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心存念拨动天下 风乍起吹皱春水
屈巫的马车行驶在去陈国的道上。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屈巫看似闭目养神,心中却是一番盘算。
楚王
世宏图。现在的问题是晋国过于强大,众多小国全部成了晋国的附属国,而这个中等的郑国却是墙头草,两边不得罪,晋来附晋,楚来依楚,成为一个刺手的中间地段。现在好歹是说动了易韶暗通款曲,下一步的计划就可以慢慢实施了。
筑风钻了进来,手里捧着只信鸽。屈巫接过,取下绑在腿上的绸布条,“假意伐宋,实为附晋!”几个字出现在眼前。呵呵,易韶,还真不赖!
屈巫即刻写了两份密函,一份报告楚庄王早做准备,一份告知易韶务必拿下宋国的城池,直到晋国出兵。
屈巫轻轻地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大王,在下一定助您实现宏图伟业!
想当年周朝天子为一区区小事,
杀我屈氏先祖。虽然屈氏是芈姓旁支,楚王却拼死保下,使得姬姓天下的异
诸侯楚国险遭覆灭。
若无楚王仁义,何来屈氏一脉?先祖感恩遗命,屈氏后人世代鞠躬尽瘁辅助芈姓楚国,违者逐出族门。
屈巫自当承继祖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只为祖命报恩,也要颠覆他姬姓天下,颠覆他横了几百年的大周朝!
忽然,一声马嘶,正在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一阵呼啸之声,屈巫暗道一声“不好”,一个翻滚,从马车上滚到了地上,躲在了马车下面。
筑风挥舞着剑挡住四面八方的箭雨。芈和一边喝令几个随从挡箭,一边急得直喊:“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屈巫躲在马车下面,心里还真有点憋屈。自己现在公开的身份是一介文臣,不到生死攸关是不能让随从们知道自己会武功的。就看筑风能否打得过这些人吧!
到底什么人三番五次要我的命?屈巫有点后悔那晚还没看清那个彪形大汉的刀法就杀了他。他从马车底下偷偷看去,只见十来个蒙面人挥舞着剑杀了过来。
筑风以一敌十,却是毫不怯场。只见他身形飘忽,剑锋所到之处,寒光暴涨,瞬间,数十个蒙面人已经倒下了一半,其余的也犹如惊弓之鸟逃窜而去。
芈和将屈巫从马车下扶了出来,小心拍打着屈巫身上的尘土。屈巫沉着脸示意筑风跟自己进马车。
“筑风,你可知罪?”屈巫板着脸,对跟进来的筑风说。
筑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说:“门主,属下不知。”
“七杀门规第二条,门中弟子不得互相残杀。”屈巫说。
“他们是门中弟子?”筑风大嚇,刚才那些人不过使了一招半式,自己就杀了他们,这也能看出是门中弟子?
“速查,他们是哪一路的弟子!”屈巫根本不容筑风怀疑,即刻下了命令。
屈巫一行终于到达了陈国。
王宫内殿陈灵公正设宴款待。熏香袅袅升起,丝竹声声入耳,宫娥载歌载舞,主客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屈巫故作恭敬地对年轻的国王说:“恕在下冒昧,先王后贤淑,仙逝两年有余,想必大王尚不能忘怀?”
“自古君王何拘泥一个妇人?实不相瞒,待郑国小公主及笄即刻
娶。”
哦?郑国小公主?屈巫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娇俏可爱的粉红女孩。自己救了她,居然还被赖上打晕了她。真是个不讲理的刁蛮公主。
屈巫暗自在心里掂量着,似有不忍,觉得自己的主意会毁了那小公主一辈子;又似想到了什么,心中竟冒出了特别的感受。
他想了好一会,觉得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便说:“本国长公主正待字闺中,大王何不求娶?”
“能和贵国结亲自是良缘,然姑母乃郑国王后,早已议定此事,怎好变故。”陈灵公婉拒。
“不拘泥一妇人耳,不过多一嫔妃而已。”屈巫不动身
。
“…”“贵国若是成为宗亲,从此不说高枕无忧,也应无后顾之忧,是否?”
“自是肯定。”陈灵公心动。
屈巫趁热打铁,赶紧说:“长公主乃本国大王之嫡妹,恩宠非常,难舍出嫁,实是怕委屈了。”
“若结百年之好,长公主自然掌管后宫,母仪天下。”陈灵公心领神会地说着。心中暗自惭愧一声,姑母,您可别怪侄儿,无奈郑国衰败陈国弱小啊。想必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娘家被人欺负。至于小公主,侄儿自不会太委屈她,不过名分而已。
“在下祝大王安享齐人之福!”屈巫言不由衷地端起了酒盅,脑海里竟浮现起姬心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
“好,好,干杯!”陈灵公哈哈笑着,一饮而尽。
此时的姬心瑶正无聊至极,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花园池塘旁的大石头上,手上握着一把小甜豆,有一下没一下地抛在水里,引得水里众多的鱼儿纷纷抢食。
子夷大哥竟然吓唬我再也不许出宫,否则就告诉父王将我
足。哼!偏要出去!可惜的是子蛮哥哥去打仗了,也没人带自己出去,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才好。
最郁闷的是母后居然赐给自己一位名叫紫姜的护卫,整天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
得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
突然,一阵风过,池塘里起了阵阵涟漪。“啊切、啊切!”她猛然间连打了几个
嚏。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她愤愤地站了起来。
桃红赶紧走上前来,将一件披风给她裹上。
“小公主,石头上凉,还是回去休息吧。”
姬心瑶郁闷地慢
地走着,花园里一点新意也没有,憋死人了。花园外有一个不大的院落,一直静静地似是无人居住。忽然间,那院落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白衣男子。
子夷大哥?他不是很忙吗?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公务,怎会有时间闲逛?那个院落住着何人?
姬心瑶不相信地
了
自己的眼睛,确信是子夷大哥无疑,他很奇怪地将院落的门锁了起来,然后,依然风度翩翩地离去。
“没人?子夷大哥去干什么?有人,为何又锁门?”姬心瑶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路走过去,绕着那个院落走了三圈,不过一普通的院落而已。唯有那墙头的绿色植物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似乎给这个院落带来了一点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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