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是一样冷
　　姜生一扫眼便看到了还跪在地上的笙笙，他的眼中没有多少温度“既然那么喜欢跪，那便一直跪着罢。”

　见姜生要出去，抱着白狐大氅的问柳连忙给人披上。姜生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披什么劳什子的大氅，我又不怕冷。”问柳立马回道：“这是王爷嘱咐的，一定要照顾好少爷。”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姜生就更烦了，但是还是让问柳帮自己把大氅穿好。问柳一松手姜生就大步往外走，问柳对笙笙使了个眼神，就急匆匆的跟上，在姜生走后，笙笙终于坚持不住了，她直接倒在了地上，但人还没失去意识。歇了一会之后笙笙从地上爬起来。

　看问柳的模样，应当是她不用再继续跪了。笙笙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饥肠辘辘的笙笙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干粮，随便啃了些充饥她又匆匆回到了姜生的院子里。

　笙笙大概猜到了姜生的想法，姜生讨厌她的脸，但也没想真的折磨死她，她干什么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一直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笙笙也不知道姜生接下来会怎么折辱她。

　但她只能等待，至少要等到这个冬天过去。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就算能离开这里，在这样的寒冬中也支撑不了多久。天快黑了，姜生才回来，他似乎完全不惧寒冷，一进屋就把大氅给扔给了旁边的侍女，坐下就喝茶。

　此刻的姜生丝毫没有之前在茶室里的一点风采，完全就是个半大少年，做什么都有些躁躁的。

　但因着他那张脸，他做什么好像都是可以被人原谅的。笙笙混在那些仆从当中，她尽量让自己不起眼，希望姜生暂时忘记她，但很可惜，姜生今早才见过她，所以喝完茶就指名道姓的把她喊过来。笙笙慢的来到姜生面前。

　她低着头道：“请问少爷有什么吩咐。”姜生上下打量了笙笙一番，他道：“给我肩。”

　笙笙十分乖顺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姜生的身后。靠近之后笙笙嗅到了姜生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带着点柑橘味道的茶香。这股气味似乎还带着少年的体温，笙笙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姜生的肩膀上。

　她用了用力，发现自己根本就捏不动姜生的肩膀，那样轻飘飘的力道令姜生十分不，他蹙眉道：“力气这么小，是没吃饭吗？”笙笙加大力气，她尽量使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

　但姜生仍旧不。笙笙看起来和姜生的年龄相差不大，但她和姜生一比就太瘦弱单薄了，那小胳膊小腿，估计就算她用尽全力估计也没办法让姜生感觉到疼。

　“算了，既然你做不了这个，就做点别的。”姜生说出这样的话可不代表着他打算放过笙笙，相反，他可能想出了更‘好’的点子。姜生对身后的人道：“来人，打水来。”

　＊＊＊接下来笙笙便知道姜生给自己安排了什么事做。服侍人的奴婢里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丫鬟能讨得主子的心，过得说不定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舒坦。

　而洗脚婢显然是下等，跪着帮主子清洗脚部，哪天主子要是心情不好，说不定就给你心窝子来一脚。笙笙一向能忍。

　只是给人洗脚而已。姜生坐在拔步边，木盆里装着热气腾腾的水。上升的水汽模糊了姜生的容颜，但是笙笙还是能感觉到姜生那犹如实质的打量眼神。笙笙低着头。

　她跪在地上，用手托起了姜生的一条腿。姜生倒没有在这种时候为难笙笙，笙笙很顺利的将姜生的靴子下。姜生的靴子用手一触摸就知道是顶好的料子，上面还绣着繁复的花纹。

　掉靴子之后就只剩下一层白色的足衣，跟姜生那花哨的服装比起来有些朴素。笙笙没有多想，她小心翼翼的将足衣褪下，抱着姜生的脚往水盆里面放。

　在此期间，姜生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笙笙身上。姜生在收敛了表情之后与姜云成有七八分相似，高鼻眉，眼眸黑白分明，像极了雪白的宣纸上滴落的一滴浓墨，但此刻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变了变。

　少女柔软的手仿佛没有骨头，轻轻触碰到肌肤的时候让姜生觉得很怪，但姜生没有叫停，因为他就是要就用洗脚来羞辱笙笙。笙笙尽心尽力地给姜生洗脚，她的动作细致轻柔，把人服侍得很舒服，即使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但笙笙长着一张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姜生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笙笙的手指拂过姜生的脚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连给人洗个脚都做不好，你是废物吗？”姜生仿佛恼羞成怒般直接踹开了笙笙，笙笙一时没有防备，直接歪倒在地。起的水花飞溅到笙笙的身上，将她的衣襟和半张脸都打了，她昨天本就跪了一晚上，脸色苍白，此刻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姜生紧抿着角，他恶狠狠的盯着笙笙的脸，留在房间里的几个侍女简直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一口大气都不敢。笙笙慢慢地爬起来，做好一个跪拜的姿势，她道：“奴婢错了，还请少爷惩罚。”

　姜生的手收紧，他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滚！”笙笙哪里敢多留，一听到这话就推了出去。

　旁边的侍女立马开始收拾残局，水盆被人端走，地上的水渍也被擦干。换了平时来服侍姜生洗漱的侍女来，姜生终于是没再发脾气了，但一直冷着脸。

　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将姜生送上，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躺在上的姜生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平时可是沾了枕头就能睡，但今天却罕见的失眠了。

　姜生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笙笙的面容，苍白的小脸上被水打，微微垂着头，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姜生的心里没由来的烦躁极了。

　他直接从上坐起来，喊了声问柳。问柳进了里屋，点亮了了一盏灯，问姜生有什么吩咐。姜生冷着脸道：“把那个叫笙笙的喊来，今晚让她给我守夜。”问柳迟疑了一瞬，便应了声好。

　姜生放下起帘子的手躺了回去。心软？他姜生什么时候是那种喜欢普度众生的慈悲人了。既然想要欺辱个小乞丐，那就做到底。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笙笙就赶了过来。今夜倒是没有下雪，但是还是一样的冷，其实给主子守夜是个好活计，月钱多还有可能在主子面前混个眼，说不定哪天就能得了一点主子玩腻了的小物件。 　M.Bｗo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