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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怎么,你想让我去问蓉儿?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样糊涂。”薛父听了这话,竟笑了起来:“我原还对她有些指望,现在…罢了。”

 苏向之知道薛蓉木讷,远不如几个弟妹得双亲疼惜,即便高嫁也不能为娘家助力。加之久久无子,坊间都说官家赐那妾室过去是羞辱她的脸面。每每回家长吁短叹,惹得几个弟媳也不敢带着孩子在她那里待太久。

 再加之府里还有那样一个祸害,她这子,若是下嫁出去,倒也乐得一生。只可惜,人人生来都身不由己,却总对别人心生羡慕。

 ***“怎么这般的慢。”李绍紧握椅子扶手,忍着心中煎熬。“去的人都是便衣,难免有些不便之处,但人都是挑的机灵的,王爷莫要着急。”都说江山难改本难移,这林又是个性子倔强的,怎的就那般听话温柔可人了起来。

 长久以来他颇为疑惑,所以走的时候留了人守在林府外,让她一有动静就呈报回来。这般隐忍,又不留情分。李绍想,她若是个男子,碰上了怕定要吃亏。

 “王爷,王妃屋里的郑婆婆有事来见。”小丫头门外报信,见得了允准,请了郑婆婆进来。李绍本以为又是薛蓉授意来说些好听的,谁知这郑婆婆进了屋子,就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妈妈这是做什么。”李绍见状,料薛蓉断不会有这番胆识,想必是这婆子想自己有些身份擅自做主。

 “王爷,林小娘的事大娘子也知道了,这会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又嫁于王爷恪守本分循规蹈矩,从来都是先想着王府跟王爷。

 今老奴斗胆,卖个长辈的脸面,请王爷去看看姑娘,不当她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娘子,只当是可怜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李绍不语,郑婆婆也不语。“王爷,北边去的人回来报,说侧妃沿着小路走的,前面的人马快,已经跟上了。”

 郑婆婆听了人报,脸上一,依旧跪的笔直屹立不动:“王爷今天要是出去了,就是打了王妃的脸给京城里的人看啊!”李绍听了这话早就想不了别的,从郑婆婆身边擦身而过,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郑婆婆跪在屋里,心生悲凉,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站直了才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想到一个时辰前薛蓉说的话,还未回去,她便喊了个心腹小厮过来。

 薛蓉已哭的无力,见郑婆婆回来,眼泪又掉了下来。“姑娘这是何必,哭又能怎样,眼下王爷已经去寻那林小娘了,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姑娘有这哭的功夫,不如想想之后的事。”

 “我何曾经过这样的事,丢人倒也罢了,”薛蓉捂着口顺了顺气“婆婆可是去找王爷了?”“是,”郑婆婆点头。“哎呀,这林小娘在王爷心尖上,婆婆去了不是害我!”

 郑婆婆听了,倒也不恼,只低低坐于薛蓉前,慢慢说道:“姑娘还是年轻,有些事姑娘说不得,但老奴说得,且只会好不会坏。今天这事铁定要闹,事已至此姑娘不如学学那尹氏,索闹得大些。

 闹完王爷定是要有些时各番应付,我刚已将姑娘将才筹谋托人转达太太,趁着这个空档,姑娘才有时间做足准备。”薛蓉问道:“哪件事?”“咱们还是得寻个自己人放在屋里。虽说这林小娘也无异心,但终究不是自己人。

 不管这林小娘是死是活,以她的脾气,就算又回来了也有的倔,王爷也是从来没吃过硬的,一时觉得新鲜。后新人一到,就算那林小娘想开了,恐怕也无力回天。”

 薛蓉听罢也不在哭了,噎着将这事在脑中过着,似是想起什么,低声说与郑婆婆:“你让家里快些,等这些日子修葺好了我便寻个由头回去,最好能让我回去的时候亲眼见见挑的人。”

 *才将林府失火已闹得沸沸扬扬,眼下又有个轻裘宝带美冠华服的公子带着几个人在城里穿过。

 一时间好事者头接耳。来报的人说是在城外有人抢没燃尽的东西,瞥眼一看竟是些绸缎料子,眼尖的看那花纹像是府里所出,忙加快了速度往前追,影影绰绰见远处一个身材娇小的人骑着马飞奔而去,就分了开来让人回去报信。

 李绍得那马嘶鸣不止,只觉什么都不真切。头顶还是那片天,周围还是那草木,成里都觉得熟悉,可忽而却又什么都不认识了。

 “林卯!”见那影子晃进林子,李绍紧盯着也钻了进去,跟着的侍卫也反应极快,互相吹了哨子将那影子围了起来,林卯气吁吁,夕阳余晖透过树杈枝丫,斑斑点点的落得她的脸上,映的那汗珠子晶莹发亮。

 头上的珠翠不知都去了哪里,只留着一个光秃秃的发髻,额角颈间全是发,混着汗水贴着皮。身上也换了不知哪里来的布衣服,宽松臃肿袖子挽起,只着那两条白生生的胳膊。

 “你跑什么。”李绍着怒火,骑着马走过去“你东西可拿到了?”林卯听得这话,警觉的脸上突然笑了一下:“既然你来了我便说个明白,省得谁做了冤死鬼。王爷没猜错,父亲确实别有用心。我也确是有心取悦王爷,但我的有心与他不同,我只为拿回要挟为由的母亲旧物。

 今父亲诚惶诚恐,说那匣子是自己置办了诓骗我的,里面根本空无一物,那是我才明白,我被人当了棋子还浑然不知。”“别过来,谁过来我杀谁。”林卯虽在叙述,却依然机警,见说着说着周围有人靠近,出短刀指了过去。

 李绍见状,示意莫要轻举妄动,自己置身骑马向前。“你母亲给你留的什么,若是钱物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

 林卯听了这话,又是一笑,见他步步近,提着缰绳急步后退:“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有的东西我只怕有命要没命花。”说罢,林了一鞭准备冲出去,几个侍卫见状,生怕这人逃了事后怪罪,紧紧贴了上去。

 林卯低头见有人准备伸手抢那缰绳,不由分说一刀砍了上去,那人呜呼哀哉倒于地上,其他人却视若无睹,继续阻拦。为首者为李绍心腹,见这林卯铁了心要走,趁其分神之际捅了那马一刀。

 马应声倒地时,也将林卯重重摔在地上。刚侥幸这林子经年无人树冠茂密,地上落叶厚实泥土松软未曾伤了这烈货,谁知马吃了痛,原地打转,竟一脚踢到了她背上。

 “糊涂东西!”李绍见这般,也顾不得什么,忙过去下马扶起林卯。林卯面色惨白圆睁双眼,李绍心疼不已,又见她眼角流泪不止,却咬紧双闭口不喊疼,心中如刀绞一般。

 “速让大夫往这边赶,别误了伤。”李绍着人报信,又喊那心腹过来:“今天的事也别推说不知,先含糊过去,待我今夜想个说法。”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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