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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再厮杀
  桑榆闻言逸出一抹笑来,我准你在我面前说我,不必自称属下。白蛇真君赧颜,他在桑榆殿下面前称我习惯了,虽称桑榆为殿下,更多时候他们以平辈论。

 他见桑榆殿下迟迟不给他答覆,退回属下的位置,结果一句覆言就让他破功,他笑着抱拳,没想到一转身,他的被桑榆殿下紧紧搂住,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得彷佛要跳出膛。

 他忍不住问道,桑榆殿下,这是答应我了?桑榆殿下放开他的后,小手拉住了他绑着马尾的翩然白发。

 他不得已弯下身,赧红的一张俊脸咧着嘴傻笑,偏偏又皱着眉,这么滑稽的模样映在桑榆殿下晶亮的眼眸里,他羞愧得不得了,想着桑榆殿下该笑话他了,他想像中的幸灾乐祸不存在,桑榆殿下的眼眸溢柔光。

 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最后踮起脚尖吻了他。吻毕,桑榆殿下洁白的双臂仍环在他的颈子。

 而他搂着桑榆殿下不盈一握的细,此时桑榆殿下心疼地着他的耳垂,呼了一口温热的吹息,问他,小笨蛋,疼不疼啊?不疼,他握住桑榆殿下的柔软的小手,内心感动得几乎落泪,他微微一笑,脸颊因为桑榆殿下芬芳的吹息隐隐发烫。

 小笨蛋,你是我的人,不经我同意受伤你试试看,他说道,好,全凭你作主,他凝着桑榆殿下转光彩的青葱美目。

 他忘了是他主动还是桑榆殿下主动,他们不知不觉又吻成了一片,他摘了身旁的花赠桑榆殿下,他溢得不知如何倾诉的腔爱意正如这朵开得灿烂无比的牡丹。桑榆殿下挑眉笑着,模样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摘了我母神精心栽种的牡丹!

 说完话左手拿起牡丹在他的耳鬓,同样又以左手解下另一边耳环给他勾上,问他,哪家的美人啊…赶紧报上家门来。

 他抓住桑榆殿下捏住他下巴的小手,嘴上却像抹了,我是桑榆殿下家的,号白蛇真君,聘金有一块领地与税收,还望殿下速来提亲。

 当下两人都笑开了,于是他耳边别着那朵灿烂大牡丹,两耳戴着一双蛇神耳坠,一脸傻笑与桑榆殿下手牵着手往药房去,那时的桑榆殿下走在他身前,不时回望着他。

 她的笑容清浅,带着不自觉的慵懒,那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一道风景,肯定比他耳边的大牡丹还要美丽,让他永生难忘。

 ***白蛇真君哄完女儿,又为桑榆殿下好被子才拿着一篮布到河边敲敲打打,他见洗得差不多了,擦了擦额间薄汗,抱着篮子准备回程,忽然一阵晕眩。白蛇真君时常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布,照顾桑榆殿下,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又说不出口,他想不起哪里有问题,惘间回到了竹屋,他见桑榆殿下关了门,内心那股不确定感又跑出来作祟,他想要大剌剌地开门,那股不确定感却告诉他,不如悄悄开一个,看看桑榆殿下在做什么吧!

 他照做,不动声地推开一,正好瞧见桑榆殿下给部属传讯,她以右手提笔,沾了一种特殊的朱砂,只有在写的当下能以笔划推测出字来。纸上的一笔一划画在他的脑海,短短的两句话让他心灰意冷。

 他看见桑榆殿下写道,时候到了,送时婧入宫侍奉老皇帝,孤近将派出白蛇真君前往南蛮夺取六层妖塔。桑榆殿下传了符讯后若无其事地推开一边的门,然后躺回榻,一边逗着刚醒来的女儿。

 忽然有个东西在他的内心破碎一地,那个东西名为信任,他以为他与桑榆殿下无话不说,心灵相通,结果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被隐瞒的愤怒让白蛇真君甩门进屋,当下吓哭了他们的女儿,桑榆殿下心生不斥责他,你疯什么,吓着小季然了!

 他抓住桑榆殿下纤细的肩膀,问她,你利用我无话可说,你明知道蛇族不对外通婚,却将时婧送给老皇帝亵玩,桑榆殿下,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恐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桑榆殿下反手推他,回道,老皇帝四处搜捕我,眼下不让时婧入宫不行,他说,快将时婧召回,我来想法子。

 桑榆殿下说道,你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叫我入宫吗?我是蛇神还是你是蛇神?桑榆殿下尖锐的声音彷佛划破他的耳朵,与他知清冷的嗓音截然不同,一刀一划凌迟着他赤诚滚烫的心脏。

 那怒声里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为什么拼起来他就听不懂了?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他心爱的桑榆殿下,与她争吵,谁也不让谁,昔日恩爱彷佛一则泛黄老旧的笑话。

 当他们回过神来,应在摇上的女儿丢了。桑榆殿下气得伸出右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被桑榆殿下打的眼冒金星,待他清醒些,桑榆殿下已经不顾自身的孱弱,走向竹林深处四处寻找女儿,他尾随着她,他们在一隐蔽处找到一具被狼分尸咬死的婴尸,那模样惨不忍睹。

 他们只好拿襁褓裹好,埋在竹屋旁,他自背后抱住桑榆殿下,桑榆殿下纤细的身躯浑身冰冷,她不发一语地挣脱他,化作一阵清风飘然而去。

 他一路追着桑榆殿下回到洛县去,他的下属见他到来,一脸悲戚的交给他一张血帕,上头写着,珍重,孤今生与君别,盼来世相见。

 那下属忍不住悲伤,哽咽说道,桑榆殿下不慎被凌菲抓去,已经被杀,留下血书,望蛇君珍重,他双目血红,不愿相信桑榆殿下已死,莽莽撞撞回蛇族去,途中不慎被一道人捕获,丢入六层妖塔。

 他在六层妖塔无法维持人形,被恢复成一条巨型的白色大蛇。白蛇真君一直想着哪里出了错?难道是他从来没看清桑榆殿下吗?是谁说了,她们姐妹啊…实则一丘之貉,他一面想着他们夭折的女儿恨从心来。

 他该恨谁,恨桑榆殿下?还是恨让他们争吵断义的时婧?每到寅时六层妖塔的笼子大开,所有被抓的妖兽互相搏斗。

 他让妖塔封印,只能以蛇形现身,兼之妖塔内无法动用灵力,想要活下来,那只能靠蛮力厮杀,他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一只凶悍的鹿,把它的肚皮咬得血模糊,然而那只鹿凶悍非常,被咬住毫不退缩,反而以鹿角刺破他的左眼,死前的一阵蹄,踢得他五脏六腑快要爆炸。

 他不顾左眼的伤主动挑衅一只癞虾蟆,霎时间癞虾蟆背上的脓泡破了,灼热的脓溅在他的右眼。

 他双目皆丧,从此只能靠声音辨位。许多妖兽见他势弱,一拥而上,他一再厮杀,不知杀了多少妖物,只觉得浑身尽是黏稠的体。每寅时,令人麻木的杀声里,他最后登上了妖塔塔顶成了妖王。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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