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嚼着口香糖
但总是一张臭脸的她,让林朝白分不太清楚她现在是正常表情还是严肃,她不是个扭扭捏捏的
子,拐弯抹角不是她的风格:“我哥被他爸爸教育了一顿之后扔去隔壁市的山沟沟里面壁思过了。”林朝白看见她轻启薄
,开头两个字是‘我哥’。
在秦之遥严肃的表情里,林朝白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蹦出‘我哥他死了’这几个字。心里打了预防针。对于他骗自己去旅游,林朝白还可以接受他面壁思过这件事:“怎么了?”“他和我舅妈,也就是他亲妈吵了一架。”秦之遥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完全概括了。
但,林朝白有预感不止是那样。秦之遥喝了口
茶润嘴:“如果只是面壁思过我就不担心了。
我哥从小不知道去那里多少次了,就是…”突然断句最致命,林朝白给自己做起心里建树:“就是…什么?”
-老徐的电话比姜修本人还先到家里,文珊板着张脸在客厅等他。
闷的感觉越来越重,姜修换了鞋,敷衍的喊了一声妈准备上楼。没走两步路,文珊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扯了回来。“你们徐老师已经打电话给我了。你奥数选拔没有选上。
你从小我就送你去学心算去学奥数,我为了打点生活打点学校打点老师,补课我都要给你找最好的辅导中心,还要是最好的老师。”
文珊越说声音越发的尖锐,一个字一个字的都是从牙
里挤出来的:“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付出的?
你还没有考过一个老师的女儿?枉你老娘我为你花费这么多心血,我和你爸爸多么优秀多么要强的两个人,可你就是这么的不成器。”文珊的激动和他相反,姜修愈加觉得平静。
他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的母亲,那张花了不少钱保养的脸不成比例样子的扭曲了。表象狰狞于内心,她的怒火焚烧着,她像个被加气的气球正在不断变大,她在膨
变得巨大,但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是那么的渺小。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姜修掰开扯着自己衣服的手,望着生养自己的母亲,他觉得太陌生了,在长大的过程中,所有的亲情羁绊似乎都如同出生时候被剪断的脐带。
在一点点的被剪掉:“是你自己觉得这些为我好,我说过我喜欢那些永远都上不完的辅导课吗?我喜欢钢琴吗?我喜欢奥数吗?你觉得我喜欢这些吗?”生不由己和身不由己就是人最大的悲剧。
文珊依旧拉着他,不让他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是你妈妈,我会害你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你好,为你好,为你好…又是这三个字。
身上的卫衣被扯得变形了,他不肯让步:“妈,你从来都没有为我感到骄傲过吗?为我好就是剥夺我自由
友的权利,剥夺我除了学习以外的乐趣,剥夺我除了你儿子以外的所有身份。”这回他挣脱的很用力,文珊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正在打扫的帮工搀扶了她一把。文珊横手夺过帮工手里的
掸子。
她依旧以为他还是十年前,她一拎耳朵就会听话的儿子:“我啊…我为了你放弃过我的人生。如果不是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好,我现在会过的更轻松。”
子打在他后背上,其实没有那么疼。
他红着眼睛,转过身:“你能不能别再把自己塑造成多无私奉献的受害者,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为我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话恶心我了?”
吵架种不存在理智,姜修因为这最后一句话挨了他爸一巴掌。‘恶心’这种词不能和自己母亲说。
姜修整理着衣服,听见房间外的父亲正在给司机打电话:“对…就是之前那个山里,把姜修送过去…”***信息编辑完发出去后,姜修看着正在发送转动的小圆圈,又是一次需要缘分的发送。
他依靠着旅馆前台的桌上,将手机反扣在桌上,门外
雨绵绵的天终于是短暂放晴,左邻右舍的孩子穿着过年买的那件新衣服在嬉戏打闹。
“原本还在想你今年是不是乖了。没想到过完年就又来报道了。”旅馆的老板和他算是常客和店主的
络关系。
他用
是茧子的手抓了捧瓜子给姜修。姜修嗑着原味的瓜子嘴里没什么味,口干不说还容易上火,只是闲来打发之间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小村庄太小了。
小到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似乎绕开了它。旅馆老板说起了这里要开发旅游行业,姜修听着笑了笑没继续接话。
论山,比这里巍峨壮丽的山多的是。论水,不过一条贯穿整个村落的小溪。上回来的时候老板还喊他一块儿打牌。
只是他这个脑子转的快,出牌的狡诈比他们高出不少,赢了几回,附近的牌桌彻底拉黑了他。
网络信号不好,手机在这里仅能当作看时间的工具,只剩下电视能排解无聊。电视台不多,琼瑶剧已经看烂了。
剩下些家庭伦理剧总是能把人气的七窍生烟。姜修趁着短暂放晴决定出去溜达一圈。桥头下的小姑娘们正在跳皮筋,口里念着跳皮筋的口号。一
皮筋被她们跳出了花样,绕来绕去却没有
住她们的腿。拐角处的第一家是个小卖部,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正在帮父母看店。
她趴在摆着香烟的柜子上写作业,教材和姜修的一样,那考卷的难度他看了一眼不算大,但是她做起来似乎有一些费力,办法很笨。姜修问:“有糖吗?”
她闻声抬起头,一张素净的脸,皮肤不算很好,脸色有些偏黄,额头上顶着厚重的刘海,模样稍有些土气,她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几种小孩子的零食。QQ糖,泡泡糖,
糖。
看着有些劣质,他随手拿了两样,结完账付完钱,便宜的超过他的想象。走了两步,听见身后传来胶带沾错的纸张撕声。秉承闲着无聊,他剥开糖纸,嚼着口香糖,折返回去:“你这个题目不难,你先算这个域。”
面前的女生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那张比她见过的所有男生都好看的脸出现在面前,他随手从笔袋里拿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笔,在她草稿本上写下解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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