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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还有痛感
  自他踏入这院中那一刻,李玄慈话中布下的曲折,怕都是为了等着套出这句话。何冲心中震动,有些说不出话,最后终于吐口了个干净。“是,前几赶路之时,我与师父悄悄通过信,他让我先不要妄动,所以今夜我才不敢擅自深入。

 只是我到底不甘心就这样相信同门之中有蹊跷,才擅自乔装去探一探的。”可李玄慈仍是一片漠然。“你心中藏些什么盘算,我不感兴趣,你是否防备于我,我亦毫不在意。你若真对我卸下心防,反倒恶心。”

 “可唯独有一件事,让我想活剐了你。”他言辞如刀,眸光似剑,整个人散着比寒夜还令人骨悚然的气息。“你早从你师父那里,得了救她的法子吧,却为了提防我,隐忍到今都未说。”

 “她如今未醒,我先不动你,若再有下次,你浑身上下,便一寸好皮都别想剩下。”这一刻,似乎又重回数月前那个妖异的寒夜。月华转于乌发上的少年,不过寥寥数语,一个抬手落下,便要身后数千利箭,取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仿若巨大的狼蛛从脊椎爬过,那股随时要刺进脊骨隙的恐惧,让何冲不自觉地胆寒,因为他知道,李玄慈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这数月以来,他所有的温情。

 那相处时看似随意了不少的亲近,全都只因为那一个人罢了。若是那个人不在,这活阎王,便真正要将这世间变成地狱了。

 半天,何冲才终于说道:“我知道了。”得了他的承诺,李玄慈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结束了这场晨与昏错时地谈话。待李玄慈走后,从旁边的小门旁边,出半张脸来,正是金展那老实忠厚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如今正眯着看他,见何冲望了过来,轻轻做了个口型。

 “活该。”好在,等头升起来之后,阎王的寒冰便莫名其妙被融化了一半,在何冲将师父代的给十六泡药浴的消息传达给他之后。

 足足,泡上十天。青瓦上的小小泥烟囱,正轻飘飘地冒着白气,被风吹得斜散,一路通下去的暖和气将浴房烘得热乎乎的,直叫人骨头都发懒。

 浴房的高处开了小小的窗,朦胧地透进来些氤氲的光影,似乎也被水汽蒸腾得带上了的痕迹,光有些曲折地爬上了浴房中间高高的木桶。被水雾浸得有些沉的乌发,摇摇地垂在玄衣裳的肩膀后,十六被抱在怀中,身上只拢了一层单衣。

 那层素衣,便如同包着酥点心的薄油纸,被沁出来的脂染得微透,隐约能瞧见内里如白酪一样的体。伶仃一点的脚踝,从衣服中了出来。

 随着走动而微微摇晃,踝骨轻巧地相互碰着,膝盖并在一起,一下下勾着他的膝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仿若撒娇一般。

 皂靴子在木桶前停了下来,李玄慈将十六放在浴桶前的高凳上,替她褪起衣服来。长发松松落下,披了一身,润的乌发蜿蜒地爬上半的雪背,黑与白的错间,更显肌肤润得仿佛随时便要被一口抿化,她出的肩颈如新月,玲珑的锁骨上盛起一捧莹润,之后微微隆起一痕软白的丰腴,刚好与他掌心相契合。

 正适合被握在掌中好好疼爱一番,但李玄慈却还算规矩,稍稍屏息一瞬,便继续如常地将她身上的素衣完全褪下了,直到十六变得完全赤,李玄慈再次将她抱了起来,小心放进蒸腾着热气的浴桶当中。

 这个浴桶极大,里面盛着赤乌体,表面浮着一层被碾细了的药材,连飘起的水雾似乎都带上了些颜色,扑面而来一股子辛辣之气,直冲上脑门,叫人发汗。莹泽的体被浸了下去。

 被那片赤黑的浓掩盖,李玄慈未完全松力放下他,因此她白的儿还浮了一点在乌漆漆的水面上,樱尖翘在膏脂一样的团儿上,得人想不顾一切咬上一口。可李玄慈来不及想入非非。刚刚入了水,十六便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浑身都在颤着,将水都带得起了波澜,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要醒来,却又挣扎着被困在意识的雾当中,身体无意识搐起来,几乎要挣脱他的臂弯。李玄慈连忙将她捞了起来。

 用浴巾裹好,面上的冷煞之气几乎要不住,他把十六抱到一旁的榻上盖好,便转身迈出浴房,冲人撒气去了。院子里。

 正躺在凉棚下嗑瓜子的何冲,熟练地往外吐着瓜子皮,旁边的金展正就着光记账,不时向他投去十分鄙夷的目光。瞧着李玄慈朝这边走过来,眉头沉得似要杀人,何冲二郎腿也不翘了,有些惊异地站了起来。

 问他出什么事了。待知道是十六入水后的异常后,何冲明显放松下来,劝道:“修复经络,哪里是那么好受的,那是要催着受损了的经络一点点长回去,自然会痛难当,所以我才说要好好看牢她,一定得泡足时辰。”

 最后还悄摸叹了一句“那么贵的药呢。”听到这里,背后的金展忍不住低下头出个心痛的表情。是啊。

 那么贵的药呢,全撺掇着他们王府出了,不仅身上的钱全花光了,王爷还让暗卫私底下去京城的兑店桩子取了一大笔钱。不仅是贵,这些药材还相当罕见,连王府暗面下的办法都全用上了,又填进去不少银钱疏散关系。

 这个月的帐面,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心尖子疼,便可知道这些药有多贵了,简直是让金展怀疑这对师徒是不是私底下给药店放过利钱,靠着这次大捞一笔的程度。可谁叫王爷乐意。

 听完这解释,李玄慈半刻没留,转身进了浴房,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何冲呆呆地吐了个还留在嘴里、刚被吓得差点进去的瓜子皮,又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微博:化作河星李玄慈再次进了浴房后,十六还微微有些发抖,睫上都沾了滴,就这么蜷缩成小小一团,何处不可怜,他将这小小一团拥进了怀里,低头吻去她睫上仿若泪珠的水汽,重新褪下了她身上的毯子,只是这一次,他也赤了身。李玄慈抱起十六,同她一起进了水。

 滚烫的水淹没了两人的的身体,方一入水,李玄慈便知道为何十六刚才如此挣扎了,那带着热气的赤乌体,似乎立刻便潜进了皮肤里,冲着骨髓而去,麻感填充了骨头的隙,直刺着身体每一寸的神经,无处可躲。

 他经络并未受伤,已经如此难熬,十六的经络几近半废,恐怕除了麻,还有痛感,因此才得她如入了沸锅的鱼一般挣扎难安。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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