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悠扬的音乐在室内飘送,服务人员安静而迅速地穿梭在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脸上
是悠闲愉悦的神情。
“还喜欢这里的菜式吗?”常天竞优雅啜了一口红酒。
“非常美味。”岑司丝点点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是路边摊也有好滋味呢!
“你看看我身后那张桌子,”常天竞神色自若的说:“那个位置是台北有名的求婚位,景观特好、服务也特别,只要是一男一女坐在那儿,八成好事近了。”
“是吗?”岑司丝好奇的往那儿看了去,却吓了一跳。“哎呀!是两个男人坐在那儿?!难道说…”
“不会吧?”常天竞闻言大惊,赶紧也好奇的回过头去。
见那位置上是一对年逾半百的中年夫妇,他勾起
角、好气又好笑的说:“小淘气!没想到我竟然被你摆了一道。”
岑司丝咯咯笑了起来,柔美的俏脸在灯光下更添三分丽
,常天竞不觉地有些呆了。
他连忙慑定心神、
下心中那莫名的情绪。“司丝!”他柔声说,伸出大掌握住她的。
“什…什么?”望着他别有深意的眼光,她有些结巴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深情款款的说:“不久的将来,我也希望我俩能坐在那儿。”
两朵红晕飞上白皙的脸蛋,岑司丝羞得低下头,无语。
明明看得出她心底的情意,常天竞却故作无知,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我早该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岑司丝抬起头急忙否认。
见他
脸笑意,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你!”
“别生气,司丝。”他在那柔美的小手上烙下一吻。“我只是很不安,像我这样一个平凡人,真能得到天使垂怜的爱吗?”
“你又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岑司丝不喜欢他总是这么看低自己。
一定是蔡家人!是他们自小编输给常天竞的观念,才让他对自己有那么多的不确定。真可恶!
想到这儿,内心未曾出现的母
被挑起。岑司丝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相信我。”
“司丝…”常天竞有一刹那的感动。
即使她再怎么不好、或是身边另有男人,他都不在意了。
因为此刻的她,真如堕入凡间的天使般,那样地美丽,纯洁而善良。
突地,背上的汗
凛凛站起,常天竞机警的巡视着四周,找寻那不怀好意的眼光。
果然——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视线之中。
“你们两个!”蔡志伦看起来更加憔悴,眼窝凹陷,脸上呈现不自然的惨白。
岑司丝莫名其妙地望着来人,一时之间还认不出眼前的人。“你是?”
“志伦,最近还好吗?你看起来气
很不错!”常天竞讽刺的说。
蔡志伦?!岑司丝吓了一跳,如受惊小兔似的弹起。
“别怕,有我在这儿。”常天竞快一步起身接住她纤细的身子。
蔡志伦的双眼陡然狠戾起来。他瞪大眼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无
的狗男女、下地狱去吧!”
“该下地狱的是你,走开!”常天竞一手护住岑司丝,一手推开扑上前来的蔡志伦。
原以为蔡志伦会闪开、继续冲上前来,没想他身体一晃,整个人向后倒去。
这下连常天竞也大感意外,正
上前拉住他,却被人抢先一步。
“喂!你看不出他是个病人吗?竟然这么
鲁的对待他?”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脸上的妆非常鲜
,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生病,我亲爱的弟弟怎么啦?”他微笑的问,声音里并没有太多诚意。
“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岑司丝,”女子狭长的细眼直视岑司丝。“志伦他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对他这么残忍?拒绝他也就罢了,还故意和他哥哥在一起?”
岑司丝听了,一股恼火涌上心头,虽然她因恋爱而变得温柔,但天生的脾气可没变。尤其这个女人,不
清事情始末就来询问自己,她可受不下这个气。
“我有选择对象的权利,这点我无须对谁
代。”她冷冷的说:“况且也不干你的事。”
“谁说不干我的事。”她提高了声音。“我是志伦的现任女朋友,我当然有资格替他讨回公道。”
常天竞闻言,饶富兴致的挑起一道眉。
“公道?什么公道?”岑司丝板起俏脸,眼神十分冰冷。“你自己问问蔡志伦做过什么吧!”
