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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哆哆嗦嗦哭泣
  他似看出她的疑惑,又继续道“你和你师父避世太久,久到已经体察不出这世间的大恶大苦,你以为如何是为善?”这最后一句话,她竟莫名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直视他的眼睛,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才答道“与我而言,怜爱弱小,济世救人,即是行善。”谁知他听得这话竟笑起来,轻蔑道“你这一生能怜爱几人?又能搭救几人?”

 “不过是尽己所能罢了。”“好一个‘尽己所能’,你恼我强了你,恨我可以…”说着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因为你生了这张脸,一旦离开蟒山就注定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南漪沉默不言,心知他此话不假。

 当初那个面白无须的男子应是内侍,点选出她们这一行人,也应是进献给上凉贵族,只不过她的磨难来得比她们更早。“你们整与针砭药石为伍,便只想着医治体病痛,不防试想一下,你应是废了许多心力功夫。

 终于治好了一个妙龄女子,然后没多久,她就被你们圣人送到上凉权贵们的榻上,他们是什么人呢?你以为会像我这样。

 只是站在这儿和你废这许多话?他们耽酒花,多的是腌臜的手段花样,那姑娘生不如死,那么你究竟是行善…还是助纣为?”

 ***南漪大惊,从未深思过的那些被他挑破直面开来,残忍的,丑陋的,不可名状的失落委屈几乎垮了她。一瞬间,脑海里想起先生,想起青苑,想起自己多年坚守的信念。

 那些原本还鲜活的东西仿佛沙塔,指尖一点,轰然坍塌,她气息不稳,急切道“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野心寻找借口!”

 他听了一笑,很快放开她“你这样说也不算错,你在太平里欢喜惯了,见过的最大苦痛不过就是沉疴难愈,可这世间有些苦难并非针砭草木可医,有时杀人…亦是救人。”

 语毕,瞬间又转回之前那副轻佻模样,一把拉过她的手攥住,放在他的身前,命令道“为我卸甲。”南漪心里烦躁不安,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思及方才刚打定的主意,又只得按捺住,不情不愿的将视线放在他这一身甲胄上。

 那葱白似的纤细指尖落在玄黑战甲上,徘徊游弋,摆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最后怯怯看了看他,低声嗫嚅“我不会。”

 他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嘲似的哂笑“弥国圣女、大名鼎鼎温融的嫡传弟子,连身甲胄都解不,你是不是成只看看风寒热疾,调调小儿积食?你这样的若去战场上作医女。

 就你方才那磨磨蹭蹭的功夫,血都干了,还指望你救人?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又或者温融本就言过其实?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尽己所能’,我看你与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酸儒一脉相承,半分真本事没有,惯只会嘴上使花样。”

 “你!”南漪气极,一把死死抓住他膀子上的兽口肩。那冷硬的玄铁硌得掌心生疼,匀了匀气息,勉强沉下心来,才调动起全部心神,放在这原本与她隔着万水千山的事物上。

 这甲胄的每个环节都极为巧,勾挑连环之间,完美附着在身体上,既避开了膝肘此类关节,令武将的动作不至于受限,又将背这种要害防卫的无一丝遗漏。

 原本她只是赌一口气,可渐渐的,却被这铠甲的构造工艺吸引住了全部心神,一时竟投入了进去,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方那人的眼神渐渐蓄起了风暴,她只顾埋头在他前卸甲,凑的近了,少女身上的那股香气又弥漫开来。

 他闭上眼,深深了口,吐纳之间,熟悉的,燥热的,的,一幕幕令人血脉张的画面仿佛在眼前闪过。少女赤着哭求,他怎么可能理会,掌心攥着莹白纤细的脚踝,银铃随着他的力道偶尔划出弧线,慢慢的。

 那些画面又有了声响,息呻之声,入交接之声,紧致花径物的水泽之声。许多年之后他才知道。

 那一夜,是她的劫数,亦是他的。南漪卸下了最后一片胄甲,心里得意,站起身来刚要与他炫耀一番,可待看清那人的眼睛,脸上隐隐的笑意僵住,果不其然,下一刻。

 那股凛冽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他俯身蛮暴地吻上她…两人推搡着,拉扯着,牵绊着,跌跌撞撞,直到她的后背顶在门扉上,顿挫之间,两人终于短暂分开,她气息凌乱,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才帮他卸了甲。

 他身上终于没了那些是铁血味道的物什,可为何反倒愈发令人生畏?他一掌按在她的上摩挲了几下,猛的托起,紧紧贴上他的下腹,那里热硬非常。

 她经了几次情事,已经知晓其中干坤,只觉浑身血直充头顶,下意识挣扎起来,于是口而出“松手!你干什么!”“干你!”他厉声道。他俯下身凑近她,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只不过他是被望驱策,而她则因羞愤忧惧。

 “你方才明明跑出去,为何还要回来?”他明知故问,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轻嗅着香气啃咬她的耳朵“羊入狼群,若要全身而退,就只有一个办法,你可知是什么?”入夜后的驿站,灯火葳蕤。

 驿站的侍从拴紧了院门,转去马棚又给马儿添了些草料,才进了明堂,吹息了门口柜台的一盏油灯,转头见方才那几个酒瘾上头的兵将像被人点了道,一个个直愣愣地望向二楼的方向,侍从不明所以,随即也抬头望去…

 因着灯油稀寡,明堂只留了两盏勉强应付,而那贵人的厢房明晃晃倒映出两个半身人影,此时正迭在门扉上,剪影,女子细瘦的上臂搭在男子肩头,而那单薄的棂木此刻正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若宁心细听,其间还伴有女子压抑着的低娇喃。

 ***却说南漪此时正身陷漩涡不能自赎,方才他迫她顶在门板上抱着她行事,她整个人的重心都在他托抱住她的手掌上,这人饿狼似的,两人的衣服都未,潦草解了下裳就将起来,他腻在她身子里,吻她的锁骨,也不知触到哪点关窍,倏地令她小腹一阵酸软,嘤咛一声,环住他健的双腿失去力量就要滑下去。

 他随即又猛地往上托了托她,力道大了,撞到门板,发出“咯噔”一声,谁知外面很快便传来酒坛摔碎的脆响,随即又有几声肆的口哨声。

 南漪大惊,整个人倏然绷得死紧,羞愤死,紧抓着他后背肩胛的指尖深深陷到皮里,哆哆嗦嗦哭泣道“快放开我!被他们看去了!”那花径也随即愈发锁紧了他。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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