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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单善咦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陆敛转头拿了车后座的宽沿帽盖在她脸上:“醒了就下车。”言行举止一点都不温柔,单善嫌弃地一撇嘴,不太情愿地开门下车。陆敛还在车上挪车。

 她这时才留意车子原先停在了树下没进停车场,她扭过头,往天的停车场望去,人站在树下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太阳光能把鸡蛋烤。“我去停车。”在这等他别跑。

 “知道了。”语气里些许的一点不耐烦。这厮有时就把她当小孩对待。单善蹲在路边等他停车的间隙,有个老外来找她问路,对方重复了好几遍。

 她才勉强理解大意是问她附近的商店在哪边。自六级低分飘过后她就没再翻过英语书,此时支支吾吾手舞足蹈还是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陆敛停好车再回来,正巧看到她英汉并用地跟一个老外聊天,后者一脸懵圈云里雾里。

 最后还是他走上前去,询问对方要去的地方后,简洁明了地告知了对方怎么过去。被一个老外问路问出头汗的单善,听懂了一连串的“Thanks”

 她有些忿忿不平:“为什么你高中没毕业英语还说得这么溜!”说完偷瞄了他一眼。方才买防晒时他顺手买了套替换的衣服,见惯了这人西装革履的冷酷打扮,忽然换上宽松的polo衫休闲,竟然也有几分人模狗样。

 陆敛把一件白色的防晒罩衫盖在她头上,语气平平:“你在提醒我一个高材生却连基本的指路都不会吗?国内的四六级考试就这水平?”她扒下防晒服,仰脸瞪着他,嘴嗫嚅期期艾艾地:“我,我会说韩语,你会吗?”

 他俯视着她,似乎笑了一下:“说来听听。”她把从韩剧里的高频词一股脑儿倒给他听,说完后抬高下巴斜睨着他,洋洋自得地笑:“听不懂了吧,没常识。”连韩剧都没看过。陆敛懒得跟她斗嘴,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戴帽子。”说完迈步先走了。

 单善被他这一掌拍得冷一口气,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冲着他的背影挥了个空拳,戴上沙滩草帽小跑着跟上他,扒着他一只胳膊嚷嚷:“我要买铲子和水桶。”

 男人高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面朝前方:“我记得有人说不玩沙子不捡贝壳。”她有充分的理由:“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没有比基尼不能下水游泳,总不能傻坐着一天吧,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你给我买,我等会堆个城堡给你。”想到什么,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一脸的骄傲:“你捡了大便宜,我爸妈以前带我来,可想要我堆的城堡,我都不肯给的呢。”墨镜下的眼睛暼向她,又无声地转过头去。说得好像给了他就能带走似的。“等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砌房子有多厉害。”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边说边点头,为了个几十块的玩具她是拼了。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默不作声。不搭理她。单善也怒了。松开他的胳膊,往地上一蹲。

 “你就说吧,买不买?”像一个跟大人要玩具却不得的小孩,眼睛渐渐泛红,鼻子。连她自己都察觉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无聊幼稚得过份。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人了。还跟别人要儿童才玩的玩具。

 “小时候,爸爸妈妈每次带我过来,都会给我买的…”彼时岁月漫长,给她一把小铲一个小桶。她能在泥沙里自己玩一整天。

 ***陆敛扯着她的肩袖处:“走了。”她头朝另一边,后脑勺对着他的腿,凶地:“买不买?”他冷喝一声,伸指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垂目看她:“买。”

 “快起来,”在路上哭,那么大个人,也不嫌丢脸。闻言,单善从地上站起身,蹲了会腿麻,她伸了个懒又踢两下腿,泛红却没有泪的眼眶,冲他齿一笑:“走吧。”就没有她装哭还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

 那就装得更像一点,陆敛不咸不淡地扫了眼挽着他胳膊的手,角一抿没说什么,在经过小商店时,进去买了一整套的玩具,不仅有铲子有桶,还有儿童墨镜小卡车等等,他把玩具套装递给她,后者一摆手,没接:“我拎不动啊。”

 陆敛已经摘了墨镜,眼睛一眯,望着她的目光顿时幽深,后者下意识地打了个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小声告诉他:“好丢人的,你拿嘛。”

 骗赖时不觉丢人,现在倒不好意思了,他勾起角,轻嗤一声,要把玩具套装还给商店,单善及时把人拉住,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亲了下,声音更小:“今晚回去,随便你。这样又那样…”他吊着一双桃花眼瞧她:“难道不是你想,这样又那样?”他情重,她又何尝不是。

 单善脸红了红,给了他当一捶,傲娇地说:“反正不许退!”边说边跑了,她的目的太明显了,就是要他拿着儿童玩具,丢人现眼。

 她人一跑远,旁边围观两人有一会儿的老板娘瞧着她的身影,笑眯眯地说:“先生,你太太真漂亮,又可爱。”说完又看向他手里提着的玩具,攀谈起来:“一家三口来海边玩吗?感情真好啊。”

 提着玩具的手指一紧一松,目光望向远处那个奔到沙滩上的人,后者朝他招手呐喊:“快过来!”他微一颔首应了声,缓步朝她走去,她牛吹得震天响,实际操作起来还不如个五六岁的儿童,除了挖坑铲沙子,啥也不会。

 “陆敛,你快来帮帮我。”蓝色宽大的遮棚下,陆敛躺在沙滩椅上阖眼小憩,白色的高跟凉鞋扔在他脚边,她跪坐在一旁,挖得累了。塑料铲随手一丢,捧起椰子就着管咕噜咕噜地喝。海风拂面,水天一,太阳光虽强,伞下这一角却凉爽。喝了大半后。

 她把椰子放回矮几上,指尖戳了戳他的小腿:“帮帮我嘛,好累的。”他微蹙眉,被她吵得烦了。

 低声警告:“再吵,信不信让你更累。”禽兽还是禽兽,不会因为披了人皮就克制自己,单善惹不起他,闭嘴认怂,重新拾起铲子挖坑砌墙造房子。人家睡觉前可说了。

 今天她要造不出房子来,晚上饶不了她,可即便如此,她干活的态度也是漫不经心的,没装半桶沙。

 忽然铲子一丢,暗自骂了声笨蛋。说得好像她真造出城堡来,他晚上就会放过她一样,她悄无声息地从他脚边爬到臂膀处,弯凑近他的脸,后者的脸上架着副碍事的墨镜,她提起口气,缓缓地伸出两手摘走墨镜。

 没有醒,她得意地一挑眉,屏着呼吸重新凑近仔细观察他的睡颜。也许是因为阖上眼,冷冽的目光不在,又或许是拂面的海风过于温柔的缘故。

 他周身冷酷的气质都收敛了几分,此刻的他,只是个长得帅了点的普通男人,看到他的下眼睑有一圈淡淡的青黑,单善咦了一声,喃喃低语:“昨晚没睡好吗?”她也有呢。

 他昨晚一宿没睡,忙完后又自驾回青州,此刻皱着眉轻斥:“别闹。”同时胳膊一伸手掌扣住小小的脑袋。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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