“志伦,他做过什么?”女子不屑的说。“他不过是被你们的薄情寡义给伤害的可怜人。”
“你为什么不问他呢?!”岑司丝严厉的说道,杏眼里
是愤怒与恐惧。“蔡志伦,你自己说,你那天对我做过什么?”
“我…我…”蔡志伦嗫嚅,脸色变得更加灰败。
“志伦,你说,我们别怕她!”她扯着蔡志伦的手。“是这个女人先抛弃你,错的是她。”
望着岑司丝美丽却
带怒意的脸庞,蔡志伦一下子崩溃了。“司丝,我很爱很爱你,你为什么不明白,我那么做都是为了爱你。”
这番话不但感动不了岑司丝,反而
起女子的不
。“志伦你搞清楚,现在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耶!你竟然这样说,太过分了。”
见眼前争执已引起厅内客人的注意,再加上对方无礼的撒泼,岑司丝再也受不了,气得拿起背包往门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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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沥的下着,车窗的玻璃被雨水打得一片模糊,收音机里传来莎拉布莱曼空灵细致的歌声。
两人坐在车中,一时无语。
隔了许久,常天竞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你不耐烦?那就算了。”岑司丝说完,竟然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常天竞略为吃惊。好家伙,终于见识到这妮子火爆的脾气了!
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曾见她发过怒,甚至连不悦也没有。看来刚刚的事情真的惹恼她了。
常天竞连忙打开车门,追上那抹纤细的背影。
“司丝!”常天竞握住岑司丝的手,将她转到自己面前。“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我才没生气。”岑司丝别开脸,倔强的说:“他们不配!”
“那是我-!”常天竞将她的脸转回来。“你怪我没有帮你、教训蔡志伦和那个女人?”
“不是、不是的!”岑司丝摇着头,眼泪突然就落下。“我只是觉得厌烦了。为什么错的总是我?我究竟做了对不起谁的事了?你告诉我啊——”
她将脸埋在他
膛里、哭了。“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男人喜欢我,那些女朋友就怪我,我拒绝人,他们却又将自己的不争气赖到我头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别哭、别哭。”望着岑司丝泪眼模糊的小脸,常天竞一阵心软。
他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雨水、泪水,接着滑过小巧的鼻头,落在那柔软的红
上。
他的舌尖灵活地撬开她无甚抗拒的
,直接侵袭那馥郁的所在,他含住馨香的兰花小舌,贪婪地品尝着。
岑司丝仰起头,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长久以来的压抑与忍耐,似乎在这一刻都获得解放了。
她不是那种玩
爱情的女人,她不是!她有自己的执着、自己的要求,她只愿将自己给心爱的人!
下了一个这样的决定后,岑司丝开始变得积极、大胆起来。她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热切地探进常天竞的衬衫,抚摸他结实的
肌。
常天竞眼神瞬间变浓,他凝视着她,以眼神作无言的询问。岑司丝略略退缩了一下,随即将红
贴上他的,以动作代替语言。
她不愿意再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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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赤luo的身躯还是热切的
在一块,两人回到了郊区的别墅,在偌大的
上意犹未尽的继续着。
即使破身的疼痛还在脑中盘旋不去,但岑司丝仍旧无法拒绝如狂狮般需索无度的常天竞。
原本以为这次会像在车内那般疼痛,但或许是身体已经习惯,她已不如初时般痛苦,反而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快
。
看到她如此纯真而幸福的表情,常天竞不由得有些心悸。她是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自己啊!那自己呢?
