我这个人,但不准你诋毁我的读者。”风玲听了着实光火,“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就自以为是懂爱情的大情圣;其实你这几年来不过是抱着一个逝去的爱在苟延残
罢了。”
石-恶狠狠的瞪着风玲。
风玲看见他脸上的搐动时,便明白她错了;再怎么仇视别人,也不可以拿一个死去的人来戳他人的痛处。
“石-,对不起,我不应该…”
石-箭步一跨,
暴的将她拉过来,吻住她的嘴
。
他的吻仍然记忆犹新,如此的温润柔软、深具挑逗,令人留恋。
嗯…不一样了,他的舌更深入,并紧紧的
住她的舌,令她无法呼吸。这个吻不是甜蜜之吻,倒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藉由凌
手中猎物来忍受全身的痛楚。
好难受喔!她涨红脸,快不能呼吸了,使全劲的想推开他,他却猝然放开她。
风玲
着,并感觉到她
瓣肿大,有点疼。
他定定的凝视她,低沉的说:“-说的我无法否认,就像-也不能否认-对我有兴趣。”
“我没…”他的眼神让她无法说谎。
她别过脸,他又将她的脸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风玲,-的脸在发热、-的身体在颤抖,因为-为我心动。当-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心里惶恐不安,于是-只好避开我,不跟我联络。”
“不对,不对,你说的全部不对,我没有为你心动,不过我承认对你有一点点的好奇,只是一点点而已,为这一点点于是我打电话给你,可是你并不在。”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有打电话,这几天我都待在录音室。”
“你不必解释,也不用道歉,反正我并没有让电话响很久就挂断了,连同那一点点的好奇和兴趣也消失了。”
“如果-对我的好奇消失了,那么-就不会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我想-已经知道亚薇的存在。”
“林世然跟我提了一些,不过我并没有刺探你的意思。”风玲走向窗边,身体不经意的拂动挂在窗前的七彩玻璃珠,碰撞出清灵的声音。
隔着这串七彩玻璃珠,两人默然相对,静静聆听,而从对方的眼底可臆测彼此都想着驿站那天的情景。
声音停止之后,石-也走过来,倚窗抱
,他那低垂的两道眉彷佛锁住千年愁思似的。
“风玲,我说过,这次我回来是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
石-抬眼看风玲,她颤了一下,不自在的拨了一下风铃,让红珠、蓝珠、绿珠…等珠子撞在一块,淹没她的心跳声,响当当的风铃声伴着石-的说话声,声声入耳。
“亚薇离开我之后,这三年来我好像一直飘浮在宇宙间,又冷又空虚,没有踏实感,我不断地换身边的女人,想从她们身上得到一点点的温暖,可是完全没有用,我的心好像随着亚薇消失了。”
“亚薇是怎么死的?”
石-顿了一下,才说:“车祸,那时我们正在日本旅行。”
“你为什么不回来?”
“亚薇曾说过,熏衣草是爱情的约定,她死了之后,她要化作一熏衣草魂永远守住她和我之间的约定。”
“你以为亚薇的魂魄留在日本,所以你不愿离开。”嘴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痴心专情的男人就是在电梯和女人
情吻别、在酒馆里和女人调笑的石。
石-点头。“那天在熏衣草园,看到-捧着一束熏衣草朝我走来时,我的心有感觉了。接着在函馆山时,-说了一句话『这里的星星简直是多余的』,这更教我震惊,因为亚薇也说过那样的话。”
“等等,你…你该不会以为亚薇的魂魄附在我身上吧?”风玲无法置信的瞅着他,这样的说法很伤人。“石-,请你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风玲,一个不想和你有任何纠葛的女人,不是爱你的亚薇,我们俩一丁点都不像,你死心吧!”
