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双眸微眯
就习惯性地推门而入。季文然本垂着脑袋玩纸巾,一抬头,发现自己开小差被助理抓包,便手忙脚
地把纸船
到抽屉,还装腔作势地瞎嚷嚷:“还没让你进来。”
“您的咖啡,”辛桐走上前,微微俯身,把咖啡放在他的右手边。白天没怎么好好看他,现在两人面对面,辛桐定神一瞧。
突然发现这里的季文然要更加消瘦,简直是只剩一具骨架,全靠松松垮垮的衣物撑着身形。男人伸手去拿咖啡,
衣卷边挨着桌面被蹭上去几厘米,
出手腕内侧隐秘的疤痕。
她嘴巴微张,食指一扬,险些就要指着伤口问他发生了什么。幸而这个小动作被及时遏制,被轻描淡写地改写为:“请问,咖啡还要加糖吗?”
“不用,”季文然无
打采地耷拉着眼眸,连看人都是眼珠上翻“还待在这儿做什么?想发呆就滚回家去。”辛桐微微鼓起嘴,识趣地转身离开。
那是…刀伤吗?她惴惴不安地揣测,尽管只看到一点,但那种横向的伤疤,怎么看都是刀伤。待到时钟走到下班时间。
她去敲季文然办公室的门,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到时间就主动走,还要我出来给你开门吗?”的冷漠回复。确实奇怪。
换做先前,辛桐一定不会多管闲事。可如今的她了解文然,他是只警惕狐狸,不可能差脾气到简直
鲁的地步。这家伙…在a时空到底发生了什么?收拾好提包出门,江鹤轩开车来接。
他拿学院的课堂试讲比赛获奖当借口,特意载辛桐去吃晚餐。饭后,二人慢悠悠地在消沉的夜
中漫步,偶尔聊上几句。“是不是很冷?”江鹤轩问。辛桐转头看他。“靠过来点吧,我帮你挡挡风,”男人说着。
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辛桐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些,他正努力地温水煮青蛙,渴望对方能全身心地走入泥沼,如自己隐隐发疼地爱她一样,因而不管江鹤轩如何伪装,都有种微妙的矛盾感,那是无法隐瞒的攻击
。
“跨年怎么过?”辛桐随口回道:“在家躺着呗,不然还要去庆祝单身的第二十四年吗?”江鹤轩听闻,手一下从小臂滑落到她的手腕,紧紧捏住。
他睫羽低垂,嗓音低哑地开口:“小桐,其实我一直喜…”辛桐挣了下,打断他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好。”
她假意
出为难的神态,战术
伏低做小,心里偷笑看他的温和面具逐渐浮现冰裂似的
隙。辛桐还嫌不够,仗着自己拿捏住男人的死
,淡淡添上一句。
“鹤轩,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好人?”江鹤轩
出轻飘飘的微笑,氢气球似的漂浮着。勉强维持住温雅有礼。
“就是…和哥哥一样吧,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辛桐温温柔柔地开始补刀“我将来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是他干爹。”
那一瞬间,就算是江鹤轩这种道行深厚的家伙,也被辛桐这一柄无形的温柔刀捅穿心肺,血溅一地。
***但江鹤轩毕竟是江鹤轩,顿了短短两秒后,他整理好心情,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好啊。”如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绝对会被这假模样骗过去。辛桐瞟他一眼,小心遮掩着戏
人的笑意:“生气了?”
“我会为这么点事生气?”江鹤轩
她的头,反问。辛桐没说话。被喂了这么久的套路,一刀子可算不清,他们几个受苦的日子全在后头呢…行吧,辛桐觉得自己被几个男人带得逐渐变态。
江鹤轩误以为是自己
得太紧,便佯装不在意地转移话题。“家里水果吃完了吗?要不一道去买些,买完我送你回家。”
辛桐欣然应许,只说天气冷,应当少买点。夜里风大,黑沉沉的天与连绵的路灯一眼望不到头。
兴许是先前的谈话害得,男人离她稍稍远了些,两人差一步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江鹤轩在前,辛桐在后。
这样恰好他能帮她挡住
面袭来的寒风。也只有他会这般细致地对辛桐,像呵护一只失足掉出巢
的雏鸟,事事耐心、处处留意。
其他几个,哪怕是最好欺负的季小公主,都只有辛桐跟在他们
股后头当牛做马的份儿。比起真实和虚伪的二元对立,鹤轩的过度温柔与暗藏的攻击
相辅相成,他是消沉的黄昏,介于光暗之间的灰色。
回到家,出电梯一看,辛桐突然发现公寓走廊多出一辆清洁车,是保洁用来拖瓷砖和定期清扫天花板上蜘蛛网用的,有时也帮忙带走住户扔在门口的垃圾。江鹤轩本能地伸手扶一扶她的手臂,怕她被堵在路中央的清洁车刮到。
“怎么大晚上来打扫,”辛桐无心嘀咕一句。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年轻社畜,独居或与伴侣一道,关起门谁也不认识谁。
辛桐不大清楚到底有多少个保洁负责这栋楼,也没注意过这些年老女
的长相,只知道保洁一般下午来,有时是傍晚。“要不要找人说一下。”江鹤轩提议。辛桐皱起眉,定神看了会儿停在楼上的清洁车。
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道:“算了。太麻烦。”她歪头瞧了眼嵌在走廊角的监控,目光画了条无形的线,连到自己家门口。
假如把空的清洁车推到房间门口,应该能在监控范围外把尸体
进去,再伪装成清洁工的模样坐电梯下到地下一层,避开在一楼活动的保安。
“明天我上班前顺带问一下,”辛桐补充。把江鹤轩送走,她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不知道怎么摆
他,或许一辈子无法摆
。
第二
起早赶地铁上班,辛桐询问保安关于清洁工的信息。保安说一天内来来往往的人忒多,他没注意,但提到门口的几个大垃圾桶全换成了新的。辛桐稍一回忆,发现昨晚瞧见的铝合金清洁车也新得过分。
“什么时候换的垃圾桶?”辛桐问。“十来天前?不到一个月。”保安回答。用清洁车运尸体总比肢解后
进健身包好,辛桐苦中作乐地想,至少避免了死无全尸的惨剧。踩点打卡滑进格子间,林昭昭探过来告诉辛桐,季老今
请假,他发消息说轻微感冒,身子不大舒服。
辛桐请缨,说愿意翘班去一趟季文然家,顺带把杂志社送来的新年样刊给他送去。林昭昭神态微妙地看向她,双眸微眯,描得轮廓分明的棕眉有点挑着,她让辛桐注意自己给她传的邮件,里面有写年会来客和各项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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