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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劈里啪啦
  但是这种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也是亚特托城人的地方之一。红发碧眼的妖娆女巫像是只没有骨头的美人蛇一般靠在阴沉沉的酒吧里,这里的顾客们或斗篷包裹着自己的面孔。

 或骄傲地将自己的非人痕迹展在外,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美貌而大胆。顾客们用自己晦暗的眼神在红发女巫脯、柔软的肢和丰润的大腿上巡梭,却并不敢真正走上前去做些什么。女巫杀掉的人还都堆在酒吧门外,等着收尸人来处理呢,她仿佛在等人。面前的酒杯已经喝空了。

 她没有再添,只用自己锐长的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木制桌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用这种奇怪的动作消磨时间,然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呀,你吓到我了。”红发女巫捂着嘴假意轻呼,碧绿的眼中仍然是化不开的冷淡嘲讽,她很美,拥有毒药一样的致命惑感,就连假装柔弱的样子都让人想到澄黄的琥珀或是火焰般的玫瑰之类美好的东西。可她对面的那个黑袍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色姿容而动摇。

 黑袍人摘下兜帽,出了一张温和优雅的面孔“特意让我看到那段记忆,引我来这里,阿莲妲,你的目的是什么?”是利切夫人。阿莲妲。

 那位红发碧眼的女巫,带着几分饥渴,细细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不再年轻美貌,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和温柔仍然像记忆里的模样。

 她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对方温柔冷静的眉眼,看了很久,原本的兴味索然一丝丝消失,那种顽劣冷漠的表情反而像是一张面具一样扣在脸上,遮挡着什么真实的想法。“哪段记忆啊?”

 阿莲妲托着腮,软绵绵地随口扯。利切夫人没有什么表情,直视着她:“我把你出卖给教廷,让你遭受火刑的记忆。”***“嘶…”塔弥拉着气从上挪腾下去。

 受伤的膝盖被裹得严严实实,行动不便,她扶着沿嘿咻嘿咻单脚跳到旁的椅子上坐下,抱起杯子喝水。

 这是一间旧旧的木屋,墙上挂着风干的皮,壁炉里的柴火已经枯黑,像是林中荒废的猎人小屋,好在家具上倒是都干干净净的,佩尼罗普说她用了好几个咒才擦干净。

 那天摇晃佩尼罗普的铃铛本来就是绝望中的最后一试,在发现铃铛需要注入自己的魔力催动内部的通讯符文时,她将自己还拥有的所有魔力都灌了进去。这种时候的铃铛反而没有声音了。

 只是从金属圆壳上向四周飞快地扩散着什么气息,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场面的新手女巫惨白着脸,感受到铃铛发出的召唤在不算太远的地方幸运地联系到了主人时。

 终于放任魔力空的混沌感侵袭神智,放心地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爆炸发生地附近的林中小屋里,赫尔曼不在旁边,佩尼罗普也不在。

 她有些紧张地不顾痛的太阳,强行催动自己的影子进行简单的侦察,仍然没找到赫尔曼,但是发现了在屋外泉水旁洗着什么的佩尼罗普。

 这个于巫医的瘟疫女巫嘀嘀咕咕地洗着手里的银针,天生的敏锐感官让她发觉了女孩尚不会掩饰的探查:“呀,新生儿你醒啦?”

 她浓黑色的眼瞳有些好笑地看着地上细细弱弱的一片影子,随即又开始担忧的唠唠叨叨:“行了行了。把你的小爪子收回去,明明都耗尽魔力了。

 不能仗着年轻身体好就为所为啊…我马上就回去了。这不是刚给你完伤口,出来先洗一洗工具,你喊的那么急我也来不及带全套工具来,只能回去再消毒了…”塔弥拉被训得一愣一愣,连影子触手都耷拉了一点,灰溜溜地收了回去。她乖乖坐在上,听着断断续续的念叨声从屋后绕到门口,又越来越近。

 “…要我说,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总带着你受伤啊。上次是你,这次是他,总是搞得一身血,我还不能给他治,只能让人帮忙把他带进亚特托去。”

 佩尼罗普推门进来,嘴上仍然不歇“亚特托也没什么修光明法术的,估计不能马上就治好,得用最传统的外部治疗。”塔弥拉本来就急着想问赫尔曼的下落,此刻听她这样说,知道男人是去城市里接受治疗了。

 似乎性命也无虞,终于小小放了点心,推开被子就想下,然后在佩尼罗普迟到一步的阻止声中痛叫一声又坐了回去。黑眼睛的女巫瞪着她:“新生儿,你的腿差点骨头都断了。

 我才刚给你合伤口,你就这么急着找你那小男友吗?给我好好卧休息!”…于是塔弥拉乖乖卧休息了一天,现在睡了一觉醒来口干舌燥,腿上的疼痛倒是好了很多,她抱着杯子慢慢喝水,佩尼罗普“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

 看到她不好好躺在上,眉毛一竖就准备开口唠叨,被女孩急急解释打断“我渴了!嘴都裂了!”话痨女巫瞪着黑黑的眼睛看了她一会,确定她腿上的白布没有渗出血,看起来也没有急着跑的样子,才哼了一声算她过关。“你们这次又遇到什么了?多亏了我在这里,不然你们两一个死一个残废是肯定的。”

 佩尼罗普手脚麻利地扶着塔弥拉跳回上去坐下,顺手给她盖好了被子“上次给你疗伤用的那个好东西要耗费我自己的力气,在小镇里没什么事情时可以给你用,但是现在我是有事才出门的,正好顺路才救了你。

 就先不能给你用那个啦,你这条腿我姑且好了。再搭配上我的独家秘药,也会好得很快的。”

 她絮絮叨叨的,像个担心小妹又勤俭持家的大姐姐,塔弥拉心里感觉放松又柔软,像是刚烤出炉的松软面包,忍不住抿着看着她笑了。瘟疫女巫瞥了一眼病号傻兮兮的脸,手想戳,出于医德,还是忍住了。

 只是忍不住问她:“我还没问你呢,你们一个弱到爆的新生儿,一个圣骑士,去亚特托干什么啊?”

 塔弥拉想了想,谨慎地绕开了不能告人的部分回答她:“我们要来这里找人看看我的身体,我不是没有记忆觉醒嘛。”这个事情当时周围一片女巫都知道的,所以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佩尼罗普。

 坐在边的黑眸女巫闲不下来,又从上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两瓶什么药勾兑了起来,劈里啪啦的,顺嘴向病号吐槽“确实,你这个颠三倒四的法力。

 感觉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用。”塔弥拉有心想问她怎么恰好在附近,想了想觉得她会自己说下去,就干脆没有出声打断。

 果然佩尼罗普撇了撇嘴不高兴地继续嘟囔:“我就是单纯的出差了。好烦哦。利切夫人让我和她一起来亚特托办事…虽然她人是很好啦,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到处走动啊,在家里舒舒服服做自己的不好吗?都不知道我养的那些药草还好不好。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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