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问叫什么
　　这声音总感觉有点耳，吕伊皓把安全哨含在嘴里，爬上了教室房间的窗沿。朝里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被胶带成木乃伊的男孩。对方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看了过来，吕伊皓嘴角一扯。是报复的好时机，她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并不打算管这件事，她背着手，继续朝办公室走去，然而撞击房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烈，吕伊皓扭头。

　她甚至都替黄瓜男孩感觉到了疼。吕伊皓的手摸上自己的口，那里早已连红痕都看不到了，她哼了一声。被咬也很疼啊。下米粒一样大的良心，吕伊皓没有回头，就在她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后面没了动静。

　吕伊皓收回超前踏出的脚，扭头看着那个不再晃动的门板。“我就是人太好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回走去。

　“喂！”吕伊皓拍了下门板“我是去找大人们帮忙的！门我试过了打不开！”…她当然没试过门能不能打开，她撒谎了。门板小小地震了一下，吕伊皓嗖地收回手，她不想让自己的良心变大，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

　当然，那天的吕伊皓没能暴打一顿黄瓜男孩，甚至直到他们分开，都没能找到机会打他。“有什么好哭的。”两年过去了，吕伊皓有点无语地看着已经比她都高了的男孩。

　“因为我抛弃了你。”男孩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他浓密的睫上挂的晶莹泪滴，让一旁等着他的养父母都忍不住面爱怜。吕伊皓眉毛一挑，散发出霸道气息，纠正他：“是我抛弃了你。”

　男孩没反应过来，看不下去对方一脸呆样，吕伊皓干脆把脸扭向一旁等待着的夫：“请你们好好对待他，他不喜欢吃蔬菜也要让他吃。”

　夫二人里，明显是家主的中年女人点头，她放开靠着自己的丈夫，走到吕伊皓面前蹲了下来：“阿姨跟你拉勾。”…她才不是什么会相信约定的小孩。还有些短的小拇指勾上中年女人手指的时候，吕伊皓听见背后的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他一般不哭出声，”吕伊皓最后夸奖着她唯一的朋友“你们别嫌弃他吵。”女人笑了，她了眼前小姑娘的头顶：“当然不会，我们会努力让他永远笑着生活。”

　吕伊皓没说话，她怕自己声线发紧的事实被发现。周围可站着好些送的人，她才不想被大家笑。

　男孩还是走了，他留下了自己的名牌还有一行地址。吕伊皓看着名牌上印着的“黎司明”连同地址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不要和她扯上关系才是过好快乐一生的秘诀。吕伊皓又回到了之前的孤狼状态，她一直在教养所里呆到了12岁。初冬的一天，她坐上了开往附近医院的车，准备入院接初次分化。

　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抱着自己的小包，回头看向朝她挥手的王叔，竟然意外得有些舍不得这座破旧的教养所。

　“别担心，”志愿者朝她笑“分化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吕伊皓挂上了微笑，模样乖巧地点头：“恩。”…她的分化才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医院里有单独的分泌科大楼，作为没有分化出abo别的未成年，吕伊皓直接住上了楼顶。

　“这里的设备真的很不错，我之前参加医疗培训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呆了半年。”介绍自己叫黄芳的志愿者和吕伊皓一起走进病房。刷着淡蓝色的双人病房里，有一张上摆着一溜洋娃娃，空着的那个属于吕伊皓。

　“谢谢志愿者姐姐，我会一个人好好呆着的。”吕伊皓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水杯和盒饭，站在属于她的那张空的旁边，出声送客道。黄芳笑了笑，她接触了那么多教养所的孩子，眼前的这个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假装独立的。

　她说到：“正好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对于爱心泛滥的人，吕伊皓不好拉下脸直接拒绝对方。

　她点头和黄芳一起下了楼。食堂是单独设立在一栋小楼里的，他们先是坐了电梯，从分泌科大楼出来，然后穿过一大片设置了小桥水的中央花园后，来到了食堂。

　“这里的糖醋排骨很好吃。”黄芳给吕伊皓介绍道，此时已经是下午，食堂里没多少人，打完菜的她们找了个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黄芳给吕伊皓拿了杯果汁。

　“谢谢你能陪着我。”吕伊皓说。黄芳一瞬间脸上都在发光：“那不是应该的吗，你们可是国家的未来。”接下来的午餐时间。

　就在黄芳讲述自己如何成为了一名志愿者里渡过了，在她吃完最后一口饭，黄芳才反应过来，她问：“你看过分化手册了么？”吕伊皓点头：“略看了一下。”

　黄芳赶忙把最后一口饭吃完，她带着吕伊皓归还餐盘，一边说：“分化虽然会影响人生，但人生最终还是你自己决定的。”

　吕伊皓感觉她这么大半天下来，终于讲了一句还算有点用的话，她点头受教。告别了黄芳，吕伊皓独自朝分泌科走去。

　今天是阴天，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其实已经比不少人都要晚了半年才体检出了第二别的腺体孢芽。现在是秋天，她其实已经12岁半了。自己渡过的将近两年里，她收到无数封来自黎司明的信。

　她一封也没有往回写，但那小子似乎是不知道什么叫绝一样，不停得给她寄。来医院之前，收拾行李的吕伊皓随便走了一封，把剩下的都进了燃烧的落叶堆里，不过吕伊皓并不打算拆开，只是作为够有厚度的纸板，在了包底。

　她一踏进分泌科，就发现了医院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走来走去，甚至有人的脖子上还戴着滴滴作响的抑制环。不真实感包裹着吕伊皓，小说里的描述成了事实，原本幻想里的世界成了她的现实。

　吕伊皓一路回到顶楼的房间，发现自己邻的小姑娘已经回来了。“你好啊。”她抱着兔子玩偶，棕栗的头发烫着卷，蓬蓬的纱裙上缀着无数小花，一看就是家里很有钱的小孩。

　“你好。”吕伊皓把了红烧的便当盒朝自己的头柜一放，就拖鞋翻身躺在了上。对方等她躺好，问她：“你叫什么，我叫慈安。”吕伊皓慢的报上姓名，打起了哈欠。

　“你觉得自己会分化成什么哪一个性别啊？”慈安的声音带着好奇，但饭后睡意难耐的吕伊皓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声就睡着了。这次不礼貌的行为，直接导致了慈安接下来对吕伊皓态度的转变，她宁可和自己的玩偶讲话也再没理会过吕伊皓。吕伊皓乐得轻松。 　m.bWo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