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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知自己亲生
  资深也凑过来“05年德国的伦案子?我记得哥哥被起诉,判了三年。兄妹两人在欧洲人权法庭上诉,不过后来还是败了。”

 林司点头,眼睛没离开屏幕“是…不过柯律你说的这个虽然有实际存在的现象,可是没有实际的证据诶…网上还说和它相对的叫做‘韦斯特马克效应’…效应,哈哈。

 这种应该算在什么领域啊…心理学吗?还是遗传学,生物学?所以这案子败诉也正常,律师多为难啊…怪不得最后要往人权上靠…”资深明显不感兴趣,夹了一块千叶豆腐狠狠进嘴里“你们啊…都出来吃饭了,还在这里谈案子。”林司“嘿嘿”

 一笑“没办法喽,职业病。资深你不会吗?”“会啊…比如我现在就想把你绑回去重写文书。”

 “别别别。”林司摇手,脸拒绝“好不容易今天不加班,还能和大家一起蹭个饭吃,我可不想工作了。”另一旁的同事侧身,堆着笑:“林律,女朋友有介绍不?”

 “我还给你介绍,我自己还单身狗呢!”“谁单身狗?快让我们彼此熟悉熟悉。”像是抓住了感词语,又有几人的注意力转过来。恋爱的话题人人都感兴趣,停了筷头停了闲聊,转了战线,开始对着林司进攻。

 林司苦不堪言,情急之下拉出柯元迟“你们应该问柯律啊…你们忘了他可是我们组,不,我们所颜值最高的。长得帅的人,才有资格传授恋爱经验。”视线和话头果然被成功转移。

 谁不喜欢八卦,再加上平时被工作狠了,每个人都顾虑着同事的边限,维持着人际交往的礼貌范围,到了眼下的场合,热闹放松的气氛扯开了严肃紧张日常的口子,愉好奇统统跑出来。

 “柯律,初恋是啥时候啊。”各种声音和哄笑里,有人提问,她一张口,旁边另一位女同事刻意咳嗽几声。柯元迟无奈地笑“记不太清了。”

 “别糊我们啊。”提问的女同事性格直“我们可是真诚请教。”“对,对。”连资深也回应起来,柯元迟没办法“初三。”

 “天!你这是妥妥的早恋啊!”林司羡慕得不行“我这种发育晚的,初恋还是大一呢。”旁边的同事疯狂点头,跟他击了个掌。

 “契机是什么啊?”柯元迟的眼睛移到很久之前就一直停留在面前的辣子丁,暗红的辣椒和炸得酥脆的丁,配上脆生生的芹菜,辣中挑着点甜。是曾桥的最爱。曾家过年聚会一旦在外面餐馆做东请客。

 她就会撺掇孟昭萍“这个看起来不错,辣辣的东西没人不会喜欢。”但只要孟昭萍因各种理由拒绝一次,曾桥便不再坚持,往后的一次或者两次再下馆子,她也不会再提。

 以为不喜欢,但她的眼神总是会寻找着停留着,出渴望。明明也只是一道菜。“…我忘了。”沉片刻,柯元迟这么回。“不是吧?交往了多久啊。”

 “三年。”“好长啊…”大家惊叹“简直是刻骨铭心的青春回忆啊。”柯元迟只是用得体的微笑回应着,然后在话题朝着追忆往昔方向发展时,他的笑容一点点、一点点淡下来。

 ***柯元迟并没有忘。也足够刻骨铭心。因为契机是曾桥。初三那年,教学楼翻修,两个毕业年级一起搬到老校楼。一层有个很大的自修室,窗户挨着体育馆的后门,不过一条小道的距离。柯元迟是住校生。

 即使已经确定保送,他依然坚持周六还留校自习,无他,只是不想回家。春天的风和煦温暖,他固定在一个靠窗的地方,毫无目的地念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体育馆附近变得嘈杂,不时能看见穿着白色道服扎着各带的一群小孩跑过。

 他向辛棅吾问起,从小相伴到大的好友告诉他,最近有跆拳道比赛,附近的道馆租了学校的体育馆每周末进行训练。

 就在这样的某天,柯元迟突然发现体育馆后门的台阶上多了一个人。刚开始以为是过于清秀的小男孩,只到耳际的短发躁躁的堆在头顶,刘海被发卡开,出光洁的额头。倒寒的四月里。

 她吃着一只雪糕,冻得嘴都有点打颤,还在小口咬。像是提防着什么,机警地打量四周,忽然远远传来叫喊。

 她微偏头,一不注意蹭在脸颊,只皱眉一秒,立马拉起白色道服擦掉。近的跑步声中,她两下完雪糕,手捏着木紧背身后,看到跑来的是两个男孩,紧张消散。她随意站起“有事吗?”

 柯元迟这才发现她腿很长,个子比面前的其他两个小孩要高出一个半头。

 “你…不要太嚣张了!”其中一个男孩大声叫喊“昌程是活该,谁让他老是围着陈老师打转,练习时还老是偷懒。”

 “但你们孤立他,我就得帮他出头。”她一字一句认真说着,向前“他有问题你们可以说,一帮男生欺负他就是不对。”被对方的气势死死住,男孩的脸迅速涨红,他梗起脖子“…男人婆!成天跟个男生一样。

 长得又丑又高,我看你就是喜欢昌程,所以才维护他!”“他是我朋友,我维护他是应该的。”

 “你看!她承认了!”男孩转向他的同伴,还没被青春期打磨的声音异常尖锐“她这么男生的人居然还喜欢男生!好恶心哦!”柯元迟隐在窗帘后,有点想笑,这是什么逻辑。

 男孩转回来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就自己和昌程玩吧,青青他们女生也说讨厌你,以后肯定没人理你了!活该!”同伴犹豫着。

 然后在前者的眼神催促中,走过去,也推了一把“…活该!”这把力量不强,但她还是被推坐到台阶。两个男孩飞速跑走,柯元迟看见她慢慢低下头,手捏着雪糕,倔强地自语:“…谁稀罕啊。”

 一段很长的止声过后,她鼻子,大滴眼泪如雨珠接连坠落,而后是嚎啕大哭。委屈、不甘、难过,起伏的哭泣。柯元迟闭眼向后靠向椅背。心疼,还有某种强烈的同感。装作不在乎。

 其实非常在乎,知道不属于自己,宁肯不要,他又何尝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竭力自律向着柯纪永他们希望的一切做到最好。

 害怕被质疑被再次抛弃,不能奢求他们普通的关爱,所以不敢撒娇不敢放松,无时无刻像是在下意识讨好。装的久了,会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儿子。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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