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求王爷恕罪
这凌云髻乃正妃制式,絮娘心里一慌,生恐犯了王妃娘娘的忌讳,连忙道:“王爷,还是参鸾髻吧。”徐元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絮娘猜着他不喜欢她自作主张,犹豫片刻,道:“都听王爷的。”
“本王不管你之前的习惯如何。在我面前,还是
丽些的好。”他拿起螺子黛,效仿张敞,为她画了个颇为张扬的眉型,满意地对着铜镜点了点头“在王府里胆气壮些,端出几分跋扈之气也没什么。
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你,不必报于我,径直发落便是。”絮娘看着镜子里那个美
又凌厉的女子,觉得说不出的陌生,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自不敢将他的胡言
语当真,只浅笑道:“妾身一定与几位姐姐好好相处,不教王爷分心。”
徐元昌摸了摸她光洁的脸,亲自为
的
瓣涂上朱红的胭脂,这才洗漱更衣,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
絮娘照着他的
待换上银红色的衣裙,束好滚着金丝银线的
带,莲步轻移间珠玉摇曳,环佩叮当,自有一种风
态度。
她并未被眼前的富贵之气所
惑,反而心里直打鼓,害怕哪里做得不对,让王府里的贵人看笑话。
一路坐着马车来到王府,絮娘掀起车帘一角,见车夫赶着四匹骏马大摇大摆地往正门的方向赶去,连忙阻拦:“咱们还是走侧门吧?”
“回柳娘娘的话,王爷吩咐过,这是柳娘娘第一次进府,必须走正门。”车夫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轻喝一声,看门的小厮立时乖觉地移开门槛,
她进去。絮娘在婢女们的搀扶中下了马车,见这王府富丽堂皇,气派非凡,高达数丈的假山拔地而起,嶙峋奇绝,令人惊叹,山下种着几丛绿竹和十来株牡丹,山后传来清泉声响,两边各有个月
门,连着蜿蜒曲折的长廊。
她初到此地,不敢左右张望,在
过来的嬷嬷引领下,沿着长廊经过不知多少潭湖水,穿过不知多少进宅院,直绕到头昏脑涨,终于来到正妃娘娘居住的院子,走进正厅。
一位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穿淡黄
礼服的女子端坐于主位,面容秀美,神情整肃,腕间挂着串长长的红珊瑚手串。
她下首坐了两位美人,一位身着紫衣,正在意态闲适地品着清茶,另一位身着绿衣,低着头一声不响,眉眼间却带着股天然的媚意。
这三位无一不是美
又成
的妇人,
脯高耸,
部
翘,打扮得也娇妍明媚,从中可见徐元昌的喜好一直十分固定。絮娘定了定神。
在厅堂正中盈盈拜倒,托起温热的茶盏,举过头顶,轻声道:“妾身柳氏拜见王妃娘娘。”王妃心里有气,打定了主意要给她难堪,并不伸手去接,而是冷声道:“抬起头来。”
絮娘依言缓缓抬头,乌黑的长睫轻轻抖动着。模样乖顺又柔弱。看清她的长相,王妃如遭雷击,神色大变。
“你是…怎么会…”她失去了方才的镇定,哆嗦着嘴
,见了鬼一般瞪着她。初进王府时,被五公主骑在头上的不愉快经历浮上心头,她恼得脸色发青,吓得牙关打颤,只觉又回到了人生最
辱的时刻。
五公主不是早就死在西夏了吗?死讯传来的时候,她看着因悲痛而举止狂
的夫君,心里只觉快意,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五公主一模一样?!
王妃的后背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忘了准备好的训诫之语,无法维持严肃的表情,甚至不敢再与絮娘对视。
她慌乱地接过茶水,草草喝了两口,往桌案上放的时候,杯盖和茶碗磕碰,发出刺耳的响声。絮娘疑惑地问:“娘娘,您哪里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娘娘的身子好得很,用不着你
心!”
秦氏是位八面玲珑的人物,有心替王妃出气,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扶住王妃“娘娘,您刚才还好好的,该不会是被这
…被这不懂规矩的乡野村妇冲撞了吧?”王妃吃力地维持着身为正室的体面,道:“不…不关她的事…”
正说着话,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对不住,我一不留神睡过了头,竟然来晚了。”生得最美的杨氏是王爷跟前头等的得意人儿。
只见她在这
寒料峭的时节,竟然像不怕冷似的,只在身上罩了层轻薄的红纱,鲜红的肚兜、雪白的手臂与浑圆的双腿全都若隐若现,勾得人想看又不敢看。
杨氏走到絮娘旁边,歪着头细细打量她的模样,掩
笑道:“哟,新妹妹真是个美人!不对,你似乎比我还大七八岁…我有些糊涂了。到底该唤你姐姐,还是妹妹?”絮娘听出她话里的不善,放低姿态道:“姐姐进门比我早,请受妹妹一礼。”
“你懂规矩,这很好。”杨氏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受了这一礼,抬起水葱般的玉手指了指婢女手中的托盘“我口渴得厉害,劳烦妹妹倒杯茶过来。”
“不…不得胡闹。”王妃白着脸呵斥杨氏“要喝茶就叫下人们伺候,麻烦她做什么?”到底是多年前的畏惧占了上风,她从不敢与嚣张跋扈的五公主对着干,哪怕面对的只是对方的替身,顾忌着徐元昌,也不敢让絮娘在自己这里受委屈。
杨氏不明白王妃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迅速,拧着眉打量着屋子里每个人的脸色,她正要
怪气地说些什么,瞥见门外的身影,连忙挤出个笑脸,起身
道:“王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吓了妾身一跳。”
“来了好半
,凑巧看了场好戏。”徐元昌的话令她的表情僵了僵,余下的撒娇之语便说不出口。
徐元昌旁若无人地牵住絮娘的玉手,对王妃赞道:“爱妃一如既往的宽和大度,把絮娘交给你照顾,本王实在放心。”
王妃从他的反应里看出絮娘的分量,心里一跳,抱定敬而远之的态度,微笑着道:“王爷谬赞了。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这会儿,她倒暗自庆幸絮娘没有住在府里。
不然的话,每
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折磨的到底是谁呢?他转过头看向秦氏,说话变得不大客气:“什么‘乡野村妇’?哪个‘不懂规矩’?我方才没听明白,你好好解释解释。”
被他在众人面前如此冷嘲热讽,秦氏虽觉难堪,却低得下身段“噗通”一声跪倒,道:“妾身看王妃娘娘似乎不太舒服,关心则
,这才口不择言,说了胡话,求王爷恕罪,也请妹妹不要与姐姐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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