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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把座位凋后
  “古惑仔,死于非命与人无尤,况且他也不是我杀的。”蒋兴不信八箱重型机打不死何靖。

 “蒋兴,论无,你是我祖师爷。”何靖站在仓库中间,语气平淡“廖胜不是你的人?他杀和你杀有什么区别?”“干儿子又不是亲儿子,我能管得了他做什么?”蒋兴额际的汗到下巴,没入衬衫领口。

 “扯东扯西,你想拖延时间?就这么几尺宽的地方,你翼难飞。”何靖嗤笑,示意身旁马仔从仓顶过去。

 他迈步走向蒋兴方向,越来越近“不如我们来谈谈蒋小姐?”蒋兴咬牙切齿“何靖,是男人就尽管来对付我!我这里足足2个亿的货,你要就拿去!”

 “2亿买我弟的命,你以为我要的是钱?”嗜血复仇一天都不能多等,何靖毫无耐心。蒋兴贴着隔板,细听周遭声音“你不要钱?不要钱你会做话事人?”

 “蒋兴,我做话事人是天命所归。算命佬说我八字伤官制杀,入社团会大富大贵,你信不信?”

 “哼…三更穷五更富,再有钱你都没命享!”蒋兴回头,身后马仔拖到现在都未把仓门打开,手抖得像帕金森发作,他啐了一口,准备夺过钥匙自行开门,突然头顶传来木板踩动的咔嚓声。

 蒋兴法神速,抬手瞄准那抹黑影,快速扣发子弹。砰砰两声,人影变成人尸,咚地瘫倒在仓库上方。蒋兴夺过钥匙,被沉寂惊醒,猛地转身。

 “我从俄罗斯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有九条命。”何靖单手持眼与他的双眼一样幽深可怖。蒋兴喉结滚动,听见死神召唤。何靖轻扬下巴,身旁的人利索把蒋兴绑起,拖到仓外空地,黑色轿车烧出浓重烟味,油箱爆开的瞬间,火团烫穿人眼。

 蒋兴老了。三十年前第一次抢劫,迈着腿跑了足足3公里才停下,夺来的布袋里只有五钱。被当地帮派老大相中,从马仔做到堂主,遇上年轻叛逆离家出走的唐佳宁。

 她好胜要强,跟了他之后一口吴侬软语变成话,开心就喊他兴哥,不开心就骂他咸佬。家务从不会做,却有一手比他更好的法,她是真的爱他。

 疼了两天两夜为他生下蒋慈,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后来她真的没了命,自己的一半生命也随她而去。蒋兴抬头,环视周围。

 不得不在心里暗讽自己,何靖说得有点道理,背之地连半寸光都进不来。凉舒,不是个好坟头,他却要死在这里。何靖朝蒋兴一步一步走去。

 手里的乌黑发亮,时速350,击穿头颅只需0。5秒。不到一秒钟时间,就可以为何武报仇,他沉默与蒋兴对视。到了今才发现,蒋慈双眼确实遗传蒋兴,一个光溢彩妩媚动人,另一个却幽深似夜鸷锋利。

 “怎么,不会用?”蒋兴望着何靖迟迟没有动手,心中嗤笑“要不要我教你?”“蒋兴,你是不是很盼着死?”何靖开口“2个亿的货,你准备卖给谁?去澳洲还是北美?连运费都倒贴,看来你真的很想摆新义,洗白自己早移民。”

 “我没猜错的话,你给你女儿离港的机票都买好了吧?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跟我合作,你只想杀了我。

 等再过两个月你的货偷偷散尽,你就带着钱去和女儿汇合?”蒋兴计划被识破,颓然双眼布红丝,他不怕死,只怕蒋慈要因此遭受折磨。命运给他剑走偏锋的暴利机会,却时时提醒他因果循环,报应分明。幸好还有个廖胜。

 “何靖,江湖恩怨江湖了。我死不足惜,但我女儿从未接触过新义任何事,她才20岁,你不要对她下手。”何靖举起,往前抵住蒋兴心脏“你在跟我讲价?”

 “我是在求你…”蒋兴一贯直的脊微弯“求你,放她一马。”浑身血都叫嚣着立即开,把蒋兴就地正法。何靖却双眼通红,握的手轻轻发颤,他不能这样做,内心挣扎让他扣不动扳机,他不能让那双跟蒋兴长得一样的眼睛流泪。莫斯科的夜晚,何武内脏撕碎,惨无人道。

 维港半山别墅,蒋慈依偎身旁,说最爱他。动手吧,杀了他吧,阿武连个安息之处都没有。湖底彻夜寒凉,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阿靖,我们走吧,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你没了何武,我不想没了你。何靖犹如困兽,喉间无声低吼着痛苦万分的抉择,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

 他盯紧蒋兴这张死意已决的脸,重迭了蒋慈,又重迭了何武。最终,颤抖食指微微松开扳机。逝者已逝。天平与理智撕扯许久,无法平衡,下坠倾斜。

 活着的蒋慈已是他唯一在意的人。“蒋兴,想死很容易,想不死才难。”何靖口起伏,逐字逐句轻声在蒋兴耳边开口“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何靖一脚把蒋兴踹倒在地,朝他两边大腿各开一。蒋兴痛喊两声,血腿。双眼睁大,痛苦望着何靖的人往仓库浇汽油。“何靖!你有病啊!”蒋兴大声吼叫。2个亿直接烧掉,何靖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2亿…你说你是要卖掉你的半山豪宅,宾士轿车,还是元朗街口铺面才够还债?”何靖把回口袋,屈膝单腿蹲下,盯紧疼得双腿发抖的蒋兴“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下我就叫人帮你报警。”

 “全港最大的军火商落网,人赃并获。如果我是警务署署长,连夜做梦都要偷笑出来,蒋兴,在赤柱监狱慢慢孤独终老。你不要指望再见到你女儿,我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接触你的机会。”

 何靖站起身。浓烈汽油扑鼻而来,蒋兴瘫倒在地,疯狂咒骂。死难受吗?不难受,黑社会有人死,早死不过早超生。

 让骁勇一世的大佬尽铁窗泪,才叫真正折磨。何靖掏出火机,是那只在蒋兴寿宴上亲自为他点火的银色zippo。

 他拨开盖子,随手甩进了仓库门内。火舌沿地面尽每一处汽油,浓烟在山头骤然腾起,朵朵乌黑渗人,被夕阳镀上层层金边。蒋兴骂得声音嘶哑,恨不得立即与何靖共赴十八层地狱。

 何靖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听了。弯坐进轿车后排,离开的时候连一个回头都没有。***平头躲在车身前排,把座位调后,半瘫在驾驶座上。视线一直盯紧蒋宅门口,不敢懈怠。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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