“-和亚薇是不像,可是-们对事物的感受却是一样的,那夜我听到-和亚薇说相同的话时,我…”
“石-,你相信神鬼之说是你的自由,不过你也别枉费心力在我身上想寻找亚薇的影子。”
“不是这样的,风玲,请-听我说,我没有想过要在-身上寻亚薇的影子,我来找-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听,你走吧──”她用力的推他走,“走吧!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自从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生活就不平静。
“风玲,我不会伤害-的,-不用觉得害怕。”
“你的鬼魂之说已经让我害怕得全身起
皮疙瘩。”
“听我说,”石-抓着她的双手,“-离开日本之后,亚薇离开时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惊慌无措,一切
糟糟的,我不想再受一次这种痛苦,我一定要回来整理我的情绪,所以我回来找。当我见到-之后,让我更加确定──我们可以相爱。”
“我们可以相爱?就因为亚薇的魂附在我身上?”风玲全身颤抖得厉害,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悸动?“这…简直是鬼话连篇,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打开门,冷峻的下逐客令。“请你离开。”
“风玲,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亚薇的缘故,我才认真正视-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我从来没有把-当作亚薇,亚薇会是我这辈子最深的记忆,没有人取代得了,而-是…”说到这里,石-没有再说下去。他跨出大门,回头怜悯的望风玲一眼,说道:“永远不敢往前跨一步的胆小表,总是错过世间最美的东西。”
“你敢说我是胆小表?”他今天到底是来污辱她,还是来表白的?先是指责她不懂爱情,却把自己塑造成世间痴情男子,认为她被徐亚薇的魂魄附身,还要和他谈情说爱,否则她就是胆小表。这是什么逻辑?
“我会等-来。”
“你爱等就等吧!要真的等成化石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一块大理石石碑,上面刻着痴情男子石-,聊表我的敬意。”
“谢了,不过我建议-那块大理石先替自己雕一尊像,免得-未老化之前先被-那不可救药的偏见给腐化了。”石-随意摆一下手,大步走开。
风玲用力的把门关上。
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没有他,她的日子没烦没忧,潇洒自在,可是他出现之后,她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很不平静。她不会被他今天这番话感动的,否则她才真是鬼
心窍了。
石-的出现并非像船过水无痕一样,石-这个名字成为母亲每天必定向风玲询问的话题,问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来约她出去玩?问他怎么好久没有来?问他…
风玲简直快要抓狂了,有时候她也疑神疑鬼的认为自己真的被附身了,不然从日本回来之后,她为什么还得和石-纠
在一块?
“妈,-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和男人约会,所以闲得发慌?”风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希望母亲有新恋情。
“谁说没有,只是…我还在考虑。”
这时门铃响起,风玲震了一下,母亲走去开门,紧张的盯着门看,门打开,见有位男孩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
“请问风…”男孩结巴的说,母女俩紧盯着他瞧。以前绝对是母亲的爱慕者送的花,而今风玲的心里竟有一点点浪漫的期待。“风…华小姐在吗?”
“我就是。”母亲笑盈盈的接过这束娇
又香
的红玫瑰加香水百花。
送花男孩走后,电话随之响起。
“喂,我就是。嗯,花收到。”风华看风玲一眼,然后神秘的背过身去,刻意
低声音说道:“我还没有跟她说…”
母亲遮遮掩掩的神情颇让风玲怀疑,不过她不想过问母亲的感情。
“妈,我出门了,我和阿Ken有事要谈。”
“风玲,”母亲掩住话筒对风玲耳提面命的说:“-净跟那个阿Ken混在一块儿有什么意义,石-那个男人不错,他可能忙得没时间和-联络,可是-可以主动打电话…”
“妈,-只要管好自己的感情就可以了,祝-这次恋情顺利。”母亲只要陷入热恋期,就没有多少工夫管她的情事。
风玲抵达平时两人经常相约喝下午茶的丽池饭店,阿Ken已经大快朵颐吃起来了。
“阿Ken,这本小说我不想写了。”风玲直截了当的说。
“什么?”阿Ken一口蛋糕来不及咽下去,被她的话给噎住了。他大口喝水之后,急急的问:“为什么不想写?遇到瓶颈,还是…”
“我愈写愈讨厌这本书里的男主角。”风玲恨恨的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阿Ken舒了一口气。“把-接下去写的东西让我看看。”
