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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茜一咬牙
  那时候也是这样凛冽的天气,月朦胧,秦白焉开了瓶啤酒,一边喝着冷啤酒,一边和她漫谈,多半是她在说,花茜在听。

 风雪飘在老旧的阳台面上,外面封的那层水泥被风吹落,跌落在地上,碎成不规则的碎片。呼啸的风雪里,秦白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花茜裹着厚厚的单,看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

 “再过几个月我的护照就要下来了,不能再陪你了。”秦白焉忽然说。

 花茜连眼皮也没有抬,她想,这个她有什么关系?“茜茜…”秦白焉顿了顿,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花茜不置可否。

 于是秦白焉自顾自的说道:“你有想过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什么样的人?花茜反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我了吗?”秦白焉把她拉回现实。

 她补充道:“或者说,什么职业?你想靠什么养活自己?”我不知道。花茜在心里默默说道。于是她问秦白焉:“秦医生,你说我要怎么活?”

 “我二十一岁了。可我什么也不会。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医生、文员、警察…我没有那么多想法,我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让我死在那一天不好吗?”

 花茜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疤痕,现在她的手腕仍有着隐隐刺痛,不能做到灵活自如,她仰望着不断落雪的天空,慢慢站起身,踩着疏松的薄雪爬上了护栏,现在她半个身子都在了阳台外面。只要她想,轻轻一跃,她就能得到解

 秦白焉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她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半开放式的阳台边缘是半人高的水泥护栏。

 她用力撑着冰冷的水泥墙,攀了上去,半蹲着站在灰黑色的围栏上,道:“如果你这么想死的话,那就跳下去吧。”不过她拉住了花茜的手,雪花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疼痛,她说:“我不会放弃你的。”

 花茜不记得当时她是怎么下来的,也许她哭了,也许又只是融化的雪,那天秦白焉告诉她,她还有那张脸。

 足以让很多人为它支付钞票,但现在,她再也不想这么活下去了,她不讨厌镜头,但她无比厌恶镜头后面的人,曾经她也无比热爱过演员这个角色,可惜复杂的环境很快就消磨了她的热情,她还是那么没用,无法把自己赤的呈现在人们面前,任由高高在上的他们点评指摘。

 “你做的很好。”楼鸢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她说:“你的每一部戏我都看了,演得很好。”“但你依然不肯放过我。”花茜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十年了,楼鸢。”

 原来已经十年了,她不过才二十八岁,有小半生,她都在楼鸢的阴影之下。

 “很快的,茜茜,不过才十年。”楼鸢想起来,当初她嫁给薛瀚,也不过才十来岁,可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和一群同学去踏青,风吹草低,天高云淡。

 那时候我还做着少女的梦,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嫁给了薛瀚这个老头子。”楼鸢笑着说。“现在那帮同学都和我一样老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模样。”花茜伸手接住飞面而来的雪花,用掌温融化了它。

 她无意识的歪着头,道:“你也到了爱追忆往事的年纪了?”楼鸢轻笑,她的脑袋,问:“茜茜,你恨过我吗?”

 “恨你?”花茜不由得笑出声,她反问道:“你也说了,这是代价不是么?”“你给过我机会的。”楼鸢说:“你应该恨我的。”“为什么?”

 “我病了。”她轻声说。“那就去医院,没有治不好的病。”花茜扭过脸来,看着她说。楼鸢摇摇头,她说:“治不好了。”

 “我也该死了。”楼鸢静静地看着花茜苍白的脸,手摸上她冰凉的脸颊,她叹息:“高兴一点,你不想我死么?”花茜张了张嘴,她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她怎么可能在某个痛苦的时刻不曾怨恨过她?只不过她一直说服自己,她们是有过爱的。

 在不断的折磨与间歇的怨恨里,她们是相爱的。“楼姨…”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前,无意识的喊道。楼鸢拍了拍身上的落雪,站起身来,爬上斑驳的水泥围栏,她看着飘摇的雪花,下面是丛丛的灌木,老柳树一排一排。

 在风中巍然立,她回过脸来,逆着月光,看着愣住的花茜,道:“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花茜搭上她的手,不由得被拉上了围栏。

 她和楼鸢对视着,脑子里只留下了雪花打在脸上的声音,她说:“我…”眼角,下方行走的一个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话没有说完,凝神看过去,正好和对方遥遥的对视上了。时寒枝抬起头,她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她甩下脚上的高跟鞋,飞快地向她们所在的那栋楼飞奔过来。

 ***一天之中,花茜最讨厌早上,她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毛病,不,不能这么说,以前还是个小毛病,现在却发展的越来越严重,因为她青春期到了。青春期带给她的不仅是精神上的躁动不安、行动前的叛逆无羁,还有体上的蠢蠢动。

 她开始晨了。没错,她生来就带着另一个器官,小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只不过能让她站着而已,等到现在,她已经知道它的用途不止于此,而且根本不受她的控制。花茜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突然自己硬起来。

 明明她什么也没干,它却非要叛逆的昂起头来,让花茜常常跟人说到一半就尴尬的跑进厕所。

 她怕别人发现她与众不同,虽然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己软下去,但硬起来的时候会不断摩擦着内,让她又又痛,还会脏内,让花茜每次都苦不堪言,她十六岁了,这个痛苦已经折磨了她两年,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因为太过羞,她甚至也不敢告诉她的父母。

 后来她也总结出了规律,每当有美女路过的时候,不仅她要看,她内里的小东西也要抬起头来看一眼,有的时候比她还积极。花茜:为什么我这个花季美少女要承受这些?这种无可奈何的反应。

 在她的美女邻居出现时表现得格外强烈,她的美女邻居时寒枝是朵不折不扣的高岭之花,路过的时候自带一股寒气,气质卓绝,不近人情,让众生仰望,学习成绩还常年居于年级榜首,让她更添传说。

 但这个人太傲气了,从不低头看像花茜这样的庸碌凡人一眼,花茜一咬牙,干脆也讨厌上了她。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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