他根本就不是存着善意接近司丝,甚至带着报复的心态,可是她却从不怀疑,甚至将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
他见过许多用“高傲”包装自己的女人,但这种伪装,不过是她们提高身价的手段,骨子里,她们仍是放
、随便的。
因此,初见司丝,他自然而然将她看成那种女人,可相处久了,他才了解司丝非常洁身自爱。
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贪恋男人的礼物?!即使对方是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常天竞不由得怒气横生!
“呀——”岑司丝尖叫,身体掠过一阵雷殛般的战栗。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
暴,岑司丝几乎是咬着牙、承受他的攻击。她张开口,如鱼般
着气,那几乎冲破身体的快
,已经麻痹了自己所有的思想。
此时此刻的岑司丝,身体、心里漾着浓浓的
足感。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取悦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教他为自己的身体疯狂。
她不求两人能厮守一辈子,也不愿想那么久远以后的事,只要此时此刻她们两人的身心结合为一,这样就足够了…
望着他帅气而
是汗水的脸庞,迷茫中,她
不住尖叫:“我爱你…天竞,啊——”
她深情的告白被阻断在高
的狂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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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帅气的脸庞上带着深思的神色。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他们如热恋的情侣般,分离两地以手机传情;相见时,则用
体接触作为相爱的证明。
这般
狂而浓烈的爱,几乎要让常天竞错以为自己陷入情网了。
那柔软馥郁的身子、销魂甜美的呻
,给了他从没有过的
足,但是…想起她的告白,常天竞的眼神变暗了。
他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欺骗她的,但每接触到她纯真的服神,他便心虚一次。
该死!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
不!这不在他计划之内,他该是带着柔顺似猫的她,到蔡家耀武扬威,而不是坐在这里
了方寸,任由岑司丝一寸寸侵蚀自己冷酷的心!
他不会容许自己犯这种错误,绝对不行!
根据那西斯的消息,蔡氏现在已经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股价也跌到新低点,市场上之所以还没有明确的风声,不过是他们尚在作垂死挣扎罢了。
他不会给蔡氏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他饶不了王黛莉那个女人!
那样一个骄纵、刻薄的女子,当她面临丈夫破产的窘境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德
?!
才想到这儿,银色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他接听。
“天竞,我是爸爸啊!”
听到话筒传来的苍老声音,他脸上
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然声音仍是温柔的。“爸爸,找我有事?”
“纸是包不住火了,我还是老实说吧!”蔡晓惠叹息。“公司有困难,爸爸一个人实在支持不下去,你回来帮我想个对策好吗?”
“怎么会这样?”常天竞故作惊讶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别问了,你尽快回来,我等你。”电话立刻挂断。
室内又恢复了冷清,间中只听到猫咪呼噜噜的打呼声。常天竞闭上眼沉思,手指灵活地把玩掌中的手机。
终于来求救了,看来父亲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所以——父亲才会想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说来好笑,父亲一直以为他只是间小鲍司听负责人,做着玩
质的生意,殊不知他在二十五岁那年早就掌握了比蔡氏企业更雄厚的资产。
不不不,还不到时候,脚步需要再快一些!
他陡然睁开眼,手指迅速地拨着号码。“那西斯,我是常天竞,我要蔡氏企业在半个月后破产,办得到吗?0K!”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冷笑的挂上电话。
太令人愉快了,“爱情”、“事业”两得意,此靠他的心情十分畅快,只想找点乐子。
长指轻轻在键盘上一按,还不到两秒钟,细致的嗓音柔柔飘进耳中。“我是司丝…”
“司丝?”他好温柔的呢喃。“今晚有空吗?我想见你。”
“嗯,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岑司丝的声音像小鸟般愉快。“十号那天你有空吗?”
十号?常天竞看看桌历,脑筋飞快的转着。“那天我有荷兰来的客户要接待,怎么了?”
