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为什么不听话
利泽说起追悼会那天的事,忍不住叹息道:“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没有拥抱你,对不起。”如果当时他能早一步,他是她的哥哥。
他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自私的要求。利沅顺着他的话回忆起来,的确,从母亲去世后,利泽的身影就常常出没在她视线中。
他们俩关系好起来还是利征弘再婚以后,相似的处境让他们有了一种默契,然后小淮出生,他们当了哥哥姐姐,距离进一步拉近,那道隔阂就真的不存在了。
利沅因为那些愉快温情的回忆淡淡笑着,开口道:“从我妈妈身上,我学到一个道理,你猜猜是什么?”第一个跳进利泽脑海的是“不要和已婚男人发生纠葛”
但她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利泽又记起《诗经》里的两句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转念一想,利沅已经耽在时云星上了,他猜不出来,就问道:“是什么?”利沅解答:“不要后悔。”
冉如意最后的时
沉浸在后悔之中,她后悔遇见利征弘,后悔爱上他,后悔他离婚想认回女儿却不要她的时候,
迫女儿和她站在一起,然后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那个时候利沅还小,只能听着,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长大以后她才想明白,那时候她想告诉妈妈的话是:不要后悔,不要只是后悔,不要在后悔的沼泽中安静地陷没。
弥补错误也好,认命也好,哪怕丢下一切远走高飞,她只希望妈妈能活着,她补充说道:“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已经发生过的事不用后悔。
往前走就能找到变好的办法,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你觉得呢?”利泽思索着她的话。气氛有些沉,利沅伸手抓风,笑说:“我从爸爸身上也学到了一件事。”这个利泽是真想不出来。
要说事业上,他确实跟父亲学到了很多,在生活上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要成为利征弘那样的人。
虽然没有立场安慰利沅,但是利泽能理解她对时云星的付出,而利征弘不能理解一切不建立在血缘关系之上的感情。利征弘只爱他自己,和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
对于父亲,利泽有爱、有感恩,却不愿意成为他。利沅没让他猜,直接宣布了答案:“不要辜负。”利泽瞬息间贯通…利沅和他一样。
不想成为利征弘。利征弘辜负了冉阿姨。利沅不会辜负时云星,这一刻,利泽堵在
口许多年的东西蓦然疏散了,他无声地叹着气,和利沅一起仰头观赏夜幕繁星。
***一段时间不住,家里到处要打扫一回。整个下午利沅都在做家务,地面干净了心里也干净,物件整齐了心里也整齐,忙得浑身活动开了微微发热,她冲个澡,吃了简单的一餐,出门赴不简单的约。谭朗联系她的时候她正在南山,就把
期推到了今天。
谭朗家的智能门锁设置有一个专属密码给利沅,往常她打开门径直到卧室,自己做好准备进入角色,谭朗才以主人的身份出现。利沅手指习惯性地伸向门锁,停一下又抬起来按了门铃。
今天多了个事前沟通环节,谭朗在客厅等她,很快来开了门,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坐下来沟通过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谭朗先问道:“电话里你说上一次回到家感觉不舒服,具体指什么?”
利沅描述:“我回家吃完饭开始心烦和呼吸不畅,做事不能集中注意力,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强烈,没有办法自己调节。”谭朗:“有低落、羞
的情绪吗?”利沅摇头“是生气烦躁,想打架的冲动。”
“唔。”谭朗低垂了视线,他思考时声
不动,利沅从他脸上得不到信息反馈,很快跑了神,她想到自己后来真找人打架了…妖
打架,还是个强壮的妖
。
“你认为和上次的某个行为有关吗?”谭朗问。奔远了的心思一下收回来,如果人体有一个器官能跳出时间的框架那一定是大脑,短短几瞬她脑袋里居然产生这么多难以描述的东西。
“我不确定,有这种可能。”利沅说道“上次项圈勒紧脖子的时候我感觉不舒服。”
这个领域她才入门,有些事即使内心有所感应也不懂如何去分析。谭朗:“那我们避免这个动作。整体强度要降低吗?”
利沅斩钉截铁地说:“不,要更强。”上次的小事故归在上次,这次不能打折扣。这次她需要释放的可比上次凶猛得多。
“没问题。”谭朗朝她笑了笑“对了,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放任不管吗?”利沅抿一下嘴
,回答:“用运动发
了。”谭朗若有所思地点头“释放了内心的攻击
,所以情绪消失了?”
“…对。”确实进行了一些比较精细的攻击。利沅进浴室准备,今天谭朗挑选的衣服她没见过,研究了一下才穿上。
一指
细的黑色皮带在身上围绕出内衣和内
的骨骼,该遮的地方是一点儿没遮。外面罩一件白色薄纱开衫,长度到大腿
,
间有细带,利沅系个蝴蝶结照照镜子,
晕和
的颜色看得分明。
这是要犹抱琵琶半遮面?台面上还有最后一件东西,她拿起来,眼神有点犹豫。以往都是谭朗给她戴上项圈,这次他却把项圈和猫耳发箍放在了一起。项圈上连着牵引链,利沅戴好调整位置让铭牌坠在锁骨正中间,牵引链先拿在手里。镜子里看铭牌上的字是反的,手指轻抚金色的铭牌。她是“KITTY”
她出来时主人已经在房间,巨大的黑色金属架旁边放置一张桌,主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搁在桌面,指间夹一支笔。听见主人叫她的名字,小猫原地跪下,口中叼着牵引链把手,灵巧地爬向主人。
金属链条拖在地上的声音和她一起越来越近,谭朗指示她:“到里面去。”利沅偏头看一眼,依言爬到金属架里边,吐出把手跪坐等待主人。谭朗从桌子后面走出。
他也多穿了一件外套,同样是白色但样子正式得多,像医院里的白大褂。利沅
不住在他身上打量几眼。谭朗拎她站起来,牵引链把手挂在她头顶上方。
接着分别固定好她的双手双脚,动作有条不紊有一种
密的美感,他道:“主人说过下班回去给你做检查,为什么不听话,私自跑到主人工作的地方?”
利沅四肢展开被锁在牢笼中央,跟随话语进入他设定的情境。食指关节顶起她的下巴,谭朗低头看入她的眼睛“自己跑到外面不害怕被人抓走吗?还是你就想被人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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