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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能护着莱王府
  这事儿,我会好好劝劝儿的。”沈太君道:“一会儿朵儿那边莱王府二房说是请了戏班子,知道儿回来了也请儿去作陪。儿大可去松快下,此事不急。”宁蕴便木木地出了门去,孟氏、沈太君、百里老爷还堂屋里坐着。

 车子颠颠儿的,浑然不觉便到了莱王府。一路曲径楼台,宁蕴仿佛走在雾里一般,直到朵朵捉住了她的双手,忧心地唤着她的名字。“想听什么?今天我们二请了清香楼极好的男旦来。”朵儿也不见得多么展眉。

 “你爱听的,《惊梦》?”宁蕴苦笑:“你知道了吧,许韶君要纳我做妾。”朵朵扯着嘴角:“…那姓许的开的口,爷爷的意思是和他们好也不错。你可知…”

 朵儿一边带着她到花厅里,一边悄声道:“现在许韶君是冀王的人。都说如今陈苍野和许韶君…背后就是太子和冀王,就是两分天下。”

 宁蕴警觉:“张显瑜又是要嫁到羌部去,这张元善一家,真是天下荣宠俱在!”朵朵苦笑:“所以爷爷才想着…铃兰馆毕竟只是为君上做事,官宦场里少掺和,莱王一方面和靖远公走得近,你又和许韶君有了亲,这样方在旋涡里立得住。”

 宁蕴叹口气:“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么。”朵朵沉了一下。容三、容五、容二、容二的表妹刘小元已在花厅里坐着了,都一派喜气聚会神地看着戏。朵儿儿二人悄悄走进去。午后乜斜、清亮的光照在桌前的漂浮粉尘上,在亮光里,刘小元两颊粉粉亮,聚会神地听着戏。

 容迁看着脚下的光影,仿佛出神了一般“昭儿也是不错的。”朵朵叹气。

 “许韶君那天来了馆里,不期然见到了昭儿…他还不认得这个叫做‘沈清平’的人就是宁苹…便说昭儿功课特别好,人聪明伶俐,后或可为他所用。许韶君邀请哥哥去荆州访学,这不爹就顺水推舟,将昭儿也带了去了。”

 “我是想后续不免牵涉到昭儿…”朵朵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唉,我劝不住爹,更劝不住爷爷。”朵朵思来想去,悲从中来。

 “看戏吧。”宁蕴看了看台上意气风发的男旦。唱的正是《长生殿》。到头来,杨妃还是用这一生来偿了明皇的恩宠。

 ***林思泸没见过陈苍野这样子。中午他办事完回家,甫一进门,一群兄弟姐妹正在围着桌子,午饭也不吃了,盯着地瓷片渣滓和站立的陈苍野。屋里静得一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上好的耀州窑!林思泸有一丝心痛。“四弟弟你冷静点…”良久,陈皱着眉,开声道。

 “太子殿下还没表态,你气什么呢?”陈芒野也附和:“铃兰馆也没办法,毕竟是冀王殿下的人开了口。”陈芒野想了下,又道。

 “再说了,说不定宁老师嫁了过去,还能帮着我等进一步了解冀王殿下的情况…你不是和宁老师很络?”林思泸听了,没听明白,但是听出来宁蕴要嫁人的意思,顿时魂飞魄散:“三哥哥!

 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云起楼的炸丸子…”说着跑过去拉着陈芒野吃带回来的炸丸子。陈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二人,然后又看了看陈苍野:“我觉得三哥哥说得有道理,说不定确实对我等有大用。”

 林思泸绝望地看着陈。陈芒野了一嘴炸丸子。仿佛有汹涌的云气从陈苍野的怀中冲撞,他见到宁蕴和容迁云雨,确实撕心裂肺。

 但是没有如此生气着。这许韶君…抛弃了宁蕴的薄幸的许韶君…有幸得到宁蕴最初的珍爱的许韶君,如今胆敢来觊觎他的宁蕴!

 还直接动歪脑筋,向百里家提这事儿!他绝对知道宁蕴无法拒绝有救命之恩的百里一族。陈苍野望着一地碎瓷片,心里飞快地转了一遍。

 这会儿肖想宁蕴的人,不消说许韶君、钟离孙翘是两个最大的蛤蟆,那当兵的姓刘的也是个祸害。容迁那家伙宁蕴未必嫁了,但是有体之实,终究也要处理。迫在眉睫的就这几个。

 “不吃了。”陈苍野大步往外走去。“复生随我来。”幸好林思泸已在外头吃过,这下忙跟着陈苍野往外走去。“…孙翘今儿知道了宁姑娘要来,也有一番作动,我听说他已令人从钟离搬来一些奇珍。

 那韩林军一等兵刘梦湖,目前仍在钟离当差着,还没什么动静。容迁嘛,我晓得他最近知道刘家女和那监生高厮混,仍是沉湎痛苦。许韶君…手脚最麻利,已有了这个行动…”林思泸复盘道。陈苍野上了马车。

 “刘梦湖好解决,给他个兵头的位置,就安置在我们营里。营里有好人家的女子,给他安排一个。

 那监生高,也给他撮合个贵女。刘小元请二姐姐明去结识下,带府里来。”林思泸愕然:“做什么?”陈苍野道:“让刘小元做我妹妹,我将妹妹嫁给容迁。”林思泸下巴都要掉了:“你动作那么大?”

 陈苍野苦笑道:“…都怪宁蕴。”林思泸心里默默念:都怪个情字。两任万漾馆主人,都困于情关,实在让人忧心。***马车颠颠儿往前而去。林思泸想起还有个孙翘。陈苍野瞥他一眼:“乡下小豪富。”

 林思泸皱眉道:“尽管如此…他有个表兄弟沈农,原与百里家也是外亲,四扯八扯这个姓孙的估计也能在百里家门口兴波。你不担心?”

 陈苍野冷笑:“就他家那个破鼎,够他吃一壶的。这事儿着人继续罗织。”林思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倒是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那个鼎据说是穹隆沈氏…百里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人找到的,然而到了沈农家里…那两个沈家原都是姑苏的一门,不过依照之前二人所表,看来二家也早没了来往。”

 林思泸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你看宁大学士当年《无用录》第一稿,据闻原是有那‘钦天司仪’鼎案的,忽而又没了。这是很奇怪的。

 那案子,我们费了点周折问了江南道上致仕的几位老大人,都说…所言非虚。”陈苍野想了下,道:“宁大学士素来刚正,如何会轻易销毁此卷?”

 林思泸道:“故而那宝鼎案或也涉到宁姑娘,还是需要当心。”陈苍野笑道:“就是出什么奇事,我也能护着她。”莱王府,众人正点着戏。宁蕴抬眼看了看容迁,容迁也发现宁蕴在看他,报以一笑。

 “《寻梦》吧。”宁蕴抬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容迁,柔声说。朵朵诧异:“我记得你从前很不喜欢这一段?”容二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嘛,你看我小妹妹。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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