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掏出手机
她们伏着桌子,跟着音乐扭动
身。靳佳云用手肘推了推许姿:“诶,你看45度角那桌中间的男生,我猜他肯定是体育生。”许姿望了过去,刺眼的光线在眼前转了几圈。
她才稍微看清男生的模样。个头很高,套了件宽松的白色卫衣,腿长肩宽,恰好,男生也看了过来,他们蓦地对视上。靳佳云激动了:“我
,姿姿,他在看你。”其实只是普通的对视。
但在夜店这种气氛的烘托里,会增加些暧昧感。许姿下意识将发丝挽到耳后,垂了垂目光,本是一个缓解紧张的动作,没想到直接引来了男生。男生走得越近,五官越清晰,是很立体的英俊,还有些许年下的少年感。
他礼貌的伸出手,打招呼的方式并不油腻:“你好,我叫谭涵,在体大读大三,怎么称呼你呢?”除了对接客户,许姿不常和陌生人握手。
她盈着漂亮的浅笑回应:“许姿,律师。”原来是律师姐姐,小男生的目光里带着一见钟情的笑意。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亮给许姿看:“可以加你微信吗?”许姿犹豫过后还是拒绝了。
小男生走后,靳佳云才从亢奋的音乐节奏里反应过来,许姿是已婚,她可惜道:“刚刚是第一次我特别理解你想离婚的感受,又捞不到感情,又没自由,什么都干不了。好好的一个小狼狗就这么溜走了。”许姿倒没觉得可惜:“我向来对肌
发达的男人过敏。”
这点她们恰好相反,靳佳云就喜欢身强力壮的狼狗,她被音乐轰炸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了一个人影,扭着细
撞了撞许姿:“也是,你一直喜欢那种高瘦
感的男生,比如,韦思任。”强烈的鼓点,震耳
聋,舞池里阵阵亢奋。
刺穿许姿耳膜的不是音乐,而是“韦思任”三个字。这个名字在任何时候被提起,她的心会跟着一紧,立刻想起17岁时青涩的记忆。靳佳云后悔自己的不过脑,见许姿脸上无光,揽上她的肩,指着舞池:“要不要去跳舞?”许姿摇摇头,又抿了几口酒后,说想去洗手间。
靳佳云嘱咐她快去快回。洗手间也不太隔音,但至少能稍微安静些,没了振聋发聩的音乐,也有了一丝燥热后的凉快。洗完手的许姿,并不想回去。
而是站在窗户边
口气,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微信里那个叫“wei”的头像,近半年的朋友圈,只发了一张爬山的风景照,山在成州。
那年的盛夏,空气里像是草莓的味道。高中操场的水泥阶梯上,许姿和靳佳云并肩坐着,一人抱着一杯汽水,无聊的看着无云的蓝天,看着被风轻轻吹动的樟树。
靳佳云问许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啊?”那是少女的幻想。许姿把汽水抱在怀里,抿着
,未施粉黛的雪白脸颊,被阳光晒成粉红,像是少女怀
的甜笑:“我只想嫁给韦思任。”
“你真不要脸。”靳佳云咦了声,拱了拱她:“人家韦神可是学霸,肯定要出国的。”许姿
直了
身,百褶裙被轻轻吹起“他出国,我也出国,他去哪个国家,我就去哪个国家,反正我家有钱。”少女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浮动在层层缕缕的阳光里。
后来,他们都出了国,但一个去了英国,一个去了美国。许姿和韦思任的
集渐渐减少,直到结婚前夕,她从朋友口中得知他可能要回国的消息。
而且还是单身,正当她欣喜若狂的幻想着一些俩人的可能时,爷爷的一声令下,彻底斩断了她的美梦,她嫁给了自己最厌恶的男人。将思绪拉回来的是朦胧的醉意,就算是酒精度数不高,许姿还是起了不舒服的反应。
她撑在水池台上,按着
口,倒也不想吐,缓了缓后,她走出了洗手间。“好巧。”从隔壁男洗手间走出来的是刚刚那个体育生谭涵,他擦了擦手,还是对许姿有想法,想再试试:“姐姐,真不加一个微信?”许姿笑着摇头:“抱歉。”
