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就能够醒来
就不怕她睡觉翻身的时候
到吗?希雅想。该不会已经
到过了吧?睡在被
扁的食物上,着实有点恶心。
但希雅却一点也不想爬起来确认一下,她直直地盯着面包,她应该好几顿没吃了,却奇怪地并不感到饥饿。面包散发出温柔的,阳光一般的香味。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又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中,希雅感觉嘴里多了些东西,又香又软,她没做什么抵抗就咽了下去。
她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摆着一盘面包,一盘牛
,一盘糖果。是真的不怕她一翻身,全
在身下啊。不知怎么的,希雅觉得身上很暖和,身体状态比入睡前好了很多。
一直睡啊睡的,也实在睡不下去了。希雅稍一用力,坐了起来…原来坐起来并没有那么难啊,她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躺过的地方,幸好,没有
到食物。
要是
到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力气去洗个澡。上一次自己亲手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全部,全部都是布兰克在替她做!
希雅猛地一扯
单,把盘子甩落到地上,她没有听到餐具破碎的声音,当然啦,她用的餐具,全部都是银质的!干脆撞墙死掉算了!
希雅恨恨地盯住墙壁,但也只是用眼神发
愤怒罢了,想到疼痛,想到死,仍然会怯懦,不敢向前。希雅盯累了,又往
上一仰,但实在是睡不着了,她目光放空,发起呆来。
但思绪无法无限制地放空,不一会儿,大脑就违背她意志地开始思考。明明没撒谎…好吧,最初是撒谎了,但后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啊…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想着想着,眼眶里又盈
了泪水。不能再哭了,哭完后眼睛会好疼的。希雅连忙把枕头捂在自己脸上,
干眼角的泪水。思绪仍然无法停滞下来。
多久没见了呢?布兰克会想她吗?希雅立刻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就算布兰克想她又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还是说,实际是她在想布兰克呢?再怎么摇晃脑袋,希雅也没有办法把这个念头摇出脑海。愤怒、委屈、恐惧都褪去后,留下的是寂寞。留下的永远都只会是寂寞。
布兰克,布兰克…希雅觉得自己被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她恨布兰克恨得要死,而另一个她却对自己大加指责。是你做错了事!你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想想布兰克对你的付出吧,会遇到这种事,都是你活该!
“滚开!滚开!”希雅捂住耳朵放声大叫。她不是在叫布兰克滚开,而是想让那另一个自己闭嘴。你心虚了,你知道是自己做错了。
“啊啊…”希雅忍无可忍地跳下
,朝墙壁冲去。***脑袋好涨,好难受。希雅皱着眉摇了摇头,想甩掉这沉重的感觉,但稍微一动,就泛起强烈的恶心感。这个动作引发了严重的后遗症,又想吐,又不能动,希雅难过得冷汗直
,头晕得哭都哭不出来,她感到额头上有东西滑落下来。
她想摸摸那是什么,不知不觉间却晕了过去。希雅反复清醒,又反复昏厥,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了一点,脑袋上传来的终于不是疼痛和晕眩,而是沉重。为什么会这么重呢?希雅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条冰凉的
巾。哦。
她撞墙了。希雅
迷糊糊地想。看来没撞死。肯定不会死呀,因为她根本没有…应该没有想去死,而只是对自己感到生气而已,在快要撞上墙壁时,一定出于本能减速了吧。
那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呢?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遭受了报应…不够冷静的报应,或者是不够果决的报应。额头冰得发木,脑袋也沉重得令人焦躁,希雅侧头让
巾滑落,她想要更轻松一点。
但身上反而更难过了,她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身体中
淌的似乎不再是血
,而是熔火。
希雅睡了醒,醒了睡,来回折腾了二十多次,却连一夜都没过去。再一次被热醒时,昏昏沉沉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她摸自己的额头测热度,觉得手心和额头差不多烫…或许手心还更烫一些。
她再用手背去测,这次摸到了明显的温度差。是发烧了啊。希雅双臂抱紧被子,把脑袋埋进柔软的丝绸中,她没想哭的,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感觉眼角旁的布料变得
润。受伤了,生病了,浑身好难受。没有人照顾,没有人陪伴。好悲惨,好悲惨。
布兰克看到这样的她,会想什么呢?会心疼吗?心疼的话,为什么不来看她呢?心疼的话,为什么会给她戴上这鬼东西呢?希雅又用手指去抠自己的脖子。
她很久没进食了,胃里应该是空的,可她却想要呕吐。抠着抠着,希雅发出无法抑制的呜咽声。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在乎布兰克的心疼与否。
似乎只要被心疼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就是有价值的,她想再对自己喊一句“滚开”但意识一松,又晕了过去,太阳再一次升起。
希雅浑浑噩噩地去摸自己的额头。先前滑落下来的
巾被一
不松不紧的带子系着,固定在她的额头上。布兰克不可能没来看过她,当然了,也不可能不心疼,不可能不在乎她。这副项圈也代表着在乎吧?当然了,布兰克就是这么承认的呀。
不愿失去,所以只能这么做。所以,还是她做错了。只能是她做错了。太阳升起、落下多少次了?希雅呆呆地注视着窗户。怎么没有把时间记录下来呢?她有些后悔,但这细微的后悔转瞬即逝。
记录下来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给自己定下一个期限,超过这个期限再屈服就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那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自己还有谁在乎。不,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在乎吧,虽然心里这么想,希雅的视线却没有离开窗户。再过一天看看吧。这到底是第几次睁眼了?
“你好,你好…早上好…”希雅开口说道。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怪,不过也可能没那么怪,而只是她的心理作用。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很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了。
“你疼吗?是,还有点疼。”烧已经退了,但脑袋还是很昏沉。半梦半醒时,希雅总是能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把她环抱在怀里,用勺子,或者是用嘴,给她喂水喂食。有好几次,她睡得并不那么沉。
她感到怀抱住自己的手臂越来越坚实,快要从梦境化为现实,只要再用那么一点点的力气…不,只要她想醒来,她就能够醒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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