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腿并拢
这一天起来,徐修文发现,自己的夫人似乎同从前不一样了。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待他也是恭敬温顺的模样,可又有哪里不一样,那张鹅蛋脸粉面含
,眼角眉梢染上了温柔的风情,她转过头,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柔声问:“怎么了?”徐修文轻轻笑起来:“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哪里被他看了出来,面上不敢声张,笑着回嘴:“哪里不一样?”徐修文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出,就是这么个感觉。”她娇嗔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可是宿醉没醒?又在说胡话了!”
徐修文没见过她这样,看得痴了。“又?”徐修文疑惑道“我昨晚说什么胡话了么?”她心底里冷笑,昨晚说的胡话,这人自己倒是全给忘干净了。
“你昨晚喝醉了,嘴里嚷着些我也不懂的话。”她同他说。“这样啊…”徐修文以为昨夜是她照顾得他,愧疚地说“对不起,西芒,昨夜辛苦你了。”她温柔地看着他,似昨夜确实陪在他身边一样:“伺候你,原就是我的本分。”
“西芒,你不要这么说。”徐修文认真地看着她“人人平等,不管你是不是我的
,不要再说伺候不伺候这样的话了。”
她也不同他争:“你不爱听,我往后不说就是了。”徐修文苦笑:“西芒,你不该老是围着我,你该有自己的人生。昨夜谢先生带着你,你玩得高兴么?”
听到谢先生,她心头一跳,但她掩饰极好,不
声
地回答:“昨夜许多人都认识你,知道我是你的
子,
照顾我的。”
“所以是玩得高兴?那就好。”徐修文想,也许她身上起了变化正是这层原因,从前一直待在内宅,被父母管得死死的,人也养成了木头模样。
兴许是昨天见了外面的人,是真的有些改变了。“西芒,”徐修文柔声道“往后,我出去都带着你。”她不想他会这样说,意外地看着他。
“总不能我自己要追求自由,却叫你一人困死在家里。”徐修文有了自己的计划,越说越高兴,紧紧盯着她,好像看到未来她彻底变成了新时代的女人“往后…
往后我带着你多出来走走,你认识更多的人,你可以去学习,去识字,多读写书,多
些朋友,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的人生很广很广。”她怔怔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兴致冲冲地为自己往后的人生制定了计划,好像他这样的计划。
她就一定会变成他希望看到的女人。从前在家里,是父母决定她做什么样的女人。如今嫁了人,是丈夫决定她要做什么样的女人,她该做什么样的女人?这样想着,她又想起了昨夜的事,在那张
上,与他在一起,她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万般不该的事。与他待在一起。
她变得好像不是她自己了,她与他一次又一次的
绵恩爱,放肆地与他
体
,那糜烂的画面里的女人是她吗?她觉得很是陌生,可那分明是她,她该做什么样的女人?蓦地。
她想起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谢先生,我叫西芒,周西芒。”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是周西芒。
徐修文说要带着她多出来走动,那么也就是说,以后她还有许多机会见到谢先生。徐修文没有注意,她的耳
泛起了红色。
“好,”她说得很温柔“以后,我都听你的。”他以为她被他打动,想要去做新时代的独立女
,打心眼里为她高兴。这对夫
难得拥有一个彼此愉快的早晨,虽然是为了不同的原因。
但在这天早晨他们之间确实破天荒的和谐。徐修文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衫没有换过,就算他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昨夜自己喝醉了,闹得太厉害,使得周西芒和仆人没有办法为他更衣。
他起身后,周西芒走过去,替他理了理衣衫,他难得温柔地看着她,净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含着春风,微笑着看他说话。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只要能让她出来。
夫
俩离开时,没有用早餐,司机开了车,停在谢家那座大宅的门口,离开时,谢云辉出来相送。
徐修文和谢云辉一阵客套,道别时,谢云辉神色如常,伸出手,与他们握手作别。与她握手时,她的指尖碰到谢云辉的手掌,似那双手掌是滚烫的开水,只沾了沾,立刻收了回去,就像来时一样,只不过原因已经和来时不一样了,她羞涩地
回手。
他也不在意,只笑着看她,两人间涌动着徐修文没有察觉的暗
。徐修文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叹气:“西芒,怎么还是这样…”
“无妨。”谢云辉推了推眼镜“往后有的是机会。”徐修文无心,只当是谢云辉好客。落在她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紧张地低下头,偷偷地看他一眼,见到他含笑的面容,又马上别过脸,躲开他有深意的目光,生怕徐修文看出什么,她随着丈夫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玻璃车窗映着她的面容,正好对着站在车外的他,他负手在背,微笑着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去,准确地说,是盯着车窗那头的女人。
他期待地想,下次还会再见的,可是,没有下一次,她随徐修文回了家,被徐家的父母训斥了一顿,说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去外面玩,还随着丈夫胡闹,据说公婆动了真怒,罚在她半个月不许出门,等半个月后,徐修文再要带她出去,她是怎么也不肯了。
徐修文同谢云辉说起这件事时,不无痛心,觉得父母扼杀她的天
。谢云辉听在耳里,也觉得可惜。
这两个男人交谈时各怀心思,都同情她的遭遇。可同情完了,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做什么,他可惜归可惜,不过那一夜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夜风
。能再见固然是好,不能再见对他也没损失,后来没有机会再见,他便将那件事抛之脑后,自去寻
。
***三个月后,一个清冷的夜晚。徐修文乘着月
归家,进了家门,去父母的住处问候了父母,这天,他的父母面上带着喜
。
他好奇,询问有什么喜事,可他们谁都没有说,只催着徐修文,叫他去看看他的
子,他很纳闷,带着疑惑进了门。推门进去时,大衣上还带着属于夜晚的寒冷。
她安静地坐在靠窗的藤椅中,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看到自己的丈夫进来,她眉眼柔柔地笑开。“修文,我怀孕了。”“啪嗒…”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惊,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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