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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眸子里闪过光
  陈达将压抑许久的心思全部吐,此时早已竹筒倒豆子一般,自暴自弃地说:“是,开始是机缘巧合,有人看中了我的画,拿这个和我换的。

 后来还引我认识了卖此物的货商,可之后便不见了。”“那是何人,是否是一貌美的女子?”李玄慈问道。陈达转身来,有些怔愣地说道:“不是,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客商,丢进人群都找不出来,”

 此时,一直躲在一旁、面色灰暗的庞夫人倒是抖了一下,被李玄慈一下捉住,转头看她,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突然起了兴味。

 “看来我倒是猜错了,不是那头,竟是这头,倒也算有点意思。”他角挂起一抹淡得跟冰一样的笑,自言自语道。

 十六早就听不懂,只吵闹着抓住他的袖子,问道:“哪头,哪头,哥哥,我们要坐跷跷板吗?十六和哥哥坐跷跷板。”李玄慈大发慈悲转头分了些神给她,将她的豌豆脑袋按了下去,嘱咐道:“老实些,否则零嘴全部充公。”十六立刻闭了嘴。

 他这才转向庞夫人,用低语一样的声音说道:“该你实现承诺了,银货两讫,落子无悔。”他语气里的意,令庞夫人打了个寒颤,金展见状,识趣地要将旁人都带下去,方便他问话,只是金展未免太过敬业,连十六这个粘巴糖也想剥下去。

 被十六反抱住李玄慈的又闹。李玄慈只一眼过去,金展便冷汗下来了,意会自己怕是误解了意思,连忙留下十六,着其他人先走,等灵堂又清静下来,只剩下十六吐口水泡泡玩的声音,李玄慈才淡定地开口。

 “你夫君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可你的名声,还是能留下一两分,以后凭着学生照拂,也能过下去,”

 “不过,究竟能不能,要看我的心思,也要看你识不识趣了。”他眼中带着剖尸一样的兴致,打量着眼前颤抖的妇人。庞夫人面色青灰,喃喃道:“我不知你说些什么。”

 “不知?你自己枕旁人什么德,别人不知,你能一无所知?”李玄慈眼尾带起一丝笑,明明迤逦非常,却藏着刀锋。

 “孪童之好,生在子里,治不好的,他没有子嗣,怕是因为见了女子,都不堪用吧,十数年下来,换了怕不知多少个,你会不知?”“秘而不发,说是保全学生,实际是怕个中蹊跷暴,那层皮都被曝在青天下,连你也不再是大善人之了。”

 “可惜啊…你当初选择帮他瞒下来,便一起做了帮凶,如今这罪,是他一人扛,还是你俩共担,端看你表现。”

 李玄慈说完,连等待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似乎已经笃定她必定听话。可惜,身边还有个不听话的,这样严肃的时刻,十六却掏了糖,非要喂他“哥哥,好甜,十六吃一颗,哥哥吃一颗。”

 李玄慈不想被糖浆污了手,瞬间将这淘气的小儿扭了手腕,扣进怀里让她再动弹不得。庞夫人看着一脸稚气的十六,眼里却涌现一点泪花,半天,那滴泪终于落到她脸上憔悴的沟壑中。再睁眼时,她说道:“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庞夫人看着一脸稚气的十六,眼里却涌现一点泪花,半天,那滴泪终于落到她脸上憔悴的沟壑中。再睁眼时,她说道:“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那件东西,是不是一个女子所赠?”李玄慈问得直接。庞夫人愣了下,说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夫君”李玄慈面色冷淡。

 甚至没有不屑,堂的肃穆未在他眼中留下一分,抢声道:“无非是些男盗女娼的糟烂勾当,踩上去都嫌脏了我的鞋底。

 别自作多情,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这话刺在她心头,像是冰锥子进心头热,庞夫人脸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开口说了起来,原来。

 他们家得的宝贝,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瓦罐,而这瓦罐的独特,就在于放米进去,便能取之不尽。庞先生自然也试过放别的东西进去,尤其是那金银铜钱,可都没什么用,唯独放米进去,才能有此奇效。

 庞家虽是为了挣名声博前程,却也实实在在需要接济不少弟子,且为了造出名声,因此多有欠债。如今有了这意外之财,庞先生便寻思着以后能多条营生,若是能开私学。

 那便是能铺下真正的通天路了,于是便将那米拿去换钱,打算慢慢积攒起来,而也正是因为财,令与他亲近的陈达,猜到了这东西的存在,招来了杀身之祸。同样,如李玄慈所料一样。

 这宝贝确实是一貌美女子所赠,因此当李玄慈问陈达是否是被貌美女子引食寒食散时,庞夫人才会如此惊惶,那正逢乡试,庞先生将弟子激励一番后送走。

 就碰见那女子叩门求水,见她面色苍白,庞夫人便起了些善心,将为弟子熬的米粥里多分了一小碗给她。

 那女子吃好后,坚持去后厨将碗洗干净,还去看了装米的瓦罐,轻轻触了下,然后对庞夫人说,今后好好用这瓦罐,万不可损坏了。待她走后,庞夫人开始还不知何意。

 直到发现那天起米罐再也没空过,才意识到怕是那女子带来的奇缘。李玄慈听完了,眼神定定望向远方一点。

 自语道:“这究竟是福缘,还是祸?”老实了一会儿的十六此刻又蹦了出来,抱着他的,问道:“哥哥,我是福,我是福。”

 李玄慈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冷峻被嫌弃替代,用种有同心结的那只手,伸出一手指头,按着十六还翘着胎发的额头,狠狠摁开些距离。

 “你是祸,方圆三里都不放过那种。”他冷冷下了结论。十六捂着额头,呆呆看着他,不太懂什么意思,刚要嘟嘴,又想起被他夹嘴巴的疼,只能抿了下去,不服气地瞪着他。李玄慈问到自己想问的,便又拎崽一样把她拎走,留下庞夫人在堂中不知所措。

 他迈出门,金展早已侯在门外,只这会儿功夫,便已将半疯一样的陈达交给府衙,安置好一切,等着李玄慈的吩咐。李玄慈将十六顺手丢给了他,自己走在了前头,只是刚买出了门,便碰到了个大“惊喜”

 “十六!”许久不见的师兄何冲,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此处,面惊喜地喊着许久未见的小小“师弟”十六怔愣了一下,两条细细眉毛皱巴起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浮出来,眸子里闪过一点光,然后又灭掉,她最后只是笑起来。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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