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仿佛局外人
　　为何还非要故事曲折有看头，情节跌宕不落俗啊？！不知变通的老顽固啊！况她全无意识的这些时，是真真近死的。

　早知这是拿命玩儿的，她怎么可能下去，充当了六载“系统”的柴道煌不过稍顿一瞬，瞬间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尴尬地咳了两声，偏头看向尾的创始元灵。后者虽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但也知道是柴道煌自己惹下来的摊子，哼道：“你自己解决。”

　柴道煌上前两步，揪住他的袖子挽留道：“不是罢？好歹我也是为了帮你的忙…”创始元灵轻易避开，仙风道骨丝毫不，只是瞧见眼前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雨师，想起紫微大帝对着他言又止，想骂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创始元灵也难免头疼，他道：“我真是情愿你不帮。”

　柴道煌道：“元灵兄，何至于此啊！”后者不再理会他，也向越点了个头，大跨步朝殿外走去。柴道煌见他不理，干脆拽着他的胳膊，嘴里嚷嚷不停，一路拉拉扯扯出了殿门。

　越刚醒来思绪还纷得很，冷眼旁观，一时不查，还真叫他趁摸了出去，她额心微痛，身体的不适还很明显，像是无法承受久别的魂体，有些不匹配的别扭。越抬手了太阳，身侧的仙侍伸了手过来替她，问道：“仙君，可好些了？”越半晌才唤道：“落月？”

　落月应了一声，道：“仙君有何吩咐？”越站起了身，落月当即取出暗藏光的茶白法衣套上，再将因久躺而拆解下来的发饰一一簪好，她原是心绪有些杂乱，不愿呆在仙宫。

　正想出去走走，却有仙侍来报：“仙君，碧霞元君来访。”越顿了顿。按理来说，碧霞元君是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与她这样子的神官集几乎可以算作没有，更不会说探病什么的，但这位显然是个例外。碧霞元君都已然归位，那么，他呢？

　越一时有些恍惚错，片刻后镇定了心神，才吩咐叫人请进来。来人模样分毫未变，衣着简，长发高束，失了平常女子的娇俏，却平添几分英气。

　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越坐下来，依旧没个正形，骨子里都透着分倦懒，她角一弯，抿开一个笑容，道：“好久不见…常。”她应当是无声无息地躺了许久的，这人倒是有意思，她一醒，就巴巴过来了。

　大约是兴师问罪。常并不回应她的招呼，反而抬眼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问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这回是他是吗？”

　她说得莫名，但越却一下子明白过来，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装聋作哑：“元君说笑了。越哪敢同你抢什么。”常道：“你本不该在此次历劫，还搅了我与他…什么你都要横一脚吗？”

　在凡间呆久了。倒是许久不见她这般咄咄人的样子了，即使在最后关头，她作为戚廉隅的，也只是带着怅惘和安慰地和盘托出，点醒了她，但此刻却气势人，如同凡间孩子爱玩的老鹰捉小游戏。

　她就是守在前头的母亲，张着羽翼，不将身后的人展分毫。越盘着指尖的手一停，不过半瞬便恢复自然，语调轻快婉转：“如何怪得了我？情难自控啊…姐姐。”

　对面的人不动如山的神情终于出现些裂，她与越原先确实有这么层别样的关系，叫声姐姐倒也使得，只是原先亲密的称呼，自打决裂后再重新提起，反而有些怪气，她们都曾师从雨师座下。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是个正儿八经跟了雨师几百数千年的弟子，而越却是雨师与凡人的亲女，不过百年。

　因着大个千来岁，且小姑娘粉雕玉琢，喜人得紧，常还很是疼宠谦让这个小师妹，但即便仙人亲缘本就冷淡，难免还是有失偏颇，期间的不公误解自不必多说，常最终离开了雨师殿，与她也是形同陌路。

　常瞧不出喜怒，道：“我与他如今有婚约在身，你还是要拎清些。”越噗嗤一声笑出来，道：“阿姐防我未免太过，不过是历劫罢了。凡间种种，如何作数？碧霞元君难道…连历劫都参不破？”

　常盯着她的笑颜，面色冷沉，道：“凡尘间我已经让了你一回。”越笑容渐渐消失，像是失了再同她交谈的兴致，道：“放心罢，我可没闲心做那打鸳鸯的。”常起身，最后丢了句：“你最好是。”

　话语间却像是隐隐有丝悲戚与质疑。越一瞬不瞬盯着门口，看着她离去，一动未动，面色渐渐沉下去。＊＊＊人间一趟，天上的记忆反而像是有些模糊，但她分明还记得，她与筠心仙君，倒也是能搭上个故人的边儿。

　彼时她不过才几十岁，未到百，也就相当于人间十来岁的小姑娘，而他已经是接连飞升，独得紫微大帝青眼的上神，平了人间祸患，风光无量，教紫微大帝倍感欣慰，小宴四方。虽说是小宴。

　但更是旨在广而告之筠心仙君的接班人身份。况紫微大帝那样的人物，挥手就是福泽，能去不能去的，都找着机会去了。

　越那因贪玩没有习法，被前雨师给教训了。倒是没有去凑热闹，但她却在事后听着相的几个仙侍追捧回忆，筠心仙君如何玉容仙姿，如何君子端方。

　听得多了。自然也生出了一丝好奇，她是仙生子，自然比不得断情绝爱或是超脱俗飞升上来的仙官清明。用柴道煌常说的话来形容。

　就是她身上人太重，没半点仙风道骨，与他是俗到一处去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越趁着紫微大帝游历之时，摸进了紫微宫后的镇雄山，果然瞧见了修炼的筠心仙君。到最后。

　他便是踉跄站在她的殿中，间还别着像模像样的藏青香囊…是她从人间话本上学来的玩意儿，近乎偏执地同她对峙。

　“又是你的游戏是吗？”他站得不稳，周身仙力四散，面上更不再是那副君子端方，反倒隐现些疯魔的情绪。越想起快要归来的雨师，心里惶恐，他的婚约已成，先前的事儿若是被他宣扬出去。

　可是将紫微宫和碧霞宫的一同得罪了。雨师到时候还不知怎么罚她，她故作轻松，姿态悠然，道：“我如今寻到了更俊俏的仙君，自然只能割舍旧爱了。”他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如纸，本就逆天破关的身躯像是无法承受，眼里是更深的悲戚。

　可越一心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顾不得他那点异常，眼神都没往他身上瞟“我还是顾念仙君的，常姐姐也是一等一的妙人儿，仙君还莫要湎于过往才是。”

　“荒唐！”筠心喝她一声，眼里的绝望几乎溢。越被他疾言厉吓了个正着。步伐都小小地后退半步，口不择言：“咱们做仙官的，都是要摒除七情六。仙君道心不稳，怕是还要再去历劫一番，不然枉费紫微大帝栽培。”

　筠心听她说完，面上是绝望的悲怆，但却低低笑出声，衬得面容如鬼魅，他从来没对她出过这样的神情，连亲吻都小心翼翼，怕吓着她。越心肝儿狂颤，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他的笑话。 　m.BWo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