风玲把第三章拿出来给阿Ken,趁他在看稿时,把一盘抹茶红豆蛋糕大口大口的
入嘴巴里,彷佛在防堵被石-唤醒的心灵角落。
阿Ken很快地将稿子看了一遍,抬起头来,-着诡异的眼光注视她良久,才说:“-是写情高手,竟然分不清楚讨厌或是喜欢。”
风玲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风玲,这本书里的男主角-描述起来栩栩如生,很有感觉,我想-因为喜欢上他而心里感到害怕。记得上次-说写完之后-就能忘记他,不过照现在这情形看来,不用等-把这本书写完,-老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风玲早就有这样的觉醒,而今连阿Ken也这样说,那么她真的逃不开石-这个人了。
“阿Ken,你相信灵魂附身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然后藉由这个人来续未成的爱情约定?”这个想法是风玲心中无法剔除的不安因素,若非如此,深爱亚薇的石-何苦对她纠
不休呢?抑或徐亚薇的魂魄在作祟,她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这个嘛…我只在电影里看过,至于现实生活是否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没有经验,不敢下断言。”他不解的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许我真的是鬼
心窍了。”风玲耸耸肩,淡然带过。“阿Ken,虽然爱情没有什么道理,可是爱上一个人一定有原因,你为什么会爱上阿文?”
阿Ken浅
一抹甜蜜微笑。“因为他长得很像我的偶像张国荣。”
“阿文不会不高兴他只是像某个人你才喜欢他吗?”
“怎么会呢?就是阿文像张国荣,我才会追求他,也才会有今天我们相知相惜的甜蜜,我想这就是爱情的原因吧!风玲,尽管每个人的爱情原因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在一起的感觉和相互的信任。”
“为什么没有一段爱情的原因只因为是对方那个人,而不是谁像谁,或者任何其它缘故?”这就是风玲的疑惑。
“-就是对爱情太挑剔、太爱钻牛角尖,我真的很希望有一个男人让-有想爱的念头,到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原因。”阿Ken见她两眼发亮,两腮泛红,意味深长的说:“也许就是现在。”
现在的她真的是自己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一切都是石-害的,什么叫作“因为亚薇的缘故,我才认真正视-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这句话令她全身不对劲,而当她再想起他的吻时便觉得
骨悚然。
离开丽池饭店之后,风玲毫无目的的漫步,当她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风玲走近去看嵌在大厦上那块烫金门牌,上面是花园路二段…她不
大吃一惊,这是那张纸条上的地址。她竟然来到石-住的地方!
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那么是…风玲甩甩头,不行,她不能再受石-的影响了,必须让他从她的思绪里完全
离。
她暗嗤道:朗朗晴天之下,哪有什么魂魄附身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
风玲决定上去跟石-把话说清楚,从此不要再有任何纠
。
来到九楼,站在石-家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揿门铃时,身后突然传来女孩询问的声音。
“-要找石-吗?”
风玲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位清纯可爱的女孩子。
“石-不在家,不过他很快就回来了。”女孩拿出钥开门,并问:“-要不要进去等他回来?”
风玲盯着她手中的钥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分不清此时此刻是什么滋味。
“不,我不是找他,我想我走错楼层了,我是到八楼才对。”风玲快步走开。
什么叫作不喜欢清纯的女孩,在她的认为,他根本就是因地制宜,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类型的女人供他玩爱情游戏。
风玲暗暗自语:徐亚薇啊!不管-是否真的化作一缕熏衣草魂附在我身上,-还是趁早去投胎转世,下一世找个好男人有个美满结局,别再在石-这样的男人身上寻找爱情,他不值得去爱。
花心的男人让人伤心,故作痴情的花心男人却教人恶心;也许这世上没有所谓只因“你”是爱情的原因而相爱,但她知道绝对有“你”是讨厌的原因而怀恨,那个人就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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