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言站在窗边，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笙笙。明
秦思言就要成婚了，娶的是一个他从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的陌生女子。无论别人在他的耳边说那位李家姑娘如何如何好，秦思言都没有任何感觉。就算李家姑娘再好又能如何？他并不喜欢人家，他喜欢的人是笙笙。笙笙从书案上起身，她睡眼惺忪，眼神一时没有聚焦。
“笙笙姑娘。”好一会笙笙才看清了站在外面的人是秦思言。她问道：“秦公子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秦思言觉得来见笙笙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但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莫名其妙了些。秦思言感觉自己的喉头十分艰涩，一个字也不出来，笙笙道：“听闻秦公子明
就要大婚了，我在这里先庆贺了。”秦思言
眼复杂地看着笙笙，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无限的情意，然而笙笙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笙笙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秦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这个时候秦思言才重新开口：“笙笙姑娘，你会怨我吗？”笙笙摇了摇头“不会，我也没有这个资格。”秦思言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他道：“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笙笙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本身就是很无奈的。世间安得两全法？”
秦思言垂下头，他道：“你说的没错，但我、但我还是不甘心。”笙笙就隔着窗户看着秦思言，她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多的变化。
“夜深了，回去吧。”笙笙说完之后就打算关上窗户。笙笙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能过得这么舒服，有一部分原因是秦思言一直在接济她，她应该要讨好秦思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淡，但笙笙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跟秦思言一样纠结什么情情爱爱，又或者是她笃定了秦思言是个爱情中的傻子，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会轻易放弃她。
在笙笙和秦思言的这段关系中，秦思言深陷其中，也注定输得彻彻底底，就在笙笙快要将窗户完全关上的瞬间，秦思言用手拦住了笙笙的动作。笙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窗户都夹住了秦思言的手指。秦思言闷哼一声，笙笙赶紧放开了窗户。
“你没事吧？”明明痛的不行，秦思言却还是强撑着说自己没关系，然而笙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秦思言是在逞强呢？秦思言的手是她
伤的，所以她不可能放着不管。笙笙拿了一小盒药膏走出来。她对秦思言道：“你坐到石桌旁吧，我帮你上些药膏。”笙笙一直有在刻意地跟秦思言保持着距离，到现在为止，秦思言也就只在笙笙的小院子里面转悠，从来没有进过屋门。
秦思言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笙笙，觉得这些苦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很快笙笙就将秦思言的手指都涂上了药膏。她道：“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秦思言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手，他忽然抱住了笙笙的身体。笙笙被秦思言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的眼眸微微瞪大。“秦公子，快些松手吧。”笙笙的力气小，根本就推不开秦思言的身体。秦思言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太冒犯了。
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明天他就将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往后他来见笙笙就是在不尊重笙笙。没名没分的，肯定会被别人当做自己的外室。
可真的要他不来见笙笙，他又根本就做不到。秦思言道：“笙笙，我爱你，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笙笙知道自己挣脱不开。
她平静道：“秦公子，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你的父母也是为了你好，明
好好地成婚吧，别辜负了你的
子。”笙笙越是这样温柔平静，秦思言的心脏就越是疼痛难忍，就连笙笙都说娶李家姑娘是为了他好，如果真的是对他好，他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秦思言痛苦得落下了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情到深处，又如何能忍得住？秦思言对笙笙道：“笙笙，我未来会给你一个
代的。”笙笙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秦思言都不会听进去的，她也便什么都不说了。秦思言松开了笙笙的身体，他眼神郑重地看着笙笙“笙笙，相信我。”笙笙看着秦思言那张年轻的脸庞，心中想的却是，他此时此刻做下的承诺，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甚至于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傻呢？笙笙见过太多年长之后否定年轻时自己的人了，有些事真的成
了，有些是被世间磨平了棱角，失去了原本的自我。笙笙不清楚秦思言到底是哪种人，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秦思言不是真的爱她。而是爱自己心中那个完美的幻象，她没有秦思言想象的那么美好，所谓的淡然不过是大限将至，身体行将就木罢了。
笙笙目送着秦思言远去，心中想的是明
自己去领二两白糖的时候是不是该挡一挡自己的脸，免得被人认出来，要是被认出来的话，应该会很麻烦吧。＊＊＊笙笙回到了房内，她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洗漱过后就睡下了，这样的夜晚对于笙笙来说没有任何特殊，一夜无梦，笙笙起得很早。
笙笙裹上了头巾，只
出一双眼睛，她平里除了买点东西很少出门，其实认识她的人不多。笙笙一出去就闻到了鞭炮被点燃之后的硝烟味，她本就嗓子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咳了咳。笙笙这一咳嗽，别人便也不觉得她裹着面巾有什么奇怪了。“哈哈…这秦家和李家如此大方，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嘿，我本来以为是那种次品的白糖，没想到居然如此洁白香甜，杂质一看就很少。”
“可不是吗？那李家特别会做生意，可惜都说士农工商，这商人再有钱在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人面前还是不够看。我听说啊…这李家跟秦家联姻，就是看中了秦家的大儿子秦思言。
那秦思言特别会读书，已经考中了举人，要是进京赶考，考取一个进士也是不在话下的。”
“看来这李家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那秦家大少要是真的成了进士姥爷，他们李家也能跟着沾光，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成皇商哩！那才是真的油水多。”
笙笙听着其他人的讨论，慢慢
地往前走，去领那二两白糖。笙笙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偶尔有人
队了她也懒得计较，就那么慢慢地往前走，等待了许久，笙笙才领到了白糖，她吐出一口气，打算直接回家去。“等等！先别走！”突然有人朝笙笙喊了一声，但笙笙像是没听见一样往前走。笙笙不想惹上麻烦事，她情愿自己的生活像是一滩死水，也好过被纠
着不放。李家是当地的大商贾，家中有钱，里面出来的人各个脾气刁钻，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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