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启程回去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一种可能
。若说原因何在,那大概就是这名字出自她口中吧。“是。”他答得很快,深
的瞳孔
转着不亚于星虹的光,正一瞬不瞬地等待她的下文。
“曾在施瓦茨森林生活,对吗?”“对。”“偷吃过森林城堡里的
糖对吗?”“…对。”“和城堡里的女…”“梅拉…”轻声开口打断她无尽的疑问,瓦尔德起身越过餐桌来到她身边,单膝跪地虔诚地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用骑士的方式虚吻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一般只会对公主行使的崇高礼仪,不过在他眼里,她同样高贵得惹人尊敬怜爱。“我很高兴你记得我。”小熊:怎么连偷吃都记得?我不要面子的吗…***对于一般人而言,若是曾经的宠物朋友以人类的姿态站在面前忽然开口说话,那大概会被认为这人是得了诅咒,开始出现了幻觉。
不过梅拉显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又或者不想被面前的人看出内心的窘境,也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仔细回想起来。
那时的她可没少戏
自己的熊先生。无聊时在他的
前和背上滚来滚去,甚至时不时还要拔他几
下来给父亲大人炫耀,没被以怨报怨已经是他绅士风度的完美体现了,她有些惊讶自己的关注点竟然不是他本身“不合常理”的存在。
像是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瓦尔德抿着
站起身坐回位置上,垂下眼睑失了几分精神,就连头上的耳朵都不自觉地塌下来蔫了。
“目前为止你是第二个知晓的人,若是你有所畏惧,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阻拦。”仆从确实是将她留在身旁的唯一途经。
然而现在的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骑士,而是臣服在她身前的一匹兽,位置的对调自是无法让他牵强地束缚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和她对等的身份上。梅拉将咬在嘴里的点心适时地咽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男人可怜的样子。
他必定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戳破,那她也无需再藏起那副鲜少示人的顽劣
子,不妨捉弄他几下过过瘾最好。
“身为主骑士,您怎能忘了说过的话呢?”用餐巾擦拭完毕。她提起裙摆款款向他而来,一颦一笑都摆出了贵族女人的优雅架势。站在他身前时,她看到瓦尔德紧张地
咽几下,仿佛将要
来命运的审判。
她的笑意愈发明显,两只手捧起他的双颊慢慢向上,被他侧脸上的几颗胡渣蹭得
的,随后
着他
的耳朵于额头上清浅地落下一吻,像极了温柔安抚宠物的小主人。这是公主出于信任将自己交给他的回应。
“贝尔·瓦尔德,永远是梅拉唯一追随的骑士。”回去旅馆的路上,骑在马上的梅拉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身旁的人。“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呢?”“那首咏唱。”
“嗯?”马蹄声渐歇,瓦尔德拉着缰绳转头望向她,在晨
的安抚下,他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劫后余生的幸福里,他真的是很容易
足的人,梅拉如是想。
“那时格里安骑士经常被派往出征,而你每天都会在城堡前的草坪上唱那首诗歌。”彼时的瓦尔德只是默默地倾听。
虽然不知道具体含义,却很是在意那忧愁中带着期盼的旋律。希尔德布兰特之歌,是格曼人种刻进基因里的荣誉写照,也是瓦尔德长久难忘的余音绕梁。
“你一定很想念他…”梅拉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惊讶于他和普通人一样善于
悉情感,亦或是由他的话里忆起了某些无法释怀的思念离别。明明是
高照,可她的心里却在下一场雨。
“那是父亲大人讲给我的第一首诗,他说只要我在等待的时候唱起,就可以很快再见到他…”
泪水就这么滴下来砸在马背上,可梅拉看着眼前的事物愈发模糊,像是一道虚无的幻象将她牢牢罩在不透明的容器里。随后她察觉到有个人影冲破了这层无形的阻隔。
“我会与你一起,为他寻一个真相,待他凯旋。”***“骑士大人,梅拉小姐,万幸你们平安。”
莫尔其实早早就等在酒馆外的马厩旁焦急地踱步转圈,连一旁的马匹都看不下去似的趴在草垛上闭眼休憩,他昨晚睡得不算舒坦,总是能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谈话声。
后来才得知是出现了夜虹,他从未见过夜虹,也一直不敢相信彩虹会在夜晚出现,但他听瓦尔德隐约说过。
虽然可能
偏低,可一旦夜晚沾染了绚烂,那影响力势必要远远高于白昼的彩虹,对于兽类的刺
也会大大提高。这也就难怪昨晚甚是不太平。
“莫尔骑士,你还好吗?”梅拉跨下马提着裙摆向他打招呼,微笑着安抚他不必过于担忧。年轻的骑士抚着
口向她回礼,随即开始询问瓦尔德下一步的安排。既然宴会已经结束,他们确实要开始准备回程,而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路德维希炫耀难得一见的夜虹经历了。
瓦尔德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转头瞥见梅拉正在轻柔地抚摸马匹的鬃
,看样子大概是从低落的情绪里恢复了些。
“莫尔,你先启程回去,我和梅拉还有其他安排…”他说完先从马背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物什,袋子里悉窣作响,打眼看上去应是盛了不少门茨。
“记得给所有人带些礼物。”莫尔呆滞地接过那袋钱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这毕竟是骑士大人的决定,个中缘由他并不好过多询问。
“请您放心。”目送着莫尔动身离开,没参与他们对话的梅拉
脸写着不解,当然这也在瓦尔德的预料之中。
“我们不回去吗,熊先生?”将心底的疑问抛出。她揪着他骑士袍的下摆轻轻甩动,从左边拉到右边,像个娇顽的孩子一样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用早餐的时候他有提起过,希望自己和他单独相处时可以不要顾介他的身份。一开始她还不是很习惯这种转变,但也仅限于这一天的开始。
瓦尔德无奈地拉过她的手指放在
边亲吻,想要伸手摸她发顶时被她拉着裙摆机灵地跳开,来到马匹的另一侧冲着他笑。
这哪里还像个优雅的贵族少女该有的样子?就像一只抓不到的蝴蝶在他身边飞舞,瓦尔德毫不在意地收回手指,从内衬里缓缓扯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褐色信纸递到她眼前。
“你还记得格里安骑士最后一次寄给你的信吗?”“是从海尔布隆寄来的。”他的话音刚落。
原本笑意盈盈的女孩儿顿时怔在原地,颤抖地伸出手指想要接过那封信,却被他的手在下一刻使了些力道握在了掌心,随后再次放开。“这是…”“很早前在森林城堡里捡到的,希望你不介意我看过里面的内容。”
他那时刚刚成为主骑士,得到了国王的封赐后便第一时间打开了那扇紧闭许久的大门,他还清楚地记得。
那天他独自一人踏入城堡,内心期冀着能够找到哪怕一丝过去的影子,可来来回回间除了厚重肮脏的灰尘和空寂模糊的回音,他感受不到任何温馨富足的过往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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