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肮脏岁时
“…痛。”鹿嘉无力地挣扎着。林仲启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懂什么是痛吗!痛是午夜清醒时身侧无人的空
,是盯着手机却等不来回音的焦灼,是每到风景秀丽之处却无人陪同的寂寥,是必须远走他乡不得再见爱人的苦楚。
她什么都不懂!那些时候,鹿嘉,你在我哥的怀里!啪嗒。沙发侧桌上摆台的照片倒下了,那是鹿嘉和林伯承的婚纱照。
她穿着婚纱,骑在高高的白马上,林伯承牵着马走在沙滩上,她是幸福的公主,林伯承是俊朗的王子。林仲启的神志被回炉,怔怔地望着那相片。
他是他的哥哥,被他崇拜的,唯一的血亲,她是他的嫂子,合法的,被亲友祝福的。屋子里静得诡异,只有气息
替的声音,时间漫长得像过了几个世纪。
他松开鹿嘉,将她
皱的衣服理好,
粝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有沙沙的颗粒感。“对不起。”他说。鹿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一直
怪气的人竟然会跟她说对不起。林仲启垂首,无力的像刚从深渊中挣扎而出。
“我不该打扰你的幸福。”心脏像中了一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意料,他顾虑的竟然是这个?“办完摄影展,再给你庆祝生日,我立刻就走。”这么快吗?那不是就呆一个月就走?他还想着自己的生日啊…林仲启抬头,嗓子喑哑。
“抱抱我,好不好。”他的眼中竟然有泪,眼底是哀求。顽劣不堪的林仲启,见不
就挥拳的林仲启,这么潇洒骄傲的男人竟然会无助,竟然会哀求,如此可怜,如此脆弱。鹿嘉的心中软作一滩水,她该抱他吗?
她是他的嫂子,于礼不合,可是他此刻需要自己。***正当鹿嘉犹豫之时,楼下传来了异响。“小嘉,我回来了。”是林伯承回来了。暧昧瞬间被消解,两人径直从沙发上弹起,迅速整理自己的仪容和表情,各整各的。
林仲启率先出去,鹿嘉隔了一段时间后也从房间里出来,造成不在一起的假象,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慌张地好似什么都做了。鹿嘉亲昵地给丈夫一个拥抱,这个拥抱比以往更加地用力黏腻,好像能弥补愧疚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爱我?”林伯承笑着回抱她,工作的疲惫一扫而空,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嗯,特别爱你。”鹿嘉不撒手,猫似地蹭蹭丈夫的侧颈。她知道林仲启在某处看着呢,这是用行动告诫自己,也告诫林仲启,他们都是成年人,马上三十了。都知道有些事万万不能做。地狱的大门不会因为爱情而关闭。
三个人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林伯承丢来一串钥匙,语气平常:“阿启,我给你买了套房子。
你也马上三十了。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林仲启眼神
霾地瞥了一眼,郁郁道:“当年我向你要,你不给。如今我四海为家,你倒是送我了。”“…”林伯承皱眉,没有接茬,他知道弟弟指的是哪件事,那年林仲启22岁,林伯承27岁。
林仲启还在读大四,林伯承已在公司管理层任职。林仲启兴冲冲地跑到林伯承的办公室,央求他的好哥哥:“哥,我求你个事儿,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儿。”
林伯承西装革履地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小事还找我干嘛?”“对你是小事,对我是难事呀!”林仲启夺走了林伯承手里的笔,一脸的讨好。“哥,送我套房,好不好?”“你要房做什么?”林伯承意识到不对劲。
林仲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得一脸不值钱。“哥,我终于和嘉嘉谈恋爱了。我们同居要用房呀。”林伯承瞳孔放大,呼吸一滞,平
良好的情绪管理也失控了。
“你们谈多久了?”“快两个月咯!”林伯承一脚踢到了弟弟的
股上,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管教不成器的弟弟,只是这次带了颇多的私人恩怨。
“哥,你不应该是祝贺我吗!”林仲启捂着
股跳开,怕再受攻击。“才两个月,同什么居!这么不珍惜女孩子的名声吗!”林伯承拿起桌上的装饰球往弟弟身上砸。
林仲启眼疾手快地接住,委屈极了。“哥,你冷静一点,若有房,我和嘉嘉平常约会更方便啊!而且我们马上就毕业了。早晚要住一块。我要是有套房,按嘉嘉的心意装修布置,那不是更好吗!”
“再说了。嘉嘉肯定是我老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父母早就说好的事情,我又不会不负责,早点承担我丈夫的责任啊!”林伯承一时语
,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突然的打击,只能愤恨地又在弟弟的
股上踢了一脚。
“别找我要房,等你们真结婚再给!”林仲启嘟嘟囔囔地走了,而林伯承则在弟弟走后做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的噩梦。梦里的场景几乎都是一致的。教堂中,他穿着精致的西服,一脸幸福。鹿嘉穿着白婚纱,娇羞地向他走了,正当他们互相宣誓要成为彼此的唯一时,教堂的大门“碰”的一声打开。
“我不同意!”从教堂大门的发白的光影里跑来一个同样穿黑西装的男人。是林仲启,来抢婚啦!他想抓住鹿嘉的手,可鹿嘉像看见了天神一般,连抱歉的眼神都没有。
立刻抛下自己,疯狂地奔向林仲启。这噩梦太真实了。林伯承每次吓得从
上醒来,都要捂着心脏痛好久。梦都是反的。
他安慰自己。是啊…梦都是反的,弟弟林仲启才是和鹿嘉青梅竹马且定娃娃亲的人,要抢婚也是他林伯承抢…也是在那时,他才惊觉,他根本无法接受鹿嘉嫁给别人,哪怕她要嫁给自己的亲弟弟。
大约是两个星期后,一份投资报告送上了林伯承的桌面,他在报告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鹿建辛,鹿嘉的父亲。
林伯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从过往的回忆中苏醒,回到各怀心思的饭桌。林仲启嘴角一扯,目
讽刺,他知道林伯承的意思,这是让他搬出去住,他很难过。
他的哥哥,他的亲哥哥。再一次放弃了他。于是他拿走了房钥匙,语中带刺:“你是我哥。你给的东西,我自然会要。我哥怎么会害我呢?”鹿嘉试图打圆场:“阿启…”
她还没说完,林仲启就起身走了。徒然两人尴尬。是夜,卧室。鹿嘉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一双浑厚的大手探入了她的里衣,炙热的鼻息
在了后颈,
火渐渐点燃两人的体温。
“我们最近是不是太频繁了?”她嘴上抗拒,身体不自觉地将
部抵在了某个坚硬上。“我们结婚七年了。要七年之
咯。要生个孩子拴住你才好。”林伯承咬着她的耳垂,惹得她浑身酥麻,大手抚向了她微微有
但平坦的小腹,带着殷切。
鹿嘉放松地享受他的侍
,握住身后的巨物轻轻
动,加速火苗的燃烧,她笑着调侃:“是这心思啊…真肮脏。”
林伯承翻身而上,轻咬翘立的红梅,孽
抵住腿心,耐心摩挲,在锦被之下,彼此燃烧。是啊…林伯承,你肮脏。19岁时,对14岁的邻家妹妹动
念。23岁时,对18岁的天真少女动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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