“哦…没、没事。”语气里充
着浓浓失望,但她很快将之隐去。“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既然你要忙就算了。”
“嗯!”他仍是不动声
。“那么我六点去学校接你。”
“好,byebye!”她仍然
是笑意的挂断电话。
十号啊?看着用红笔圈起那个日子,常天竞微微勾
。
她确实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子,不吵不闹、也不会要小
子,可惜他并不想要女人!
他讨厌被羁绊的感觉,更憎恨心思不受自己控制,那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变得脆弱!
所以要玩,也要玩可以干脆丢掉的女人,岑司丝她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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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飘来阵阵菜香,大伙儿耸着鼻头,一脸期盼。
“啊!好久没吃过中式的家常菜了,看来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了。”俊美的脸上
是愉快的神情,那西斯从口袋拿出一个绒布盒。“生日快乐,司丝。”
“谢谢。”岑司丝双手接过。看着他深邃的轮廓,她不
称赞:“对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来说,你的中文学得很好喔!”
“好说。”那西斯得意的弹弹手指。“这可都是我自修而来的。”
“司丝,你就别再称赞这个家伙了,他
不起别人捧、很容易就骄傲的。”黑曜跷起长腿,接着向岑司丝勾勾手指。
“来,我的生日礼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金光灿烂的钻石项链。
岑司丝忍不住双眼朝天。“曜,你怎么老是喜欢送我首饰,抽屉已经快摆不下哕!”
“漂亮的女人,当然要漂亮的宝石来衬托。”黑曜理所当然的说:“过来,我替你戴上。”
“你上次才送过我,怎么好再收一次呢?”岑司丝无奈。“况且他…”说到这儿不
停下来,脸上
出落寞的神情。
“怎么,‘他’不高兴?”黑曜扬起一道眉。
“是啊!他不高兴我戴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岑司丝既喜悦又担忧的说。
看她那副样子,黑曜
不住
出怪异的表情。
从小就倔强、冷淡、坏脾气的司丝,竟然也会有变成绕指柔的一天?看来爱情对女人的影响还真可怕!
“他怎么不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黑曜不高兴的说。
“我没说。因为他还有工作要做,所以…”
“工作?”黑曜嗤之以鼻。“他想要多少订单直接说一声,我包管给他一辈子都接不完的生意。”
“曜!”岑司丝皱起细眉,相当不以为然的说:“请你别看轻天竞,他有自己的实力,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虽然很感谢黑总裁的提拔,不过我的格局有限,没那么远大的企图心、想接下世界各国的订单。”
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不愠不火的从门口传来,岑司丝欢呼一声,像只小兔子似的奔了过去。
“天竞,你怎么会来?”她惊喜地环住他的颈子。“你的客户呢?”
“请里昂去接待了。”常天竞笑着在她
上连吻数下。“有谁能比我们T大校花来得重要?”
“讨厌!”岑司丝娇喔的瞟了常天竞一眼。“我来介绍,这位是那西斯,至于这位,则是我的哥哥,曜。”
“你好。”两个男人较劲似的互望一眼,眸中都充
了审视的神色。
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岑司丝有点尴尬。“呃…你们可以坐下了。”
“是啊!”在一旁的那西斯故意抬高声音。“岑阿姨,快来见一见司丝的男朋友。”
“呀,是常先生吗?”岑淑娟殷勤的走过来,黑曜见状,只得退开身躯。
岑淑娟上下打量着常天竞,温和的眸里没有任何威胁
,可或许是心虚吧!常天竞竟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您好,我是司丝的男朋友,您叫我天竞就好了。其实我早就该拜访了,只是一直走不开,岑阿姨勿要见怪。”
“怎么会?你愿意来给我这个老太婆瞧一瞧,我已经很开心啦!”岑淑娟温言说道,然雅致的面容上却没有喜
。“走,大家到饭厅去吃饭吧!”