她好像不擅长在这种环境里周旋,不过刚往前走几步,她感觉到男生跟上了自己,背后像罩着强烈的男
热气,果然,她的胳膊被抓住。
许姿回头,体育生眯眼笑笑,比起第一次打招呼的礼貌模样,此时有了些目的
:“姐姐,你长得真的很漂亮,我是真诚的想认识你。”酒
恰好在这秒又起了反应,许姿头有点晕,高挑的身子站立不稳,高跟鞋
踏了几步,差点崴了脚。
忽然,她的另一只胳膊也被抓住,是男人的力气,身上的香水味,她有些熟悉,是爱马仕的大地男士香氛。光影过暗,她看不太清男人的脸,只听见他用极低的声线对体育生说道:“抱歉。她是我
子。”
原来结婚了。体育生吓得瞬间松开手,甚至有种差点被骗的晦气感。体育生走了。与舞池隔了一段距离,但噪音还是太强烈,嗡嗡震,许姿脑子变得混乱浑浊,酒
好像又上了些头,她甩开男人的手臂:“别碰我,你不是我老公。”她想走,但又被男人捉了回来。
男人拽着许姿,走到了夜店的后门。木门虚掩着,细细的秋风从门
里吹来。许姿稍微清醒了点,好像看清了些男人的长相,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她身子晃到站不住,东倒西歪,那软绵绵的胳膊抬起来。
指着男人,语句已经没了逻辑:“我老公去香港了。你不是我老公。”俞忌言扯了扯西服袖,双手按住许姿,将她撑在墙边,不让她
动。
他的目光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显得丝毫不温和,眉毛还轻轻上挑,带了些侵略
,他不说话不笑时,整个人透着无形的
迫感。被
在身下的许姿,闷到
不过气,好想逃。
但她的挣扎像棉花打在硬石上,毫无用处,她一急,说起了奇奇怪怪的胡话:“我知道你跟刚刚那个小男生一样,是看上我了,但是你别碰我哦…我结婚了。”尾音一落,还轻哼了一声,有些俏皮。
突然,一片高大浓黑的人影罩了下去,许姿心脏猛跳,手指一僵,双腿像被粘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她的
被身前的男人覆住,一张
润又带着些香烟味的薄
,正在自己的
上不停研磨,甚至还企图
上她的舌,她竟然在夜店被陌生男人强吻了!
许姿害怕坏了。用尽了全力挣扎,五官被挤
到变形,最后,她成功推开了男人,但确切的说,说俞忌言放了手,他的手臂很使劲,死死按着她,语气过分轻佻:“记起上次和我接吻的味道了吗?”***许姿显然没有从刚刚的吻里缓过来。
她不知道是酒
的刺
,还是那番
齿厮磨的侵略感,让她
闷难以
气,但她确定了。强吻自己的是俞忌言。吧台边,靳佳云在晃到目眩神
的灯光里,拎着大衣和两个包包,摸着光,挤开亢奋摇摆的男女,终于困难的走进了女厕。几个性感辣妹,不是在窗边抽烟,就是在补妆,一股胭脂水粉和烟味。
“许姿…”她把厕所的隔间门挨个敲了一遍,里头不是没人,就是没人应,她着急给许姿打电话,但发现手机在包里震动。
“我
,这大小姐不会真被人拐走了吧?”走出女厕的靳佳云,找不到人简直要疯了。“许姿,我真服了你。”这时,她手上那只Loop法
包里震了起来,是许姿的包,她还在气,骂骂咧咧的拉开拉链,掏出手机,定眼一看。来电显示是:老狐狸。这下靳佳云更急了。心里在喊“完蛋”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许姿的大老板老公解释,先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战战兢兢的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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