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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别哭眼眶通红
  许材嘴角:“你的乌鸦嘴显灵了。”唐玄一脸懵:“所以这是怎么了?”杨六一哆哆嗦嗦地看着桌子上的一排排试管说:“该不会是解药失败了吧?”许材腿一软,两泡眼泪就出来了。哭嚎着:“啊!老大,不要啊!”“闭嘴!”纪深终于微微抬眼,那神色非常冷漠也非常阴沉,眼神凛冽的诡异,好几天没说过话的嗓音哑沙砾:“你吵到莫沫了。”唐玄一把捂住许材还大张着的嘴。

 他毫不怀疑,许材再多哭一个字,纪深就会杀了他。杨六一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如果老大真的死了。纪深不会只是坐在这儿的,所以只能是解药的药效还没有显出来,莫沫只是沉睡着。

 所以他特别真诚的提出了建议:“纪哥,你要不先吃饭吧,不然到时候老大醒了你却倒下了。”纪深涣散的眼中终于凝了一点微弱的光,沙哑的低喃:“对,不能让莫沫饿着。”杨六一:…老大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吃饭嘛!

 接着他们就看到纪深是怎么“一口、一口”的喂莫沫晶核粉的。一群人看完了这场异常折磨的恩爱:…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莫沫闭着眼睛,呼吸有点微弱,细密幽黑的睫低低覆着。连颤动都没有。

 有些回忆鲜活明亮的涌入她的大脑,是纪深单膝跪在她面前,他手中擎着只小小金丝绒的盒子,缓慢地打开盒盖,刹那间璀璨莹亮的光芒一直映到她眼底,如晚霞般光溢彩。

 就像抛在夜空的星光,直让她屏息,他的脸在不远的记忆里看得十分清楚,那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和极致的爱恋,他一只手牢牢牵着她的手,一边温和的笑道:“我爱你,莫沫,嫁给我好不好?”

 她几乎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想哭,那可太不好看了,她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嘴角的笑容异常灿烂,出洁白的牙齿来:“我觉得再好不过。”她一双明亮的杏眸澄澈似水,充爱意的望着他,他连呼吸也忘了。心口跳得又急又快,怦怦地震着腔,这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唯有她清甜的笑靥。

 他牢牢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将那枚戒指珍重而虔诚地给她戴上,捧着她的手放在边,印下烙印般的吻。

 她心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周围仿佛一下子绽开了无限绚丽的花朵,柔暖而芬芳,她看到自己捧着男人的脸亲吻,说:“深深,等我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还没等男人有所回答,眼前的画面如雾般瞬间消散殆尽,快的莫沫根本抓不住,仿佛噩梦里醒来一样心悸,她近乎绝望的大喊:“深深!深深!”

 随后浑身聚起分筋错骨般的疼,比她被丧尸咬异化还要疼上千百倍,从骨迸裂开尖锐又窒息的刺痛,每呼吸一次,都痉挛似疼痛入骨。

 她拼命挣扎着起身,虚浮的脚踩上润的草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雾气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丧尸,没有人类,更没有她的纪深。

 她痛的几乎站不稳,颤颤巍巍的样子随时都能倒下去,仍抬脚朝前走着,也不知道是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觉得好累好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幽邃的黑,容纳万物般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噬进去,那个黑在大张着黑口说,进来吧,进来吧,只要进来。

 她就不会痛了…***已经4天了…纪深时刻都在观察莫沫的状态,发现她从刚开始平静的沉睡,慢慢变得眉头紧蹙,头虚汗,整个人都在发抖,烫的灼人,连呼吸都越来越微弱,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没有一样。

 看见她犹如奄奄一息的小兽,脆弱得不堪一击,心脏像是被匕首狠狠绞刺着。又像是无数野兽活生生龇咬他的血,这一种生不如死的痛和怒,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比地狱的折磨更加残忍至极的凌迟,他不断尝试用精神力侵入莫沫的大脑,可是莫沫沉睡的时候潜意识加强了防御,他进不去。

 纪深深深埋进她颈窝里,他抱得很紧,清寒的嗓音中透出浓烈的害怕:“莫沫…莫沫…”怀里的人却无声无息。

 他紧紧抱着她,用力的呼唤她的名字,黑眸里是让人心惊的决绝。莫沫…莫沫…是谁在叫她?

 莫沫收回抬起一步的脚,疼痛让她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只能站在原地仔细的聆听。莫沫…莫沫…好像是纪深的声音!

 她心里突然涌上无限的能量,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想也不想就转身大步朝着声源的方向走去。朦胧的意识逐渐回归,全身还是好痛,火燎火燎的。

 可是脑海里却有种异常空灵清醒的感觉,在她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入眼便是一片极致的白,而纪深正出神的看着她,眼睛通红,脸颊两侧凹陷,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纪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她醒来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她吃力的将手覆上他长胡渣的脸,他才眼眸微动,他听见有个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恍如天籁“深深,我回来了。”

 修长有棱的手指颤颤伸过去,抚摸勾画着女孩惨白的笑脸,眼里的狂炙几乎连她的眼睛都要灼伤。

 他微凉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拔的鼻尖轻轻磨蹭,那清隽的面容在斑驳的光里,映着泪意清晰,忽的低低哽咽:“莫沫,我的宝贝…”

 落在莫沫颈间的泪水越来越多“莫沫…你好狠心。”他低微的音节在轻轻发抖,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不断在她身上留下伤痛的痕迹。

 你好狠心,为什么一次次的丢下我一个人,他又去贴她的脸颊,额前乌黑的发丝在眼睑处落下一大片翳,他无神的反复说着,渐渐变为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腔剧烈的震动。

 他哭的嘶声力竭,如山坍塌,所有的委屈,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全部都是因为她,此刻犹如溃散般彻底爆发了。

 她意识一片混沌,脑海里嗡嗡作响,心脏更像是活生生被人撕裂开,五脏六腑都绞刺着尖锐入骨的窒息疼痛,口跟着狠狠地窒住,仿佛猝然被人用力捶在上面,一口气鲠在那,血陡然沸腾开,无数密紧的气泡膨着窜涌,掀起一阵密紧的钝痛。

 她的深深又被她哭了…“别哭,深深,别哭…”她眼眶通红,乌黑的眼中还残余着差点失去他的后怕。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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