晚餐的气氛不能说是不愉快的,虽然今天的主角是岑司丝,但那西斯可爱的笑脸与风赶的言谈,让整个夜晚生
不少。
两人虽不多话,可由脸上的笑意与相握的双手,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们深浓的情意。
岑司丝感动地望着所有人的脸。“今年的生日,是我到现在以来,最快乐的一次生日,有这么多人陪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转过头,凝视双眼含泪的岑淑娟。“妈妈,谢谢你,此时此刻的我好幸福,这些都是你赐予我的,没有你,我没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傻孩子!”岑淑娟抚摸她柔细的脸庞。“说这些做什么?妈妈也是有了你,才会这么地幸福啊!今天过了,你又多了一岁,心里有什么愿望呢?”
“当然有!”岑司丝说。“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年年生日都能像今天,有快乐而健康的你们,为我送上祝福。”
“这是一个很大的愿望,恐怕难以如愿。”黑曜别有深意的说,却被那西斯给大力踢了一脚。
“说得真好,呵呵呵。”那西斯连忙打圆场,企图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司丝你放心,若
得出空,我们每年一定会来帮你过生日。”
“谢谢。”岑司丝开心的微笑。
用完餐后,趁着岑淑娟收拾的当儿,常天竞和岑司丝两人来到
台。
今晚的月光特别清亮,闭眼感受习习凉风,岑司丝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难道你不开心?”常天竞环住她的纤
,将鼻端靠在馨香的黑发上。
“刚好相反,我觉得很快乐。”岑司丝的小脸发着光,却又带着点忧郁。“只是,我有一种预感,我似乎无法得到这种幸福太久。”
常天竞心里一惊,脸上仍是没
出半点痕迹。“别胡思
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真的会?”岑司丝望进他的双眼里。“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我不相信永恒,没有什么事会永远不变,尤其是人的情感。”
“是我做错什么,让你这么没安全感?”常天竞突然有点心疼,即使这只是一闪而过的情感。“如果有,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说抱歉?”岑司丝
出个无力而脆弱的笑。“我们无法对自己的情感负责,那是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它,爱要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根本没人预料得到。”
“别再说这种话,司丝!”他将她的头
入自己的
膛里,紧紧地,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栗涌上心头。
常天竞不懂,岑司丝为什么要说这些,而自己听了,心里会如此不安?
即使清楚自己在骗她,追她不过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此刻的他,竟有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感受到他的真情至
,岑司丝轻轻的笑了。“对不起,我不再说了。我们进去吧!该是切蛋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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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愈往山上开去,岑司丝心里就愈发紧张,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让她有点难受。
“你的样子很不安,”注意到她微纠的眉心,常天竞笑道:“有我在,你毋须害怕。”
岑司丝勉强的笑笑,不答话。
气派而豪华的别墅已经映入眼帘,常天竞不
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等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多年,今天他终于可以一偿宿愿了。
利落地将车停稳,常天竞下了车、亲昵地搂住岑司丝,一同往大门走去。
一打开门,室内那浓厚的沉重气氛瞬间扑卷而来,常天竞着
的深
了几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大厅中。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举目所见几乎都是蔡氏企业的老臣子,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他的父亲——蔡晓惠。
才短短数月,他仿佛老了十岁,鬓边冒出许多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不少。
一看见常天竞进来,他勉强提起精神,不甚热络的说:“天竞,你来了?坐下吧!我和你几位叔叔伯伯还有事情商量。这是你女朋友,很漂亮。”
常天竞裂出一道笑痕。“爸爸,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谈。”
“爸爸现在没空,若你公司有什么问题,跟会计部说一声即可。”蔡晓惠挥挥手,一脸的不在意。
常天竞的笑痕更深了。他将手
在口袋中,间闲的说:“是有关蔡氏企业近
的事,我有确实消息,但不希望别人在场。”
蔡晓惠听了,整个人震动了一下,才抬高声音说:“各位,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现在有要事在身,麻烦请各位先回去。”
常天竞搂着岑司丝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边轻轻在她耳旁说道:“马上就结束了,别担心。”
等最后一个人离去,不待蔡晓惠问话,他接着冷声说:“把王黛莉和蔡志伦叫过来!”
