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何靖心神蕩漾
　　“到了…”盛记海鲜砂锅粥，招牌绕了一圈发着黄光的小小灯泡，稀稀落落熄了几个。蒋慈随何靖走入饭店大堂，今天码头人少，来吃饭的也不多。十几张桌子上座不到一半，方正的木头桌椅虽然陈旧却收拾得干净。

　何靖挑了张角落的桌子让蒋慈先坐下，随后走到收银台与一个穿着红衣的微胖妇女说话，看样子应该是老板娘。言谈间她时不时望向蒋慈，跟蒋慈视线对上后笑得更开心。

　何靖聊完走回来，左手提着紫砂壶，右手是一小罐茶叶。“我已经点好了。”顺势扬了扬手里的茶叶罐“老板娘的珍藏，太平猴魁，她说她喜欢靓女，特意让我冲给你尝尝。”何靖冲蒋慈挑眉，打开茶叶罐将茶叶倒进紫砂壶，再斟开水。

　沏茶姿态熟练，浅色滚烫的茶进白色瓷杯，推到蒋慈面前。蒋慈食指和拇指捏紧杯口，举到边轻抿。茶味初尝清淡，再冲泡却醇厚甘甜，持久香。待三杯茶下肚，一锅海鲜粥被端了上来。

　扑鼻而来的是莹白米粒被彻底煮开后的糜粥香气。顺势加入码头即时上岸的新鲜海产，被大刀快手切成四份的青蟹，捞兜里两排整齐步足迅速动的基围虾。

　煮至粥略浓，海鲜红，佐以适量姜葱蒜加盖出锅，上桌散发出勾人味蕾的滚烫咸香。蒋慈嘟着轻吹匙羹上的热粥，吃到烫嘴的时候伸手扑扇几下。何靖被她逗笑，拿来一个大碗先将砂锅里的粥勺出部分晾凉，再添到蒋慈碗内。

　“我吃太了。”蒋慈离开饭店之后口而出。甚至打了个无声的嗝。盐浸巴鱼，白灼小墨鱼，比目鱼干炒芥蓝，果然靠海吃海，味极咸鲜。这顿饭她除了时不时回答何靖几个问题，全程眼睛没有离开过桌面。美食当前，不能被其他耽误。何靖见她一脸饕足“要走走吗？”

　蒋慈点头。天朗云舒，月澄明。海风从两人身侧拂过衣摆指尖，拂过脸颊发梢。也许是码头海浅声的烘托，或是船灯朦胧的邀请。不知不觉间，分不清是谁先开始改变行进轨迹，两道长长的影子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二人手背轻轻磨蹭。

　蒋慈明显感觉到何靖略高于自己的体温，又远又近，熨得她耳发热。夜晚码头毫无节日氛围。海风缱绻，带不走的暧昧生出千丝万缕，将心跳绵绵紧。何靖保持沉默，带着她走到海边一处礁石的滩涂。

　往远处望去，是缀万家点点星光的沿岸，是微波海面泛起影影绰绰的船灯，是印象派画家亚麻画布上变幻的人间烟火。蒋慈屏住呼吸，此刻海湾月亮尽映眼底，是从未见过的美不胜收。

　突然，一声火光腾空的清响划破空气中的静谧。两人循声望去，似流星从地面窜出，升至半空尾部光亮骤然被黑夜噬。

　砰…下一秒炸开的烟火四散在墨蓝夜里。红的黄的绿的火苗伞状出燃遍夜空的抛物线，随声声响叫，不停歇地铺天幕，把蒋慈眼睛点亮。

　“这里怎么会有烟花！”蒋慈兴奋抬头，望着何靖。“对啊…怎么会有呢？”何靖低头看她，语气噙笑。墨黑的眼上扬的，随时明时灭的烟火一起倒影在蒋慈眼内，她瞬间明白这番心意。花火炸开刹那，砰砰声似极她的失控心跳。

　蒋慈说不出任何话语，在何靖炽热的回望中，她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她被夜困住，被海风困住，被此际温柔眼神困住。深陷这片猛烈甜蜜的烟火里。

　＊＊＊何靖微微倾身，凑近这张初见便魂牵梦萦的脸。“阿慈，我中意你。”一朵硕大的黄焰火腾空炸响，蒋慈的心随之轻颤。

　分不清扰当下的是何种原因，是自己没法回避的情意还是早已挨近的两颗心跳，总之紧张兴奋，慌乱冲动，却不下笑意，甜蜜漾在边。

　“我听不清。”愉悦被夜拨到最高阈值。何靖知道她听见，听得一清二楚，他也听见了，听见她的狡黠回应，听见单相思的终结。

　大胆探手绕住她的肢，往自己怀里靠拢，左手温柔抚在她脑后，摩挲柔软发丝，就算被拒绝被咒骂被痛斥魔，也要拥紧这千万分之一愿望成真的机会。蒋慈没有推开他，白皙手指紧张攥着何靖前衣服。

　烟火持续怦然炸响又短暂熄灭。何靖鼻尖越靠越近，快要触碰蒋慈的脸，温热清冽的男气息将她彻底拢在这个怀抱。

　“我说我好中意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中意到可以吃不下睡不着，中意到见你生气就怪自己做得不好，中意到七尺男儿愿意跪下为你抚平裙裾。蒋慈头脑发热。

　又不是第一次听人表白，从小到大被追捧被讨好，数不胜数。却没有任何一次像这般羞得双膝发软，全身细胞都在叫着答应他吧，给他机会吧。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早就把他放在心上，无法否认。从你唱《难得有情人》那刻起，你就该相信世间哪有不认栽的道理。

　鬼使神差，心甘情愿，蒋慈轻轻点头。两颗心的跳动终于重迭轨迹。何靖低下头，半阖深情的眼，采撷这朵娇娆玫瑰。轻她柔软瓣，一下又一下，直至蒋慈呼吸变得急促。亲密碾间低声惊呼，她微张开嘴，入滑柔韧的舌头。一切全凭本能，搅咂，刮上颚，惹来连连娇怯轻颤。

　二人津融，带着初尝深吻的莽撞。白皙指间是抓得发皱的上衣，蒋慈肢发软，舌尖被得隐隐钝痛，直到烟火熄灭，何靖下腹支起火热望。

　继续下去间即将顶出让人需要付费观看的高度，生怕蒋慈介意，恋恋不舍松嘴，含情的双眼倒影她离神色。红润微张的樱，起伏急促的曲线。

　何靖情不自低头亲上她可爱鼻尖，顺着鼻梁在她额上印吻。蒋慈被温柔召回游离魂魄，舌尖酥麻久久不散，她不敢抬头，将脸埋进何靖口。

　间手臂圈得更紧，指尖轻柔抚过她的发梢。耳边是海，是心跳，是远在天边的船笛，是近在发际的呼吸。

　“中意吗？”他的声音闷闷从腔传到耳边。蒋慈羞得浓睫轻颤“你得有点用力…”何靖忍不住发笑“我问的是烟花。”

　蒋慈羞愤，果断推开面前的人。何靖长臂一捞，毫不客气往自己怀里揽紧软玉温香。玫瑰化身上岸小鱼，不情不愿扭动挣扎。

　“不要生气。”何靖低头吻了吻蒋慈发顶“我下次轻点，好不好？”蒋慈嘟着嘴“不好。”鼻息间是蒋慈甜美人的体香，何靖心神漾“原来阿慈喜欢我用力点。” 　Ｍ.ＢwＯＸs.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