蔡晓惠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从不认识他似的。他眼中的常天竞,应该是温和、斯文而无声的。
此刻的他,却家变了一个人般,那么地冷酷、
佞、没有温度。
“叫太太和少爷下楼来。”蔡晓惠低声吩咐管家。“天竞,你…”
“还记得吗?”常天竞十指
叉,无甚意识的把玩自己的手指。“今天是妈妈的忌
。”
“这…”蔡晓惠一愣。“我最近很烦,没时间想那个。”
“是啊!这十多年来,你忙着奉承岳父、讨好老婆,所以也没时间想起我们母子。”常天竞的眼神变暗了。“我们一直都过得很平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母亲死了,我当然不能让你
落在外。”蔡晓惠南声说道。
“是吗?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死?”飘散的眸光陡然收起,他跟中瞬间
出冷厉的光芒。“都是因为她!”
他狠狠瞪着正要下楼的王黛莉。“是她!要妈妈从南部来这儿跟她谈判,所以妈妈才会死!若不是她,妈妈根本不会搭上那部死亡班机!”
眸光慢慢收回来,接着定上蔡晓惠的脸。“而这一切,都是在你默许之下进行的,对吧?”
蔡晓惠脸色发白,两颊肥
瑟瑟地抖着,而一旁的王黛莉却猛冲到常天竞的面前。
“笑话,是你母亲自己寡廉鲜
,才活该遭报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黛莉盛气凌人的叫道。
常天竞并不动怒。相反地却放肆的笑了。“真高兴听你这么说,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让蔡氏企业破产了。”
“你说什么?!”夫
俩同时变脸。
“蔡氏股价大跌、资金周转出现问题,还有合作厂商相继解除合约,都是我做的!”忍不住要放声大笑,但他竭力忍住。
“你这畜生,可恶!”王黛莉尖叫。奔上前来给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走开!”岑司丝反应迅速,立刻推开王黛莉,然常天竞脸上已出现五条红指印。
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天竞,你没事吧!”柔软的长指轻轻地抚摸着。
常天竞恍若未觉,报复的快
早已逐渐麻痹他的感官。他一手揽住岑司丝的纤
,得意地说:“蔡志伦呢?怎么没见到他?此刻他心爱的女人就在我怀里,他不来见见她吗?”
“天竞?!”岑司丝惊愕的望着他,心底一点冷意逐渐扩大。
“住手,放开她!”身后突然出现一双羸弱的手臂,企图拉开常天竞的手。
岑司丝转头一望,差点嚷出声。跟前那双颊凹陷、脸色灰白的人是谁?!
只见他混浊的双眼快速转动,枯瘦的手臂还紧紧抓着他们。
“志伦,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回房去躺着?”王黛莉焦急地跑过来。
“我倒不觉得,他气
看起来相当不错啊!”面对蔡志伦狰狞可怕的脸,常天竟脸
轻视之
。
蔡志伦从小娇生惯养,因此养成他狂傲自负、目空一切的性格,而这种人,神经特别脆弱,尤其不能忍受失败。
他并非爱司丝爱到发狂的地步,他只是不能忍受自己会输!
看出他精神处于快要崩溃的状态,常天竞蓄意
拨。“看到我身旁这位美女了吗?她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女神,可惜,你永远得不到她。”
他继续残忍而冷血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靠着家里的财富嚣张的二世祖,你真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告诉你,那个整天
着你的‘女朋友’,也是我安排的棋子,若不是为了钱,她根本看不上你!”
“闭嘴,你这杂种。”王黛莉再次扑向他,却被他一掌推开。“你在蔡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却不懂得感恩,根本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她哭着痛骂。
一旁的蔡晓惠对眼前的状况,根本无力处理,只能呆呆坐着,一动也不动!
“胡说、你胡说!”蔡志伦抖着嘴
叫喊,神智开始混乱。
“我胡说?很好!”他深
一口气。“那你心目中的女神呢?你知不知道,她非常爱我,为了我,她可以收起她的任
、冷漠,甚至在我面前求
!”
残酷而恶毒的话,如染
毒药的利箭,狠狠刺入岑司丝的心底。血
瞬间从脸上退去,她不能置信地呆立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无视于她惨白的脸色,常天竞脸上溢
胜利的笑容。“败在我手底下的滋味如何?很痛快吧!这个你追了那么久、却从来不给你好脸色的女人,对我可是柔情似水,尤其在
上的表现…啧啧啧。”
“你这个畜生,竟敢对她…”蔡志伦扑上前来揪住他。“我要杀了你!”
常天竞灵活的闪身避过,接着嫌脏似的拍拍领口。“是她自愿献身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一把揽住她的纤
,明显地感觉手臂下的颤抖,他仍然不准备停止。“司丝,你的身体真是美得不可思议,还有你那销魂的叫声…”
常天竞陷入前所未有的快
里,他知道,此刻只有用尽最冷酷的话,才能痛击怨恨多年的敌人!
此刻的他,早就无法去在意任何人了。
“天竞,够了!”岑司丝闭上眼,全身瑟瑟的颤抖着。
这是一场噩梦吧!绝对是的,否则她温柔多情的爱人,怎么会变成这么不堪的禽兽?!
“告诉我,你说的都是谎话。”岑司丝凝视他,泪水在眼眶里滚动。“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很抱歉,我不能说谎。”他嘴里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诚意。
手指轻佻地滑过她的脸庞,常天竞缓缓地说:“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也对你不感兴趣,可偏偏蔡志伦看上你。为了这个蠢弟弟,我只好利用你,来让他了解现实的残酷。”
嘴里吐出残忍绝情的字句,他的声音却还是如此温柔。“我会补偿你的,一千万够不够?这对处女来说,已经是一个太高的价码。”
“别再说了!”岑司丝尖声嚷道:“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货品,更不要你的臭钱!”
“臭钱?”常天竞嘲讽的笑了。“钱虽然臭,但多少人为它自甘下
!”他冷冰冰的望着呆若木
的蔡晓惠。
“为了钱,这个男人可以抛弃我母亲,让她独自挣扎生存。而有了钱,则像这对母子一样,刻薄、冷血,恁意践踏所有人的自尊——”
“那我呢?”岑司丝伤心地低语。“我又做错了什么?在你心里,究竟又把我放在哪里?!”
常天竞别开眼,声音里全然不带感情。“你只是我的玩具,一个取悦我、助我打击他们的玩具。”
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心痛得几乎要死去。眼前俊朗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而遥远…
够了!已经够了!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如利刀般划过她脆弱的心。
天竞…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又或者他本
如此,只是自己被爱情蒙蔽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会那么笨,明知道会有受伤的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让自己深陷!
望着他扭曲而嗜血的残忍面容,岑司丝的心碎了…
小手捂住颤抖的
,岑司丝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接近自己,即使她拒绝、退却,他仍然不死心!
他的热情与固执,曾经让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最珍贵的。
没想到,真相竟会如此的残酷。
只因为——她是蔡志伦要的女人!
追求她,不过是他报复蔡家的一种手段,她之于他,只不过是一个用完就丢的工具!
就只是一件工具…
热泪从眼角缓缓留下,润
了她的脸庞,然而,这是没有人会怜惜的眼泪。
她的初恋,结束在萧索的秋天;而她的心,也跟着埋人血般的枫红里…
“常天竞——”岑司丝一字一字的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我、恨、你!”
踉跄走出那丑恶的地方,身体感受到冬季难得的阳光气息,然而她却觉得——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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